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创”背景下学术格局与创新境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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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郭睿
关键词:《秋水》;“相对论”;“齐物论”;学术格局;创新境界 [1]790。既然是“《逍遥游》与《齐物论》的注脚”,则说明《秋水》中深蕴逍遥之道与万物其一的思想。
河伯的第三次发问是全文的点睛之处,“以道观之”是整篇的核心主旨。《秋水》由河伯与海神的七组对话,六次提问架构全篇。后半部分由六则寓言组成,这俨然已形成现代小说的雏形。河伯的六次提问,渐次深入,层层剥皮。北海若的回答更是针锋相对,着实令河伯叹为观止。正如清代学者林云铭高度赞誉的“此千古有数文字,开后人无数法门。”
开篇“自喜”“自美”(“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的河伯与柏拉图那个神秘的洞穴如出一辙。施特劳斯对于柏拉图的洞穴之喻,曾作出这样的解释:“柏拉图式的洞穴图景描述了人类的根本处境。人是其所处时代及场所中权威意见的囚徒,一切人由此开始,大多数人也在此结束。”他进而指出,教育就是要让人从柏拉图式的“洞穴”中“获得解放,就是上升到某种立场,从那里能够看到洞穴。苏格拉底断言,他只知道自己是无知的(Only I know what I don’t know),这说明他获得了这样的立场,从这里他看到,被他当作知识的,只不过是意见――被洞穴生活的必然性所规定的意见。任何形式的哲学都假定,通过无所凭借的理性,人总能够超越给定的东西,找到一种不武断的标准,以对抗那些用来衡量它的东西(against which to measure it),正是这种可能性构成了人之自由的本质。”《秋水》中多次提到人可能受环境、自身条件的限制,从而局限在一隅,这在北海若的回答中尤为突出。如“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文末第三则寓言中写到井蛙不懂“东海之大乐”,仿佛“用管窥天,用锥指地”。就做学问做研究而言,我们不能成为“井底之蛙”,需从“柏拉图式的洞穴”中超越出来,同时还要注意研究的思路与方法,避免犯“用管窥天,用锥指地”的错误。北海若回答中的“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对学术研究的影响颇深。学术研究的终极目的是追求真理,真理之道的获得要求研究者提升专业修养与研究品味。而素养修为的提升是从质疑开始的,追求真理即是从怀疑开始。因此提出令人深思的问题是研究的第一步,漫漫真理的大道由此起航。胡适也曾告诫我们“做学问要在不疑处有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权威带来了秩序,质疑带来了科学。
河伯就小大之辩、有形无形、贵贱之别、为与不为、何贵于道、何谓天人六方面逐层深入。从具象到抽象,从微观到宏观,伴随问题的深化,何谓大道也有了较清晰的答案。“道”的神秘面纱也在北海若的回答中逐渐揭开,昭示于读者面前。“小大之辩”“有形无形”“贵贱之别”均是“道”的具体展现形态,属于“相对论”的范畴。“为与不为”属于中间的过渡阶段,“何贵于道”以及“何谓天人”是最高级形态的“道”,属于“齐物论”的范畴。而“齐物论”是高于“相对论”的,强调天人合一,万物处于自在逍遥之境,大道归一,一派和谐。程以宁曰:“此篇以形有大小,喻道无大小;以物有精粗贵贱,喻道无精粗贵贱;以物有短长终始,喻道无短长终始。”对于学术研究而言,获得真理的道路是崎岖艰辛的,一般经历从具体点线着手,从而铺叙延展,正是在这过程中一步步接近正确的认识。中外大家也同样形容过得“道”的不易。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曾这样形容学术人生的三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一境界:立(站位);“衣Ыタ碇詹换冢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二境界:守(坚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第三境界:成就。牛顿也曾谈到,我只是在海边玩耍的孩子,偶尔捡到几个贝壳而已,真理的大海我并没有找到。马克思甚至直接表述过:“在科学的入口处,正像在地狱的入口处一样,必须提出这样的要求: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学术研究之路,像河伯的六次提问一样,漫长而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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