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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山和狼的传说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周渝霞

  平均海拔高度为5000米的海子山如一场梦,在去来太阳谷的路上,都让你进入,让你在恍兮惚兮之中感到一种神化、一种缥缈以及一种与生俱来的沉重,或者一种无可名状的冷寂。
  是海子山的云,是它给了你无法言述的意境。
  第一次翻越海子山的时候(在这里说翻越似乎有必要多言几句,进入甘孜,几乎都在海拔3000米高度以上的地方行走,过了理塘更是如此。因此翻越海子山给人们的感觉如履平地,不经意间便完成了一次高度),那是第一次走进甘孜,走向太阳谷。
  那天从理塘出发,本来阳光灿烂的天,但到了海子山上,你看到的是沉沉的云海,铅灰色的云海。整个海子山在一种沉沉的压抑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古史纪冰帽的石头用一种褐黑的突兀,矗立在高寒的山地上。
  那位来自稻城的导游说海子山有狼,是一种极地之狼。在海子山上除了苔藓类植物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生存,也不知道那狼是怎样生存下来的。
  你在海子山上拍了几张照片,是石头和苔藓梦幻般的融合,是天和崖的极致。你在拍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雪狼―――日本的一位作家笔下的神物。那次当你读完那一篇关于狼的小说时,你近手嚎啕了起来。不为什么,仅仅是狼。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狼的影子。
  于是你期望着她或者他从远处的云层下走来,如期待着一个冬季的来临或过去。你没有看见狼,连狼的影子都没有。只记着那云,那种灰色的格调,应该是给狼的。
  在海子山,有着数不清的古史纪冰帽的石头,那种在白天以一种阳光的灿烂迎接着黎明和夕阳的石头。在正午的时候,石头表面的温度可以达到摄氏37度以上;而夜晚,则可能降至零下若干度。温度的巨大反差,使得这些石头不断地发生裂变。它们的祖先一定是很大的石头,或者是山,然后慢慢地裂变成中等的然后变成小的。如你现在看到的一样,头是圆圆的,风月的裂痕爬满了石头的上半部分,从粗到细、从头向脚,走向很不规则。山上沉沉的雾塞满了那些横七竖八的裂缝。
  那次过海子山,满以为会走到天的尽头,走到云层里去的。
  那次因为泥石流的阻碍,你没有翻越最后一座山,没有能到达太阳谷。从乡城返回的时候,海子山下雪了,是八月的雪。天是灰蒙蒙的。雪给那些静静的石头戴上了雪白的帽子;给海子的边缘穿上厚厚的外套。远远看去,如列队的士兵,在风雪中坚守、等候;又如大地遗忘的伤口,等待着春天的融化。
  此时的云清淡着、灰暗着,它和海子山的天一样给人一种永恒的静穆、一种永恒的冷寂。此时的你没有下车,但你从那一汪汪静止的海子中读出了山的表情和温度。在海子山的高度和在人的高度―亡,你读出了冷寂的世界不仅仅是冷,还有巨大的寂寞。这是你和那个叫杨远宏的诗歌评论家煮酒论诗时得出的观点。从此你便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你的孤独和无奈。
  当你第三次走过海子山的时候,是和甘孜的一帮文友们前往太阳谷采风。天依然是灰蒙蒙的:没有成块的云漫步在天幕上。望着窗外亘古不变的风景,看着那些裂变再裂变的大小不一的石头,心里有一―种涩涩的感觉。
  真的想那只狼的出现,想好多的狼出现。
  后来同行的广文君说,他们有次在海子山上看见了狼,是一双,灰白色的,就蹲在汽车行走的路边,远远地看着人们,直到汽车走到了它们跟前,它们才懒懒地转过身向远处溜达而去。
  当你从太阳谷回来的时候,沾满阳光的你依然没有看到海子山迤逦的云霞。到达海子山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空布满了略带透明的灰色。有浓重的,也有浅淡的那种。夕阳的余晖仅剩了鱼肚白的颜色,并且被谁随意地涂抹在海子山的天际。
  你竭力在窗内读那些曾经有约的石头、海子。而此时的它们则像久远的古战场的遗址,黑幽幽地窥视着你和你的同行们。偶尔的海子边,还残留着昨日的雪,它们在车窗外一掠而过。迎接你的便是那永恒的黑色和灰色。
  你是看不到纯粹意义上的云了,它们总是在你来的时候发生着变幻,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展示着它们特有的魅力。也许你的主要行程是太阳谷,是去领略峡谷的阳光的,而海子山也需要你心诚的拜谒。
  海子山的石头从古史纪就存在了,海子山的云也是。而关于海子山的梦则刚刚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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