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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人物悲剧原因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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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与黑》中的悲剧人物除主人公朱利安(另译为于连)外,还有德・雷纳尔及夫人,德・拉莫尔先生和玛蒂尔德小姐。
  先说德・雷纳尔,身为一市之长,妻子却和别人去偷情,岂不悲哉!我们暂且不论妻子的品德如何,作为男人,作为丈夫是否有失职之嫌?男人的职责之一,就是对于女人的管教和需要的满足,这是责无旁贷的。而身为市长的雷纳尔,由于政务繁忙出现了疏忽,被第三者钻了空子,造成妻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由此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妻子犯错误,男人要负责。作为男人,作为丈夫,无论你有多忙,都别忘了对于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否则,教训将是惨痛的。在对妻子负责这个问题上,不要有任何借口,因为爱情美满,婚姻和谐,才会有家庭幸福,而家庭幸福是社会安定的基础。因此,对妻子负责,就是对家庭负责,对家庭负责,就是对社会负责――这是男人的天职。德・雷纳尔没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导致了令人叹息的悲剧,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留下了一辈子也洗不清的耻辱。可悲可叹!
  再说德・拉莫尔先生,他的悲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干涉女儿婚姻,二是被人欺骗。这两点发生在普通百姓身上还能说得过去,却竟然也发生在国家重臣,作为公爵的拉莫尔先生身上,就叫人不可思议了。别的且不说吧,单就被骗的危害性而言,老百姓不过是个人的损失罢了,作为国家重臣岂不是有失掉江山的可能?赵高指鹿为马、廉颇三遗屎的谎言岂不是国破家亡的铁证?一封诬告信竟然因公爵拉莫尔先生的失察而断送了女儿的婚姻、朱利安和雷纳尔夫人的性命,岂不可悲?更可悲的是不能明辨是非的竟然是身为公爵的国家重臣!国家有如此之重臣,何谈长治久安?如此之重臣,注定了波旁王朝覆灭的命运。由此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凡身居高位者,务必牢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教训,必要高瞻远瞩,明察秋毫,谨慎小心,三思而行。否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玛蒂尔德呢?傲气有余,温柔不足;聪明有余,机灵不足。说傲气,她是有资本的,因为她是公爵的女儿,可谓公主之下,万女之上。因为傲气,就冲淡了温柔,所以,即使屈尊下嫁给了与自己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锯木匠的儿子,还是得不到对方的全部爱情,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怎么会是这样呢?因为女孩的傲气是男孩自尊的克星,男孩的自卑感越强,受到的伤害就越深。在女孩的傲气面前,具有自卑感的男孩维护自尊的唯一办法就是逃避,因此,他们的心始终无法靠近。相反,无论何种男孩,无不为温柔所屈服。这也就是朱利安始终爱着雷纳尔夫人而疏远妻子玛蒂尔德的缘故。再说聪明,玛蒂尔德真够聪明了。有两件事足以说明:一是她能看出地位低下的朱利安强于身边的富贵子弟,并能抛弃门户之见,毅然决然地选他做自己的终身伴侣;二是能够与父亲斗智斗勇,最终说服父亲接受自己的选择。说机灵,她真不够机灵。如果她真够机灵的话,当父亲把诬告信交给她并威胁她时,她完全可以当着父亲的面把信烧掉或者隐藏起来,并告诉父亲她要去澄清事实给父亲一个交代。事实上,她只要去拜访一下雷纳尔夫人――这个被迫写诬告信的人,真相就自然会大白于天下了。如果是这样,这场令人遗憾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但由于她不够机灵,把这封诬告信交给了这个可怜的被诬告人――这个锯木匠的儿子――她的丈夫。于是,悲剧发生了――她失去了得来不易的丈夫,儿子还在她的肚里就失去了父亲。
  至于雷纳尔夫人,我们就不免要多说两句。是的,处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确实令人着迷,那气质,那风韵,是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独具的魅力。这是她们的第二个青春――一个比花季少女更灿烂、更痴情、更迷人的青春,加之她们的善解人意的体贴,妩媚动人的姿态,百般缠绵的温柔,好似久旱后的甘霖滋润着如饥似渴的男人们的心田,她们的爱情一触即燃,就好像一座火药库,一丝火星就能点燃,一旦燃起,火焰就会一浪高过一浪,熊熊燃烧,难以浇灭。而这个时期的男人――她们的丈夫却恰好相反,正处于休整阶段,爱情低谷时期,无法满足她们的需要,于是问题就出现了。主人公朱利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就在这个时候闯进了雷纳尔夫人的生活,于是悲剧就发生了。但对于雷纳尔夫人而言,悲剧完全可以避免,为什么呢?作为市长夫人,搞婚外情,与身份和形象不符。如果市长夫人时刻注意到自己的特殊身份,注意到自己在市民中的光辉形象,那么,无论什么诱惑都将被拒之于门外,何况只是一个乡下穷小子的调情。就是普通妇女,出于对丈夫的忠诚,对妇德的维持,也会将婚外情拒之于千里之外,更何况是市长夫人呢?但竟然发生了,雷纳尔夫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只能说是:活该!大凡人生在世,要面临许多诱惑,而诱惑是危险的,这就好比钓鱼的诱饵,谁贪谁倒霉。雷纳尔夫人的悲剧就在于她经不起诱惑。丈夫的冷落决不是偷情的理由。愿天下夫人们慎之戒之。何谓女人?女人是天下人的母亲,男人无缘获此殊荣;女人是爱的天使,她让世界充满阳光雨露;女人是家的标志,没有女人就没有家庭。男孩有妈就有家,男人娶了媳妇才真正长大。哪里有妈哪里就有家,媳妇在哪家在哪。男人成个家不容易,女人说把家毁了就毁了。雷纳尔夫人一时糊涂,竟忘了自己天大的责任,酿成大错,丢掉了性命不说,还伤害了自己两个无辜的孩子和可怜的丈夫,岂不痛哉?
  最后,说说我们的主人公朱利安。朱利安是维里叶小城一家锯木工场小业主的儿子。他是一个意志坚强、精力充沛、聪明能干而又喜欢读书的青年。他在家受到父兄的压制和苛待,在社会上又受到统治阶级的歧视和压抑。到市长家当家庭教师是他踏进社会的第一步。在市长家里,他与市长夫人发生了暧昧关系。后来关系败露,他到了巴黎,当了德・拉莫尔侯爵的私人秘书,与侯爵的女儿玛蒂尔德小姐产生了感情,最终结为夫妇。由于教会特务威逼市长夫人写了揭发朱利安的告密信,拉莫尔侯爵因此取消了他和玛蒂尔德小姐的婚约。他在激愤之下,向正在教堂祈祷的市长夫人开枪射击,因而被判处死刑。很多学者认为,朱利安的悲剧是一个社会悲剧,这固然不错。而我以为,这不仅是社会悲剧,而且是家庭悲剧、性格悲剧。我的意思是说,社会是造成朱利安悲剧的根本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的家庭并由此形成的他的独特的性格。他所出生的家庭是不幸的,他的家庭是不完整的,家里没有一个女性,特别是没有妈妈,这是要命的。有女性的家庭不一定没有暴力,没有女性的家庭火药味就会更浓。就像缺乏母汁喂养的孩子免疫力会下降一样,缺乏母爱的孩子性格一定有缺陷。因为母亲是最好的老师,母汁是最好的营养,母亲的怀抱最温暖。――这就是朱利安经常遭受父兄的打骂而对雷纳尔夫人格外依恋的原因。雷纳尔夫人端庄秀美,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和自我牺牲精神,在她身上闪耀着母爱的光辉――这正是朱利安所急需的。与其说他们是一对情人,不如说他们如同母子。因为情人的关系难以久长,而母子的关系却是永远的。――这也就是朱利安娶妻生子之后,直至走上断头台还念念不忘旧情、依然深爱着雷纳尔夫人的缘故。因此,我不完全赞同朱利安与市长夫人即雷纳尔夫人发生暧昧关系是“出于对市长的报复心理和试练自己胆量的冒险心理”(朱维之、赵澧《外国文学史》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年8月第一版第362页)的说法。市长请他当家庭教师,给他优厚的待遇,他凭什么去报复市长呢?市长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关他什么事呢?用得着他去报复吗?更何况报复市长就非得要跟市长夫人发生暧昧关系吗?至于要试练自己的胆量不如跑去跟狮子搏斗来得痛快,又何必鬼鬼祟祟地去和市长夫人偷情呢?和狮子搏斗不是更能显示英雄气概吗?这也就是说,朱利安与雷纳尔夫人发生暧昧关系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出于报复和冒险的心理,而是基于对母爱的渴求。这听起来似乎令人不可思议,但他所公认的恋母情节足够证明这是我们不能不接受的事实,更何况缺乏母爱的朱利安又得不到父兄的关爱,父兄对他动辄打骂的伤害不仅是肉体上的摧残,更大的是精神上的折磨,这又促使他对于母爱的渴望,而雷纳尔夫人――这位闪耀着母性光辉的女人不正是他所渴望的吗?如果说,与市长夫人的暧昧关系是主人公朱利安悲剧的根源的话,那么,这个悲剧根源的根源就是他出生的这个不幸的家庭。而这个不幸的家庭又产生了他的不幸的性格――狭隘、偏激和暴躁――他的这种狭隘、偏激和暴躁到了连别人瞪他一眼就要去决斗的地步,这使他最终走向悲剧的深渊。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这用在朱利安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且不说别的,单说朱利安在接到诬告信并被解除婚约时,如果他不狭隘、不偏激、不暴躁而胸怀宽广、遇事冷静、考虑周到,他能愤而冲向教堂对着自己曾经深爱过并且一直深爱着的雷纳尔夫人开枪射击吗?再说,在这个世界上,发生暧昧关系的人又岂止朱利安一个,而像朱利安这种下场的又有几人?所以我们说,朱利安的悲剧是他的性格造成的。由此,我们似乎也可以得到一个结论:不幸的家庭造成不幸的性格,不幸的性格决定不幸的命运。因此,构建和谐社会要从构建和谐家庭做起,和谐家庭是孩子健康成长的前提。――这也算是朱利安悲剧给我们的一点启示吧。
  
  参考文献:
  ①斯丹达尔 著 闻家驷 译《红与黑》(皮埃尔・儒尔达校正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9月北京第1版
  ②朱维之、赵澧《外国文学史》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年8月第1版
  
  宁霞,河南济源职业技术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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