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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股市推出科创板的几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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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A股市场科创板的推出是中国资本市场改革的历史进程中的一件大事,分析科创板的制度设计,可以看出科创板是注册制推行的试验场,有助于改善A股市场结构性失调的问题,科创板的推出也可以推动科技创新,提高中國资本市场的竞争力,改善A股市场的投资者构成,促进投资者的机构化,同时也能够有效增加上市公司的造假成本。当然,在科创板推出的过程中也要注意很多潜在的问题。
  一、科创板的现状
  2018年11月5日,科创板正式宣布在上交所试点,《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股票交易特别规定(征求意见稿)》的出台更是吸引了各方的关注,目前,这项中国资本市场最新的改革离最终的推出已经越来越近了。上交所已正式发布6项配套的规则和相关指引。
  科创板无疑是中国资本市场改革过程中的一件大事,其诞生在中国经济转型升级、中美贸易战的历史大背景下,再加上科创板将作为中国资本市场实行注册制的试验场,因此甫一提出,就吸引了广泛的关注。科创板征求意见稿中有若干条规定十分引人注目。
  二、科创板推出的重要意义
  (一)为注册制的推出提供试验场。中国资本市场历来散户众多,而且市场机制尚不成熟,存在行政干预较多的现象。2016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即授权国务院在两年内推行注册制。但监管部门考虑到中国资本市场的实际情况,提出延迟两年的建议。就中国资本市场目前的运行状况而言,全面推广注册制困难较大,那么将科创板作为推行注册制的试验场就显得意义重大了。科创板注册制一旦试点成功,其成功经验必然会带动主板市场、创业板市场跟进改革的步伐,有助于注册制在中国的全面推广。
  (二)改善中国股市面临的结构性失调问题。在沪、深两市尤其在上交所上市的企业中大多数处于成熟行业,并且企业规模较大。新兴行业和创新企业的数量较少,形成严重的结构性失调。股票市场的发展理应作为经济运行的晴雨表,但中国股票市场的结构性失调问题造成了中国股市的运行状况和经济增长状况之间的脱节。
  (三)利用资本市场的金融服务推动科技创新。根据国际经验,金融服务推动科技创新的关键在于让新兴产业中的“独角兽”企业即使在没有稳定盈利的情况下仍允许并鼓励其上市,这是金融服务推动科技创新的重要路径。中国A股市场设置了盈利的上市门槛,导致中国的优质科技企业如阿里、百度、腾讯、小米、京东等均赴美国或香港上市。这使得中国资本市场因缺少这样的企业的参与显得失色不少。从中长期发展的角度而言,允许符合科创板定位、尚未盈利的企业在科创板上市,允许符合相关要求的特殊股权结构企业和红筹企业在科创板上市,可以吸引优质的中国科技创新企业在中国本土资本市场上市融资,有助于提高中国资本市场的竞争力,为中国资本市场的开放提供有力的条件。
  (四)推动A股的市场化、机构化。科创板的相关规定中设定了个人投资者50万、两年以上投资经验的门槛,这有助于提高科创板中机构投资者的比例,促进公募基金占比的提升。一般个人投资者也可以通过公募基金的渠道来投资科创板股票,间接增加公募基金的规模。A股市场中个人投资者居多,买方力量相对卖方力量来说较为弱小,因此A股市场缺乏制约。科创板市场吸引数量众多的机构投资者可有效解决这一问题,促进A股市场的健康、良性发展。
  (五)做空机制强化监督作用。《征求意见稿》中明确提及将会引入做空机制,科创板股票自上市后首个交易日起即可作为融券的标的,并且融券标的的证券选择标准将与主板存在明确的差异。做空机制本身将起到市场监督的作用,有助于促进上市公司合规运营。
  推出科创板应注意的几个问题
  1.严格执行注册制的相关规定,以市场机制引入优质上市公司
  目前的A股市场诸多问题的根源在于缺乏市场化的发行环境。A股市场实行核准制,而科创板则试行注册制。核准制的初衷是想选择优质的上市公司,想让资本市场健康发展。但实际情况与良好的初衷背道而驰,行政权力主导的发审不但没有选出优质的公司,反而成了寻租的温床,各种劣质公司纷纷高价上市圈钱,结果扭曲了资本市场的功能。这一巨大弊端应着力避免。
  虽然注册制下监管部门只对注册文件进行形式审查,但这并不意味着完全的自由放任,其合规监管反而更加严格。一旦被发现呈报资料中的欺诈行为,各利益相关方则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此外,公司还要接受社会公众的监督。理论上虽然符合上市条件的公司都可以申请上市,但必须要有保荐机构、会计师、律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的合力举荐,才能够“注册”成功。因此科创板如果能严格执行注册制的相关规定和要求,就可以避免核准制下寻租行为所导致的资本市场扭曲,通过市场竞争机制引入优质上市公司,增强中国资本市场的活力。
  2.完善新股定价与发行制度
  长期以来,A股上市制度中对于IPO定价的过多控制和行政干预抑制了券商对新股进行准确估值定价的能力。根据成熟金融市场的经验,新股IPO定价应是一个双向询价和沟通的过程。拟上市公司与中介机构综合不同机构投资者的报价后分析得出新股的发行价格。在此次科创板引入了询价机制,取消了直接定价,不能不说是一大进步。
  但科创板主要针对的是高新技术产业或新经济企业,因而对其新股估值并不容易。不能简单地采取传统的现金流折现模型以及可比参数法来对其进行估值定价。应参考其商业模式、业务和技术的创新性,成长性等,了解其风险点,对这类企业进行合理估值,提升其定价效率。
  此外,A股市场存在“打新”稳赚不赔的现象,其原因在于新股发行定价在一、二级市场存在明显的价差。主承销商在“直投+保荐”的利益驱动下千方百计抬高新股发行的价格,而网下配售透明度极低,这就造成了拥有一级市场原始股和配售股的各方组成了一个利益集团,想方设法推动 “炒新”,造成“打新”稳赚不赔。但此后很多次新股纷纷出现业绩变脸。若要解决这一问题,可在科创板试行以发行价作为上市价,抑制利益集团炒作新股获利的空间。此次科创板的制度中提升了网下配售的比例,应注意同时增加配售的透明度,使新股发行趋于理性化和市场化。
  3.严格执行退市制度,引入投资者赔偿和集体诉讼机制
  我们注意到《征求意见稿》中有关于退市制度的规定,这是科创板的一大进步。退市制度是市场的优胜劣汰机制,是注册制运行的关键。借鉴国际成熟金融市场的经验,经营业绩不佳的企业要及时退市。只有严格地执行退市机制才能保证科创板有效运行。一旦发现上市公司的违规行为,则应该“零容忍”,对其进行退市。此外,应该引入投资者赔偿制度,让造假的上市公司和中介机构承担法律责任,对其重金处罚,以补偿受害者的利益。上述制度能够提高上市公司和中介机构的违规成本,敦促其规范运行,同时保护投资者利益。
  三、结语
  如果科创板试点注册制进展顺利,未来几年即可尝试进一步向整个资本市场全面铺开。问题的关键在于,政府要着眼于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增强企业的创新能力。股市只有采取市场化的方式运作,才能真正有效地运行,进而起到促进中国经济创新、提高增长质量的作用。科创板的发展任重而道远。(作者单位:吉林外国语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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