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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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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烫的热水从倾斜的壶中涌出,漫开一地,银光闪烁;压散的柴火熄灭了,刺鼻的烟味在空气中迅速飘散开来。
  “水”干了,“火”灭了,苦心孤诣的争夺最终是两败俱伤。其实,我们不也是这样吗?只顾让自己光芒四射,却无情地伤害了身边的人,“水火”不能相容。这可能就是我和她的写照吧!
  近日来的烦恼又在我的脑中萦绕。
  我和她一直都很要好。在一周以前,我们还牵着手一起去逛庙会,买灯笼;趴在床上折星星,啃苹果;站在椅子上比身高,讲笑话……怎么这么快,一切美好就销声匿迹了呢?
  是从那天我强硬着要看她的日记,她“啪”的一声锁上小本开始的?还是在她忙碌中忘记给我讲题,我一句“不想讲就明说”后变味的?又或许是因她得满分后,我淡漠的神情触发的?要不,是我向她借钱她假意说“没有”弄僵的……
  友谊的长堤就被我们这些不经意的语言、行动击得千疮百孔,满目萧然了。
  谁错了?是谁说我们亲密无间却在日记里对我有所隐瞒?是谁说言出必行却不把我的询问放在心上?是谁藏住满分的试卷却假意安慰我“同病相怜”?又是谁在我提出借钱后不安地搪塞“没有”……是她,都是她的错!
  我抬脚踢那些黑糊糊的柴火,黑亮的炭屑碎得一地,热水溅起污浊的细浪。脚痛了、脏了,裤脚湿了。“水”干“火”灭的悲剧是谁的错?是“水”想灭“火”的霸道,还是“火”想烧干“水”的欲望?事实上,它们都有错,是双方的狭隘自私使它们丑态百出,最终伤人伤己。
  那么,我和她呢?错全在她吗?为什么我要强求她将整颗心在我面前袒露无遗?为什么我不能体谅她说“对不起”的诚挚与歉意?为什么我不能领会她善意谎言背后的真心?为什么我不静心聆听她不借钱给我的解释……我错了,我也错了啊!
  “横看成岭侧成峰”,我希望她对我百依百顺,在我眼中她的做法全是坏的,恶的;站在她的立场,我看到了她的用心良苦,我自己的独断专行。
  我们都是冲动的孩子,不经意间犯下了小小的错,却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完美的,错全在对方。换个角度看看,转个弯想想,才看清了事情的真相。
  我架好了柴火,打好水,让水火再一次亲密接触。
  敲门声响起,她走进来。“对不起――”我们同时说,又畅然大笑。
  火激越地跳动着,闪耀着理性的光芒,将温暖传给“水”;“水”欢快地鼓起衣裙,吟唱和谐动听的曲子,将感动送给“火”。“火”伴舞,“水”欢歌,共同上演了一场华丽优美的歌会。
  我们似水似火,年少轻狂,正因为懂得了为他人着想,所以才在青春的舞台上流光溢彩。
  点评
  本来是一个很俗的故事。一对好朋友破裂后又和好了。可为什么本文却给我们耳目一新的感觉?是因为作者巧妙的构思。
  “水”与“火”的故事,跟“我”与“她”的故事相得益彰,形成明暗两条线索:当“我”和她的友谊出现裂痕时,水淋湿了柴火,浇灭了火;当”我“换一个角度想通了,心平气和地架好柴火,火旺了,水欢唱了;“我”和她重归于好了。
  另外,文章语言简洁而生动,有不少耐人寻味的词句。如“滚烫的热水从倾斜的壶中涌出,漫开一地,银光闪烁”和“我抬脚踢那些黑糊糊的柴火,黑亮的炭屑碎得一地,热水溅起污浊的细浪”,前者用“银光”形象地写出了热水在光照下晶莹透亮的特点,后者用“细浪”为喻,准确地写出倾倒的热水的流动之感。而一个“碎”字贴切地勾画出炭屑细、轻、多的特点。
  【指导并置评:刘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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