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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与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分析与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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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6 月,中国、巴西、俄罗斯、印度四国领导人在俄罗斯举行首次会晤, 确立了关于金砖国家在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上共同发声的机制,并联合发表了《“ 金砖四国 ” 領导人俄罗斯叶卡捷琳堡会晤联合声明》。金砖国家的此次会晤彰显了参与国对推进经济全球化的积极态度,并进一步提高了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在世界的发言权与代表权。自 2010 年南非正式加入金砖国家后,金砖五国积极推动合作对话发展模式,每年定期举行联合会晤, 在政治、金融、贸易、能源、文化等政治经济民生各大领域开展丰富多元的合作。同时,金砖五国共同应对事关全球治理的重大问题 , 并逐步发展成为不容忽视的全球性力量,推动着国际秩序向着更加均衡的方向发展。
  研究背景及意义
  全球化的发展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现象,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不可避免的发展趋势。随着全球化进程的进一步推动, 国际区域合作机会明显增加,发展中国家抵抗国际金融危机的能力也在不断提高。2008 年国际金融危机后,尽管世界各国都在努力重振经济,但其带来的影响导致全球经济在随后几年均处于低迷状态。在此期间,新兴市场国家积极调整经济增长策略,金砖国家则主张通过国际合作来应对金融危机、维护全球化格局。
  然而,近几年逆全球化思潮明显高涨, 尤其是 2017 年特朗普宣誓就职以来,美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倾向于美国利益的政策,反对全球多边机制、掀起中美贸易战等。此外,其他欧美发达国家违背全球化发展规律,不断做出去全球化的行为与举动,比如贸易保护主义抬头、英国脱欧、欧洲难民危机等,这都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民族主义情绪持续高涨、地缘政治冲突不断加剧,同时也使得中国与其他金砖国家的贸易合作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在此背景下,金砖国家只有在坚持全球化和命运共同体的观念下,团结一致才能为国际合作及贸易便利化创造更好的发展条件。同时,研究相应的对策也对促进全球化发展和全球性问题治理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概念界定
  逆全球化
  逆全球化与全球化进程背道而驰,主要表现在部分国家内部政治上的民粹主义、民族主义、保护主义、国家政策上的孤立主义、逆向资金流动、工业产能从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的流动等。逆全球化思潮在 2008 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后再次兴起,并被视为近年来特朗普经济政策理念的主要 “ 标签 ”。
  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
  BRICS(金砖国家)引用了巴西 Brazil、俄罗斯Russia、印度 India、中国 China 和南非 South Africa 这五个国家英文名的首字母,建立的主要目的在于推动全球化发展,共同合作参与全球治理,同时一定程度上构建国际经济金融新秩序,保护新兴市场国家及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是指通过程序和手续的简化、适用法律和规定的统一,为金砖国家贸易交易创造一个协调、透明、互利共赢的营商环境,从而提高国际贸易每一个环节的效率、降低交易成本。贸易便利化的宗旨在于简化、协调贸易程序, 加速五国间跨境贸易流通,推动贸易自由化发展。
  中国与金砖国家主要经济数据分析
  金砖国家名义 GDP
  从 1990 年发展至今,中国经济在这 30 年间得到了迅猛发展,2019   年金砖五国名义 GDP 总量达到 210,986.43 亿美元,其中中国的名义 GDP 约为 14.36万亿美元, 占五国 GDP 总量的 68.08%,与 1990 年的GDP 总量(3,945.66 亿美元)相比 , 比例提高了 46.81%(图 1),成为金砖五国中 GDP 总量最高的国家,并远超其他四国之和。
  与 2018 年相比,2019 年中国的 GDP 增长了 0.39%,其他金砖四国中只有印度提高了 0.26%,俄罗斯、南非、巴西均出现了下降。同时,金砖五国名义 GDP 总量较 2018 年增长了 2.8%,GDP 增量为 5,751.43 亿美元(图 2),这说明金砖五国整体处于良好的发展态势,其中中国的 GDP 增速有明显优势。
  金砖国家产业结构差异
  根据印度 2019 年的产业结构调查显示, 金融、房地产、制造业、农林渔业增长较快,具有明显的发展优势。在 2019 年俄罗斯的 GDP 增长统计中,酒店服务、交通、餐饮业的增速最快。巴西经济自 2015 年开始衰退后,连续3 年GDP 总额出现负增长, 随着相关经济政策的实施,直到 2019 年, 巴西的GDP 才恢复到经济衰退前的水平, 其中工业、农牧业、旅游业增长幅度最大。作为非洲第二大经济体的南非,除服务业占 GDP 的比重有所增加外,传统占比较大的农林渔业、采矿业和建筑业则相应降低。反观中国,2019 年第一产业占 GDP 比重 7.1%,第二产业占 39%,第三产业占53.9%,其中第二产业中新兴产业、装备制造业增速最快。此外,服务业已经成为当今中国国民经济结构中最主要的组成部分。由此可以看出,金砖五国在产业结构方面存在明显差异,各国的产业结构具备多样性的特点,这为贸易发展过程中的产业结构互补奠定了良好基础。
  金砖国家贸易体制改革
  在贸易改革方面,最明显的就是关税的下调,近十年来金砖各国内部贸易的关税税率整体呈下降趋势。以印度为例,最高关税从 400% 下调至 50%,平均关税也从87% 下调到 27%。中国在金砖五国中的平均关税税率最低,这也反映出中国在促进贸易合作方面为其他四国提供的便利。自金砖国家建立以来,中国与金砖国家的关税都做出了相应下调,这表明全球化发展正在加剧,国际贸易合作的壁垒也在相应减少。
  金砖国家对外贸易情况
  这十年来金砖国家间的货物贸易往来不断加强,贸易总量持续增长,通过对金砖国家贸易潜力的分析,贸易便利化程度是影响贸易流量的主要因素。根据金砖国家 2018 年第一季度进出口贸易数据显示, 金砖五国的对外贸易进出口额同比均处于增长状态,其中俄罗斯和中国的增速最快, 中国的进出口贸易总值位居第一。同时, 中国的货物出口额、进口额和进出口额分别占金砖国家总额的67.8%,67% 和67.4%(图 3),中国出口的产品类别明显高于向其他金砖国家进口的产品类别,主要出口工业制成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进口则以原材料及初级产品为主,这也充分说明中国在对外贸易中占有绝对优势,因此优化金砖国家多边贸易结构,将有助于进一步释放贸易潜力,进而深化各国经贸合作。   中国与金砖国家的贸易便利化分析
  虽然金砖五国同属于发展中国家,但不论是经济体量还是经济发展程度均存在较大差异,在中国与其他金砖国家经贸关系不断增强、国家间贸易合作持续扩大的过程中,五国间存在的发展竞争、市场竞争、资源竞争,贸易摩擦趋于增多等问题日渐突出。从发展阶段和产业结构看,我国与其他金砖国家都处于快速增长期,都在积极发展各自的工业体系、鼓励出口贸易,以此带动本国的经济增长。同时,五国的发展阶段和发展水平也有较大的同质性,在当今逆全球化背景下,金砖国家面临的对外贸易竞争压力也逐渐变大,贸易摩擦成为中国与其他金砖国家贸易合作的主要限制,也成为金砖国家促进贸易便利化的主要挑战。巴西、印度、南非曾在国际金融危机后实施较强的贸易保护主义措施,频频对我国出口的产品发起反倾销调查。金砖国家建立后,随着相互间贸易合作的不断加强,贸易摩擦数量明显减少, 俄罗斯与中国一直以来合作密切,发生的贸易摩擦比例最小。基于上述挑战,金砖国家需要通过加强内部合作来促进进出口贸易发展,合作机制是缓解金砖国家贸易摩擦的重要途径,无论在双边还是多边合作框架下,金砖国家应共同在未来的合作中建立更深的互信、取得更多的共识,将金砖国家间贸易便利化措施进一步制度化,从而全面提升金砖机制的合作水平。
  此外,为促进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中国采取了切实有效的举措,包括积极改革贸易便利化机制,与世界贸易组织、经济合作组织、政府、非政府机构等开展积极谈判,了解其他金砖国家的贸易诉求,创新各种通关模式,推行口岸电子执行系统、电子数据化管理系统、风险管理机制等, 为贸易便利化构建了良好的发展环境。
  目前,受逆全球化思潮与新冠疫情的影响,全球的贸易结构发生了严重变化, 各国工业、农业、服务业等相关产业也发生了巨大调整,国际贸易的合作需求明显加大。然而,逆全球化思想却减少了跨国自由贸易带来的经济增长机会,在这种背景下,金砖国家内部稳定的贸易关系和贸易便利化措施对应对逆全球化趋势下的贸易壁垒有着重要的意义。近期美国故意制造的中美贸易战也一定程度破坏了中国与其他金砖国家共同建立的全球化格局,对此金砖国家加深贸易合作的需求更加不可忽视。当前,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需求主要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1)长期而稳定的贸易便利化需求;(2)体系化的贸易便利化框架需求;(3)完善的国家商业环境需求;(4)可借鉴的贸易政策经验共享需求;(5)有保障的各国人员流动需求。
  促进中国和金砖
  国家贸易便利化的对策
  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的需求反映了国家经济发展的需求,在逆全球化背景下, 中国作为最具发展潜力的新兴市场,应继续推进金砖国家间各领域的务实合作,完善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巩固与其他四国的贸易合作关系,积极促进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鉴于此,提出以下对策:
  坚持“一带一路”发展战略
  在逆全球化背景下,美国发起的贸易保护主义设置了更多限制市场自由流动的壁垒,削弱了正常的市场经济效率,同时也对金砖国家的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冲击。“ 一带一路 ” 是我国发展区域经济合作的重要战略,也是抑制逆全球化发展的重要措施,通过提高沿线国家基础设施相互连通的水平,进而促进贸易的互联互通。为进一步实现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应将 “ 一带一路 ” 的战略思想和发展观念应用到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合作中,并继续扩大金砖国家双边、多边贸易 , 更好地发挥优势互补效应 , 加深投资合作,依托科技创新技术优化双边、多边贸易结构。同时, 金砖国家应继续加强经贸投资合作,扩大金砖国家基础设施建设,发挥合力、共同推动经济一体化发展。
  构建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合作框架
  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合作框架是发展多边贸易合作的基础,中国应主动与金砖国家交流、讨论,并积极构建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合作框架,不断完善开放性政策, 促进金砖国家间的合作,使金砖国家的贸易合作更加公平、透明。贸易中的关税壁垒、非关税壁垒(包括进口配额、禁运令、购买国货规定、外汇管制等)应在各自政府相关部门的全面指导和支持下,予以重新审定。同时,金砖国家应共同建立合作机制,利用政治体制、经济产业结构的差异化加强国家间经济合作,为贸易往来提供更多便利,保护和促进金砖国家的跨境运输和货物畅通。
  完善金砖国家投资环境
  金砖国家应进一步完善国家投资环境, 坚持长期对外开放政策,根据其他金砖国家产业结构形态、经济发展需求等相应的调整关税政策,推行相互认可的文化、政治、经济交流合作政策,出台一系列鼓励外商投资的法律法规,为金砖国家企业投资创建规范的投资环境,主动打破投资僵局,降低外商运营成本,从而释放相互间的投资机会,促进金砖国家内部的投融资合作。
  建立金砖国家经验共享平台
  经过十余年的积累,金砖国家已在放松行政管制、促进贸易合作等方面的实践中积累了广泛经验。因此,建立金砖国家经验共享平台势在必行,通过该平台的使用,可以分享、借鉴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的最新法律法规、最佳实践案例、最优发展经验等信息。同时,该平台不应只局限在政府及相关部门的政策层面,还应加入其他相关经济利益团体的成功营商经验, 以确保案例及观点的多样性,从而进一步提高金砖国家间的合作效果和效率。
  促进金砖国家人员流动
  商品与服务的国际贸易本质上是对外交流,更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近年来,金砖国家在促进人员流动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包括为商务常旅客设置长期、多次入境签证、简化金砖国家短期旅游签证和其它非商务签证的申请流程等。然而, 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当前国际旅行已大规模停摆,但随着形势的逐渐好转,进一步促进金砖国家人员流动,比如降低工作签证、旅游签证的门槛,简化签证申请程序,提高签证便利度等措施,必将重振相互间的贸易与投资,并将有助于更长期、更强劲、可持续的经济增长。
  结 语
  世界各国虽然都有自己的文化,政治、經济层面也都有自己的体制及运营管理方式,但在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过程中实际上处于互相依存的状态,没有哪个国家可以脱离世界这个整体而独立存在。当前世界出现的疫情大流行、环境污染、粮食安全、气候变化、资源短缺等问题,对人类的生存和国际秩序的稳定均构成了威胁,应对这些威胁是全人类共同的责任。当今反全球化、逆全球化的思潮涌动,金砖国家必须继续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积极促进世界经济一体化发展。同时, 我国作为金砖国家中 GDP 规模最大的国家,在逆全球化背景下,更应该积极构建与其他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合作,贯彻 “ 一带一路 ” 的区域化合作战略,建立金砖国家贸易便利化合作框架,完善金砖国家投资环境,创建金砖国家经验共享平台,推动金砖国家人员流动,在促进贸易投资、推动各国务实合作、提振全球经济等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中国通用咨询投资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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