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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朋友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琳达·赖特 许冬平

   我就知道这不是玛吉干的。
   我们宾西法尼亚州的热那亚瀑布镇的每个人都在谈论我的好朋友玛吉的丈夫被人谋杀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让我感到不安。作为玛吉最好的朋友,我有必要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这样才能解释清楚。
   玛吉非常难过。“桑蒂,要不是你,”她靠在我肩膀上抽泣道,“我可能会发疯的。镇上的每个人都认为我杀了戴夫。警察也老是盘问我。感谢上帝总还有人相信我。”
   三年级时老师让玛吉和我坐在一起,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我们一起中学毕业,中学时争夺同一个男友,又多次原谅对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原谅我。好像每每都是我在抢她的男朋友。
   我上大学而玛吉没上,但她每个月都给我写信,即使我不是每一封都回。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即使玛吉和英俊富裕的戴夫・阿尔顿结婚后我们也还是贴心的朋友。我住在灯红酒绿的纽约,而且作为那些有钱人和美女的私人形体教练,我已经小有名气,但我还是经常回家。有一回,戴夫叫我帮他进行形体锻炼,为即将到来的州参议员选举作准备。他希望给选民们留下个好印象。
   每次锻炼过后,我们都喝些水果汁,谈谈他的公务。起先我以为会和从前一样。我没想到戴夫这一次是真的――他只想重塑体形,参加选举。戴夫告诉我他爱玛吉。他说,他从来就没想过让我有这样的感觉――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我在形体锻炼方面的专业技能。他坚持说我们只是教练和学员的关系。
   哎,那个小家子气的、长得像老鼠一般的玛吉有什么本事让戴夫如此忠贞不二?
   后来我明白了――我接近戴夫的所有时间都是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竞选高位,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呢。办公室里的确会有人偷听,戴夫可不想被人逮个正着呀。
   因此我打算在他家里做做他的工作――让他明白我们俩在一起会很开心,就像从前一样。我借口要让他试试新哑铃,就在我知道玛吉不在家时去见他了。我如此煞费苦心,他却无动于衷,让我简直无法相信。戴夫又一次告诉我,他对玛吉绝对忠贞不二。他居然命令我离开!
   然后就转身不再理会我了。
   我想我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他,但就是他那态度让我无法忍受。我真的动手了。作为借口带过来的哑铃就放在地板上,等着有人练练身手呢。
   我用的劲肯定比我想的要大――他一动不动了。我出了房间,站在那儿思考。我知道我可千万不能为他的愚蠢而承担后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想和他开心开心,我完全可以在纽约找个人的。我完全可以找一个有钱人,他会把戴夫视而不见的这个宝贝一口给吞掉。
   但首先我要把我朋友玛吉照顾好。如果她发现戴夫没了会很不快乐。我真的应该帮助她。
   这很简单。我是他们家的常客,他们所有的东西放在哪儿我都知道。女仆今天不在,于是我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楼,拿了玛吉的一条手链,把搭扣弄断,丢到戴夫的身下。在离开房子之前,我确认门嗒地一声锁上了,然后就去吃午餐――和我最好的朋友玛吉。
   玛吉告诉警察说她赶到阿博托池塘边时,看到我已在那儿等她了。我们两个决定去野餐。不,不,没人看见我们。就我们两个吃的饭。我们谈了些什么?哦,就是些女孩经常谈的,男人啦,男人的需要啦。她告诉他们,饭后她就回家了,结果发现丈夫在地板上――死了。
   警察对我盘问时,我说我那一天没有看见戴夫,同时也证实了玛吉说的关于午餐的那些话。我一直低着头,仿佛我在说谎一般。警察肯定会认为我在保护我的老朋友。
   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玛吉从来就不喜欢搬到州政府所在地去过一个政客妻子的生活。她只想待在热那亚这样的小地方带带孩子。镇上人不知道的是――这我可没告诉他们――玛吉那天吃中饭时告诉我,她已经改变主意,决定全力支持戴夫竞选公职。她觉得,如果戴夫真的想这么做,她会尽一切可能帮他。
   改变主意她只告诉了我,因此我觉得玛吉具备杀人动机、手段、机会――她的手链在戴夫身体下压着呢。警察还要什么?起诉她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答应过玛吉我会过来和她在一起,现在我又过去安慰我这个束手无策的最好的朋友了。警察已在那儿了。
   玛吉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几乎无力抬头看我。警察看起来似乎终于把案情搞清楚了。我十分满意地走进书房,直到卡特勒侦探转过身,对着我很正式地宣读起我的权利。
   什么?我的权利?
   卡特勒侦探大概说了什么他们一直知道我杀了戴夫之类的话。人们一直都在悄悄这么议论,议论戴夫告诉他最好的朋友我如何挑逗他,他如何拒绝了我;议论说戴夫的秘书无意中听到了我和戴夫在办公室里的谈话。是戴夫叫我别再烦他的谈话。但这些都不足以说明问题。
   是的,这些都不足以说明问题,直到警察又查证了其他的东西,如戴夫和玛吉床上的纤维。这纤维是戴夫死的那一天我穿的衣服上的。我那一天翻玛吉的抽屉找手链陷害她时坐的床,女仆那天换过床单了――在我来之前。我成了嫌疑犯。
   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搜查我的包了。我包里放的哑铃――特别是那个我用来劝戴夫听我话的那个。我原以为在离开小镇之前,把哑铃放在我包里要比把它丢到某个警察可能找到的地方要好些。
   戴夫和卡特勒侦探一直是要好的朋友。他问我话时嗓音带着痛苦:“你为什么要砸他两下呢?如果你不砸他两下的话,他还不会死。”
   如果我不砸他两下的话,戴夫还不会死。如果我不砸他……两下?我只砸了他一下呀!
   警察带我从玛吉身旁走过时,她抬起头看着我。是我的幻觉吗?她那悲伤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幽默的神色。她用手绢轻轻地拭了拭眼睛,幽幽地说:“我还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许冬平通联:南京市湖南路47号凤凰台饭店9楼译林出版社《译林》杂志21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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