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生态观视域下的河套散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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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为人类带来便捷生活的同时,也滋生了一系列的环境问题,引发众多作家的集体焦虑,河套地区的作家以高度的责任使命感对生态现状与民族生存境遇进行了深入思考,本文主要通过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分析新时期以来河套地区的散文创作中的生态意识。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生态观 河套地区 散文创作
河套地区工业文明进程开始较晚,所以对环境问题的关注较为滞后。尤其在工业化进程初期,大家一味地把眼光投射到经济效益上,从而忽略对环境的关注和保护。近年来,生态危机在塞外江南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日益凸显,给人们的身心健康带来很大的伤害。与此同时,政府也一直高度关注生态问题,党的十七大报告中将“生态文明”写进报告,强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意义。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强调:“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们要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为保护生态环境做出我们这代人的努力。”马克思本人的自然观也体现出较为丰富的生态思想,“马克思主义唯物论本身包含着丰富的生态学思想,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历史唯物主义原则,不仅决定了发展生产力是解决人类同自然的和解的主要方式,也决定了人类同自然的和解必须以人类本身的和解为前提”。
文学是一种审美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文论家在不断从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中汲取营养的同时,不断推荐文学意识形态文艺观的研究,认为意识形态是一种服务于特定阶级和时代的理论。河套地区作家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观察到生态环境恶化,对生态现状与民族生存境进行了深入思考,在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均有体现。新时期以来,内地作家散文创作热情高涨,从而调动起边疆作家散文创作热情,河套地区作家将历史文化、生活习惯、民风民俗写进散文,这些散文也体现出浓厚的生态主义思想。
一、地域文化的生态书写
河套地区的文化渊源充满神话色彩,传说禹在吸取父亲鲧治理水患失败经验的基础上,亲自化为白熊,日夜刨土,终于疏通河道,洪水退去,从此黄河分为两支,主流在阴山脚下,也就是黄河流经河套的主流,两河中间冲积而成的大片沃土,被后人称为河套平原。从大禹治水成功的原因来看,已经有了朦胧的生态意识,他的父亲鲧之所以治水失败,是因为采取了与自然对抗的办法,禹汲取经验,勘测地形,将水因势利导,最终成功治理水患,河水顺着渠道流人大海,这完全是顺自然而为之,此后也便有了“千里黄河,唯富一套”的说法,河套人也与挖道修渠结下了不解之缘。刘文忠在他的散文集《河套琐记》(外三篇)中分别描述了“开挖引水渠”“开挖二黄河水”“开挖总排干”三个场景,开挖饮水渠是因为杨家河等几条河在靠近黄河开口的那一段,由于一年的淤澄,再加上春夏之间黄河水位低,不清淤黄河水流不进杨家河等几条河里,必须在开闸淌小麦前清好淤。开挖总排于是由于长期只灌不排,地下水位升高,土地盐碱化严重,大片良田变成了低产田,低产田变成了盐碱滩,得了严重的“水臌症”。在专家的科学论证下,开挖总排干。于是,扁担箩筐排淤便成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河套人的日常和日后的回忆,文中写道:“如果你站在黄河边,望着汹涌澎湃的河水;如果你游玩在总排干畔,望着清澈见底的涓涓流水,你有何感想呢?”黄河母亲给予我们生存的水源,她的子民也为她清除污垢,这是最淳朴最珍贵生态观的体现了。
谢鹤仁的散文《以土地为底色》中写到“只要把根扎进这片泥土,让朴素的情感感知生命的真谛,那么,就有一种以土地为底色的生命意识,衍生出一种人间大爱”。“夏天种粮,冬天放羊,习惯了这种农耕生活,也就喜欢听根嘬水的声音。我的耳鼓里至今还藏有三月的沙尘,我的指缝中总抠不尽五月的汗腥,我始终以一颗干净的心,恩典我心中这片净土”。从作品中,读者深切感受到作者对土地的热爱与感恩之情。作者以农民的身份和语言亲密地书写着自然,同其笔下的植物、流水,甚至沙尘同人类共呼吸、同脉动,还自然以本来面目,这也使得读者在读他的作品时,获得实实在在的认同感与亲切感,而少了陌生化表达手法的生疏感。谢鹤仁在创作时多采用质朴的语言与较为简单作品的结构,与他的主题形成了和谐共鸣的关系。尼采认为:“当我们谈论人性的时候,基本观点是,人性是某种把人与自然分离、区别开来的东西。然而,实际上并不存在这种‘自然’万物和那些我所谓真正的‘人’是不可分离地生长在一起的。人,就他最高尚最可贵的能力而言,完全是自然的。”张文彪在他的散文《记忆中的麦田》中以忧伤的笔调表达了对人们无止境欲望的控诉。“今年夏天,我家西边的麦田消失了,一千多亩的一级良田,变成了住宅楼、办公楼,我们发展的欲望,享受的欲望,消灭了麦田。尽管我们有许多离城不是很远的碱地,但是我们仍然占用了良田大兴土木。或许三十年后,独生子女家庭的孩子每户将拥有三套到五套的大面积住宅,而我们整个民族,还能拥有多少绿油油的麦田,闪烁着金光的麦田,给生命以无尽滋养的麦田呢?”人们无止境的欲望,导致耕地减少、土地退化、风沙肆虐等一系列生态问题频频发生。正如马克思所说:“不以伟大的自然规律为依据的人类计划,只会带来灾难。”人类在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中,必须以认识与遵循自然规律为前提,随意所欲、肆无忌惮地破坏自然环境最终只会遭受到自然无情的惩罚。恩格斯曾发出这样的告诫:“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每一次胜利,起初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往后和再往后却发生完全不同的、出乎意料的影响,常常把最初的结果又消除了。”
二、女性散文创作与自然书写
美国生态文学批评领军人物斯科特·斯洛维克说:“书写自然实际上是从心灵的角度看待自然。”生态女性主义者更是认为,在现实世界中,呈现出性别、种族、地位等一系列的高低分离,男性将自身划分为优于女性的高級存在,他们对女性和自然以征服者的姿态出现。然而女性重直觉、重体验的生命方式,以及在创造生命方面与自然有着本原的联系。所以生态女性主义反对人类中心论和男性中心论,认为女性更能走进自然,亲近自然。在张红霞的散文《绿衣》中,作者将自然界最富有生命力的颜色与女性天然地契合在一起,穿着绿衣的女子是飘逸的洛神,是善良的绿萼;是稼轩词“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拭英雄泪”中的那缕背影;是李清照词中的那个“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烂漫少女。作者在结尾处遐想:“绿罗裙,梦里几回醉!假如有前生,我想我必是那烟雨蒙蒙中独撑油纸伞的绿罗裙!”她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和细腻的情感,对自然之美和女性之美进行了非常恰到的融合。颜色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视觉形式,一个个女性的描绘犹如一幅幅写生画在作者笔下缓缓流淌出来,展现作者对自然和女性关系独特的感知和表现。 谈及当前河套文坛散文的女性作者,余翠荣的散文创作成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曾发表了多篇文章及出版散文集《今夕何夕》《如此而已》。她的散文取材关注对女性生存、两性关系的书写,这与作者本人的性别体验有着天然的联系。在《别拿性别说事儿》一文中,作者更是对对性别歧视做出了有力的回击。她的文章还触及非正常女性的世界,在《疯子》一文中,那两个令我们唏嘘不已的女疯子,她们旁若无人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们与小狗相依为命,抑或画着夸张的妆容,“疯子,是丢失了灵魂的人,是最可怜的。我想是这样的。可是我又觉得,或许他们还不是最可怜的人,他们没有灵魂,却还存有爱心;他们没有正常的思维,却有着单纯的快乐”。作者在自然书写中所流露出来的对生命的关注,对女性的关心,并不是简单来自对弱者的刻意同情,而是一种本真情感的自然流露。对于写作,余翠荣说:如果一涉足就期望出人头地、名扬千古,那恐怕多是误人误己。这本身就是淳朴的自然观。
人类作为自然万物之一,天生与自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历史上许多作家、学者用优美的语言、生动的笔触模仿自然。当下,生态问题频发,更是引发了许多人的焦虑情绪,许多文人通过文学创作为生态保护、构建人与自然和谐互爱的新世界。马克思做过这样的描绘:“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认、自由和必然、个体和集体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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