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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嘉庆年间敕封吕祖及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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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嘉庆年间,因大臣奏报吕祖有保佑河堤巩固之功,清廷敕封口口祖,并列入祀典清廷敕封吕祖后,各地掀起了兴建和修缮吕祖祠的热潮。
  清朝嘉庆年间,因大臣奏报吕祖有保佑河堤巩固之功,清廷敕封吕祖,并列入祀典。
  嘉庆九年(1804),清朝大兴河工,治理运河与黄河。江苏淮安府清河县清江浦,是江南河道总督的驻节之地。据说清江浦吕祖庙应士绅祈祷,特别灵验,于“保障堤防”,有默佑之功。清廷乃在吕祖原有封号上加“燮元赞运”四字,并将清江浦吕祖庙列入祀典。关于此事,我们来看嘉庆道光年间一些文献的记载:
  嘉庆《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三六二《礼部・群祀》载:“九年(1804),敕封燮元赞运纯阳演正警化孚佑帝君,庙祀江南清河县。”下有案语说:“神吕姓,名岩,唐进士,成道济世。元封纯阳演正警化孚佑帝君。至是,因祈祷晴雨,保障堤防,有求辄应,以清江浦士民所建庙宇,列于祀典,敕赐封号‘燮元赞运’。”后面正文接着说:“又奏准,各省原有纯阳帝君庙宇,应令该地方士民自行供奉,由[礼]部通行各省遵照。”
  嘉庆十四年(1809)许源撰《万景楼记》说,四川荣县城西凤栖山万景楼,于该年重建落成,“适吕仙奉诏列入祀典”。
  嘉庆十六年(1811),内务府三品衔热河总管嵩年撰《重修紫极阁并建灵姑殿碑记》(此紫极阁在北京昌平)说:“甲子(1804)季冬,吕祖于淮郡应祷示灵,经绅耆吁恳,钦差邢部尚书姜公讳晟等奏,奉敕下大学士会同礼部议准,锡加封号,以清江浦庙列入祀典。钦定‘燮元赞运’四字,加于元时封号‘纯阳演正警化孚佑帝君’原衔之上。”
  嘉庆十九年(1814),四川布政使方积撰《敕建崇祀》碑,记载了朝廷给各省敕令的内容:“查嘉庆十年(1805)奉准部咨,饬令各省直地方通祀吕祖师,并酌定祭品用蔬果等物,于春秋每岁仲月,自行诹吉致祭。”又载:“嗣于嘉庆十四年(1809)十一月二十九日准礼部咨,议覆姜(即姜晟)等奏请吕祖加封尊号,并请敕建崇祀,奉旨,依议圈出‘燮元赞运’四字加于‘纯阳演正警化孚佑帝君’原衔之上,设牌供奉。其祭祀日期,照各省御灾捍患诸神之例,听该督抚于每岁春秋仲月诹吉致祭,应用祭品,仿真武庙例,用咨饬遵照,并晓谕地方士民,一体遵照办理。”
  嘉庆二十四年(1819),石韫玉代江苏巡抚撰写的《重修福济观吕祖师大殿记》(此福济观在苏州)说:“粤维嘉庆十年(1805),尚书姜公晟奉命观河归,以纯阳吕祖师灵佑之功敬告天子,有诏于淮阴建祠崇祀,钦定‘燮元赞运’之号,冠诸原衔之上,仍令直省大小守土之吏,各于有庙处所,春秋仲月诹吉致祭,三献九拜如礼。惟祭物止用果品糕饼,不具牲牢,以符真一清静之化。”
  道光四年(1824),曾燠撰《赞化宫碑铭》(此赞化宫在扬州)说:“嘉庆九年(1804),南河有大工,紧惟吕祖之灵,既安既固,河臣列上其事,仁宗睿皇帝特加‘燮元赞运’封号,崇祀淮浦,并诏各省原立庙宇,一体奉祀。”
  道光年间杨佩芝撰《创修吕祖祠记》(此吕祖祠在四川犍为县)说:“敕封燮元赞运警化敷佑吕真君,护国佑民,灵应昭著,祠宇遍天下。嘉庆十一年(1806),奉文加封尊号,载入祀典,春秋致祭。”
  道光年间洪运开撰《吕仙祠碑文》(此吕仙祠在四川蓬州)说,清朝“群祀毕修,百灵效命,吕仙踪迹,屡见江淮间,黄河安澜之庆,仙实助焉”。“嘉庆十一年(1806),河督徐(即徐端)疏请列入祀典。”
  以上文献关于清延敕封吕祖及令各地祠祀的记载,在时间上颇有出入,有嘉庆九年、十年、十一年、十四年等多种说法。嘉庆九年,大臣上奏请封之事,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但因为上奏之时,已是年底,故批复下来,可能已到嘉庆十年。四川布政使方积所载嘉庆十年饬令,乃是上司发下来的朝廷公文,应该不会错。但他又记载了嘉庆十四年的饬令,为何会有两次饬令?
  按,道光二十九年(1849)四川崇庆州万寿宫所刻《吕祖汇集》,卷一载有礼部颁祭公文,兹全文照录:
  署督部堂瑚为知照事:嘉庆十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准礼部咨,开祠祭司案呈本部咨前事一案,相应抄单,行文该督遵照可也。计粘单一纸,内开准江南总督徐咨,准礼部咨,议覆姜等奏请吕祖师加封尊号,并吁请敕建崇祀一折,业经具奏,载入祀祭,奉旨依议,钦此。嗣经内阁奏请,钦定四字,加于原衔之上,行文该督等,即遵旨于淮郡敕建崇祀,至各省原有庙宇,应令该地方士民自行供奉,一体遵照等因,奉朱笔圈出‘燮元赞运’四字,业经钦遵,加于原衔之上,建设牌位供奉,各在案。伏思清江浦吕祖师庙,既经奏准奉旨敕建崇祀,除各省原有庙宇,遵照令该地方士民自行供奉外,惟春秋祭祀日期,及应用何项祭品,未奉酌定,应请核示,以便画一遵照。所有春秋祭日,应否定于二月初四、八月初四日奉行,其祭品应否酌用蔬果苹蘩十二器,理合咨部请示等因前来。查直省致祭御灾捍患诸神,均用羊豕,惟查《会典》所载致祭真武庙,用果实等品,吕祖师庙既据该督咨称,祭品酌用蔬果等物,应仿照真武庙之例办理。相应抄录粘单,移知该督遵照。再,直省御灾捍患诸神,其祭品日期向不由本部颁发,应听该督于每岁春秋仲月自行诹吉致祭,并知照各省可也。祭品:果品五:核桃、枣、荔枝、圆眼、栗各一盘,馒首五盘,糕五盘,饼四盘,高顶一盘等因,咨院转饬遵照,并晓谕地方士民,一体遵照办理毋违。
  根据《吕祖汇集》所载颁祭公文,可知《重刊道藏辑要》所载方积撰《敕建崇祀》碑中,所谓“嗣于嘉庆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准礼部咨”,“嘉庆十四年”实为“嘉庆十年”之误。这也就清楚了,没有两次饬令。光绪二十三年(1897)芮福森撰《重建二仙庵吕祖殿碑记》也载:“嘉庆十年奉敕加封‘燮元赞运警化孚佑帝君’,列入祀典。”
  根据《吕祖汇集》所载颁祭公文以及内务府三品衔热河总管嵩年撰《重修紫极阁并建灵姑殿碑记》、石韫玉撰《重修福济观吕祖师大殿记》、四川布政使方积撰《敕建崇祀》碑,奏请敕封吕祖的是姜晟。因此,洪运开撰《吕仙祠碑文》说“嘉庆十一年(1806),河督徐疏请列入祀典”,是错误的。   按,《仁宗实录》载,嘉庆九年九月甲辰,“以江南河口一带淤浅,空运不能进口(指返回江南的运粮空船不能进入河口),命刑部侍郎姜晟驰往查勘”。己酉,“以邢部左侍郎姜晟为尚书”。姜晟自撰年谱也载,嘉庆九年“九月奉旨,江南河口一带现有淤清,着派侍郎姜晟驰驿,前往查勘”,工竣后,“奉旨升授邢部尚书”。
  根据嵩年撰《重修紫极阁并建灵姑殿碑记》,嘉庆九年,姜晟以钦差大臣身份视察河工,清江浦绅耆以吕祖灵验之事相告,吁请朝廷敕封,姜晟遂上奏请封,获钦定“燮元赞元”四字,并将清江浦吕祖庙列入国家祀典,各省吕祖庙则由地方官致祭。
  徐端任江南河道总督后,又行文礼部,请示祭祀吕祖的日期及所用祭品。礼部答复,日期由地方官自定,祭品则仿照真武庙例,用素食蔬果。儒家祭祀,历来用猪羊等牲畜,而吕祖庙祭品用素食蔬果,显然是遵照道教奉神的传统。光绪二十三年(1897)成都二仙庵立成都知县告示碑说:“嘉庆十年准礼部咨,开江南总督徐奏,吕祖在河工显昭灵异,请加封号,奉旨依议,敕建崇祀。”这里所说有误,江南河道总督上奏的事情,不是请加吕祖封号,而是请示祭祀吕祖的日期及所用祭品,加封号的事情姜晟于嘉庆九年底已经上奏了。
  咸丰年间陆畿撰《新建纯阳阁碑》(此纯阳阁在四川汉州)说,纯阳祖师“自唐以来,度人救世,历显灵异,于国朝为尤著。乾隆五十一年(1786),金川平,敕封燮元赞运警化孚佑帝君妙行天尊”。乾隆五十一年敕封之说,显然是误传。
  光绪《鹿邑县志》卷三说:“孚佑帝君庙在文昌宫东南,始建未详。乾隆十五年(1750)奉文通祀,岁以春秋二仲上旬四日(即二月初四、八月初四)及四月十四日神诞日祭,不用牲牢。”这里所说的乾隆十五年奉文通祀,应为误传。
  同治《茶陵县志》卷十一和光绪《兴宁县志》卷九均载有朝廷颁布的祭祀吕祖祝文,其辞曰:“惟吕祖系出三唐,道高四始。箫传鹤籁,邺侯之风骨早成;策射骊珠,元礼之科名久擅。挂黄冠以去,影谢花砖;从赤松而游,心希蓬峤。御大灾,捍大患,翊熙朝而妙用无方;春献祠,秋献尝,执豆笾而鉴观有赫。新庙弈弈,来格祈祈,尚飨。”祝文中的“三唐”,即初唐、中唐、晚唐,指唐朝。“四始”指《诗经》“风”、“小雅”、“大雅”、“颂”的首篇,这里意指吕祖通晓诗书。“邺侯”即唐朝宰相李泌,道士出身。
  在向朝廷请封吕祖的当年,江南河道总督吴礅即在浙江平湖兴建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吕仙观。据光绪《平湖县志》卷二记载:“吕仙观,在东湖栖心寺后,放生院南,嘉庆九年(1804),南河总督吴礅创建大殿三楹,植梅数百株,四围缭以短垣,名东南第一观。”
  清廷的敕令中说,各省原有吕祖庙,令地方士民自行致祭。但既然清廷敕封吕祖,并列入祀典,一些地方便非常重视,指定或新建吕祖专祠。今就笔者阅览所及,略述如下:
  嘉庆十年(1805),江苏仪征县士绅在该县南门外纪寿宫旁建吕祖祠。
  嘉庆十四年(1809),许源撰《万景楼记》说,四川荣县城西凤栖山有万景楼,已废,嘉庆十三年(1808)民和年丰,于是重建斯楼,次年落成,“适吕仙奉诏列入祀典,而邑无旧祠,因肖像于最高之层,颜山门曰‘纯阳阁’,而楼名仍其旧”。
  嘉庆十九年(1814),四川布政使方积撰《敕建崇祀》碑说,成都府华阳县令刘炯在接到立祠祭祀吕祖的敕令后,查得本城向有纯阳观旧祠,因地基褊窄,庙堂朽坏,难以修葺,而二仙庵前殿专祀吕祖,庙宇巍宏,遂禀督宪,以后凡遇春秋祭典,即于二仙庵致祭。而二仙庵既为吕祖专祠,则二仙之名,未免混淆,应于庙门悬挂纯阳观三字匾额,后殿则仍名二仙庵,以存其旧。嘉庆十九年,四川省布政使方积奉总督常明批准,遵照办理。
  嘉庆年间赵秉榕撰《吕祖祠碑记》说,他于嘉庆丙子(1816)秋任四川荥经县知县,“因思吕祖庙久已奉敕建修,何此地竟缺祀典”,于是在河神祠后建吕祖祠。又说:“吕祖显应清江,崇加徽号,作中游之砥柱,孚灵佑于金汤,宜夫祀事孔明,馨香勿替”。
  道光四年(1824),盐政曾燠将扬州乐仙坛改建为赞化宫,奉祀吕祖。曾燠撰《赞化宫碑铭》说:“赞化宫者,扬州新建奉祀吕祖之所也。……扬州属邑,类皆有吕祖专祠,独郡城向只附祀于南门新桥之文昌宫,不蠲不肃,不称咸秩无文之义。”于是,他于道光四年,会同都转运使张青选、知府黄在厚等,将乐仙坛改建为赞化宫。
  道光年间杨佩芝撰《创修吕祖祠记》说,四川犍为县尚未设立专祠,道光七年(1827)他任犍为县知县,次年发起创修吕祖祠于文昌祠西偏。
  道光年间洪运开撰《吕仙祠碑文》说,“蓬州旧有吕仙阁,不知毁于何年,虽奉大文(指朝廷敕令崇奉吕祖之文),阙略如故”。他任蓬州知州七年,江水极涨,绝不入城,于是认为“安知非吕祖燮赞之所致”?道光九年(1829),州人重修吕祖祠。
  可见,嘉庆年间清廷敕封吕祖后,各地掀起了兴建和修缮吕祖祠的热潮。
  又据《宣宗实录》载,道光十八年(1838),江南河道总督完颜麟庆上奏:清江浦有赞化宫一所,供奉纯阳吕祖。每遇河湖异涨,风雨愆期,祈祷响应,请朝廷颁赐匾额。清宣宗览奏后,下谕旨说:神灵显应,福佑生民,宜申虔敬。该处于嘉庆年间,既奉有御书“妙契元机”四字匾额,已足以肃观瞻。著该河督敬谨崇奉,以迓神庥。将此谕令知之。
  (作者单位为中国道教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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