初夏,我们为士兵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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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武警黄金部队组成以黄金一总队文艺演出队为骨干力量的赴基层全国巡回演出分队，从黑土地的哈尔滨出发，走进黄土地，走进红土地，走进森林荒原野外一线找矿中队，辗转2万多公里，演出33场次，观众达数万人。在无人的山路上，他们追寻黄金战士的足迹；在真诚的目光里，他们真情编织一幕幕动人的场景；在如潮的掌声中，他们流下激动的泪水；一路风尘中，他们用心为士兵放歌。
　　一束最美丽的花
　　呼和浩特的黄金二支队是他们赴基层巡演的第一场演出，对于每个人无疑是一场考试。演出地点是驻扎乌拉山腹地的一大队三中队，行车需3个小时的山路，山里没有电话，与支队的联系只能通过电台。中队也有手机，是官兵走30分钟到山顶和家里亲人通话的专用通讯工具。战士们早就从蹲点干部那里知道了演出队要来施工一线中队演出，当电台不太清晰的声音传出“演出队今天11点到”时，接线员没等听完就狂奔到帐篷外大喊：“演出队来了！演出队马上来了！”官兵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按既定计划做好迎接。当演出队的车行到离中队驻地还有30分钟的路程时，一辆运石料的大卡车坏在路中央，挡住去路。10分钟后，他们决定扛着道具进山。但几十公斤道具放在肩上走山路，对于这些文艺兵来讲也是一项重体力活。11时30分，中队官兵还没有等来演出队，炊事班也已多次热菜，当得知演出分队扛着道具往山里走时，指导员马上带队去接应，在他们转过两个弯道后，看到了山下的演员正快步赶路，通信员小王在锣鼓声和掌声中迅速将一束用透明胶缠绑的鲜花送到最前面的人手里。演出开始后，当歌手刘娜的歌曲唱到一半时，官兵们热烈的掌声在山谷回荡，通信员小王又将那束鲜花郑重地捧送到她手里，掌声又高涨起来。第二、三个一直到最后一个节目，虽然换了献花的人，却还是同一束花送到演员手里，这引起魔术演员王辰的好奇。演出结束，她找到正在给花淋水的小王，小王说，这是他们出队前带的花籽到野外营区种下的玫瑰和月季，每个官兵都给它们浇过水，虽然山里野花也美丽，中队领导决定把营区最鲜艳的花剪下，送给远道来的文艺兵，这代表了中队全体官兵的心情，只可惜花少只有一束。怕玫瑰的刺扎了演员们的手，小王用透明胶布在花茎上缠了又缠。当故事在演员中间传开时，那束花在他们眼里成了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一个都不能少
　　只要基层官兵要求，演出分队会克服一切困难去完成，把文艺服务进行彻底。25日21时许，河北廊坊黄金二总队的礼堂长时间的谢幕掌声落下不久，总值班室接到警通中队指导员一个请示电话，说演出期间执勤的14个哨兵下岗后要见一见自己演出队的演员，消息传给了领队王干事，“没有问题，我们是为基层官兵服务来了，所到之处，我们保证每一名官兵看到演出！”他们决定为哨兵临时加一场演出。22时，总队的训练场上，演出分队的所有成员围成圈子搭成临时演出场地，由于无法接音箱，第一个上场的歌手周婷婷就敞开歌喉：“红星在头顶上闪烁/照耀在我的心间/勇敢是你们的忠诚/无悔是你们的誓言……”虽然看不清战士们的面庞，但月光下的掌声给了他们鼓励。副队长孙晓明组织起一个啦啦队，齐声要求哨兵参与表演节目，就这样，哨兵被一个个推进场中央逐渐成了“联欢会”的主角。23时，是哨兵们叫停了演出，因为他们得知明天早晨演员们还要乘车远行。
　　烟台龙口镇大磨曲家金矿是黄金七支队的找矿重地，这里兵员多、施工分散点多，了解情况后，演出分队分三路进山演出。当温柯所带分队在一个山坳演出接近尾声时，一名战士来到后台找到他试探着说：“你们是不是在这里演完就要走了？”“是呀，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是从那边山上下来的”，战士指了指对面山上隐约可见的机台塔尖：“我们的机台是24小时工作，在你们演出时我把节目录了下来，机台上还有4位战友，我想请咱们文艺小分队同志说上几句话带上去！”分队当即决定赴机台演出。就这样文艺小分队4名女兵随着这名战士走了近40分钟山路来到机台旁边，在距机台三四百米的地方这名战士就边跑边喊：“快出来啊，咱们的文艺兵上山演出来了”。机台的轰鸣声淹没了喊声，小战士就跑进帆布包裹着的机台，不一会儿，机台沸腾了，带着安全帽的战士立即列队迎接“特殊”的战友。当演员与战士们一一握手的时候，战士们嘴里说的最多的是“谢谢你们！真是没想到……”就这样，轰鸣的机台旁演出开始了。虽然脚下是不平坦的砂石地，眼前只有5名观众，演员的表演越发认真。王卉和机长老兵合唱起《掌声响起来》，尽管他有点跑调，从高亢的声调中听出了内心的激动，当大家的掌声响起来时，老机长黝黑的脸上挂满了不自在，在演员把当场采编的花环挂在他胸前时，9个人的笑语传遍了整个山谷。短暂的40分钟给了新老战士一个欢乐时刻，给了这个机组一个春天。“我不想说再见/相见时难别亦难/一生中能有几个这样的相聚/一辈子能有几次不想说再见……”刘娜的歌声响起后，整个山谷又只能听到钻机的轰鸣声，演员们用相机带走了战士的笑脸。
　　一场洗衣争夺战
　　出发前，演出队的每位成员都表示要把自身的良好形象留在基层部队，留给一线官兵。有一次在一个中队吃午饭时，舞蹈演员赵琅建议，战士们整天上山施工生产，一定很疲惫，会有不少的脏衣服来不及洗，等吃完饭去帐篷里找一找，演出完后帮他们洗一洗，也为战友们减少一点辛苦，一呼百应。等他们进帐篷向战士们索要时，都说没有脏衣服，真正到衣柜里一看，的确，衣服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演员们佩服的不得了。
　　下午演出时，演出场地设在一个仓库的前面，仓库也就作为演员换服装的更衣室，当舞蹈演员们下台回到更衣室换衣服时，张胜男发现有一排橱柜门没有关严，就往里看了一眼，像发现宝藏一样：“姐妹们，要找的金子在这里呢！”大家围拢一看，有不少的脏衣服一摞一摞地摆着，也很规范，她们商量谁也不要声张，等演出完再说。当女兵们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时，官兵搞得很不好意思，指导员说，由于工作量比较大，每人每天都有脏衣服换下，听说文艺女兵要来野外中队了，战士们也知道了讲面子，时间太紧只好想个办法先藏起来，等你们走后再洗。女兵们纷纷说，这一次要听她们的，这些衣服她们洗定了。说归说，当王辰将手伸进一双沾满黄泥且有破洞的军胶鞋搓洗时，鞋的主人小张半天没说出话，新战士张磊的袜子刚被刘娜捡出，就被张磊抢了过去。张磊说，袜子穿得太久了，早该丢了还是不要洗了。看着张磊的模样，刘娜说她可以不洗，但必须看着张磊把自己的袜子洗干净晾起来。看着这些文艺女兵这么认真自然地洗着脏衣服，看着她们被水溅湿的衣服,战士们也逐渐放松了心情，和这些只有在电视上见过的女兵攀谈起来。
　　一位特殊的“女兵”
　　在内蒙大青山的红山口驻扎的黄金二支队一中队，被支队称为“红山口中队”，5人组成的演出分队去慰问演出。老班长王虎驾驶着他的“威虎”牌运兵车带演出分队进山。路上，大家除了看路边的风景，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山上的情况，徐丽玲悄声细语地说她们是不是第一批上红山口中队的女孩子，王班长操着一口陕西话得意洋洋地说他们中队有女兵的！野外中队有女兵，对于黄金部队的野外中队可是个爆炸性新闻。演员们开始小声嘀咕，中队的女兵该是个啥模样？是温柔的南方女子还是个泼辣的北方女孩？带着好奇来到红山口。
　　在大青山跌宕山坳间有三排整齐帐篷营房，就是一中队驻地。演出地点设在营区内三棵耸立的白杨树下。随着李文一曲《我爱歌唱》拉开了演出的序幕，这支全军人数最少的演出队，虽然人少，但个个“十八般兵刃”能拿一手，会唱的会跳，会说的会编，官兵们称他们是一支“多兵种合成文艺轻骑兵”。尽管节目精彩热闹，但老班长口中所讲的“女兵”始终让演员们对红山口中队充满好奇，为什么女兵迟迟不出现？每一位上台的演员都要往台下望一眼，寻找女兵的身影。演出接近尾声依旧不见“伊人”露面。演出结束时，文艺小分队被官兵团团围住，问这问那，中队长请大家安静后，让大家列队和演员们合个影。在大家等待快门声音时，突然有人冒出一句，“是不是还缺人啊？”“该来的都来了，除了上岗的都在这里”。值班班长高声回答着。“不对，还有一个！”中队长恍然大悟：“李班长，去叫白雪出来！”随着李班长“白雪、白雪”的喊声，一只憨态可爱的白色京巴狗摇着尾巴轻盈地走来，走到众人面前如同受过训练一样前腿直立后腿趴在地上，随着中队长一声“人齐了”，那位被演员们煞费苦心寻找的“女兵”，就这样和官兵们凝固在胶片上。
　　一串感动的数字
　　【25个“肉加馍”】演出分队曲艺战士汤超是陕西省宝鸡人，巡演的第五站是驻西安的黄金五支队。由于巡演时间安排紧，演出分队在每个单位的停留时间只有两三天时间，除了演出，大部分时间是在火车上度过，汤超也就打消了与父母见一面的念头。5日11时20分，当演出分队在三中队驻地营区演出结束不久，汤超的父母坐着当地一辆农用车沿山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找到了中队营区，见到了两年未见的儿子。母亲不住地摸着儿子的脸，看着这么多可爱的战友，这对朴实的农民夫妇激动不已，他们从车上搬下一个纸箱和一个布袋子，说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送给儿子的战友，买了一些当地小吃“肉加馍”，带了一袋家里的红枣让大家尝尝。父亲打开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纸箱，把25个带着余热的“肉加馍”送到演员们的手里时，大家不由地鼓掌感谢。一场野外相见，让这对夫妇看到了儿子由一个农村孩子成长为部队一名文艺兵的进步。
　　【25把七彩伞】到达昆明黄金十支队时，已是晚上7时多，疲惫的演员吃过饭后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晨，天下着雨，当大家下到一楼准备整队到食堂吃饭时，看到了一列五颜六色的雨伞，政治处沈主任说，大家一人一把，由于支队没有准备这么多伞，是支队的官兵、职工、家属一大早送过来的。25把伞，单色的，花格的，卡通的，各式各样，但支队官兵、职工、家属的心情是一样的。下午演出时，俱乐部里不仅有官兵、职工，还有家属子女，实在坐不下，后排的过道里也站满了人。周婷婷的《妻子》唱到动情处：“这些年的不容易/怎能告诉你/有过多少叹息/也有多少挺立/长夜的那串泪滴我怎能留给你……/我骄傲我是军人的妻”，下台与一名军嫂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台上台下掌声雷动，很多军嫂的眼圈泛起了泪花，虽然观众服装的颜色不是单纯的橄榄绿，但掌声是一样的响、一样的烈。
　　【两个无法安排的卧铺】一个月的全国巡演时间，行程2万公里，道具1000余公斤，对一个只有25人，且女性居多的文艺团体来讲，困难可想而知，他们大部分的休息时间也寄托在了火车上，进了车厢就像进了休息室。由于正赶上国庆黄金旅游旺季，买车票成了行程的一大难事。9日晚辽宁省辽阳至哈尔滨的车票是过路车，千方百计联系也只是保障了干部和士官的卧铺票。上车后，卧铺票的分发成了领队的难事，都要到硬座席去，一来二去，决定女干部、女士官、有病的男干部先就位，其他人再讲，最后剩下温柯和李文的两个卧铺，两个人都想带着战士在硬座，相持不下，两人都去了硬座。硬座车厢虽然多了两个人，却让乘务员很是高兴，这个车厢成了欢乐的俱乐部，节目一个连着一个，演员们知道，这个运动着的演出场地是他们完成巡演使命的最后一站，所有的疲惫都被圆满完成任务的兴奋一扫而光。
　　轻轻地，他们离开了一线战士一双双真诚的眼睛；真情地，他们把一个个欢笑留在了战士心里。
　　责任编辑/王 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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