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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供给侧改革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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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次贷危机以来中国实体经济转型取得明显成效,如服务业在GDP中的占比不断提升;高新技术产业竞争力增强等,但在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背景下,中国实体经济仍面临许多新挑战。从金融供给侧改革视角看,金融供给结构、动力和效率不够完善,带来了资金脱实入虚、企业融资难、无效产能出清难等问题。为此,应当以供给侧改革思路推动金融体系发展,提高金融体系和实体经济的匹配度,提升金融体系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关键词】供给侧改革  金融服务  实体经济
  【中图分类号】F830.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9.23.019
  在经济新常态下中国实体经济发展面临着经济结构转型、中美贸易摩擦、新旧动能转换、刘易斯拐点等现实挑战,经受着改革转型的洗礼。在改革转型中,传统的投资发力、大水漫灌等经济发展思路已走到尽头,这就需要以制度创新、税费减免、投资托底等方式推动实体经济转型升级。在经济新常态下金融体系和实体经济之间联系密切,金融体系是否健康直接决定着资金供给质量、社会资金流向、企业融资成本等,只有促进金融体系和实体经济的良性互动,才能有效破除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肠梗阻”,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新常态下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背景分析
  次贷危机以来中国实体经济转型取得明显成效,如服务业在GDP中的占比不断提升;高新技术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不断增强;落后和过剩产能出清已见成效等。但在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以来,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这些恶化了中国的外贸环境,给中国实体经济转型带来许多新挑战。
  全球贸易环境恶化,影响中国企业出口。当前中国经济已嵌入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国际贸易环境、全球经济增长等深刻影响着中国实体经济发展。在次贷危机以后,全球经济增长进入了崭新的“新平庸”时代,发达经济体大力推动制造业回流,实施贸易保护主义政策;新型经济体大力发展先进制造和现代服务业,试图在产业链和价值链高端占有一席之地,这些加剧了各个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冲突和经济摩擦。特别是在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后,奉行“美国优先”的孤立主义政策,四处挑起贸易纷争,给全球经济和贸易带来许多不确定性,如美方不断挑起中美贸易摩擦,并加大对中国高科技企业的制裁力度,以军事、金融、贸易等方式打压中国。这些恶化了中国的外部经济环境,给中国对外出口带来许多负面影响,导致中国实体经济面临巨大压力。再如,近年来欧盟陷入债务危机之中,经济发展放缓,对中国商品的需求量增速也有所放缓,这让中国制造业出口遭遇巨大挑战。此外,中东、印巴、中亚等地缘政治紧张问题仍比较严重,影响着当地的经济发展,也给全球经济发展带来许多不确定因素。全球经济增速放缓、政治动荡不安等必然会影响中国对外出口和经济转型,并给中国实体经济发展带来许多压力。
  传统增长动能减小,新增长动能快速发展。在传统发展模式下,投资、出口和消费是中国经济的“三驾马车”,在其带动下中国经济实现了40多年的高速增长,但在国际贸易环境恶化、全球经济增长疲软的背景下,出口已难以担当推动国内经济高速增长的重任。同时,随着中国第一轮城镇化的完成,房地产行业的市场需求已渐渐趋于饱和,特别是三、四、五线城市还面临着房地产“去库存”的重任,房地产行业也难以担当推动经济高速增长的重任。中央明确提出“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出台了一系列针对房地产行业的政策,确定了房地产行业的政策基调,也有助于促进房地产行业的稳定健康发展。另外,由于经济增速放缓,许多中小企业面临着融资难、生存难等问题,制造业中的企业投资积极性也不高,在这种情况下“投资”这辆马车只剩下基建投资了。[1]此外,近些年消费在中国经济增长中的比重越来越大,但现阶段仅仅依靠消费仍无法担当中国经济增长重任。虽然中国经济的传统动能在不断减小,但新动能却保持快速增长势头,网络经济、创新驱动、转型升级、知识能力等在中国实体经济发展中所占比重不断提高,如华为、阿里、腾讯、大疆等高科技企业已成为中国新经济的重要代表,也成为能够与欧美科技巨头竞争的大型跨国公司,这些充分说明中国经济转型发展取得巨大成就。再如,我国服务业占GDP比重已超过50%,经济增长贡献率接近60%,这些充分说明我国已进入服务业主导的发展阶段,同时,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经济转型取得了实质性成效。综上所述,中国经济转型初见成效,新动能已经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
  实体经济发展面临金融供需不平衡问题
  金融是现代经济的血液,金融服务质量直接影响着实体经济发展程度,特别是蚂蚁金服、滴滴出行、大族激光等高科技企业对资本市场、股权交易等现代金融服务的依赖程度非常高。如果金融服务体系不健全,金融供给质量不高,必然会影响实体经济转型升级,所以应当从供给侧改革视角审视金融市场和实体经济的匹配度,促进金融体系和实體经济的良性互动。
  金融供给结构错位,带来资本入虚不入实。资本的本性是逐利的,更愿意为实体经济“锦上添花”,而不是为实体经济“雪中送炭”。在国际经济环境恶化和国内经济增速放缓的背景下,一些企业都陷入了经营困境,亟需金融机构的信贷支持,然而金融机构多从信贷风险的视角出发看待问题,不愿将资金借给面临经营困境的企业,所以实体经济往往难以从商业银行获得信贷支持。譬如,中小企业天然地具有抗风险能力差、可抵押物少、信贷风险高等问题,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中小企业往往难以从商业银行获得信贷支持。另外,为了实现资本增值的目的,金融机构多让资本流向房地产市场、债券市场、股票市场、PTP市场等,从而带来了资本入虚不入实的问题。与此同时,在经济增速放缓的情况下,实体经济的投资回报率逐渐下滑,许多资本不愿在实体经济中打转,比如,2018年多个互联网金融平台先后“暴雷”,给许多投资者带来严重损失,也给互联网金融监管带来许多新挑战。显然,资本脱实入虚的金融供给错位问题,弱化了金融对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支持力度,也给金融市场带来许多不确定因素。[2]   金融供给质量不高,带来部分企业融资难。在经济增速放缓的环境中,金融机构的放贷意愿不断下降,但实体经济中不同企业所面临的融资难问题却并不一样,如国有企业有国家信用的隐性担保,往往能够获得商业银行的信贷支持,所以多数国企特别是大型国企并不存在融资难问题;房地产行业受益于房地产市场的蓬勃发展,往往能够以发行债券、银行信贷等方式获取融资;蚂蚁金服、滴滴出行、今日头条等少数独角兽企业,往往受到资本市场的青睐,能够获得充分的直接融资支持。但许多民营企业、中小企业的抗风险能力差,贷款抵押物不足,很难获得商业银行的金融支持,从而加剧了企业融资难问题。如一些劳动密集型企业、小微企业、初创企业等往往因融资难而陷入经营困境,甚至在濒临倒闭的边缘徘徊。此外,生物制药、高端制造、网络经济等高科技企业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引擎,但它们面临着经营风险高、固定资产少等问题,难以从商业银行获得信贷支持。与此同时,由于我国资本市场不够发达、注册制仍不够完善,许多中小型高科技企业无法直接在A股上市融资,这些也给企业的直接融资带来许多新挑战。
  金融供给效率不高,带来落后产能出清难。实体经济转型升级就是淘汰落后和过剩产能,关闭僵尸企业,将资源投入现代服务业、高端制造业、互联网产业等,推动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可以说,转型升级是实体经济内部的自我革命,这一场经济革命往往会牵涉不同经济主体的利益,会遇到许多经济阻力和社会压力。[3]比如,在没有新产能替代的情况下,个别地方政府不愿彻底清理本地区的落后产能。此外,一些僵尸企业都是由国家信用担保的国有企业,在这种情况下资金往往会源源不断地流入产能过剩领域和僵尸企业,导致一些僵尸企业“僵而不死”。由于过剩产能和僵尸企业浪费了宝贵的金融资源,导致一些优质产能陷入了金融支持不足、发展速度缓慢的困境。
  以供给侧改革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从总体上看金融体系和实体经济之间还面临着衔接不畅、供需不匹配等问题,金融供给结构、动力和效率等还不能很好地满足实体经济转型发展需要。为此,应当以供给侧改革思路推动金融体系发展,提高金融体系和实体经济的匹配度,提升金融体系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优化金融供给结构,推动资金脱虚入实。资本是实体经济健康运行的血液,金融体系脱实入虚必然会影响实体经济的转型升级,带来诸多金融安全和经济安全问题。所以应当将服务实体经济作为金融供给侧改革的主线,稳步推进资金脱虚入实,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首先,降低金融机构杠杆率,遏制虚拟经济过度泛滥。2015年资本市场风险、2018年P2P市场风险、2018年底企业质押风险等,这些充分说明:随着金融市场的繁荣发展,金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在不断增加,金融监管的难度在不断加大。在这种情况下应当推动金融体系改革,降低银行、信托及券商的杠杆率,加强对影子银行、银行理财、互联网金融的监管力度,降低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遏制资金在虚拟经济中“空转”的不良发展势头,堵住我国金融体系的漏洞。此外,应当创新金融监管方式,深入推动混业监管模式。近年来银行、保险、基金等金融机构呈现出混业经营的发展趋势,信托产品、理财产品、地下钱庄等金融业务监管难度不断增加,导致一些资金流入虚拟经济、房地产行业等,增加了金融行业的风险。[4]为此,应当创新金融监管模式,对金融机构进行“穿透式”监管,防范资金在虚拟经济中打转,将资金引入实体经济之中。比如,应当严厉打击各种违法揽储房贷的地下钱庄,集中整治各种以担保公司、抵押公司、典当行等为名开展揽储放贷的金融机构,推动金融机构的规范化运行。
  优化金融供给质量,解决企业融资问题。首先,针对小微企业融资难问题,制定针对性的金融政策。譬如,可以通过财政补贴、政府贴息、税收减免、担保服务等方式破解小微企业融资难问题,提高商业银行服务中小企业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再如,应当支持农村信用社、城商行等小型金融机构发展,鼓励小型商业银行开展小微信贷服务,并为其提供必要的财税支持;支持小微银行、城商行等开发针对农业合作社、小微企业、初创企业的金融产品,提高金融机构对“微小”经济的支持力度。其次,支持金融多元化发展,鼓励企业直接融资。当前应当以科创板上市为契机,积极推动资本市场改革,完善直接融资体系。例如,应当完善科创板、创业板、新三板之间的转板机制发展,提高资本市场的资金流动性;应当推动券商柜台市场、天使投资机构、股权服务中介的发展,为企业提供全方位的直接融资服务;应当以科创板建设为契机,推动金融市场对新经济、新产能的支持力度,不断提升金融机构支持实体经济的能力。此外,打造金融生态圈,优化企业的金融服务生态。在金融供给侧改革中,应当明确政府和金融市场的责任边界,以政府引导、政府监管的方式推动金融体系建设,为实体经济转型升级打造金融服务生态。比如,政府可以设立小微企业和创新型企业成长基金,为企业提供贷款担保、商业保险、贷款贴息等服务;应当充分整合风投机构、资本市场、商业银行等在企业金融服务中的不同作用,建立全过程服务的金融生态链。[5]
  提升金融供给效率,化解低效供给问题。首先,堵住無效金融供给的漏洞,淘汰落后产能和僵尸企业。应当明确政府和市场的责任边界,打破对国有企业、城投债的国家信用担保,为淘汰落后产能和僵尸企业扫清障碍;应当推动行政体制改革,减少地方政府对微观经济的干预,破除金融供给侧改革的行政障碍。还可以利用环保监管处罚、产能总量控制等方式淘汰落后产能,减小落后产能的生存空间。其次,推动房地产行业改革,让房地产行业回归本位。应当坚守“房住不炒”的房地产发展定位,不将房地产作为短期刺激经济的工具,严控资金通过各种渠道非法流入房地产行业,收紧对房地产的贷款、信托和海外债,引导资本回归实体经济。最后,应当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基本原则,加强对理财产品、票据违规、通道滥用的监管力度,堵住资金不合法的流通渠道,引导资金稳步流向实体经济。
  金融体系和实体经济之间是密切相连的,特别是在实体经济转型升级中,小微企业、创新型企业、高科技企业等犹如刚刚蜕变的小生命,亟需政府的呵护和金融体系的资金供给。所以应当以供给侧改革思维推动金融体系改革,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本文系2019年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山东省海洋强省指标评价体系构建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9CHYJ03)
  注释
  [1]段小力、张驰:《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 促进创新型小微企业可持续发展》,《西部经济管理论坛》,2017年第4期。
  [2]谢伯阳、房汉廷等:《科技企业发展对金融供给侧改革的需求研究》,《经济研究参考》,2016年第46期。
  [3]陈华、王晓:《培育独角兽企业的金融支持体系建构研究》,《上海企业》,2018年第7期。
  [4]赵楠、李江华:《当前中国资金循环不畅的成因、表现和对策分析》,《经济研究導刊》,2015年第7期。
  [5]张志元、李维邦、张梁:《振兴实体经济的金融供给侧改革探析》,《公司金融研究》,2016年第3期。
  责 编/肖晗题
  Increasing the Ability of the Financial Services Sector to Serve the Real Economy Through the Supply-side Reform
  Sun Jing  Zhang Ran
  Abstract: Since the subprime crisis, China's real economy transformation has achieved remarkable results. For example, the service sector is constantly growing as a proportion of the GDP, and the competitiveness of the high-tech industries has been enhanced. However,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continuous trade frictions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rising international trade protectionism, China's real economy still faces many new challeng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financial supply-side reform, the structure, motivation and efficiency of financial supply are inadequate, which leads to problems such as capital flowing into the virtual economy rather than the real economy, the financing difficulty of enterprises, and the difficulty in eliminating invalid production capacity. Therefore, the supply-side reform should be adopted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inancial system, improve the matching degree between the financial system and the real economy, and enhance the ability of the financial system to serve the real economy.
  Keywords: supply-side reform, financial services, real econo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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