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土”注释补正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张际元

　　 对《沁园春・长沙》“粪土当年万户侯”中的“粪土”一词，无论是人教版还是苏教版教材都这样注解：“粪土，作动词用，视……如粪土。”从这一注解中不难发现，它只是讲明了“粪土”的用法，名词作动词，意动用法，并没有解释出具体意义，显然注者是将“粪土”理解为现代常用义，即“粪便和泥土”了。对这种理解笔者实在难以苟同，原因有四：
　　 一、“粪土”一词具有多义性，除了我们现在常理解的“粪便和泥土”的意思外，它还是“粪土之墙”的省略，源自《论语・公冶长》：“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意思是“脏土烂泥砌的墙”，多比喻“无可造就的人”，现代常用成语“朽木粪土”中“粪土”就是这一意思。笔者以为“粪土当年万户侯”中的“粪土”当为此义，即毛泽东认为“当年万户侯”都是些徒有高爵显位和丰厚钱财，而没有真正才能的无用之人，突出了毛泽东对那些“当年万户侯”极度的精神蔑视。
　　 二、将“粪土”理解为“粪便和泥土”，表面上看起来能表现毛泽东对“万户侯”的蔑视，把他们看作像粪便和泥土一样一钱不值，其实这种理解是不符合实际的，它否定了毛泽东伟大志向的追求，实际上毛泽东是追求“万户侯”的，只不过不是那些只追求物质享受和个人私欲却无才能的“当年万户侯”，而是能够拯救中国、关心国运、领导人民过上幸福生活的更高精神境界的“当今万户侯”，所以只有把“粪土”理解为“无可造就的人”，才足以表现毛泽东的英雄本色，才更能凸显毛泽东作为一代伟人的冲天豪气和撼人气魄。
　　 三、从语言美的角度来分析，把“粪土”理解为“粪便和泥土”也是显然不妥的。整首词诗人用语都非常优美大气，这里如果按这种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显得用词粗俗不雅，破坏了整首词的语言美和意境美，同时也与整首词的情调意趣极不谐调。
　　 四、从整首词语意关联来看，把“粪土”理解成“不可造就的人”更为妥当。这样理解不仅自然引出了下面的“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而且又巧妙地呼应了上阕的“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样一来，就使整首词的语意贯通，语脉相连，充分体现了诗歌的结构美，并透视出这句诗的言外之意，“当年万户侯”都是些不可造就的无能之人，只有我们这些热血青年才能成为真正可造就的敢“浪遏飞舟”，能“主沉浮”的“当今万户侯”，大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英雄气概，升华了全词的主旨。
　　（作者单位：丰县民族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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