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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人》中黑人女性角色的“他者”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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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裘帕·拉希莉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印度裔女作家。凭借首部作品《疾病解说者》于2000年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她的首部长篇小说《同名人》成功地描述了二代移民家庭在异国他乡居无定所的飘零感,以及无法找寻身份认同的疼痛感。其中三位女性主人公在面临婚姻等人生重大抉择时,更加显露出黑人女性的双重“他者”地位。运用后殖民女性主义理论来解读《同名人》中的男女关系和两性地位,并探究黑人女性被主流社会边缘化的根源。
  关键词:《同名人》 女性角色 后殖民女性主义 他者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20)01-0117-02
  《同名人》是裘帕·拉希莉历时三年精心打造的首部长篇小说,小说中所表达的移民群体在异国他乡所要承受的飘零感及疼痛感,真实深刻地反映出移民家庭的生活状况,引起人们共鸣。《同名人》不但引起了美国主流文化对印裔文学的兴趣和关注,在美国文学届获得了一致好评,而且使印裔文学家引起美国主流社会的关注,开启了第三世界的印度裔移民尤其是处于“他者”地位的女性群体对白人主流文化的反击。
  一、《同名人》及后殖民女性主义的介绍
  生活在印裔移民家庭中,从小接受印美文化双重教育的切身经历,为拉希莉的写作提供了大量的创作素材。小说《同名人》讲述的是成功实现“美国梦”的印度移民艾修克与新婚妻子阿西玛远离故土来到美国开启新的人生旅程的故事。小说中阿西玛嫁给了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艾修克,并随他来到美国。文章围绕着他们的儿子果戈里的人生经历展开叙述。不仅描述了二代移民家庭远离故土、漂泊无依的生活,同时也刻画了黑人女性群体在获得身份认同的过程中,通过男女关系和婚恋途径进行自身身份探索的过程。
  后殖民女性主义不仅要求政治、地位方面的平等、自由,在语言方面也要求建立自己的一方领土:女性话语,这充分显示出女性意识的觉醒。后殖民女性主义“关注第三世界妇女在男权中心文化和白人中心文化话语中面临的关于性别、种族的双重压迫,致力于反抗文化上的霸权统治,改变自己作为‘他者’的文化身份,发出属于自己真正的声音”[1]。小说中的艾修克和阿西玛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是典型的实现美国梦的第一代移民群体,然而,黑色的皮肤依然使他们难逃“他者”的命运。文中阿西玛、毛舒米和索尼娅在面临文化冲突和身份认同时,通过两性关系这种途径,重新定位自身身份,寻求自身的文化归属感。
  二、“他者”地位的根源
  在西方世界,女性本就处于弱势群体,而来自第三世界的阿西玛,则更是难逃“他者”的命运。小说中阿西玛是一位孟加拉人,即使身处美国多年,她依然固守着自己本族文化的根,她坚持穿莎丽,眉间点吉祥痣,为孩子们做印度饭,让他们学习孟加拉语。她从不直呼丈夫的名字,即使是即将生产之时,也只是用“你在听吗?”这样的话语来代替,并将这一习惯一直延续。只有在每隔一兩年,一家人回到印度生活一段时间时,阿西玛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长久漂泊在异国他乡只能成为西方文化霸权中的“他者”。
  毛舒米出生于英国,生长于美国,后来又求学于巴黎。在她年幼之时,便“在纸上写下誓词,发誓永远不找孟加拉男子”[2]。在她的身上更能体现出多国文化的杂糅性。毛舒米在与果戈里结合之前曾向一位美国男子求婚,并将其带回印度。但是在婚前几个星期,她听到未婚夫对印度之行不满的言词,便拒绝了这场婚礼。她的这一举动,既是维护自身身份、地位,也是维护印度故乡的尊严,同时也体现出她在家国文化与异国文化之间协调的失败和对西方文化的妥协。小说中裘帕·拉希莉对索妮娅的描述并不多,但从她非常“美国化”的穿着、喜好来看,同果戈里一样,她也一直处于自身身份的探索中。在父亲去世之后,她搬回家去和母亲同住并主动担负起为家人做印式早餐的责任。每隔一两年就回孟加拉省亲的方式,使印度文化的根深深埋在她的内心。处于第三世界女性弱势群体的索妮娅,在西方文化霸权的压迫下,还是选择回归家庭,显示出黑人女性在异国他乡被边缘化的处境和“他者”地位。
  三、“他者”地位的逃离
  《同名人》中阿西玛作为第一代印度移民的代表,在美国生活了几十年以后,她们开始在感恩节的时候为家人烤火鸡,尽管抹的是蒜、茴香和辣椒粉。圣诞节的时候堆雪人,装饰房间,大张旗鼓地庆祝。尽管看似与美国人的习俗相差无几,但在做贺卡的时候,她会留意不选择“圣诞快乐”字样的,而只挑选带有“新春快乐”这样的字符,用以体现自己的“他者”身份,而非融入主流文化之中。在丈夫艾修克离世之后,她毅然决然地卖掉在美国的房子回到印度。阿西玛的逃离就是她勇于与白人中心文化抗衡的体现,是从边缘社会向主流社会发出反抗的最好证明。
  毛舒米在和果戈里结婚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和自己少女时代暗恋的美国人德米特利重新取得联系,他的再次出现加速了果戈里和毛舒米婚姻的破裂。毛舒米最终选择了第三方文化,逃离美国和印度,在法兰西找到属于自己的乐土。“她沉湎在第三国语言、第三种文化里,那儿成了她的避难所;她接近了法兰西,一种与美国和印度不同的文化”[3]。毛舒米的逃离是“对自己妥协归属印度文化空间的不满,更是对印度传统文化的背叛”[4]。同时也是对西方第一世界和对黑人女性“他者”地位的挑战。
  索妮娅在面临两性关系时,选择本杰明这位有着一半犹太血统和一半华裔血统的美国人。“从流散文学来看,流散者反对固化身份,提倡混合身份。”[5]作为二代移民的索妮娅,在接受西方文化侵袭及家庭印度文化的熏陶之后,和毛舒米一样选择逃离西方文化及印度故乡的文化。而与毛舒米不同的是,她通过婚姻,与一位和她一样有着自我身份焦虑的年轻人结合。索妮娅的选择使自己的身份又多了一种可能,同时也产生了犹太文化、中国文化、印度文化与美国文化的碰撞。以后她将面临的关于身份认同的道路还很艰辛和漫长,但她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走向自己更加广阔多彩的人生。
  四、结语
  “女性书写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冲破男性语言牢笼的束约。女性身体带着一千零一个通向激情的门槛,一旦她粉碎枷锁、摆脱监视,它就会表达出四通八达贯穿全身的丰富意义和内涵”[6]。女性群体更应该通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行动创造属于自己的无坚不摧的语言,冲破主流文化对边缘群体“他者”化的行为。《同名人》揭露了来自第三世界的女性群体,在面临种族和性别上的“他者”身份时,勇敢作出选择,在自我身份认同的道路上重塑自我、重构黑人女性文化和价值观。只有自己主动打破沉默,才能找到自己应有的文化身份和位置。
  参考文献:
  [1]汪佳,王美萍.双重“他者”的逃离:后殖民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关于桑蓓莉卡女郎的日记》[J].广西科技师范学院学报,2016,12(6):92.
  [2]艾勒克·博埃默.殖民与后殖民文学[M].盛宁,韩敏中,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88:22.
  [3]裘帕·拉希莉.同名人[M].吴冰青,卢肖慧,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
  [4]张玮.异族婚恋:文化交流和身份认同的方式[J].河南科技学院学报,2014,5(5):52.
  [5]陈春霞.名字的背后是什么:评裘帕·拉希莉的小说《同名人》[J].西北大学学报,2008(1):159.
  [6]赵一凡.西方文论关键词[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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