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钢琴奏鸣曲》演奏版本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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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红
摘 要：莫扎特的《钢琴奏鸣曲》作为古典音乐，其在社会意义、演奏技法、音乐本体、美学价值等方面独树一帜，受到世人的喜爱。分析由希夫、布伦德尔、内田光子、古尔达等四人演奏的具有代表性的音响版本，深入挖掘不同演奏家之间的表演差异，基于不同层次、不同角度分析力度与速度、裝饰音与乐句、表演风格特点等方面不同，在分析与比较过程中，阐述不同演奏者对钢琴曲进行再创作的重要性与多样性，以期为钢琴演奏提供参考。
关键词：莫扎特 《钢琴奏鸣曲》 演奏版本
莫扎特是欧洲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他是维也纳古典乐派的典型代表，尽管其人生短暂但创作出经典的、大量的优秀钢琴曲。莫扎特通过他成熟独特的创作方法，借助音乐让世人领略到其自然、天真、超脱的灵魂和精神世界。他的钢琴奏鸣曲具有细腻的感情和优美的旋律，让听众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在钢琴音乐史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也是所有钢琴演奏者必学习的一个曲目。因为演奏者对乐曲不同的理解，长期以来，人们对怎样解读和正确演奏钢琴奏鸣曲有很多疑问和争论，希望在争论过程中获得出莫扎特不同凡响的音乐思想和的精神世界。
一、力度与速度的对比
1.力度对比
力度，也叫作音量，即声音大小、轻重、强弱的程度。力度的差异导致乐曲音响效果不同，所以要对比四位演奏家在演奏力度的差异。比较力度的范围较大，例如触键方式、踏板的运用都会影响力度。第二乐章中部四个演奏家演奏的乐曲在力度方面并未出现强烈对比，都给人以温柔、优美之感。大分部是上下行的连续音阶，都采取下行渐弱、上行渐强的方法。不同演奏者用的力量不同，导致音色出现差异，古尔达演奏的乐曲音色纯净，具有较为明显的渐弱与渐强，其音色强的明亮而弱的朦胧。布伦德尔和内田光子演奏的乐曲音色圆润、细腻，力度起伏不太明显。希夫演奏乐曲的音色轻盈、精巧，具有较强的颗粒感，干净利落的演奏各个音符。这个乐章中的装饰音较多，不同演奏者演奏装饰音时也让音色出现差异。古尔达采取紧凑装饰音的方法，速度较快、下键短促，将其作为装饰音来演奏，并未将其列入旋律主体部分。而布伦德尔、希夫和内田光子则将装饰音作为乐句的重要部分，在演奏时与左手的伴奏共同有序弹奏，同时左手的伴奏设置隐伏线条，让作品体现出更丰富的层次和更深的意境。就奏鸣曲演奏而言，古尔达采取较为夸张的力度，体现出强烈对比和爆发力。希夫在处理力度时也具有鲜明的个人特点，他提升乐句弹性速度，让乐句快慢有致、松弛有度。布伦德尔和内田光子比较含蓄的处理力度，内田光子更是充分彰显女性特质，其演奏里更精细的雕琢细节和镂刻乐句，而布伦德尔更重视表现乐曲的整体情感，音色细腻、变化细微，赋予其更广阔的想象力。
2.速度对比
速度作为音乐非常重要的一个元素，对乐曲快慢起到决定性作用，是音乐作品节奏的核心律动。在莫扎特创作的《钢琴奏鸣曲中》，分析四位演奏家的演奏资料，能够发现不同作曲家各个乐章的速度不尽相同。四位演奏者在整体的速度与时间不同，细节演奏中也存在各自的速度变化。尽管表面上速度与节奏是较为固定的，而四位演奏家指下却存在细微奇妙的灵活性，降低乐曲呆板性，增加音乐人情味。
在《钢琴奏鸣曲中》的演奏中，古尔达的速度最快，在每一乐章结束的时候他选择放慢速度，而乐章开端和中部的速度基本相同。他要求具有开放感的粗线条，而不是特别追求音乐的优雅和微妙，是特别节制速度而非没有速度变化，让节奏运行始终保持平衡。而布伦德尔在演奏这首钢琴曲时，速度变化是四位演奏家中最大的，他秉持德奧风格传统，重视内在张力与乐曲结构，在部分主题结束和全曲终止时都采取渐慢的处理。以此处理方式完成奏鸣曲的全部演奏。
二、装饰音与乐句的对比
1.装饰音对比
装饰音就是一些旋律型记号以及对旋律进行装饰的小音符。装饰音有装饰基本音的音和要装饰的基本音两种，其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钢琴无法发出滑音的不足。有装饰音的演奏能够具备较大的自由，即使装饰音有相同标记，其演奏方法也是多种的，演奏家们会结合本人理解和习惯来演奏各种装饰音。第二乐章再现主题的时候有装饰音标记的回音，同时标注其演奏方式，四位演奏家采取相同的回音演奏方法，但力度和速度的差异导致音响效果的不同。
尽管颤音使用同样的演奏方法，但演奏出的音色不尽相同。希夫指下的颤音声音精巧、清晰，非常重视装饰音后一拍，不特别凸显装饰音的感觉，让装饰音与旋律巧妙地融合起来。布伦德尔指下的装饰音逐渐变强，借助装饰音不断将音乐推向高潮，音色体现出他一贯委婉、细腻的演奏风格。内田光子指下的颤音从主音向上方音开始，其方法与布伦德尔、希夫相类似，只是选择不同的音符开始颤音，她指下的装饰音踏板较少，声音清脆干净，凸显音乐的完整性与横向流动性。古尔达弹奏较短的颤音，仅仅颤动了一次就快速回归主音，其装饰音中颤音与上波音采取相似的处理方式，突出强弱，具有鲜明的个性化。
2.乐句对比
乐句是指乐曲的一部分，能够体现比较完整的意思（就像文章的一句话）。我们现在看到的乐谱中，一些连线、符号都是后人演奏与整理时相继加上的。而这些并非是不能改变的，演奏者既要根据钢琴乐谱上已标注的分句演奏，也可以根据个人对音乐理解来重新对乐句进行划分。乐句是乐曲的一项结构单位，对其进行合理划分，能够更好的掌握作品的逻辑关系与结构特点。例如《钢琴奏鸣曲》第二乐章具有优美的旋律，好似悠缓的咏唱，音乐妩媚典雅，是深沉的思索与冷静的观察，乐章具有震撼心灵的力量。就分句而言，四位演奏家在乐谱标注和演奏音响的分句存在多处不同。例如二乐章9小节，内田光子根据乐谱标记，做出了所有落滚和跳音，细腻的划分句子，彰显出演奏者感情柔美的特质。希夫将两个音符进行连奏，把后面的三个音都进行跳音处理，强调第一个音，让听者有跳跃之感。布伦德尔则是将所有部分都弹成连奏，符合他一贯的音乐风格，音乐中体现平和气息。古尔达将空拍后面两个音设计为断奏，把后面的前十六附点进行连奏，强调左手隐伏线条，让左手演奏的非常清晰，而朦胧化右手演奏，让原本伴奏功能的阿贝尔低音也体现出迷人的旋律色彩。 三、不同演奏家演奏风格的对比
1.古尔达的演奏风格与特点
在此奏鸣曲中，演奏者古尔达采取快板模式，和其他演奏者相比，他乐曲的整体速度较快，乐曲没有太多速度变化，具有一气呵成之感，第三乐章的小快板体现出排山倒海之势。快节奏的拍点让乐曲基调更加积极、乐观、欢快。古尔达借助强烈力度对比增强音乐的穿透力与感染力，表达出音乐的矛盾冲突和内在张力。古尔达将爵士乐演奏技巧应用于《钢琴奏鸣曲》古典音乐中，提高作曲力度，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演奏风格。就整首作品音色而言，古尔达触键深体现出较强的颗粒性。他演奏时通过或朦胧或清晰的装饰音向听众展示出与其他演奏者不同的“莫扎特”。
2.布伦德尔的演奏风格与特点
布伦德尔演奏的《钢琴奏鸣曲》，在众多的演奏者中是最具内涵的。其音樂好似行云流水，清新悠扬，好像对听众缓缓道来一个古老的故事。他充分传承德奥音乐传统，作品具有很强的内在张力，此钢琴曲多次运用弹性速度，但他总有效控制伸缩，其个人化速度让乐曲更流畅、自然。布伦德尔在分析作者原意的前提下，研究作品中的情感与音色，并提出独特的见解。他演奏的钢琴曲音色自然淳朴、柔美细腻，既有说服力又亲切可爱。其演奏的音符弹性较强，旋律舒畅、圆滑的流动，让听众了解到一个真实又温文尔雅的“莫扎特”。
3.希夫的演奏风格与特点
希夫特别擅长处理乐句的分句，显著的演奏特点是他会特别重视第一拍和强拍的音头，较深触键，听众在乐曲中感受到更加强烈的冲突与矛盾，在浓淡与细密的音质中获得优雅、率直的审美，同时具有非常明显的音响色彩。希夫的演奏音色干脆、果断、清纯，蕴含着强烈的沙龙气息。在掌控乐曲整体构架的基础上，他能让乐句的调理更加清晰。希夫是能够将本人艺术才情和卓越鲜明的个性天赋综合并形成独特演绎风格的钢琴演奏大师，在其指尖下听众仿佛看到了具有古典韵味又充满自由的“莫扎特”。
4.内田光子的演奏风格与特点
内田光子采取正常的演奏速度，演奏很端庄、中规中矩，并没有经常性使用弹性速度，只是在终止时会出现渐慢速度变化，此处理方式适应音乐发展的普遍性规律。钢琴曲旋律优美、一气呵成，左手总能自然而然的冲淡伴奏，更加凸显出右手明快、轻松的旋律。在《钢琴奏鸣曲》中，内田光子借助其特别细腻的表达，通过灵敏的触键，对细节进行精雕细琢，对乐句进行反复镂刻，进一步打造细节，让作品具有玲珑剔透的构造，体现出纯洁的、童真的天籁之音。通过她的演奏让听众领略到具有古典气息有体现纯真质感的“莫扎特”。
结语
莫扎持的钢琴曲流畅、平静，具有繁复、戏剧化的音乐性格。尽管其音乐简于形，却体现出丰富多彩的情感世界。莫扎特《钢琴奏鸣曲》自诞生以来，无数人学习与演奏，不同演奏者演奏的水平不尽相同。分析四位钢琴演奏家的音响版本，对比力度与速度、装饰音与乐句、表演风格特点等方面的差异。通过演奏方面存在的差异，发现基于事物的共性与个性以及各人因素来二度创作对完善钢琴表演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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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系浙江艺术职业学院教学建设项目，课题名称：音乐表演专业键盘方向基础理论课程教学改革与研究——《钢琴名作赏析》课程的构建与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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