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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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本刊编辑部
罗德是旧金山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他唯一苦恼的事情,就是母亲纽卡夫人不肯从淘金小镇上的简陋的家里搬到自己在旧金山的别墅来。
纽卡夫人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因为早年劳累过度,所以现在走路都直不起身子。她穿最便宜的衣服,吃简单的面包和几片生菜叶子。陌生人谁都不相信,他的儿子是富豪罗德。
这是她年轻时养成的习惯。罗德3岁的时候,父亲因为结核病无钱医治去世了。带着罗德,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像个壮男人一样,加入开山挖石的队伍当中。
每块被崩下来的石头。至少,有二三百斤重。在漫天的尘土中,纽卡夫人和那些赤裸着上身、满身沁出汗珠的男人们争夺着这些石头。因为每搬运一块石头,就能够得到50美分的工钱。
纽卡夫人的工具。是一辆自己用铁皮做的小车。小车虽然看上去单薄,但是却很坚固,放上两块石头,会咯吱咯吱作响,但是却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罗德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母亲干活时的样子――没有平日里的温柔,显得格外彪悍。石头崩下来后。她一边便高声指责着企图跟自己抢夺的男人。让他们“滚”一边去,一边快速地弯腰去挪动石头。用力过度让她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绽了出来,看上去非常吓人。
就算这样,抢夺依旧非常激烈。纽卡夫人不得不在崩落的石头没有落地前。就大概选择好位置,保证自己可以抢到这块石头。可是这样做的危险性太大,常会被崩得漫天飞射的零落的小石头打到身上,火辣辣地疼。
有一次,纽卡夫人抬起一块石头的边缘挪动石头的时候,另外一块石头滚落下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她刚抬起的石头又落在了地上。纽卡夫人的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她咬着牙关,尝试着把手指抽出来,可一阵钻心的剧痛,让她感觉不到手指在哪里。
就这样,她失去了10个手指的指尖。
罗德成功后,有人说纽卡夫人终于可以享福住别墅,出入都有最好的汽车了。但纽卡夫人的生活却没有任何的改变,除了不再工作,她的性格也没有以前那样暴躁和冲动。她大喊的时候越来越少,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
可是,纽卡夫人很快就病了,而且很严重。医生说,纽卡夫人是因为年轻时候过度劳累,各个器官老化严重,很可能支撑不过一年的时间。
伤心欲绝的罗德给母亲买来了最好的营养品,他要去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给母亲治疗,却被母亲拒绝了。像罗德小时候那样,纽卡夫人用粗糙的手抚摩着他的脸说:“亲爱的罗德,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你不要再为我费心,我现在感觉很好。”罗德强忍着眼泪,从母亲的眼里,他看到的是面对死亡的坦然。
就在纽卡夫人一天比一天变得虚弱、一天比一天老态龙钟的时候,无心生意的罗德先生在生意上也出了些事情,一个合伙人席卷了他的钱财和契约逃之夭夭。一下子,罗德先生似乎老了10岁,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显得苍老憔悴,嘴边总挂着一丝苦涩。
豪华的奔驰换成了一辆老得不能再老的二手福特。罗德先生把车停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然后步行回到小镇上的家里。纽卡夫人很奇怪儿子怎么突然回来过夜,但她还是很欣喜地收拾出了罗德以前的小房间。
消息很快就通过镇子上的邻居们传到了纽卡夫人的耳朵里。罗德的生意失败了,没了存款,欠了一大笔债务,他卖了别墅、汽车和旧金山的一切,在一家小公司为别人打工。看样子,罗德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惊讶的纽卡夫人挨家挨户登门,央求邻居不要再说与儿子相关的一切事情。她怕他伤心。她像个勇敢的狮子一样,对不愿配合的人喊着:“别去招惹罗德!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纽卡夫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病,很快生龙活虎起来,她在镇子上摆了个摊子,贩卖一些自己做的糕点。也许是因为味道好的缘故,总是很快卖个精光。
每天晚上,纽卡夫人给罗德做好饭菜后,就会回到屋子里,把卖糕点的钱一张张地存放到一个盒子里,然后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数目。
罗德先生早出晚归地忙碌着,纽卡夫人不知道儿子在做些什么,虽然她想问,可是最后还是把这个疑问埋在了心里。
这样一闪,就是20年。纽卡夫人的糕点成了远近闻名的美食。92岁的时候,纽卡夫人因为风寒去世,罗德先生伤心地为母亲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
葬礼让镇子上的人惊呆了,因为旧金山的一些政要也参加了纽卡夫人的葬礼。他们都是罗德的朋友。
罗德先生今年60岁,我在旧金山和他有过一些交往。我问过罗德先生。为什么要伪装得那么落魄地回到镇子上去。他告诉我,只有母亲先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和配合治疗的想法,母亲才能活下去。
“没有什么比儿子的需要更能成为妈妈活下去的理由,因为那始终是世界上所有母亲最为牵挂的事情!”
解读
“没有什么比儿子的需要更能成为妈妈活下去的理由,因为那始终是世界上所有母亲最为牵挂的事情!”――文章结尾的这句话,足以让我们流下感动的泪水,母爱的产生竟然是如此的简单,孩子们的需要,就是母亲们活着的最大动力!
在这篇文章中让我们感动的不仅仅是把儿子作为自己活下去的信念的纽卡夫人,还有她的儿子――罗德先生。正是基于对于母亲的了解。他才会煞费苦心地编造了一个长达20年的谎言。这其中蕴含了一个儿子对于母亲何等的理解与爱恋!
同学们,当我们感叹因为有罗德先生的孝子之心,纽卡夫人的一份母爱没有白白付出的时候,我们是否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对于自己的母亲我们又了解多少呢?她们的喜怒哀乐,她们的悲欢愁苦,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又关心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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