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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天里想想春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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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秋天,我身心俱疲。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如影随形,像永远在路上的挑夫,累了,就把生活的扁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再从右肩换到左肩,如此反复,永无止境,像西西弗斯和他巨大的石块。
  感情的罐子已经开始漏水。每夜醒来,望着身边空空的床,忧伤便如涨潮的海水淹没我。没有日光灯的照耀,我的黑暗连同对未来的忧虑一起来临。但我并未就此沉沦,我知道,每天早上,我依然会有一个如蛋黄般令人垂涎欲滴的太阳可以期待……
  每到秋天,人的烦恼就会多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想想春天,回忆一下春天里都发生了什么,这样心情会好些。在生活混乱不堪的时候,回忆总是见缝插针,给我一些难得的慰藉,虽说经历了时间的一次次洗礼,却始终没有被愁绪的洪流冲走。
  记得有人说过当人开始回忆的时候他就老了。的确,我认为自己是老了,一种缺乏朝气的老去。于是这种老去让我开始一百年一百年地孤独着。这种孤独庞大且具有爆发力,似乎挡住了一切幸福快乐的来路。但你们错了,正是因为回忆,我才得以活着。
  那时候,每天握着爱人的手,微笑着穿过人群;那时候,牵手走过的每一条道路都春光无限;那时候,肯花钱去向司机买来五分钟,为爱人去山上采来一簇簇迎春花;那时候,欢笑在左,幸福在右;那时候,我们在尘世的沙滩上掀起了幸福的风暴……
  在回忆中,我找到了失去许久的快乐;也领悟到,只有那些逝去的东西才会让人生显得更珍贵。
  人生就是这样,要让自己在秋天快乐起来,就要多想想春天的事,免得被秋天的天气给感染了。我们不停地扔掉一些东西,不停地保留一些东西。生命中总有属于你的东西渐渐沉淀,你不必叹息或耿耿于怀,因为那些都是必将要发生的。正因为生命中有那么多的不完美,才使得我们的人生更真实可爱。
  …………
  在秋天的窗子里,我放了一支属于春天的曲子,它撩动空气,轻挑神经,点到为止。我已经老去,不再需要海誓山盟,却需要深入骨髓的感情;不求轰轰烈烈,只求相依相伴。我已经老去,我需要用回憶来填充生命中的一些空缺,仅仅是为了缝补自己的不完美。
  秋就秋吧,谁又敢断言,那些落叶在我们脚下堆积出的,不是温暖的地毯呢?
  (选自《朱成玉最美散文集·爱一朵花陪它盛开》,有删改)
  心香一瓣
  一片叶子落了下来,秋天到了,无声无息的。人生,不也是如此吗?从童年悄然走到青年、中年、老年,只要一颗心不肯服“老”,仍然在年轻的时光中徜徉,心就可以永远漂泊在春的草原,夏的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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