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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文化视野下川端康成的文学审美取向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陈斯绮

摘 要:川端康成的文学世界深植于东方文化,本文从东方文化视野出发,对其作品的主要特点进行分析,研究其作品中的东方生态审美观、东方文化审美理念、道佛两家的哲学审美取向。其文学审美取向的形成与日本传统文化特质有着密切的关系,川端康成受日本文化的“吸收自然”审美传统的影响,对日本“物之哀”“幽玄”等审美理念有所借鉴与继承,对日本式意象的审美迷恋及隐含的东方禅宗理念也深有体悟,本文试图揭示这些审美取向所包含的文学审美意义。

关键词:川端康成 东方文化视野 文学审美

一、东方文化生态中的文学审美结晶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尽管生活环境因素对人的影响并非绝对的、必然的(例如有的北国文人亦有江南传统文人的敏感、细腻、清柔),然而,纵观知名的、不知名的文学家和其生活环境的关系,不得不承认,生活环境因素对多数文学家的审美理念的影响是巨大的、根深蒂固的。这种地域性的文学审美特质,大而言之,体现为东西文化之异,小而论之,彰显为地域文化之别。近代著名美学家温克尔曼在其著作《古代艺术史》中,对古希腊艺术特质与其地理特点、气候特点、宗教特点、风俗特点等因素之关系进行了研究,颇有独到之见解。此后,关于文学审美取向和地域文化关系的研究逐渐增多。

近代以来,由于西方列强的综合实力长期居于世界第一位置,因此,在西方文学占据主流地位的情况下,东方文学所受到的重视颇为有限。这点,从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的东西方作家比例便可窥一斑。一言以蔽之,东方文学的特质、优点,并未受到西方文学界的重视;关于东方文学家文学审美的理论建构、理性分析,往往只能存于东方文化语境中。正因如此,对诸如川端康成等著名东方作家的文学审美取向的审视,必须基于东方文化视野。

关于川端康成的生平大略、文学成就的介绍,此处不赘。就本文主题而言,川端康成的文学审美特质既深受其人生经历影响,例如,家道中落、多愁善感的性格、目睹战乱而内心相对孤独,此外,也与东方文化大环境、日本文化生态和地域文化密切相关。

二、东方和谐生态的文学审美取向

生态(Oikos),一般指的是生存状态,本用于生物、地理学等范畴,随着人类研究范畴的拓展,生态一词亦被用于一些相对抽象的领域,如文学、美学、文化、政治等。在本文之中,生态主要指的是自然主义范畴的事物。

东方生态文化源远流长,是由哲学、文学、美学、地理、地域风情等因素共同孕育而成的。东方生态哲学的重要理念便是和谐,例如中国的“天人合一”理念、陶渊明的田园审美理念。日本传统的生态哲学与中国略有不同,例如“吸收自然”,对地域性风景的展现,强调人在生态环境之中的主动地位,属于东方生态文化范畴,体现出农耕文明之美,大不同于西方生态文化、海洋文明,亦不同于西方生态主义者的异己思维下的“回归自然”理念,主要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一体之美,并在不同层面、不同程度表现出人与自然关系之中的人的主动地位。正是如此,川端康成笔下才会展现出日本一些地方的原生态美景,例如日本京都的四季景观、越后雪国、伊豆汤岛。

日本列岛河清山秀,地处温带且四季分明,多数景物小巧纤丽,这种环境特点使得善于“吸收自然”的日本人在其民族性格中涵养了温和优雅的因子。“雪、月、花”是日本文学之中的常见意象,具有深厚的美学传统,亦常见于川端康成的文学世界,不仅显示了他忧郁伤感的艺术气质,亦使其自然描写浸润了具有艺术个性的诗情梦境。具有独特意义、价值的地域风情是日本文学之中的重要意象符号,伊豆便是突出代表,被作家和很多人视为日本风景、文学、历史之缩影和南国雏形。川端康成的“伊豆汤岛”,是其创作的具有代表性的文学意象符号,孕育了“昭和时代的青春之歌”,具有浪漫主义色彩。在《伊豆的舞女》中,作者还加入了人类所共同欣赏的爱情之美,使哀婉的爱情和旖旎的景色、底蕴深厚的人文环境融为一体,拓展了作品的审美范畴,升华了作品的审美境界。

季节感亦是日本文学的重要情感。地处温带的日本四季分明,是日本重要的生态特质。在川端康成看来,季节感的描写不仅具有诗意之美,还能够微妙生动地体现自然演变之美和相应的人的情怀,表达出作者对生命的感受和理解,使自然之美和艺术之美、人文之美融为一体,发扬了日本的文学自然观,体现出哀婉幽玄的文学审美色彩。

忧伤孤独的人生经历,使得川端康成更容易感染日本民族文化性格中敏感忧愁的一面,并促使川端康成重视自然。少年的川端康成经受亲人相继去世之苦痛,尤其在与祖父生活的过程中,祖父的不幸和悲伤浸染了川端康成的性格底色,使他形成少年老成、敏感内向的“孤儿性格”。为了摆脱家庭氛围的影响,少年川端康成增加了与自然的接触,如其在《故园》中所言,“从小学起,我仿佛每天都在院子里的厚皮香椿树上看书”,“一个人爬上山顶,长时间遥望景色”。十六岁时,川端康成祖父去世,转寄于亲戚之家的川端康成愈发忧伤、敏感,与大自然的接触愈发密切。在其此后的文学作品中,对自然的情怀流溢在伊豆汤岛、越后雪国等文学世界中。

此外,崇尚虚无、淡看枯荣的日本僧道文学、哲学在川端康成文学作品之中亦有一定体现,就某些意义而言,僧道文学、哲学是对“物哀”文化某些方面的一种补充和强化,丰富了其作品的生态文学审美内涵,使其作品增加了哲思和禅境。

对比中国的“天人合一”生态理念,“吸收自然”可以说是有限度的“天人合一”,这与日本“物哀”“幽玄”等文化传统关系密切,在投入自然之际借之抒情,将人生之哀表现为自然之哀,实现物我交融的诗意人生。

三、东方诗意化的文学审美取向

东方文化的重要特质便是其诗意风采。诗意风采的表现形式是多元的,可以是诗歌,亦可融于散文、小说等文体中,例如散文诗、诗化小说等。日本的诗意文化和中国的诗意文化颇为接近,因为日本的诗歌创作深受中国影响。诗意文化能够较多呈现传统文化的內质,以外化的意象表现深层的哲思,并充分显现诗人的个性和气质。川端康成自幼具有深重的孤独感,忧思无限,喜欢借景抒情,这种性格特点有利于其敏感的诗人特质的养成。日本传统的诗歌文学对童年、少年川端康成的诗意特质的养成影响亦是不容低估的。东方传统的诗画艺术对川端康成的诗意特质的养成亦有颇大的影响。虽然川端康成汲取了西方现代派的艺术理念和手法,但是其诗意文化之根深植于博大精深的东方文艺土壤中。其小说之中富有唯美之诗意,以西方手法表现日本式的东方之美,尤其注重表现日本传统之美和女性之美,小说洋溢着幽美气息,时有哀愁,融合了古典之美和比较华丽的文学情境,具有东方式的诗意之美。

中国传统书画艺术对川端康成的诗意特质的养成具有重要作用。东方绘画不像西方绘画那样,呈现出极端特点,或者超级写实,或者走向反面。东方绘画中比较充分地体现了东方哲学的中庸之道,介于写实和写意之间,因此,颇为适合日本的以景抒情的“物哀”等方面的文化特点。对于川端康成而言,东方书画使其孤独忧愁的性格底色升华出敏感细腻的文思,亦使其对日本的王朝文学颇为痴迷。虽然川端康成汲取了新感觉派的理念和技巧,但是,他是有选择地汲取,颇为审慎,并且服从于东方诗意之美的表现需要。经过长期的写作实践,他最终开辟出一条西学为用、日本文化为体且富有特色的诗意文学之路,《伊豆的舞女》《雪国》皆为其诗意文学的成功之作。

日本传统文学的重要来源便是平安朝文化,而平安朝文化之根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中国唐代文化。平安朝文化对日本传统文学的影响是深远的,创作于这一时期的《古今和歌集》和《源氏物语》成为日本的经典名著,这一时期的物哀文化、风雅文化,对日本诗歌文化的影响,是非常显著的,“悲”即“美”的“物哀”文化理念也在彼时得到充分完善。在川端康成的《古都》《千只鹤》中,流溢着传统的物哀之美,充斥着幽玄之境,弥漫着哀婉之风,不仅具有日本古典之美,亦有颇为浓郁的东方之韵。

川端康成不仅充分汲取了源自日本的古典诗意文化,还直接师法中国古典文化,尤其痴迷传统的汉文化,例如诗画、茶道、酒文化,以及源于隋唐佛堂供花艺术的花道等。早在少年时期,川端康成便在绘画方面下了颇多功夫,亦由画而书,练就了坚实的汉字书法之功。在茶道方面,川端康成在很大程度上以中国为师,并以小说《千只鹤》表达了对彼时低俗茶道的叩问和否定,呼唤真正的东方茶道文化。在《虞美人草图》中,川端康成表达了对中国古代书画艺术的欣赏之情。在《山音》中,川端康成介绍了日本的屠苏酒的传统,以及酿造此酒的华佗处方。在《名人》中,川端康成认为,围棋浓缩、象征着东方的高雅精神和文化精髓。因此,川端康成能够充分汲取这些富有哲理、诗意的东方文化,提升作品的品位和文化意境,增强了作品的诗意之美。而在《我在美丽的日本》中,川端康成对东方传统的茶道、书画、花道等艺术种类对自身创作的影响进行了总结式的归纳。

在东方诗性文学中,女性之美是重要的构成因子。女性天然具有阴柔之美,在审美方面占有优势,对于比较崇尚阴柔、中庸文化的东方各国而言,对女性之美自然颇多赞颂。女性意象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作者的情感表征符号,使得女性意象增强了作品的诗意之美。在川端康成的早期文学作品中,下层女性形象成为其重要的审美寄托。这种特点与作者的孤独身世有着密切关系,对于处境类似的女子,他总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亦和作者青年时代处于社会底层、基本只能和社会下层人物打交道有关。《伊豆的舞女》中的青春期舞女,具有浓重的古典之美,娇美清纯;《雪国》中的艺妓驹子,不仅身体颇为纯净,精神世界亦具有此类特质。其中一些女性形象,在某些方面亦是作者自身精神世界的意象外化。在后期创作中,出于对日本社会的文化失落感,川端康成将更多的幻灭、虚无意识寄寓于女性形象中,例如,《雪国》中的驹子,在“美的徒劳”中顽强存活,而声音清纯的叶子,本身便有一种“美的虚无”。美注定是要幻灭的,归于虚无,但是川端康成在后期作品中有意强化这些因素,使承载了幻灭、虚无和真美善的女性形象充分体现了“物哀”之美,诗中有画,更有空幻、清灵的东方诗意之美,亦揭示出人类共同面对的审美困境。

四、东方“虚无”哲学的文学审美取向

东方道家、禅宗哲学之中的“虚无”理念可谓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对于日本而言,中国是道家、禅宗哲学之中的“虚无”理念的最重要发源地,对日本文化、哲学的影响是至为深远的。诸如“幽玄”“物哀”,皆与道禅哲学的“虚无”理念具有密切关系。“物哀”的核心理念是“美”“悲”一体,是对“虚无”理念的一种诠释,亦即美的事物的宿命就是幻灭和虚无,这种认知,亦在一定程度上暗表了万事万物皆归虚无的理念。“幽玄”,则强调了人生和世界的某些层面的遥远和不可捉摸,看不到事物的来源和边界,亦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对“虚无”理念的形象化认知。川端康成自小便受到日本禅宗文化的影响,认同其中的人生皆为徒劳、虚无的观念,对虚静无忧、物我相融的禅境深表认同,并将虚无的禅境升华为文学意象、境界之美,追求彻悟和心之解脱,向往生命的自由自在状态。

在《我在美丽的日本》中,川端康成开篇便引用日本著名诗僧西行、一休等人的富有禅思的诗句。其中不乏对自然的亲近之句。亲近自然,追求“天人合一”,是传统道家文化的重要体现。“道法自然”,由于自然在道家文化中既是“无”的化身,亦是“有”的渊源,亲近自然、融于自然,便等于体认到了“虚无”之道,并渐而和“虚无”之道融为一体,在告别世界之际方可做到了无牵挂,自然洒脱。

佛教的“轮回转世”思想亦对川端康成的文学审美意识具有重要的影响。“轮回转世”思想虽然和“虚无”思想存在较大差异,但是,在相当程度上是后者的理论基础,亦能够有效消解后者给人带来的不安定感,将后者的适用范围控制在一定时空之中,使人们能够比较坦然地面对今生之苦。在川端康成看来,禅宗的“轮回转世”是解开宇宙之秘的唯一途径,是最美思想之一。在《雪国》中,多处的叙事、描写充分体现了川端康成的禅宗思想、“虚无”观念,例如,车窗映现的姑娘的美丽面庞,与窗外的暮色辉映,虚实交织,产生了一种难以言传之美。这种描写具有强烈的虚拟性,起到了中心意象的作用,营造具有禅宗之境的虚幻之美。驹子是一个完美的化身,但是在作者看来,这种追求只能归于“美的徒劳”,拥有“声音”之美的叶子亦殒身火海。这种虚无之美既有“物哀”韵味,亦有一种深幽的禅境,存于幻觉里,而非现实中。在《千只鹤》中,川端康成有诗曰“春空千鹤若幻梦”,震撼人心的虚幻之美永远不在现实之中,而在心境之中、“彼岸”之所,是对生命本质的美学参透和诗意体现。

一些意象本身便具有虚幻之美,其特征是不甚清楚、转瞬即逝的,如云、雾、霭、光、烟、雨。将这些意象充分有效地用于文學创作中,能够加强作品的虚幻之美。在东方,雪一向是文学之中的重要意象和元素,能够增加诗情画意,营造空灵、虚幻之美,富有审美价值,还可借之表达某些哲思和意境,例如严寒之威、寒冬之趣、虚幻之境等。中国的很多古代诗词、散文、绘画之中皆有关于雪的赞颂和思考。对于川端康成而言,处于温带的日本四季分明,大部分地区皆有较长的冬季和雪天。“雪”在日本是常见景观,尤其是在北部的日本。川端康成的故乡大阪虽然在日本的位置偏南,但是在冬天亦有一段下雪的时期。而且,川端康成对雪颇为痴迷,频繁光临日本的雪乡,创造了《雪国》和诸多关于雪的意象和故事。因此,“雪”是川端康成作品之中的重要意象之一。就雪的属性而言,纯洁冷傲,无处不在,但是容易消融,因此自古便是“物哀”文学、“幽玄”文学之中的重要意象,深受历代日本文人之钟爱,表达审美、怜惜、丰收、吉祥等寓意。但是在川端康成看来,“雪”作为文学意象的含义更为深刻,能够有效表现禅宗的“虚幻”理念和“空无”哲学,充分体现出生命的虚无本质,营造出富有禅意的文学意境,提炼出东方文化之美和传统哲学的深层寓意。

在《雪国》中,雪是主要意象,和人物融为一体。驹子和叶子分别对应了美的形态和声音,仿佛就是同化于雪国的天使和精灵,她们和雪一样具有清纯、空灵之美,亦和雪一样,在人世间匆匆展示了昙花一现般的美,便归于虚无或者徒劳地消失。在《千只鹤》《山音》等小说中,雪的意象不仅具有上述作用,还辅助了心理描写和形象的塑造。在《古都》中,霏霏的细雪则象征着主人公新生活的开始,增加了明媚之美和淡雅之趣。

除了雪,月和花亦是川端康成文学创作之中的重要意象。“雪、月、花”对应四个季节,而且颇为符合日本文化之特质,因此在日本传统文学之中具有重要地位。月,一般指的是秋之残月;花,指的是樱花。“月、花”同样深受川端康成之重视。在《我在美丽的日本》中,川端康成引用两句诗精炼地概括了日本四季的标志性意象:“春花秋月杜鹃夏,冬雪皑皑意有加。”

衰老和死灭是所有生命之必然结局。但是在不同的文化环境和条件下,人们对死灭的认知是不同的。和中国的主流“乐生”文化有所差异的是,在日本文化范畴中,人们对于人生的认知有些接近西方的“罪感文化”,骨子深处悲观、厌世,死灭是虚幻之美的极致和超越今世的必由之路,不少人颇为向往之。川端康成亦作如是观。再加上川端康成自幼便饱经亲人的离去,对于人之死灭更比常人具有刻骨铭心的深刻认知。文化底蕴博大精深的他,对死灭的思考和认知更为深刻,为死灭注入了禅宗哲学的思考,认为死灭即重生,能够借之在人生的彼岸获得生命本质,从而在精神层面为死灭进行了圆满的诠释,获得了精神的超脱,以此完善了处世之道,为死灭赋予了具有鲜明日本特质的东方美学色彩。川端康成大约三分之一的文章主题皆与“死亡”关联密切,对于自杀问题亦屡有涉及,似乎重“死”而轻生,追求死灭之美和虚幻之美。最后,川端康成从容地自杀了,用行动诠释了作为核心文学理念的人生终极理念——死灭哲学。在《千只鹤》中,太田夫人选择自尽后,其女儿文子认为她的形象更为美丽;在《雪国》中,“死即美”的观念充分凸显,例如,深秋时节蛾子死灭之美的情节,便十分动人,叶子死灭之前的描写更具有醉人的诗意之美,银河成为死灭的陪衬,烘托出叶子死灭之美的绚丽、恒久和升华意义。

在东方文化视野的观照下,川端康成的文学审美取向虽然和西方文化存在一定交集,但并不多,其扎根之处还是日本传统文化和东方文化。由于自身人生经历的特殊性,川端康成比很多日本文学家更亲近日本文化和东方文化的一些因素,从而使其作品具有鲜明的个性之美和和谐生态之美、诗意化之美、“虚无”哲学之美。“吸收自然”的理念使川端康成浸染了具有艺术个性的诗情梦境,营造了具有独特意义、价值的地域性文学意象符號;对季节感的描写增加了诗意之美,微妙生动地体现自然演变之美和相应的人的情怀;而忧伤孤独的人生经历,使得川端康成更容易同化于日本民族文化性格的敏感忧愁的一面,并促使川端康成重视自然;崇尚虚无、淡看枯荣的日本僧道文学、哲学丰富了其作品的生态文学审美内涵。在诗意美的层面,日本传统的诗歌文学、中国传统书画艺术对川端康成的诗意特质的养成作用是巨大的。在“虚无”哲学之美层面,东方禅宗、道家之中的“虚无”理念对川端康成的影响是深远的,不仅影响着其作品的意象特点和内涵,还建构了其“轮回转世”思想和死灭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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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陈斯绮,浙江农林大学文法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外艺术理论比较与传播。

编 辑: 曹晓花 E-mail:erbantou2008@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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