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奇迹(2)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吴异含

　　所获奖项：二等奖
　　
　　有一种东西，它无色、香、味，我们看不到，嗅不出，触摸不及。但，它却是世上最完美无瑕并能令人感受到温暖美丽的宝物。你知道它是什么吗？在每一个和平、繁荣的地方，甚至是非常落后的乡村都会有它的足迹。黑暗的山洞里，只要有了它，就会被照得明亮无比；即使是垂死挣扎的人，拥有了它，也可能发生奇迹，身体逐渐康复。它的法力，几乎无边无际、无所不能……
　　天刚破晓，父亲便走了，留下姐和我站在台阶上。姐伤心地向他招手，嘴边念着：“再见了，爸爸。”她的腿上放着一盆未开花的鸢尾，是父亲临走前给姐的。父亲说：“等它开花吧，那时我便会回来和你们一起赏花。”
　　父亲这一走，不知又要让姐等到何月何日了。父亲常出国公干，但干些啥我就不知晓了，每次见姐睹物思人，愣在一旁，我不禁悲从中来。姐的命是苦的，她右脚的伤――永远治不好的伤让我明白，她的一生非苦即涩。听姐说，九岁那年，一起车祸夺走了她奔跑的权利，更抢走了我们的至爱――母亲。事发当天，我只是个在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小婴孩。
　　待父亲走远后，我把姐推进屋里。但姐依恋的目光我推不开，它依然紧紧地跟随着父亲渐走渐远的背影。最后，我把门关上了。姐的目光移向我，眼神空荡荡的。我拍拍姐的肩膀，说：“爸爸又不是不回来，快去准备吧，要上班了。”她点点头，推着轮椅进房去了。
　　我们的生活很平凡，她上她的班，我上我的课。但父亲归来的日期一天天迫近，总会使姐的生活泛起一些涟漪。
　　两年过去了，仍没接到父亲回家的信息。姐开始焦急了。一放工，姐就会乖乖地坐在电话前。但一次又一次的铃声只会让她变得更消沉。有一天，她不再待在电话前，我以为她已放弃等待父亲的最后一丁点希望，但当我打开她的房门时，我才发现我错了，原来她正专心地为她的鸢尾修剪枝叶呢，父亲在门前双手搭着姐双肩许下承诺的那一幕重新在我脑里浮现。我轻轻地把门关上，走到姐身旁，她望着那盆草说：“弟弟，还记得爸爸说过什么吗？鸢尾花绽放时，爸爸会回来的，现在花儿还没开啊……”她压一压盆里的土，“唉，我得更用心地照顾它！”
　　等着等着，一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反观鸢尾，它就快死了――一片片的绿叶慢慢转成褐黄色……姐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换土、拔草、修剪、施肥，最后还逐个逐个地向整街的花圃主人求助。但结果却不孚她望，甚至有园主说这是一盆开不了花的鸢尾，属花界的“凤毛麟角”。某天下午，姐在网上找到了秘方：用万能的“爱”为解药。随后，姐决定辞了工厂的工作，在家糊火柴盒，只为能在家专心地照顾鸢尾。这件事让我耿耿于怀：为了一小盆花，值得吗？
　　后来姐简直把鸢尾当成人看待了，给它听音乐，向它诉心事。她还告诉我一个大道理：“人有感情，动物有感情，那么植物也有感情――只要是生物，都会有感情。纵使植物没有表情给我们看，但它还是会感受到我们对它的爱意。”
　　慢慢地直到有一天，鸢尾结上了第一个花苞；同一天，姐接到父亲第二天即将归来的电话。
　　翌日，新闻报导父亲乘坐的班机遭遇空难，途中坠入万丈悬崖。但姐没慌，“爸爸不会轻易就违反承诺，我知道的！”
　　紧接着，鸢尾花开了。我们知道后兴奋地欢呼起来。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爸爸，你回来了！”姐一见到父亲就冲向前抱住他，纵然她的脚可能让她在半路中被绊倒。父亲轻拍她的背，将她扶到轮椅上坐下。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从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一个枫叶相框，递给姐，道：“这次在加拿大的工程出了事，拖到现在才回来，让你们担心了。”
　　姐接过礼物，露出消失了许久的笑容。“爸爸，我也有东西人给您看。”姐骄傲地捧着那一盆开得正灿烂的鸢尾。父亲接过姐的“奇迹”，嘴角往上扬，勾勒出如弯月般好看的弧度。然后，他对我说：“子雁，过来领取你的礼物吧。”我缓缓地移向前。他托着我的手，右手一张开，一条闪着七彩光辉的枫叶坠子落到我手心。“这是……”不可思议，一个在出世时妈妈送给我，却已遗失的礼物。
　　“这是准备启程那天，霍地想起那儿可能有儿子想要的礼物，结果跑出机场就赶不上飞机了。在街上走着，走到当年你母亲喜爱的礼品小店，看到这条像极之前她买下的……”我望着手里的项链。“为了你们，我决定，以后不再出国。”我的眼眸，仿佛充满着无数揉碎了的水花，波光粼粼。我哭了。这几年来，父亲总远在他乡，导致我对他几乎毫无印象，更感到他像陌生人胜过亲人。但现在，我与他之间寒冷的冰山，瞬间开始融解了……
　　爱使我的家庭出现了奇迹。姐爱父亲，所以尽心地照顾鸢尾，才会让天神听到她对父亲的呼唤；父亲爱我，所以宁愿错过班机买礼物，才会让死神与他擦肩而过。这不就是爱的奇迹吗？花活了，家，也圆了。
　　（指导老师：蔡宝仪）
　　
　　评：构思巧妙，语言流畅。把姐姐对爸爸的思念、爸爸对子女的关爱描述得真挚细腻，让人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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