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访客   登录/注册

非洲的伊甸园――中国人从哪儿来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在整个20世纪50年代,科学家们没能在中国找到连接“北京猿人”和“山顶洞人”的古人类化石。而在利基家族发现“东非人”和“能人”之后,非洲大地接连引爆惊人发现:1974年,在埃塞俄比亚发现“露西骨架”,距今约330万年;20世纪末,发现“地猿”和“千僖人”,距今约500万年~600万年;2002年,在中非找到“乍得人”,可以上溯到距今700万年以前。因此,古人类学界公认:人类最早的雏形出现在非洲。中国银川水洞沟遗址找到的新型石器似乎也令人猜测:会不会真有带着新技术的其他人种来到了中国?而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祖先?答案似乎越发扑朔迷离了。
  如果真的有一种更进步的生命,取代了各大洲的原住民,那么,今天世界上生存的人群应该都是同一个祖先,他们应该长相相似。可事实是:目前各大洲的人差异显著,这不正是他们在各地独自进化的结果吗?(图1)
  
  仅仅依靠数量有限的古人类化石,似乎已经难以圆满解释我们来自何方这个疑问了。人们将目光转向新兴的基因学研究领域。基因隐藏在生物体内部,它是世间万物之间之所以有区别的最本质的原因。各大人种的基因是不是有明显的差异?如果有,就能从根本上确定:他们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因此也应该是在各处独立进化的。
  外国的基因学家告诉我们什么
  
  基因学家理查德・莱旺廷深信现代四大人种起源不同。他想做一个基因分析试验,以此来证明多人种理论的正确性。他收集了世界各大人群的基因样本。然而,分析结果显示,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身体中85%的基因变异竟是共有的。能够彻底区别开来的差异只有8%,根本不足以作为划分人种的依据。 这个结论说明:今天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现代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而是同一种人。这个观点带来的爆炸性效果是可想而知的――在皮肤底下,人类其实很相似!
  
  人类共同的母亲――“非洲夏娃”
  
  20世纪80年代,美国夏威夷大学的遗传学家康恩找到了一种非常特殊的物质――线粒体。线粒体DNA只能通过母亲传给女儿,并会产生突变。每次突变都留下微小的标记,标记越多,历史就越古老。康恩和她的研究小组发现,拥有最原始标记――在骨骼形态上跟你我一样的现代人,最早出现在非洲。康恩还发现线粒体突变有相对固定的周期。通过计算能够得出第一位人类女性诞生的时间。1987年,第一个关于人类线粒体的研究成果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在论文中,康恩和威尔逊提到:“可以设定所有这些线粒体DNA,共同起源于一个15万年前生活在非洲的女人”(图2)。
  
  
  中国的基因学家明确地告诉我们
  
  上海复旦大学基因学家金力教授对这个过于绝对的学说难以信服。他认为,“非洲夏娃说”的支持者们对东亚地区研究得并不深入,这使得关于中国人的来龙去脉多少显得有些含糊不清;此外,“非洲夏娃说”赖以存在的基础――线粒体DNA有一个缺陷,就是它的突变率太高,分析的时候容易产生一定的错误(图3)。
  相对于“夏娃”,这是一次寻找“亚当”的旅程,金力和他的合作者选择了男性。在男性体内,有一片特殊的DNA,就是只由父亲传给儿子的男性Y-染色体。相比于线粒体,Y-染色体更具检测优势。Y染色体特别长,有6000万个碱基,而线粒体DNA很短,只有16000个碱基。因此,可以在Y染色体上找到比线粒体DNA多得多的位点。同时,Y-染色体上携带着一个重要、无规则的突变――M168。
  金力教授在中国不同省份和地区的人群中收集到了10000多份基因样本。与此同时,非洲、欧洲、美洲和澳洲的基因学家也已经分别广泛地采集了标本。然而,除了东亚,各大洲的Y-染色体标本中都发现了M168, 而且最早也出现在非洲。难道“亚当”和“夏娃”这两个来自生命内部的路标,真的都指向非洲吗?关键就看中国男人Y染色体中有没有M168。如果能在东亚的标本中找到一个反例,那么在东亚中国,就有着另一段关于人类进化的故事。一切,都等待着那10000份标本数据的最终统计结果。
  万万没想到,在将近10000个中国男人的样本当中,都发现了M168突变体(图4)。结论再一次引起了全球轰动。没想到金力教授在东亚中国进行的基因研究竟成为支持“非洲起源说”最强有力的一个证据。至此,基因领域的研究达成一致――非洲是全世界现代人的发源地。现代四大人种源出一处,有共同的非洲先祖。
  对“非洲起源说”的质疑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祖先是怎样从非洲来到中国的?
  人类的祖先为什么要离开非洲?
  科学家结合古环境和古气候学的知识,做了某种假想,为我们隐约描绘出这段历史:15万年前,地球正处于冰河时期,冰帽逐渐扩张,海平面下降了400尺。北非除了几处绿色小岛全是一片广袤沙漠。岛上聚集着许多人类小群落,他们是现代人类的祖先,在体格、智力和能力上都和今天的人类相似。地球再度降温,地球上的水全都结成了冰,饮用水枯竭,人类的祖先生活异常艰难。伴随着人口膨胀,必须寻找新的生存空间,于是他们开始走出非洲(图5)。
  人类的祖先沿着什么样的路线到了其它大陆,是如何来到中国的?
  “非洲起源说”认为:人类的祖先从非洲出发经过中东到达东南亚,再向北进入中国南部,最终遍及东亚。美国科学家韦尔斯认为:大约5、6万年前,人类的祖先沿南部海上路线离开了非洲,从吉布提到今天的也门,从东非大裂谷一直通向南亚海岸,这是一条最容易走的路线。他们来到南亚,分为两支,一支到了澳大利亚,另一支进入东亚。上一个冰川期结束,北半球的气温开始回升,潮湿和较充分的降雨,使撒哈拉沙漠的面积缩小,通向红海的大门被打开了。又一批人类的祖先离开了北部非洲,进入中东,然后流向中亚、欧洲。其中的一部分再次到达东亚,就像一双钳子,人类的祖先是从南、北两个方向从非洲来到东亚定居的。在距今大约3.5万年左右,从东南亚迁徙到内陆的海上移民与刚刚越过天堑的北方人群在中国相遇了(图6)。人类的祖先还通过白令海峡到达了美洲。
  
  就这样,一幅波澜壮阔的迁徙史诗被描绘出来了。这个理论连贯、精密,颇为吸引人。它迅速风靡全球,成为解答现代人起源的主流观点,到20世纪末,绝大多数学者已经是“非洲起源说”的支持者了。
  “北京猿人”是如何被“山顶洞人”取代的?
  “非洲起源说”说:人类的祖先在非洲出现后,开始向其它大陆扩散,具体到中国,就是“山顶洞人”彻底取代了“北京猿人”,成为今天的你我。但是,这种取代又是怎么发生的?在“山顶洞人”到达中国之前,“北京猿人”的后代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万年,对环境更熟悉,更有生存经验。是什么原因让“北京猿人”走向灭亡?
  “非洲起源说”有一种想象是极其残忍的――为了争夺更适合生存的领地、食物、水源、火种等等,新旧人种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斗。早在“北京猿人”头盖骨被发现不久,德国学者魏敦瑞就注意到,在这些化石头骨上有许多伤痕和裂缝。随后,中国专家贾兰坡提出了一种猜想:“北京猿人”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然而,关于这种猜想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的考古证据。
  
  “非洲起源说”另一种假设把我们带到大约3.5万年以前,这时“北京猿人”已经进入旧石器时代后期,他们是强壮、聪明,适应力极强的人种。他们掌握了一项至关重要的生存技能――人工取火(图7)。这项发明,彻底改变了“北京猿人”的生活。火可以保暖,寒冷恶劣的生存环境已经不是最大的威胁;熟食使“北京猿人”的体质得到增强,也使他们有更长久的耐力去获取食物;面对猛兽“北京猿人”既是掠食者也是对方的猎物,火帮助他们远离危险。然而,“北京猿人”赖以生存了数十万年的长处也成为弱点,自给自足使他们看不到正在一点点逼近的威胁(图8)。他们的后代越来越适应环境,也越来越没有新的重大突破。
  “山顶洞人”来到此地,“北京猿人”的支配地位开始受到威胁(图9)。“山顶洞人”有一样武器,威力胜过“北京猿人”所有的发明,那就是头脑,他们有新想法,会使用工具和利用头脑达到目的(图10)。而“北京猿人”所倚重的只有肉体的力量。他们缺乏想像力,语言能力也很有限,这使他们无法与其它地区的同类联系,变得孤立和封闭。“北京猿人”后裔的生活则像他们的头脑一样,几十万年来没有更新的进步。对于“北京猿人”来说,不光是一个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整个种群也开始面临僵局(图11)。“北京猿人”的后代们已经不可能挑战“山顶洞人”,他们败下阵来,人数不断减少。当最后一个“北京猿人”死亡以后,这个地区留下了唯一的人种――最早的中国现代人“山顶洞人”。你我就是这群人的后代。
  
  这一种假想符合这个世界物种进化的法则:自然选择、适者生存。发生在欧洲的情况似乎印证着这种假设:“尼安德特人”和“克罗马农人”于3.5万年前在西欧共存,他们共存了1000年或者最多2000年,最终,代表欧洲现代人的“克罗马农人”取代了“尼安德特人”。
  然而,在中国,似乎还有一些特殊的情况。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科学家们使用新技术,从另一个角度在周口店对“北京猿人”和他们的生存环境进行研究。结果显示,“北京猿人”最早是在50多万年前住进后来发现他们的山洞,最后在20多万年前离开了这里。如果像“非洲起源说”说的那样,“山顶洞人”是在大约4万年前到达中国北部地区,那么当他们到达时,周口店已经杳无人烟长达10多万年了。“山顶洞人”到底有没有见到“北京猿人”?目前,化石发现也存在一个断层,在周口店猿人洞里没有发现晚于25万年前的化石。如果没有新的发现来填补空白,那就很难说“山顶洞人”在这里遇到了“北京猿人”。
  
  对此,“非洲起源说”提出了第三种假想:这两个人种并未碰面,在人类的祖先到达中国之前,“北京猿人”的后代早已被极度寒冷的冰期气候灭绝了。当环境重新变得温暖宜人时,“山顶洞人”带着更高一级的智慧开始了新的关于中国人的故事。
  
  然而,这种假说仍然难以解释发生在东亚中国的情况。在地球经历的最近一次冰期期间,世界上的许多地区都已经为冰雪覆盖、万物凋敝。但中国的化石证据却表明,与欧洲、非洲不同,当时整个中国的气候并没有冷到无法使人生存。这样一来,关于“山顶洞人”取代“北京猿人”的几种假设就变得有些互相矛盾,在欧洲站得住脚的“克罗马农人”取代“尼安德特人”的说法,在中国却遇到了阻力。似乎没有一种假设足以令人信服地解释发生在东亚的故事。
  我们的祖先到底是谁?

转载注明来源:https://www.xzbu.com/8/view-907740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