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冲突与文化和解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张璐

　　摘要：电影《老爷车》由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出演，于2008年上映。影片集中反映了苗族文化与美国文化的冲突。通过分析这部电影中的文化冲突与文化和解，探究文化冲突的根源――种族主义，倡导不同文化和谐共处。
　　关键词：《老爷车》文化冲突文化和解种族主义
　　一、引言
　　美国苗族是生活在美国的亚裔分支，多数是来自老挝与越南的战争难民。截止到2006年，在美苗族人的总数为171316人，约40%的苗族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老爷车》讲述了经历过抗美援朝战争的孤寡老人沃特与迁徙到美国的苗族人陶一家的故事，被美国电影协会评为“2008年十佳影片”之一。沃特的居住地密歇根高地公园，曾经是美国白人工薪阶层聚集地，随着时间的迁移已被贫穷亚洲移民占领，暴力事件时有发生。他的邻居陶性格腼腆柔弱，被一群黑帮逼迫，试图盗窃沃特的1972年福特老爷车未果。作为道歉，陶开始为沃特工作。在相处中，沃特逐渐与陶和他的家人产生友谊。然而此时，沃特罹患肺癌。由于与黑帮结仇，陶家的房子被袭击，陶的姐姐苏被强奸。此时已与陶和苏产生深刻感情的沃特以牺牲自己的方式为苏报仇，将罪犯绳之以法。在遗嘱中，沃特把自己珍贵的老爷车留给了陶。
　　二、电影中的文化冲突
　　1.语言
　　苗族语言属于汉藏语系，英语和苗语的冲突在电影中体现得十分明显。比如沃特叫陶“Toad”（癞蛤蟆），显示出沃特对苗族语言的不尊重。陶和他的姐姐苏会讲英语，而他们的祖辈大多不懂英语，比如陶的奶奶凤。她与沃特互存偏见，凤常咒骂沃特，沃特也常取笑她，两人因语言不通无法实现有效的沟通，了解彼此，化解矛盾。
　　2.习俗
　　吃狗肉。苗族有吃狗肉的习俗，这与美国人爱狗的文化习俗是截然对立的。从苏邀请沃特吃烧烤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两种文化的冲突。
　　苏：我们要吃烧烤，你想来吗？
　　沃特：你说呢？
　　苏：我们有很多吃的。
　　沃特：当然了，把你们的爪子离我的狗远点就行。
　　“苗族的狗，彝族的酒”，吃狗肉是苗族人生活的一部分，而在美国文化中，狗是朋友甚至是家庭成员，因此沃特最初拒绝了苏的邀请。
　　摸头。在烧烤会上，沃特抚摸了一个苗族小女孩的头，在场的每个苗族人都惊恐地看着他，沃特不满被盯着，叫他们“fish heads（蠢蛋）”。苏向沃特解释说：“苗族人相信灵魂居住在头里，永远不要摸苗族人的头，即使是小孩子。”沃特觉得这种想法有些愚蠢，但也只能接受。
　　微笑。陶在被三个拉丁恶霸恶作剧后，面露笑容。拉丁人以为是陶在嘲笑和挑衅他们，因此把陶打了一顿。事实上，在苗族文化中，一些苗族人会在被骂或陷入困境中时发笑，表达尴尬或不安全的情绪，而不是嘲笑对方。
　　3.财产观念
　　西方人的财产观念很强烈，沃特也不例外。他对自家草坪的态度把他的这一观念体现得尤为明显。每次他修剪草坪，绝不会替别人家多修剪一英寸。电影中，陶与一群帮派成员争吵并扭打到了沃特的院子里，沃特立即拿起步枪，瞄准那群恶霸，喊叫着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草坪，当他们走后，沃特对陶一家也说了同样的话。他救陶并不是因为他们需要帮助，而是他们侵犯了自己的财产。
　　4.信仰
　　苗族的信仰主要包括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以及其他形式的原始宗教。传统的苗族相信灵魂，盛行巫术。陶一家就视其宗族萨满至高无上。而沃特，不仅对自己的基督教信仰不虔诚，同时也厌恶他们的信仰，他曾嘲笑萨满是“Witch doctor（巫医）”。
　　三、电影中的文化和解
　　1.沃特与陶一家
　　陶的奶奶凤是苗族传统文化的代表人物。电影中沃特与凤对彼此态度的转变十分戏剧性。最初，两人互相厌恶。凤对沃特存有很大的偏见，对她来说，美国人背叛了苗族人，她曾说白人会带来“sorrow（悲伤）”、“death（死亡）”。
　　虽然沃特与凤的开端并不愉快，陶的其他亲人还是对沃特以礼相待。在沃特帮助陶赶走那些恶霸后，陶一家时不时地会给沃特送去不少东西表示感谢，在后来的派对上，他们也热情招待沃特，一点点消除了双方对立的情绪。
　　在影片后半部分，恶霸们强暴了苏，沃特独自去找他们复仇，临行前，他把自己唯一的生活伙伴――小狗黛西给了凤，即使他知道他们有吃狗的习俗。这标志着沃特接受了苗族人以及他们的文化。在影片结尾处，凤抱着黛西躺在走廊摇椅上，轻拍着黛西的背，表明了凤已经“原谅”了沃特，真心感激他的英雄行为。
　　而陶、苏姐弟俩和沃特的关系随着故事的发展转变很大。最后，沃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姐弟俩的自由。影片最后一个镜头是陶开着沃特的老爷车，载着黛西行驶在美国的大都市中，他的表情告诉观众他已经克服了性格上的障碍，能够更自由地以苗族男孩的身份在美国生存。
　　2.陶一家与美国文化
　　电影中，苏和陶生在美国养在美国，他们会说英语，也学习美国文化。苏在接受美国文化的同时，也较好地保留了本族文化。她在当地一所学校学习，还结交了一个美国男朋友。可以说，苏是美国苗族人中的能较好适应异国文化的代表。
　　苏在学校上学，而她的弟弟陶却没有上学，也没有一份工作。对这件事，苏曾向沃特做出解释：“苗族女孩在这适应得更好，我们会调整自己。女孩上大学，男孩蹲牢房。”这也确实是苗族青年在美国生活的现实写照。但是陶在沃特的帮助下逐渐适应了美国的生活方式，他找到了工作，以更美国化的方式与人交流。影片结尾也暗示陶会在美国更好地生活。
　　四、影片中的种族主义
　　种族主义是一种以自我文化为中心的思想，可以被定义为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的信仰、肤色、语言、习俗、出生地等与自身不同而歧视对方。作为冲突的根源，种族主义思想在影片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对苗族的种族歧视。沃特带有强烈的种族主义。当他听到陶一家在聚会，他自言自语道：“Jesus Christ， how many swamp rats can they cram into a living room？（老天，一个屋子能塞进去多少叽叽喳喳的臭耗子？）”然后吐了口唾沫。当他看到苗族人边唱边杀鸡祭祀时，沃特又吐了口唾沫，说：“Barbarians。 Goddamned barbarians。（野蛮人。该死的野蛮人。）”可以看出，沃特不仅不尊重苗族文化，还带有强烈的偏见。
　　陶和沃特的第一场对话发生在沃特妻子葬礼之后，由于他的种族主义，加上心情不好，他咒骂了陶。沃特也嘲笑陶骑自行车，他说：“I thought these zips were supposed to be such hard workers。 Christ， I had my own car when I was his age。（那些链条儿很难应付吧。天，我在他那么大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汽车了。）”
　　苏和沃特之间的对话也体现出他对苗族文化的忽视。沃特甚至不知道“Hmong”的真正意思，还以为是某个地区。他不了解苗族的历史，以及为何他们会迁徙到此，但受种族主义思想影响，他对他的邻居态度苛刻。
　　对亚洲人的种族主义。除了对苗族的歧视，沃特的文化中心主义还体现在他对中国和日本的偏见上。他称呼中国士兵“Chinks”，并毫无缘由地讨厌中国人。在陶一家刚搬来时，沃特说：“Damn Chinks let their yards go to hell。 Polarski would turn over in his grave if he could see what they did to his lawn。 I don't know why these goddamned slopes had to move to my block。 This used to be a nice neighborhood。（该死的中国人也不收拾院子，坡拉斯基要是看到了非跳出坟墓不可。为啥这些该死的黄种人要搬到这条街，以前这里多好。）”电影中，沃特也抱怨自己的儿子买日本车不买美国车。
　　沃特并不是电影中唯一一个带有种族歧视的人，拉丁裔黑帮取笑陶的肤色和外貌，并称呼苗族人“Rice Niggers（黄种鬼）”，“Viet Cong swamp rats（越南耗子）”，“rice paddy（水稻田）”。沃特的孙子们完全不了解韩国的位置也显示出美国青少年对亚洲的忽视。
　　五、结语
　　可以看出，电影《老爷车》中的文化冲突深刻而复杂，而其中的文化和解又带来希望与安慰。种族主义是这些冲突的根本原因。现实社会里，就像曾经黑人在美国的经历，苗族人正遭受着种族歧视和不公正的待遇，《老爷车》生动地反映了这一残酷现实。沃特的老爷车实际上是一种隐喻，象征着沃特和纯正的美国文化。沃特在遗嘱中把老爷车留给陶暗示着两种不同文化和谐共处的可能。
　　世界范围内，不同文化的和谐共存仍需要多方的共同努力。影片中的苗族街区甚至没有手机信号，不难想象他们对在美国生存现状的不满。只有当地人抛弃种族偏见，苗族人在美国的地位才能改善，两种文化才能更好地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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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璐江苏南京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21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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