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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河南坠子多安几个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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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给河南坠子“文凭”安上翅膀
  一次和家兄闲谈,他说他对培养孩子上大学失去了兴趣,我听后吃惊地数落其严重错误的想法。家兄给我讲了一件事情,公司组织旅游,他与一年轻同事同住一室。年轻同事告诉他,他对来北京旅游没任何兴趣,原因是他在北京某名牌大学读了四年本科。家兄听后大惊,在北京读四年本科,最后竟然混得还不如自己这个没上过大学的人?随后他开始在公司附近调查,更让他吃惊的是路边摆地摊卖小吃的相当一部分摊主都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随着一步步深入调查,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摆地摊自主创业还属于优秀者,还有相当一部分毕业大学生竟然还过着“啃老族”的生活。
  家兄说:“这些人要是高中毕业后根据自己的兴趣学一门手艺,四年后肯定能学到一门养活自己的技能,绝不会混到啃老族的地步。”望着家兄迷茫的目光,我心中也泛起更为不解的迷茫……
  咱中国有句老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现在年轻人的出路似乎只有一条――文凭。
  我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假设,假如让这些人高中毕业后学河南坠子,学说书,四年后哪个也不至于靠啃老生活。
  安徽小伙郭云凤,从小热爱大鼓书,家人为了让他上大学强制性阻止。可大学毕业后在找工作四处碰壁的情况下,他又重新唱起了大鼓书。在马街书会上我听过他唱书,不到30岁的年轻人书唱得相当不错,但如果家人不阻止,一定会更好!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年轻人,从小学曲艺,长大了为了拿文凭上一个和自己兴趣不搭边的大学,毕业后又拐回头来干曲艺。我曾问过他(她)们这样绕弯为的啥?他(她)们的回答都如出一辙――为了拿个文凭。
  因此,将曲艺尽快纳入专业高等学府学科势在必行,让从小热爱曲艺的年轻人不再为一纸文凭走弯路。曲艺艺术的特点是地域性比较强,如果每个省都能在地域内的高等学府设曲艺学科,全国各地域的曲艺都能安上文凭的翅膀,曲艺发展定会是又一番景象。
  二、给河南坠子“大书”安上翅膀
  长期以来,河南坠子有两个阵地,一个是城市演出阵地,另一个是农村演出阵地。城市的河南坠子以在茶馆唱小段儿为主,农村的河南坠子以说长篇大书为主,河南农村很多地方称河南坠子为“说书”,两个阵地的河南坠子风格迥异,相映交辉,形成不同的坠子流派。自改革开放以来,城市坠子以学院派为主,学院培养的坠子演员多以唱小段儿为主。因为小段儿的音乐性强,符合教学要求。而同为河南坠子的大书就不是课堂能教出来的了,它除去需要具备“十人说书九不同,各自嘴里编巧能”的创造天赋外,还必须经历多年的书场实践。一部大书说下来几个月时间,说不定几年大学下来学不会一部书。因此学院教河南坠子都是以段子、中篇为主,长篇大书还是依赖于民间艺人的传承。而农村观众的文化素养在不断提升,民间艺人的文学修养还停留在口传心授的层次,再加上现在人们科学意识加强,许愿的愿书在大幅度萎缩。民间艺人在不断减少,年轻人又不愿意从事这耗神见效慢的职业。导致河南坠子大书正一天天消失。
  适合农村阵地的大书一天天地消失,而除去天津、北京的曲艺茶馆有河南坠子一席之地外,河南坠子在全国其他城市基本没有可演出的阵地。也就是说农村还有片儿阵地却没了枪和子弹,城市的枪和子弹又没用武之地,这样的恶性循环使得河南坠子一天天步入绝境。
  现在河南坠子不要说产生大书了,就是流传下来的大书也正在一天天消失。我查阅了《1957年河南曲艺传统节目调查》,河南坠子能说唱15天到150天(每天按3小时计算)的大书是110部,(这是不完全统计,根据资料看,很多艺人会多部大书,而记载下来的仅有一部)而现在的河南坠子大书少之又少,五十岁以下学大书的演员更是凤毛麟角,导致河南坠子很多大书彻底失传。
  著名山东快书艺术家刘洪滨先生晚年曾说过,“在五十年代初,如能高瞻远瞩,在继承和发展单段的同时,抓好中、长篇的继承和创作,山东快书肯定不是现在的局面” 陶钝老晚年也说过自己这样的遗憾,因此河南坠子大书的传承与发展应该引起高度的重视。
  三、给河南坠子 “票房”安上翅膀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关注河南坠子的人越来越少了,即便给河南坠子安上文凭的翅膀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来拿这个文凭。因为人们都认为河南坠子没有票房,不能养家糊口,一门不能养家糊口的行当谁敢把毕生的精力交给它呢?那么河南坠子究竟有没有票房呢?事实告诉我们“艺术门类无高低,演员作品是关键”,无论哪门艺术都有票房,关键看演员和作品,任何一门艺术的兴盛都离不开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的支撑,当今的河南坠子急需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的出现。
  那么当今的河南坠子究竟有没有市场呢?靠唱河南坠子究竟能不能养家糊口呢?近段时间我专门对三位靠河南坠子养家糊口的民间艺人作了深入调查。
  蔡其山,外号“蔡不闲”(演出多闲不住的意思),1960年出生,代表书目有《蜜蜂记》《海公案》《水浒传》《杨家将》《包公案》等。主要演出阵地为开封、郑州、新乡、徐州等地,近年以唱幽默小段为主,有创作能力,作品紧贴生活,幽默风趣。他主要为开业庆典、搭班唢呐班为红白喜事演唱河南坠子,每场演出费400元到500元不等。红白喜事分头天晚上和第二天中午两场演出,头天晚上他一个人唱风趣幽默的坠子小段兼演小品,第二天上午他一人说一个小时的大书。每个月演出20场左右,平均月收入10000元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 一直坚守农村演出的蔡其山,自2014年和他的琴师杨继山(被观众称为“二郎山组合”)加入“喷空”团队后,每周六坚持在郑州井台茶坊演出,引起郑州曲艺家协会、河南曲艺家协会的关注。经推荐,自2014年12月起,半年内荣获省级以上大赛5个一等奖。他加入“喷空”团队后最大的收获是,让很多年轻观众认识了河南坠子,每一场“喷空”他的坠子竟成了最受欢迎的节目之一,每一次观众都自发鼓掌喊好要求返场。《河南日报》《大河报》《东方今报》《文汇报》以及多家电视台都对其做了报道,河南电视台《玩美假期》栏目制片人徐子翔看过蔡其山的演出说:“只有现场感受,才相信老蔡与河南坠子有这么大的魅力。”   李冬梅,1954年出生,2015年马街书会书状元,代表书目有《杨家将》《呼家将》《包公案》《小八义》《瓦岗英雄传奇》等。河南电视台曾为她录制两部一百集的长篇大书(每集一个小时)。主要演出阵地为河南各个地市,以“愿书”为主。2015年马街书会新规定,评上书状元后必须留在马街说10场大书才算真正的书状元。李冬梅老师今年荣获书状元后留在马街唱了20场大书,在唱书期间又受多地邀请。咱们不妨看一下她今年春天说书场次的准确数字:在马街唱了20天,转场叶县唱9天18场书,转平顶山唱7天14场书,转辉县唱15天30场书,又转郏县唱10天20场书。仅这一次出行就唱了70天102场书。她的说书班3到4个人,书价是1500元到2000元不等。这样算下来,每个月她们每人有近两万元的收入。
  胡中华,1978年出生,2011年马街书会书状元,出身说书世家,父母和姐姐都是唱河南坠子的。代表书目有《寇公案》《包公案》《大明奇案》等,因《拉荆芭》《私访陈州》等唱段风靡网络,在河南民间影响颇大。她自嘲自己是“三无”人员(无单位、无工资、无人管),又自豪称自己是“三有”人员(有观众、有市场、有钱赚)。她的演出市场为郑州周边及河南各地市商铺开业场合,以及在新疆、广州、安徽等地的商会。演出班底为4个人,一个垫场,一把坠胡,一个电子琴加上她本人,书价5000到80000不等,平均每个月20场演出左右,胡中华还是当今河南坠子演员中唯一自己出钱养乐队的演员。
  根据对以上三位民间坠子演员的调查情况看,河南坠子在中原大地有深厚的群众基础,有一定的演出市场。只要坠子唱得好,虽不能成为大款富翁,养家糊口甚至于达成小康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四、给河南坠子“宣传”安上翅膀
  现在拍电影讲究三百万的投资,六百万的宣传,前几天有一条微信说“艺人不宣传等于死”,这话说得虽然过激但说明宣传对艺人的重要性。现在的宣传平台多而方便,尤其是自媒体的出现,给宣传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一首歌曲,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靠微信传播就能炒火。河南坠子演出舞台少了,主流宣传平台难上了,如果自己能操作的自媒体又不愿意动手,河南坠子离人们的视线就会越来越远。回顾袁阔成、单田芳、田连元、刘兰芳等大说书家无不是通过广播、电视走进千家万户的。以上提及的胡中华也是通过网络亮书才引起河南观众关注的。李冬梅曾经说:“自从河南梨园频道播放过我两部书,写(订)书的明显多了。”我和河南广播的朋友交流过,他们很愿意播放长篇河南坠子, 再加上现在“蜻蜓”的出现,手机都可以听。河南电视台梨园频道专门有一档长篇《河南坠子》栏目,每天中午、晚上播放两次,每次一个小时,播出快三年了,收视率居高不下,成为梨园频道的王牌栏目。不但河南的观众欢迎,新疆、兰州、海南很多地方的观众也来信、打电话赞扬。
  总之,河南坠子这门艺术是有群众基础的,如果我们给河南坠子的文凭、大书、票房、宣传都安上翅膀,我坚信河南坠子一定能够展翅高飞,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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