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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四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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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异化和孤独是现代主义文学的主题,孤独是人的宿命,它基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世界上一个旋生旋灭的偶然存在,从无中来,又要回到无中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改变我们的这个命运。美国浪漫派作家霍桑超越时代,从19世纪就开始关注孤独现象。本文首先详细分析《红字》中四个主要人物的不同孤独感受,并探究人际关系异化的原因,最后结合霍桑个人的成长经历和小说的社会背景,追溯霍桑塑造孤独人物的原因。
  关键词:红字;孤独人物;异化人际关系
  中图分类号:1106.4(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11)03-0127-03
  
  孤独是人的宿命。它基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世界上一个旋生旋灭的偶然存在,从无中来,又要回到无中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改变我们的这个命运。法国剧作家缪塞也洞察到孤独的本体性,他认为孤独是与生俱来的。可以说,孤独是人类生存的基本境遇之一,是我们都熟悉的情感和体验。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是最擅长表达这种情感的作家,《百年孤独》就是一部关于孤独的综合性大辞典,诠释了不同类型的孤独。中国文学巨匠鲁迅也曾涉猎这一主题,如他的小说《孤独者》中的主人公魏连殳就是一个孤独的生存者。并在孤寂中离世。血缘关系是人类逃避孤独的最后洞穴。但是对魏连殳而言,这一洞穴早已崩塌。他少失怙恃,不曾婚娶,孑然一身,茕独孤影。活着的时候被村民视为“吃洋教”的异类,其言行常遭讥讽,为世诟病;生命寂灭时无人相伴,三个赶来奔丧的远亲,拭泪之余,却在觊觎亡者的老宅祖屋。鲁迅借魏连殳个人的孤独体验,勘破异化的现实。
  人的孤独是中外作家经常探究的主题。也是现代主义文学的一个重要命题。19世纪美国浪漫派代表作家纳撒尼尔・霍桑在小说《红字》中描述了四位主人公各自不同的孤独感受,谱写了一曲孤独的四重奏。揭示人与人之间的异化关系,展示了和现代主义文学相似的悲观人际观。
  
  一、海斯特:在孤独中寻找真爱
  
  《红字》中女主角海斯特,白兰执着于追寻至性之爱和至真之情,在“以情抗理”的理想破灭之后,她不得不面临人际关系的异化,体验情感的孤独。她和父母、丈夫、情人、女儿以及周围的人群之间,似乎横亘着一堵高墙。彼此相互隔绝,无法真正理解对方。海斯特出生于17世纪的一个英国破落贵族家庭,在当时女子无权自由选择婚恋对象,婚姻大事基本由父母包办,因此年轻貌美的海斯特遵从父母之命。嫁给了一个年老丑陋的学者齐灵渥斯。海斯特本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女人,而齐灵渥斯却皓首穷经,专攻医学偏方和炼金术,对妻子冷漠如冰。海斯特的父母在为女儿择偶时。只注重对方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忽略了夫妻双方在年龄、外貌和性格上的种种差异。这桩不匹配的婚姻表明海斯特和父母之间缺乏心灵的沟通,和丈夫之间没有精神的契合。也预示着接踵而至的一系列悲剧。
  海斯特和情人丁梅斯代尔之间的感情似乎源于真爱。但一个有夫之妇与牧师暗生情愫,并生下小孩,这显然违背了清教教规的“第七戒”。刑罚难免。当海斯特佩戴象征通奸罪的红字A站在刑台上示众受辱时。她的情人丁梅斯代尔牧师不敢共担罪责或替她受过。而是充当宗教政权的卫道士,规劝她悔过自新,坦白招供。出狱后,海斯特离群索居。出人只有女儿为伴,公众对她谩骂指责或排斥回避。在将近七年的孤寂生活中,牧师尽量避免与海斯特的直接会面。更不用说给予宗教的慰藉和情感的支持。当这对相互隔绝的昔日情人在森林中不期而遇时,他们不计嫌隙,互诉衷肠。似乎旧情复燃,牧师甚至应允同返欧洲,共享天伦。海斯特也得空享受片刻的愉悦。暂时摆脱孤独之苦。然而三天之后的选择日布道会上,丁梅斯代尔傲世出尘的神情让海斯特视同陌路,不敢接近,感觉“牧师和她之间不可能有实实在在的联系,……因为这个时候,他竟能把自己从他们的共同世界里一干二净地抽身出去;而她却在黑暗中摸索,伸出她冰冷的双手,遍寻不得”。此时海斯特的孤独被渲染到了极致。多年后,人们发现两人的坟冢合用一个墓碑。中间却隔着一块空地,“仿佛两位长眠者的遗骸没有资格混在一起”。这对情人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无法走进彼此的世界,无法达成精神上的融合,“本应当在阳光下开放的爱情之花只有一瞬间偷来的光亮和七年的黑暗”。
  在小说结尾部分,海斯特从欧洲大陆返回以前的茅屋。重新戴起她抛弃已久的耻辱标志,那些过去曾经指责排斥她的民众,转而向她寻求忠告和安慰。这样海斯特个人的特殊孤独体验就升华为一种普遍的孤独现象,从而深化了作品的孤独主题,所以海斯特的回归并非败笔,可谓独运匠心。
  
  二、齐灵渥斯:孤独的复仇者
  
  海斯特的孤独源于她的内心准则与清教法律相对立,她信奉婚姻的基础应该是真爱。而她的丈夫齐灵渥斯却无视妻子的感情需要,自以为“聪明才智在一个青年女子的心目中可以用来掩饰生理上的缺陷”。这种知识分子的冷漠傲慢以及夫妻间颇有偏差的婚姻观,使他成为婚姻的失败者。最终沦为孤独的复仇者,并在孤寂中走向生命的终点。在他们早年的婚姻生活中,老学究齐灵渥斯希望自己屈尊与妻子在一起时,她能够用温情来慰藉自己心灵;殊不知海斯特却直言从未对他有过爱,也没有假装爱过他。当他赶往波士顿准备与分别两年的妻子重聚时。妻子却因通奸罪站在刑台上示众,此时形式上的婚姻关系也不复存在。这位遭受背弃的丈夫无意反思自己在婚姻生活中的过错,发誓要报复那个让他蒙羞受辱的奸夫,既然没有爱的对象,他要去寻找恨的目标。相由心生,沉浸在复仇阴谋中的齐灵渥斯变得面目可憎,多年后海斯特再次看到他时,不为自己的情感出轨而愧疚。反而悔恨自己当初竟然受到诱惑答应嫁给他,甚至激愤地表示自己才是这段婚姻中最大的受害者。显然齐灵渥斯只是赢得了女人的婚约,却从来没有得到妻子最强烈最真挚的感情。
  齐灵渥斯感觉海斯特与牧师丁梅斯代尔似乎有暧昧之情,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伪装成医生接近牧师,名义上给人治病。实则窥探隐私,以施报复。齐灵渥斯想要“竭力打开他病人的心扉。挖掘他的行为准则,探索他的记忆。犹如一个在黑暗的洞穴中寻找宝物的人一样”。而牧师自知有罪,却秘而不宣,还要时刻保持警觉,不能受人诱导或刺激坦露心中的秘密。医生与牧师之间这种进攻与防范的拉锯战对双方都是折磨和考验。齐灵渥斯此举的目的不是让牧师受到宗教的惩罚或世俗的羞辱。他犹如恶魔附体,企图潜入牧师的内心,阴谋毁灭他的灵魂,牧师不堪其苦,身心俱损。齐灵渥斯为了复仇不惜冒犯他人灵魂的尊严,甚至蹂躏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心,可谓罪孽深重,而牧师作为教民的精神导师,是传达上帝智慧、训诫和博爱的代言人,他生前却从未规劝齐灵渥斯弃恶从善。改过自新。牧师的死亡意味着齐灵渥斯失去了向上帝忏悔和赎罪的机会,也失去了恨的目标。最终沦为孤独的复仇者。
  密谋报复曾经是齐灵渥斯的生活原则。随着情敌的死亡,他的存在也失去意义,牧师死后不到一年,这位复仇者也 从人们的视界里消失。耐人寻味的是,齐灵渥斯死后竟然将丰厚的财产留给海斯特的女儿。珠儿的存在对他本来是奇耻大辱,而且每当珠儿与齐灵渥斯相遇时,她不是本能地避让就是被母亲支开,这表明他们无法也不能在同一时空同现共处,这种空间的疏离隐喻情感的背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仇敌的女儿却成为他的遗产继承人,或许人之将死,其心也善,而且予人恩惠正是冲破自身孤独的需要。无奈齐灵渥斯的善举没有感化任何人,受益者本人也无动于衷。他最后一次自我救赎的努力成为徒劳的尝试,只能在孤独中消亡。
  
  三、丁梅斯代尔:在孤独中祈求上帝的宽恕
  
  牧师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兼具人性和神性的双重人格,终身都在情感与理智、世俗需求和宗教信仰的对立中挣扎徘徊。《红字》中丁梅斯代尔牧师的自身情感追求与其所遵从的宗教教义相悖,这是他痛苦和孤独的根源。
  丁梅斯代尔首先是人,有人的自然属性,有正常的情欲,但是黑袍在身,受宗教禁欲主义的束缚。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原始冲动。他和情人之间只有片刻的激情,之后便是长久的隔离。受到自然情感的驱使,牧师与年轻貌美的海斯特一见钟情并坠入爱河,随着非婚生子珠儿的出生,这段私情昭然若揭。海斯特无以遁形,却要极力替情人保守秘密。即使海斯特敢爱敢恨,也不便在私情败露后公然与牧师互通有无,给予对方情感上的安慰和鼓励。在长达七年的独居岁月里,海斯特只是在黑夜的笼罩中或密林的掩护下,曾与牧师两次邂逅,两人纵然有短暂的言语交流,其实彼此的想法早已南辕北辙。此外,丁梅斯代尔和女儿之间只有血缘之亲,却无父女之情。牧师夜游赎罪时,断然拒绝了珠儿要他第二天当众认女的请求。因为承认珠儿意味着否定神性,否定自己的存在价值。同样,珠儿对丁梅斯代尔也无好感。三个人在森林密会时,海斯特反复劝诱,珠儿也不肯对牧师表示亲近,甚至还固执地洗净他留在自己额头的吻痕。这对父女仿佛天然势不两立。所以从世俗的标准看。丁梅斯代尔在情感上承受着难以言状的孤独感。他无法像常人那样体验恋爱的欢愉。更不可能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丁梅斯代尔还兼具牧师的神性,他博闻强识,他的学术造诣和宗教热情使他在同行中出类拔萃。他的儒雅外形和雄辩口才让教民把他视为上帝的代言人。在教民的心目中,他踩踏过的土地是神圣的。年轻的少女愿意为他保持贞洁。年老的教徒渴望死后葬在他的墓旁。在公众面前,他是受人尊敬的牧师,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远离那些崇拜他的信众。首先,他违反教规,犯下通奸罪,这与教民对他的期待相去甚远。其次,他不敢直面公众坦承自己的道德污点,反而是殚精竭虑,只图隐匿罪行。他演讲时言辞含糊,貌似忏悔自责,因语义模棱两可,加上牧师身份的护佑,教民只会将他的布道视为一种讽喻,而非坦白罪过,从而越发对他顶礼膜拜,将他视为虔诚的典范。“众对他的崇敬,反倒深深地折磨着他,使他痛苦万分!”可见,作为牧师,丁梅斯代尔和教民之间在精神上彼此隔离。无法融合。另外,公开的丁梅斯代尔必须伪装成受人尊敬的牧师,而内心的自我却罪孽深重,这两种分裂的人格经常博弈交战,这也显示出牧师与自我的隔离和孤寂之苦。牧师为满足自然需求,违背了和上帝之间的盟约,他又企图在人性世界里追求神性。这种奢望必然会遭到上帝的拒绝。尽管他经常用皮鞭抽打自己的肉身,期望通过身体的折磨达到自我救赎和拯救灵魂的目的,最终却夙愿难成。按照清教主义神学,只有通过上帝的恩惠,而不是他们个人的行为。他们的灵魂才能得救。牧师在完成选择日的布道后,向公众坦白自己的通奸罪行。最后死在海斯特曾经示众受辱的刑台上。耶稣死而复活是上帝选择的结果,意味着信徒的人性和神性的完全结合,也象征着他的精神和信仰的永恒。而丁梅斯代尔牧师只有罪身的消逝,却没有重生的机会。这表明他根本没有获得救赎的资格,只是在孤独中祈求上帝的宽恕,最终以死谢罪,沦为宗教的殉葬品。
  
  四、珠儿:在孤独中成长的“自然人”
  
  珠儿作为非婚生子。她的出身违背了清教教义,成为一个缺乏身份认同的“自然人”,一直在孤独中成长。“她是罪恶的标志和产物。无权跻身于受洗的婴孩之中”。珠儿一出生就随母亲遭受牢狱之苦,出狱后母女俩远居郊外,孤苦伶仃,被社会排斥在外,仿佛住在另一个世界。“珠儿生来就是儿童世界的弃儿”。她没有同龄的伙伴,周围的小孩们受家长的教唆对她们母女惟恐避之不及,珠儿也无意与那些小清教徒交友或参与他们的游戏。但珠儿却是自然界的宠儿。森林里的花草鸟兽是她最好的玩伴,在那里她自得其乐。发挥想象自创游戏和道具,但她从不创造一个朋友,仿佛自己周围是一个敌对世界。此外,相依为命的母女之间也有疏离感。珠儿似乎对母亲佩戴的红字A有一种异常的感悟力,她经常好奇地向母亲追问红字A的来历和涵义,她还敏感地察觉到母亲佩戴红字与牧师用手捂胸的动作之间的关联性。珠儿的这些举动让海斯特诧异,甚至怀疑珠儿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恶魔附身的精灵。海斯特在森林与牧师密会,拟定出走的计划,她一时兴起,摘掉那个耻辱的标记,如释重负。可是珠儿发现后,大发脾气,拒绝认母,女儿的过度反应让母亲错愕惊讶。珠儿就是活的红字。象征着母亲的罪孽,海斯特却想要抹去罪证,取下红字,这形同否定珠儿的存在。这与珠儿想要获得身份认同的渴望大相径庭,可见误解和异化也进入了最自然最亲密的母女关系。
  海斯特不了解珠儿的期待,因而犯下无心之错,而丁梅斯代尔则是刻意回绝女儿的诉求,不敢也不愿意公开承认父女关系。珠儿不能被赋予父亲的姓氏,她被排斥在父权社会的现实秩序之外,她和“隐藏的父亲”丁梅斯代尔之间没有情感的纽带。也缺乏精神的沟通。父亲对孩子的心理和人格发展非常重要,可以帮助孩子认同自我,教他们运用理性思维控制冲动。学习各种规范和规则。而在珠儿的成长过程中,父亲角色长期缺位,深受“父爱缺乏综合症”的困扰,她孤独任性,喜怒无常,狂野偏激,似乎不具备人类的正常情感。“在这孩子的气质里没有法律,没有对权威的敬畏。对于人类的法典或舆论。不管正确与否,都无所顾忌”。牧师做完最后一次布道后,正如珠儿曾经期待的那样。牵着海斯特和她的手,三人并肩站在刑台上,向公众忏悔,坦白认罪。珠儿得到了父亲的认同,也愿意亲吻他。而与父亲的接触也奇迹般地解除了孩子天生而有罪的诅咒。使得这顽恁的孩子开始体悟人类的欢喜和哀愁。目父亲的认可意味着她终于获得社会身份。不再是“自然人”,从此她将结束弃儿般的孤独生活状态,与人类同甘共苦,一起成长。
  
  五、结语
  
  作家的文学创造过程就是拿自己的生命体验来照镜子。通过透视、折射和反射等各种途径来展示自己的生命力量。从中艺术化地截取生命力量聚集形成的影像。简单而言之,作家的人生经历和创作历程是息息相关的,其人生经历为创作活动提供素材,在创作过程中阐释人物命运时必然会嵌入个人的情感体验。作家与作品的这种关系电能很 好地诠释霍桑在《红字》中塑造孤独人物,探讨异化人际关系的缘由。在霍桑的个人生活中,孤独如影随行。他前半生的30年在孤独中度过,后半生才与世人建立正常的交往,这种独特的生活体验必然会影响作家的创作倾向。
  社会生活是文学的创作源泉。文学是对社会生活的能动反映。小说《红字》以17世纪北美清教殖民统治下的新英格兰为背景,当地恶劣的自然环境、压抑的宗教氛围和刻板的官僚体制,殖民者与土著印第安人的冲突,以及殖民者内部的矛盾等诸多因素,成为人自由生存的反向合力,造成社会和现实关系的异化。另外。霍桑所生活的年代正是美国浪漫主义的鼎盛时期,当时美国的经济蓬勃发展。然而,工业化、现代化这些所谓的人类文明的程度越高。人们的精神压力似乎就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空虚,形成精神上的荒原。可以说霍桑在小说《红字》中谱写的孤独四重奏,不仅是17世纪早期清教徒孤寂生活的写照,也在影射19世纪美国人民的真实生存境遇,并表达自己深刻的人文焦虑和道德反思。
  孤独感是现代社会的普通症侯。而霍桑从19世纪就开始关注孤独现象。并创造性的使用象征手法和心理描写来表现孤独主题。同时代的爱默生、朗费罗等作家一味地讴歌19世纪物质文明的发展。而霍桑却透过虚假的表象去探求“人类心灵真相”,这显示了他在文学创作上的审美现代性和时代超越性。他的作品蕴涵的深刻思想内涵和丰富的表达技巧不仅深深地影响着同时代的作家,而且也为后世文人所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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