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医证候量表评价利培酮联合达营片治疗精神分裂症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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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目的：以中医证候量表评价抗精神病药合并达营片治疗精神分裂症的临床疗效。方法：采用随机双盲对照研究，对住院精神分裂症患者随机分成研究组和对照组。两组患者在单一使用利培酮的基础上，研究组加用达营片，对照组使用安慰剂，治疗12周，使用自拟中医证候量表进行疗效评估。结果：治疗后两组阳性症状、阴性症状、中医躯体症状或体征及总分均有改善，其中，研究组在阴性症状方面的改善显著优于对照组（P<0.01）。中医证候量表评分与PANSS量表评分成正相关。结论：利培酮联合达营片更有利于对阴性症状的治疗。
关键词 精神分裂症 中西医结合 达营片 疗效
中图分类号：R286； R749.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1533（2020）11-0031-04
Effect of risperidone combined with Daying tablets in the treatment of schizophrenia assessed with Chinese medical symptoms scale*
MEI Yi， SUN Haiming， CHEN Yan， ZHU Liping**， LONG Bin***（Shanghai Mental Health Center， Shanghai 200030，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risperidone combined with Daying tablets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 assessed with Chinese medical symptoms scale. Methods： A randomized， double-blind， placebo-controlled trial was administered. In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 were all treated with risperidone and then randomly divided into a study group and a control group. The study group was additionally treated with Daying tablet while the control group with placebo for 12 weeks. The efficacy was evaluated by PANSS and Chinese medical symptoms scale. Results：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psychiatric symptoms， the physical symptoms and the total scores of Chinese medical symptoms scale were all improved after treatment and the improvement of the negative symptom was significantly better in the study group than the control group（P<0.01）. The score of the Chinese medical symptoms scale wa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PANSS scale score. Conclusion： The combination of risperidone with Daying tablets is more conductive to the treatment of negative symptoms.
KEy WORDS schizophrenia； combin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Daying tablets； efficacy
精神分裂症是常见的一种精神疾病，属于中医所称的神志病[1]，是一组病因未明的疾病，多在青壮年起病，病程迁延，呈反复加重或恶化，部分患者可最终出现衰退和精神残疾[2]。大量研究提示，精神分裂症患者存在5个症状维度：幻觉、妄想症状群；阴性症状群；瓦解症状群；焦虑抑郁症状群及激越症状群。其中，前三类症状对诊断精神分裂症特异性较高。精神分裂症的阳性症状包括幻觉、妄想及言语和行为的紊乱。阴性症状是指正常心理功能的缺失，涉及情感、社交及认知方面的缺陷，包括意志减退、快感缺乏、情感迟钝、社交退縮及言语贫乏[3]，与中医的癫症相近。近年来，很多研究者对该病进行了中医方面的研究和探索：有研究者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进行了中医辨证分型，发现有痰火内扰，痰湿内阻，气滞血瘀，阴虚火旺，阳虚亏损，心脾两虚，肝郁脾虚共7型[4]。张仲景在伤寒论中提出，阳明蓄血导致神志异常，认为淤血内停是神志异常的基本病机[5]。因此，有研究者针对该病的中医理论对精神分裂症患者使用中药治疗。如，使用橘皮、枳实、苍术、石菖蒲、胆南星、木香、半夏等中药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发现疗效优于西药[6]；使用养心2号方，治疗3个月后，在中医症状方面，养心2号合剂组总有效率93.9%，因而认为中西医结合使用养心2号方辅助治疗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阳虚症状改善明显有效[7]。本研究根据张仲景的理论，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对精神分裂症气滞血瘀型患者加用由赤芍、生大黄、莪术油共制成的达营片进行治疗，以活血化瘀、行气破血、攻积导滞，并以中医证候量表观察和评价临床疗效。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随机选取2013年l1月—2015年3月在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住院的精神分裂症患者117例。符合ICD-10精神分裂症诊断标准，同时符合中医癫狂中痰火扰神、气滞血瘀型（《中医内科病症诊断标准》），年龄为18～60岁，阳性与阴性症状量表（PANSS）总分≥60分，参加本研究前7 d内未使用过抗精神病药、抗抑郁药或心境稳定剂，体格检查、实验室检查（血常规，电解质，肝、肾功能）和心电图无明显异常，由受试者本人或法定监护人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伴有严重的躯体疾病，妊娠、哺乳期妇女或计划妊娠者，排除符合ICD-10物质依赖、器质性精神障碍及精神发育迟滞患者。
1.2 研究药物
本研究试验药物达营片为本中心经过30多年的临床实践总结后的经验方，现为本中心院内制剂，批准文号：沪药制字Z05170506。达营片由莪术油2.5 ml、赤芍1 kg、生大黄1 kg共制成1 000片。安慰剂与中药制剂的包装、颜色、气味和口味基本相同。分组方案及药物分发由药房专人负责，其他研究人员不知情。
1.3 研究方案
采用隨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研究方法，评价利培酮联合达营片治疗精神分裂症的疗效。研究组及对照组均使用利培酮治疗，剂量从1 mg/d起始，逐渐加量，1周内增至2～4 mg/d，研究组加用达营片，每次8片，每日3次；对照组加用安慰剂，每次8片，每日3次，疗程12周。在基线、入组后第4，8，12周末，分别对患者进行PANSS量表和自拟中医证候量表评定精神症状。中医证候量表评分按无、轻、中、重度分别计1、2、3、4分。
1.4 统计学方法
将所有数据建立数据库，应用SPSS 18.0统计软件对资料进行统计分析，各组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两组患者一般人口学的资料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对自拟中医证候量表评分比较采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法，使用Pearson相关系数法进行相关检验。
2 结果
2.1 人口学资料
117例患者纳入了本研究，研究组56例，其中男性44例，女性12例；对照组61例，男性48例，女性13例。两组患者的年龄、首次发病年龄及住院年龄均无显著性差异，两组患者基线的PANSS总分、PANSS阳性症状、PANSS阴性症状评分均无显著性差异（表1）。
2.2 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的比较
对照精神分裂症的症状学及中医内科学，根据中医基础理论及四诊要求，我们制订了中医症候量表。根据精神病学对于阳性症状及阴性症状的定义，我们将自拟中医证候量表的症状分为阳性症状、阴性症状及躯体症状或体征，其中阳性症状14条，阴性症状4条，中医症状或体征12条（表2）。对两组患者在治疗前及治疗后第4、8、12周的阳性症状、阴性症状及躯体症状或体征分别进行了比较（表3）。研究组及对照组的阳性症状、阴性症状、躯体症状或体征及中医证候量表总分均随治疗时间的推移而改善，时间主效应对治疗有显著影响（P<0.01）。此外，在阴性症状方面，治疗时间及不同治疗组间具有交互效应（P<0.01），即除了治疗时间以外，不同的治疗方式对阴性精神症状的改善存在差异，研究组的阴性症状改善更明显。
2.3 中医证候量表与PANSS量表评分的相关性
我们将基线自拟中医证候量表中的阳性症状、阴性症状及精神症状总分（阳性症状+阴性症状）与PANSS量表的阳性症状分、阴性症状分及PANSS总分进行相关分析，Pearson相关系数（r）分别为0.52、0.25及0.38，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明这2个量表各个分量表及总分之间存在正相关。
3 讨论
达营片中赤芍有清热凉血、活血祛瘀的作用[8]，生大黄有攻积导滞、入阳明泻实热，入厥阴泻淤热，推陈致新[9]，加上莪术的行气破血、消积止痛作用[10]，三者相辅相成，具有活血化瘀之功效。利培酮是目前临床上常用的第二代抗精神病药物之一，对阳性及阴性症状皆有效[11]，故本研究使用该药物作为西医治疗。
本研究发现研究组对阴性症状的改善较对照组明显，这个结果与我们先前使用PANSS量表评估的结果相一致[12]，也与之前其他研究者的结果相吻合[13]，说明联合达营片治疗可以有效改善精神分裂症的阴性症状。也有研究者曾单用宁神温胆汤治疗以阴性症状为主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发现其疗效与阿立哌唑相当，而安全性比阿立哌唑高[14]，这进一步表明中药在改善精神分裂症阴性症状方面有独特的优势。E. Bleuler是精神病学的奠基人之一，他在1908年提出了精神分裂症的名称，他认为阴性症状，例如缺乏驱力和动机或是社会退缩是精神分裂症的核心症状，而幻觉和妄想这些阳性症状只是附属症状。这个研究结果无疑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因为既便是第二代抗精神病药物，在改善阴性症状方面也显得不那么有效[15]，有些药物本身还会产生情感平淡等阴性症状[16]。然而，本研究在自拟中医证候量表中并未发现阳性精神症状或躯体症状在两组间存在显著性差异，虽然随着治疗时间的推移，两组患者的阳性症状及躯体症状都较治疗前有显著改善。我们推测精神分裂症阴性症状可能是淤血内停的主要临床证候，因此有活血化瘀功效的达营片会对该症状产生较好的疗效。
本研究还发现自拟中医证候量表中的阳性精神症状及阴性精神症状分别与PANSS量表的阳性症状和阴性症状相关，尤其是中医阳性精神症状量表，与PANSS阳性量表存在中度相关性。这个结果表明我们自拟的中医证候量表与PANSS量表之间存在正相关，可以用作临床疗效的评估，可进一步修订，以便于在临床及科研中使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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