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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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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看到电视里的大人谈恋爱、结婚、生宝宝,我很好奇,便缠着妈妈问:“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呢?”妈妈被缠得不耐烦了,便打发我说:“我呀,一见你爸就这样。”说着,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接着往下编,“你爸呢,一见我也这样。”接着,她又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逗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吐着吐着,我们俩就吐到一起了。”鬼才相信。但就这一番话,也能把年少无知的我敷衍过去。
  年龄稍长,我就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了,当然也不信这样的鬼话,就又缠着妈妈问,特别是“爸爸当年是怎么向妈妈表白的”这一条,在我心中已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我猜想那场景一定像电视剧一样浪漫。“浪漫?”妈妈忍着笑扫了我一眼说,“对,特浪漫。”一听这话,我的耳朵便竖了起来,静等下文。
  正巧奶奶在客厅里看电视,盯着屏幕自言自语出了声:“这不是胡扯么,一男一女躺在沙漠里浪漫?”妈妈的灵感似乎来了,她说:“我们的第一次告白是在大沙漠里。”“胡说,骗人,不带这么编的。”我笑着去胳肢妈妈。妈妈一边躲我一边坚持往下编:“但见那茫茫大沙漠里,走来了一头白骆驼,骆驼上骑着一个王子,那白骆驼王子,嗯,缓缓滑下驼背,从背后刷地拿出来。捆――”妈妈故意顿了一下,我以为她要说“玫瑰花”,谁知她郑重地吐出一个字:“葱。”我扑哧笑起来。妈妈偏板着脸,一本正经讲故事:“我对白骆驼王子说:‘不!我不喜欢葱,我喜欢蒜!’”
  哪有这样的闹剧?休想蒙混过关!我揪住妈妈不放,妈妈没办法,不得不当回事地琢磨琢磨了:“对了,第二次告白是在氢气球上。”“肯定不是!”我像泡泡糖一样黏在妈妈身上,揉她、搓她,不信逼不出实话。妈妈摆摆手,严肃起来,“当时,你爸爸深情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怎么了?”“你爸爸他……”“到底怎么了?”“他看我一眼,又飞快地扭过头去,然后又一”说着妈妈做了一个羞涩的捂脸的动作,“接着他又看我一眼,又扭过头去。”妈妈又替想象中的爸爸难为情地捂住了脸。
  这会是我那英俊潇洒的爸爸?但妈妈编得如此生动有趣,且每次都能让我开怀大笑不止,笑累了,我便也睡着了。
  很快,爸爸从外地回来了,我把这话讲给他听,爸爸认真地打断我:“不对!当年是你妈追的我!”“什么?”妈妈惊奇地瞪圆了眼睛,好像大白天在屋里看到了恐龙。“那时你妈正在拖地,故意在我跟前晃,不让我过去,趁机冲我眉来眼去,我那时意志不坚定,就……”妈妈咬着下唇似笑非笑,也不接他的茬,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就杜撰吧!”
  费了这么大劲,仍然没有问出什么,好像每次问他们,都以没有结果胡闹一气结束,大概他们是不肯说了,但我能感觉出来,爸爸和妈妈感情很深,他们在共同分享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也许,幸福本身就是一个秘密吧?
  发稿/赵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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