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博弈视角下的企业裁员增效问题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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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随着市场化及现代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处于市场中的企业面对巨大的生存压力，竞争更加激烈多变。企业为了自身生存，都力争使得产品中的科技含量占比越来越高，人工劳动占比越来越小，以此来增强自身产品的市场竞争优势。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和人力资本理论的角度出发，对企业在产品成本之间的博弈行为进行分析，以此找到企业裁员增效的理论依据。
　　关键词：剩余价值;劳动价值;边际成本;企业裁员
　　中图分类号：F272.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0）01-0020-03
　　随着市场化及现代科技水平的发展，市场信息透明度越来越高，处于市场竞争中的企业，在同其他企业竞争过程中，除追求产品质量以外，关键一点就是产品价格是否在市场上具有竞争力。然而，产品价格是内在价值的外在表现形式，企业也只有通过不断地引进高科技生产设备替代人工，以此来提高劳动生产率，降低单位产品价值量。但降低产品价值量的结果，却是企业大量裁员。本文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人力资本和边际成本理论出发，分析在市场竞争条件下，产品在生产过程中如何通过增加先进设备占比、降低人工占比的方法来增强企业自身竞争能力。
　　在生产商购进原材料价格不变的情况下，市场中的企业在不断竞争引进新的生产率更高的高科技设备时，产品内部价值结构如何变化？这种变化对于企业员工又会有怎样的影响？
　　一、企业降低工资方式的初衷分析
　　企业降低工资的初衷是为了降低产品成本，增强企业竞争力。在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同一行业内部不同生产商之间，对于生产同一种产品来讲不变资本（C）基本上都是相等的。①那么，市场中只要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同一产品生产商，生产商之间就会存在竞争。假设在生产同一产品、同一质量情况下，其市场竞争的主要手段就是降低产品价格（P），哪家生产的产品价格越低，就会越具有市场竞争优势。因此，在产品原材料成本（C）一定的情况下，降低产品价格（P）的手段只有通过降低工人的工资（V），甚至是不支付任何工资（V）或不雇用任何劳动力来进行生产（见图1）。
　　图1中，V=（V′+V″），随着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生产产品的技术变得越来越成熟、先进，科技含量越来越高，即：资本有机构成（C/V）越来越大。如此一来，在原材料等不变资本（C）不变的情况下，有一部分可变资本（V′）就会让位于高科技设备，实现C+V′或C+C′加入到不变资本中去，现有产品中的可变资本变为V″或（V-V′），而且科技越发达 V越小，以此无限地变化下去。既然V能无限地降低，那么聪明的生产商之间就会不断地更新生产设备，在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同时，通过进行裁员方式以减小V，实现产品不变资本（C）以外的边际成本①无限地趋近于零，即V→0。如银行业近年来不断地增加智能设备（智能柜员机、自助取款机等）占比，同时不断地裁员。
　　如《南华早报》2018年3月30日报道，到2027年，中国内地可能将有大约270万金融业从业人员会失业或被重新分配到新的工作岗位，成为颠覆性人工智能技术的受害者。美国波士顿咨询公司（BCG）的一项研究发现，到2027年，中国的银行、保险和证券部门的993万个就业岗位中的23%将受到影响，许多工作岗位，尤其是从事标准化、重复性工作的岗位，将逐渐被人工智能所取代。因此，部分岗位将被消减，而其余工作岗位的效率将获得提升，新的就业岗位将被创造出来。
　　不管企业生产商如何通过裁员方式来降低可变资本（V）的投入，在假设其剩余价值率仍为100%的情况下，其剩余价值等于V″=M′，只是单位产品中的劳动价值量和利润变小了，即由原来的V减为V″，不过企业可以通过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增加单位时间产量，实现企业利润总额的增加。对于此类相似问题，凯恩斯在《我们孙辈经济发展的可能性》（Economic  Possibilities for Our Grandchildren）中曾讲到，新科技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高劳动生产率，并降低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同时，生产商品和提供服务的人力消耗也大幅降低，因此，他在其中也创造了一个新术语——技术性失效。②早在20世纪30年代，兰格和凱恩斯指出，竞争性市场内在的创新性动力会驱动生产力的提升和边际成本的下降。
　　二、两个企业间的裁员博弈分析
　　假设市场上只有A、B两个企业，每个企业每天只生产两件产品，其产品价值结构都是一样且数值相等，在竞争之初其产品价格都是按产品价值在市场上出售，即C+V+M（见本文图1）。
　　在竞争中A企业先声夺人，由于两个企业的不变资本（C）是一样的，企业自身无法左右，于是只能在可变资本（V）上做文章，为了提高劳动生产率，相对于B企业来讲，需降低单位产品价值量，于是引进先进的生产设备。再假设起初每件产品生产中可变资本（V）由雇用两个工人组成，相对应每个工人工资为（V′，V″），劳动过程中且两人协作，将原材料搬运到安装区位并安装完毕（见表1）。
　　情景1：此时，A企业为了竞争，决定在第一件产品生产中将第一名员工裁掉，减少工资开支V′，用减少的工资V′购入一台先进的搬运安装机，由第二名工人来进行操作，此时，只要搬运安装机加到单位产品中的待摊费用（C′）不超过解聘人员工资V′，就是经济合算的，V′-C′的差就是其额外赚取的利润。而且，少一名工人就会少一份事故风险。
　　情景2：如果加到单位产品中搬运安装机待摊费用小于解聘人员工资量（C′<V′），且劳动生产率提高1倍，由第一件产品的第二名工人操作1台搬动安装机，每天完成两件产品的搬运安装工作，则第二件产品中的两名劳动人员全部解聘。且此时产品价格仍然按原来最初价格在市场上出售（C+V+M），则A企业在两件产品生产过程中，比原先或相对于B企业多赚取大于V（第二件产品中的V′+V″）的利润。因为此时生产第二件产品的两个工人全部被解聘，通过引进先进设备提高劳动生产率后，额外赚取的相对利润合计为（V′-C′）+V。即使支付操作工人2V″的工资，也能为A企业赚取V′的利润（第二件产品中被解聘的第一名工人的工资）。 　　此时，B企业看到自己在市场已不具备竞争优势的情形后，于是也采用同样的方法来同A企业竞争，则A、B企业又回到产品内部价值结构一样、技术及人员组成一样的最初局面，只是单位产品的价值量比竞争前小，变为C+C′+V″+M′（见下页图2），比原先减少了△M，此时的V′已经转化为C′，△M在数值上等于V′（见图2）。
　　此时的M′=V″，减少了的△M=V′（即解聘掉的第一个工人工资）。随着双方竞争的延续，在市场上达成共识后，产品价格降低，消费者受益（图中消失的△M部分），但是却以3人被裁失业为代价（第一件产品中的第一个工人，第二件产品的两个工人），并进入下一轮竞争。
　　当然，市场上同一行业或产业中，会有n家企业同时存在，那么剩余的企业也会加入到如此竞争大军中，共同引进先进的生产设备，推动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减少可变资本（V）而进行裁员以增强其生存竞争力。
　　三、企业对高水平人才的引进
　　市场上处于图2中的 A企业，在情景2后，剩余的那名工人的技术水平只能操作1台搬运安装机，每天只能生产2件产品，生产商为了提高劳动生产率，加大竞争优势而再次引入更加先进的电子控制，1名人员能同时控制2台搬运安装机，那么A企业每天就能生产4件产品，并且再有1名工人解雇（生产第三、四件产品的搬运安装机操作工），由于剩余的这名工人知识水平不能同时操作两台搬运安装机，A企业只能另聘1名知识水平相对较高且能适合此项工作的人员，如果有1名人力资本、知识水平含量较高的人才能胜任此项工作，A企业就会聘用，假如支付工资仍为V″，此时A企业又能额外赚取V″+V的价值利润（第三、四件产品中操作工人V″工资和第四件产品中V），通过引进高水平人才提高劳动生产率后，额外赚取的相对利润合计为（V′-C′）+V″+2V（见表2）。
　　即使支付新聘高水平人员工资2V″，A企业仍然有额外利润（V）赚取，但是原来操控第一二件产品、第三四件产品的搬运安装机的两名员工被裁，原因是其人力资本存量不足，知识水平不高，不能胜任新的工作岗位。A企业如此去做，市场的其他企业也会照此处理，以增强竞争力。这也是市场中的企业在竞争购买先进智能仪器设备同时又大量裁员的原因，被裁人员都是从事知识含量不多，人人都会的工作，即使不解聘其工资也不高，但企业同时又在高薪聘用高水平人才，用以降低产品中的可变资本（V）。
　　上述通过引进技术含量较高的智能设备，高薪聘用高水平人才的方式，增强企业竞争力的做法，对于科技含量较高的行业比较适用，但对于科技含量较低的行业（如手工业）等就不太适用。以科技含量较低的手工业为例，科技水平越发达，科技含量越高的科技设备或产品更新换代越快，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价格越来越低，如手机、汽车、电脑等。然而，与此相对立的手工业产品并非如此（如本文图1所示），某手工行业内部不变资本（C）同样表现为基本相同，而其以人工工资表现出来的可变资本（V）很难再有通过购置高科技设备来代替人工的空间。于是只能在手工技术精工细作上下功夫、做文章，手工技术越来越精致，使得手工产品价值及市场价格很难再降低。而且随着社会整体经济发展水平提高，以工资形式表现的手工业者支付给可变资本（V）反而越来越大。所以，市场中高科技含量越低的行业，其产品价格越来越高，失业裁员情况并不严重，如理发、刺绣、纺织、手法、绘画等，除非是此手工行业被高科技行业所替代。从这一点来讲，也是市场自身选择的一种方式，使得科技越发达社会越进步，利润不断变动，出现裁员失业，高科技产品不断有新的行业出现并进入，而手工业却能占据一席之地，保住了自己的一方领域，用于生存。
　　四、結语
　　在科技飞速发展进步的今天，科技含量越高，在生产过程中能被先进的生产设备替代人工的可能性就越大，其单位产品内部价值量会越来越小，表现在市场中的出售价格越来越低，边际成本越低，并且无限地趋向零，以便于消费者能不断地接受新产品、新事物，推动社会向前发展。同时，其人工工资投入量也越来越小，表现为企业不断地裁员增效，以增强企业生存竞争力。相对而言，科技含量较低的手工业等，其中用高科技设备替代人工的空间不大，产品内部价值结构变动不大，价格一般不会大降。而且随着社会整体经济的发展，价格反而上升，这也解释了市场上为什么收藏字画等手工艺术品的人如此之多，且价格一路攀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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