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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角度下余光中文学创作和翻译互动关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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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余光中不仅是一位杰出的作家,更是一位有着丰富翻译教学实践经验的伟大翻译家。本文试图从余光中的文学创作与翻译的互动角度对其进行研究,通过选用余光中文学作品和译作中的一些较为典型的例子作为论据,讨论了先生的文学创作为其翻译素养的提高加强了营养,同时,翻译实践影响了其文学创作风格,为其创作增加了动力。
  关键词:余光中 美学 文学创作 翻译
  引言
  余光中是当今文坛上驰名中外的文学家、诗人,同时也是硕果累累的翻译理论家、实践家和翻译学教授。他不仅精通中国和西方文学,而且还深谙两种文字间的转换之道,因此他被称为:“语言的魔术师”。在长期的文学创作和翻译实践中,余光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学创作和翻译理论。他的文学观包括散文的弹性美、密度美和具象美;翻译理论则包含为三方面:文学翻译是“变通的艺术”,用优美地道的中文做英汉文学翻译,翻译的格律[1]。从上个世纪50年代开始,余光中开始了文学创作,发表了第一本诗集《舟子的悲歌》,在随后的几年里,他的第一本翻译作品《梵高传》出版。正是这种创作与翻译两腿并行、交互式螺旋发展的方法才使得余光中对文学创作和翻译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更高水平的要求,也才有了他所取得的辉煌成就。正如有评论家曾这样说到:余光中的文学创作和翻译实践就好像是人的左右手一样,缺一不可,相得益彰。
  一、余光中的创作之美
  余光中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和散文,如脍炙人口的《乡愁》、《听听那冷雨》等。在创作中,他始终追求和运用美学思想。有评论家曾这样说到:读余光中的诗就像是在近距离地观看一幅有声画:色彩斑斓,声调动听,让人沐浴在美感之中。这样的评论高度赞扬了他作品中的美学思想。在其作品中,美学思想主要体现在:第一,意象美和弹性美。意象美是指余光中在文学创作中,特别是散文和诗歌的创作中,擅长锤炼动词,能以富于动态美感的语言,刻画事物动态之象,从而表现静物的动态之美;而弹性美则是指语言伸缩自如,形式多变,从而形成文字的艺术美感。例如《寻李白》的句子: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吐”是平凡的动作,该句表面读起来似乎漫不经心,实际上对比却十分强烈,足以显现李白的才情。李白令人仰慕,所以余光中要“寻李白”,“吐”字恰好点出诗题,体现了形式与意义的高度统一,表达了诗歌意境的意象美和用词的弹性美,让读者回味无穷。第二,音韵美。语音是语言承载审美信息的基本形式手段之一,主要表现为音律和节奏。余光中在文学创作中是十分讲究音律美的,主要是通过复迭的运用和使用排比句等手法实现。例如,在《车过房寮》中:“雨落在屏东的甘蔗田里/甜甜的甘蔗甜甜的雨/肥肥的甘蔗肥肥的田/雨落在屏东肥肥的田里”作者重复使用“甜甜的”和“肥肥的”两个叠声词,使整个诗句完美有机地联系起来,而且第一、二句的“田”和“甜”字形成了尾首押尾韵的效果;第一句的“雨”与第四句的“雨”又形成了首尾押头韵的音律效果。通过这样的重复叠声和押韵,诗句读起来琅琅上口,节奏感强,在读者眼前展现了一幅优美的景象,使读者体验了一次美的旅程。
  二、余光中的翻译之美
  余光中作为文坛巨将的身份是举世公认的,然而对他的翻译成就却鲜有人提及。事实上,他一生中翻译了大量的外国文学作品和自己的几首得意之作,比如:《梵谷传》、《温夫人的扇子》、《乡愁》等等,这些翻译作品中处处都展现着美学思想。翻译时,他的创作美学观体现在译作中,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余译体”,其译作可以用“声色俱全,形神兼备,文白相间”来形容。余光中认为:翻译文学作品光传意是不够的,还要注意保持原作的感情、韵味、意境和风格,这就是文学翻译中美学思想的体现。余光中的翻译美学思想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方面表现为形与意的高度统一美。形与意是翻译的两个方面,是相互统一而非相互矛盾。他认为翻译的形式问题就是译文的文字表达方式要采用读者所能接受的方式,可以适当改变原文的文字结构形式以达到译文意义上的完美效果。翻译的最高境界是实现译文形与意的高度统一。第二方面表现为音律的节奏美。余光中早期留学美国,在留学期间,他选修了艺术课程,学习了西洋音乐,这就使得他的文学创作和翻译中始终都在追求音律美。翻译的音韵美就是在英汉转化过程中,通过对汉语译文的音节进行配合和调整,达到使译文更加优美和谐的效果,读起来更加琅琅上口,如大量使用叠韵,头韵和尾韵,或调整句子的长短等手段来实现。如在其作品《乡愁》中,每一段落的最后两句都是以“头”字结尾的,每一个诗节采用的是xxaa体例,这样的汉语读起来节奏感强,音律很美。
  三、美学视角下创作与翻译的互动关系
  很多人认为创作和翻译是毫不沾边的,事实上,余光中认为二者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而且在研究了余光中的文学和翻译作品后,这一结论更是毋庸置疑。余光中认为:翻译也是创作,至少是一种有限之创作。在其著作《余光中谈翻译》中他说道:“严格的说,翻译的心智活动过程中,无法完全免于创作。例如原文中出现一个涵义暧昧但暗示性极强的字或词时,一位有修养的译者,沉吟之际,常会想到两种或者更多的译法,其中的一种以音调胜,另一种以意象胜,而偏偏第三种译法似乎在意义上更接近原文,可惜音调太低沉。面临这样的选择,一位译者必须斟酌上下文的需要,而且依赖他敏感的直觉。这种情形,已经颇接近创作者的处境了。[2]”对于像余光中这样杰出的作家兼翻译家而言,翻译不仅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更是一个从译作中不断获取创作素材、技法以及精神营养的过程。因此,翻译对译者的文学创作会起到“指南针”的作用。同时,译者的翻译也会受到其创作风格的影响,形成独特的翻译风格。此外,余光中的文学创作在许多方面也受到了翻译实践的影响,而翻译在创作主题和技法上给余光中带来了诸多的灵感,并为他的创作风格注入了新鲜的元素。总之,坚持不懈的文学创作提高了余光中的文字驾驭能力,大大改善了其译文的质量;长期大量的翻译实践使余光中的视野更加开阔,不仅影响了他的创作风格,而且翻译时的揣摸词句使他对文学创作的美学思想有了不断发展的认识。   余光中最早进行的是文学创作,在后来,他才开始翻译实践的。通过前期的创作练笔,余光中更深入地认识了创作的原理和精髓,提高了自己的文学修养,也通过练笔,使自己的文笔更加流畅,进而使得他对翻译的理解也更加精准。他的文学创作给其翻译注入了新的生命力,文学创作为促进了他的翻译理论与翻译实践活动水平的提高。翻译也是一种创作。在进行大量的国外优秀文学作品翻译的同时,余光中从中汲取了大量的养料,丰富了自己的创作素材,提高了自己的写作技巧,同时也加强了自己的文学创作理论修养。比如,余光中曾翻译了狄金森的《殉美》。该诗看似章法混乱,不合常规,但文字细腻、涵义丰富,且多使用童谣的形式,采取单数行用“抑扬格四音步”,双数行用“抑扬格三音步”,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四行体”。在翻译完该诗后,余光中不仅被狄金森运用文字的能力所折服,更是被她采用童谣的写作风格深深感染,于是,余光中模仿了该音律风格,创作出了《乡愁》《听听那冷雨》和《车过房寮》。《乡愁》是一篇人人传诵的散文,其创作风格和狄金森的童谣相似。《乡愁》共四节。每节四行,节与节之间布局对称均衡,但是,余光中却调整了长句与短句的变化,从而使该诗具有外形整齐却内有参差之美。其音律美,主要表现在回旋往复、一唱三叹,这不仅体现了他的语言功力,也加强了全诗的音韵之美。从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余光中在翻译了国外优秀的文学作品后,汲取了其中的营养元素,借鉴了新颖的创作风格,从而使自己的创作风格有了重大的发展。
  有人说余光中是一个左手为文,右手为诗的文学创作家。通过本文的分析,确切的说,余光中是一个左手为文,右手为译的双料文学创作家和翻译家。正如莫言所说:“在我年轻时,就阅读过大量优秀的翻译作品,从这些带有异域色彩的语言中,我获得了语言动力,这些后来都转化到我的创作中,没有这些翻译作品,就没有我今天的创作。”[3]大师的这番话深刻地说明了翻译外国作品,从中汲取的养料将会转换成创作的巨大灵感。余光中在长期的翻译实践中不仅获得了创作的灵感,而且还用翻译的严格标准来要求其文学创作;同时,大量的文学创作使余光中的翻译中更多了艺术的美感。在创作中提高翻译质量,在翻译中创新写作水平,正是在创作和翻译螺旋式的发展模式中,余光中才成就了骄人的成绩。因此,通过本文的分析,余光中文学创作与翻译的互动关系可以表述为相得益彰,互促互进。先生的文学创作和翻译都在追寻同一个最高目标:美,反之,在美学思想的引领下,创作与翻译的关系更像是水和鱼的关系:相得益彰,互促互进。 语
  参考文献
  [1][2]余光中.余光中谈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2.
  [3]莫言.翻译家功德无量[J].世界文学2002:283-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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