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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普兰披单纹章释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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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文章以田野考察获得的普兰披单一手资料为研究标本,根据披单中的元素分析,结合文献中对其元素的记载和描述,挖掘披单背后的内涵和成因。披单在著名的普兰孔雀服中为标志性配饰,在阿里不同族属的披单中普遍使用基本图符,倒三角、喜旋纹是藏传佛教法源象征母性的三智,水晶纹象征“佛透”母性慧源(饰于密处),如此在披单上的运用,表现出极程式化的母性宗教色彩。以密符的语言,传达了藏传佛教密宗中雍仲苯教的遗存,并且根据披单中具有苯教内涵的图符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根据对披单图符和形制的分析,挖掘到披单中的宗教内涵。在西藏的西部地区,具有如此深刻宗教文化遗存的服饰,可称为西藏文化的活化石,对藏西民族服饰文史研究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
  关键词: 披单;纹章;藏传佛教;苯教;母性
  中图分类号: TS941.12;J523.1文献标志码: B文章编号: 10017003(2020)01009209
  引用页码: 011207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0.01.016
  The meaning of the pattern on the cloak in Pulan of Zang nationality
  CHANG Le, LIU Ruipu
  Abstract: The cloaks that were collected during the field trip were chosen as the research samples. According to the analysis of the element in the cloak, the connotation and formation causes of the cloaks were explored by combining with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The cloak is an iconic accessory in the famous Peacock clothing. It is used in different parts of Ngari prefecture. The basic patterns on the cloak include inverted triangle and joyful spinning pattern. They symbolize the "San Zhi" (three kinds of intelligence) of mothering in Tibetan Buddhism. The crystal pattern symbolizes "Fo Tou" of the source of mothering. The application of patterns on the cloak shows stylized maternal religious color. The secret symbols convey the remains of Bon in Tibetan Buddhism and play a decision role on the icons with the connotation of b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cloak icon and shape, the religious connotation of cloak was explored. The clothing with such profound religious cultural relics in the west area of Tibet can be called the living fossil of Tibet Culture and has important literature value for studying the culture and history of national dress in Northern Tibet.
  Key words: cloak; pattern; Tibetan Buddhism; bon; maternity
  披單是阿里地区妇女服装的重要配饰,藏语称“吉日”()。普兰县地处西藏阿里西南部,是古代象雄的文明核心之地,称为布让[1]。普兰服饰中仍保留着古代象雄的深厚文化,从壁画的诸王服饰可以反映出,如其头饰更琼的传承。普兰披单内里用羊羔皮制作,用手工织成的牛毛绒布做面,水獭皮镶边,嵌有各种宝石的长披肩,天冷时披在身上可以抵御风寒,也可铺地而坐[2]。披单分为节日披单和平日披单,形状呈长方形,至今在普兰县留存的披单仅在节日里配合盛装使用,是普兰孔雀服的重要配饰。据考证,披单上的纹章符号体现出浓厚的宗教象征色彩,其图形与服装中运用图案的差别与联系,显示出藏传佛教与世俗之间的密切相联,也体现出宗教图案繁多、藏系服饰在个体上的独特表达(图1)。
  1普兰披单中三角形纹的宗教涵意
  从披单外形中可获取三种不同的纹章元素,分别是三角形、矩形和圆形。依据罗伯特·比尔所著《藏传佛教象征符号与器物图解》的解读,三角形代表女性,三角水晶纹象征母性“三智”,圆形为喜旋,矩形表示“饰域”(纹章布局的区域)(图2)[3]184。
  三角形纹章元素共有五处,其中两处在披单上端两侧,穿着时两个三角形刚好处于肩部,且呈倒三角的形式。装饰方式以由大到小四种颜色不同的三角形叠加而成,并在中间固定系绳,绳子用于穿戴时系扎。
  在披单中部,矩形框内上边中间也装饰有倒三角形,虽破损严重,但仍可看出倒三角的组合方式,大体与上端两侧倒三角相仿,均用丝绸材质装饰。丝绸融入毛布披单中并不是无意为之,在藏传佛教中,“在神灵的服饰上会有彩色丝绸或者丝带,用以说明五色与五佛的关系”[3]209。披单上的丝绸有蓝色、红色、黑色三种颜色,丝绸的不同色彩具有不同的象征含义,加上披单其他颜色都与藏传佛教教义有关(图2)。   倒三角形图案在普兰披单中程式化的布局形制,在阿里地区甚至整个藏北具有典型性,表现出披单中倒三角纹章具有重要宗教密符的区域特征(表1)。
  在比尔的书中描述道:“法源代表生成某些神灵的观修场所。法源可以画成倒三角、交桑的六角星或倒三角形,许多金刚乘神灵生成于三角形法源,其形状一般是锥形三角形金字塔,塔尖朝下,彷佛指向神灵下方较远处的某一点。”[3]211
  在印度佛教中,倒三角常与正三角结合出现,正三角释阳性,倒三角释阴性,象征男女的媾和。在阿里普兰藏族披单中的倒三角形突出了阴性特质,表现出藏传佛教中印度佛教的留存。阿里地区的三角形以固定的形式装饰在披单两侧位于肩部,象征女性“养”的特征及对女性的生殖尊崇。“千部论主”的龙树菩萨说:“所有一切幻化中,女身幻化为最胜。分别所谓三智者,于彼密处为表示。”[4]
  其中“幻化”指佛、菩萨等以神力幻现的种种变化,虽然万事万物皆如泡影,但“所有一切幻化中,女身幻化为最胜”,意味着对女性的最高赞颂。并且龙树菩萨强调指出,佛的一切智慧,即三智:一切智、道种智、一切种智皆“于彼密处为表示”,即女性的密处生出一切人、一切佛、一切佛智。“倒三角”便是这种密处“三智”于母性生殖智慧的象征。佛母代表着智慧,只有在智慧的基础上才能随顺众生利于众生,没有智慧,就没有了方向,因此密宗主张“智悲双运”[5]。这种潜在的象征内涵在阿里披单中显示得一览无余,用宗教的装饰方式和象征含义来赋予普兰世俗女性以神智。在表现形式上,通过披单纹章布局的数据采集,三角纹不是随机处置的,披单两肩的倒三角和主体(人的头)形成一线为现实的女性。披单矩形的上端中间倒三角和两转角三角形形成一线为“佛母智慧”,并与框内外三个倒三角区域的连系(人与神之间的连系),披上她会赋予神力(图3)。
  倒三角另外的藏传佛教象征是火。在藏传佛教符号中以倒三角为中心的曼荼罗表示护摩仪式曼荼罗和护摩仪式符号。两种曼荼罗均为火供仪式中运用“套构式”(大三角套小三角,并按仪规施加不同纹饰)倒三角,表现为火供仪式所用的器物,以倒三角形式为主的立体形器具。其中护摩仪式运用符号中,倒三角周围装饰火焰,是因为护摩仪式为火供仪式,要唤醒火神阿耆尼。并要把各种东西作为焚烧贡品投入圣火中,形成立体倒三角形式作器具。火的颜色有程式化的要求,火供仪式是用以净化闭关修炼期间滋生的罪孽,护摩仪式符号中倒三角体人形便是被净化的个体,因此,它有净化的含义[3]219。平面装饰形式是在图形中心绘制倒三角,套构式倒三角为三层,中心三角饰一金刚杵,最外三角饰12个金刚杵,金刚杵为阳性,故为阴育阳。可见,在披单中的倒三角纹章以不同形式使用了5次,从其与藏传佛教含义的释读,表现出它更深刻静谧的宗教色彩(图4)。
  由两个倒正相互交叠的等边三角形组合而成的金刚瑜伽母法源可以得出修行的道路[3]211。在装饰形式中,吉祥天护符以此为基本框架由五个阴性的倒三角形和四个阳性的正三角形组成,九个三角形交叠起来形成了共有四十三个三角形的完美图形,这种重复叠加多个倒三角形式象征累积智慧(图5)。法源皆被赋予母性内涵,突出其女性的神力。普兰披单倒三角纹章继承了这种宗教仪轨,不同的是披单采用分散重复使用,而不是吉祥天护符的叠加重复使用,且摒弃了正三角阳性的符号。根据图像象征学的“得体原理”(古典时期后期特别流行于罗马的诗学和修辞理论中的一个美学概念;它意指“合适”的东西, 在特定的环境中要有与之相适合的举止、言语并且要适合于特定的上下文主题环境;后用在图像学中, 做象征意义的表达),披单倒三角图形的加强和布局的重构突出女性特点。所谓“得体”就是借用了倒三角纹章在藏传佛教中強大的神力,赋予现实中更合乎逻辑的感官舒徐和精神慰藉。
  2披单喜旋纹章的苯教色彩
  喜旋图案位于披单背部中央,藏传佛教的喜旋纹呈三鱼形正旋转,是藏传佛教法源图案,通常会被绘制在器物中心。喜旋是用三条曲线等分为三个部分,按照即定的方向旋转,类似于周易太极纹,只是两旋和三旋的区别。喜旋可分为三旋、四旋,在藏传佛教中三旋的喜旋象征基智、道智和果智的三智。基智,“一切智”,声闻缘觉之智、知一切法之总相者;道智,知一切种差别之道法者,菩萨之智;果智,亦称“一切种智”,是佛智,佛智圆明,通达总相、别相化道断惑一切种之法者[3]219。披单喜旋是严格按照佛教仪规设计的,三色红绿黄象征法源素,通过仪式最终达到圆满。红色、绿色和黄鱼形纹的边饰为白色,白色象征着喜旋为法源,“三”代表三大方位、三大要素和三佛,其中南方为黄色,象征宝生如来;西方为红色,象征无量光如来;北方为绿色,象征不空成就如来,为“一切智”的基智。恰好与三智可以对应,红绿黄象征大乐,白色象征空性,并对应身体的不同部位。无疑宗教符号在世俗中的运用多是借助宗教的无形力量赋予生活以精神寄托,喜旋图案的披单在她们看来赋予了妇女无尽的智慧和力量。如此“表现超验之物的图像指向感情和想象的不可见世界”[6]35,而成为神秘和值得释读的民族(图6)。
  值得研究的是,普兰披单的喜旋和藏传佛教中的喜旋符号并不完全相同,披单上喜旋的旋转方向为逆时针左旋,藏传佛教喜旋与此相反,而与苯教的卍纹旋转方向一致,这说明普兰披单保留着比藏传佛教更古老的藏苯教传统。阿里地区最早在新石器时代岩画中的卍纹图形,以左旋方式刻画的这种与其他动物组合在一起描绘而成的形象代表着苯教造像的“玛摩”。象征苯教对自然的崇拜,苯教雍仲图符就是与佛教结合的产物具有苯教内涵,由阿里地区高寒偏远苯教生态比前藏后藏保有更加纯粹的原始宗教意义(图7)。左旋的卍纹是雍仲苯教的原始象征,普兰地区披单的喜旋恰好以左旋的规律运动,是苯教内涵在普兰披单上的遗存。不同的旋转方向是突出象征的另一种情感,甚至宗教斗争。正如贡布里希书中所说“我相信,我们不是在用眼睛,而是在用心灵跟着它们旋转”[6]78。逆时针喜旋不仅装饰在普兰披单中,日常生活用品中成为区域性的文化符号,突出了雍仲苯教的古老传统在日常生活中的支配地位(图8)。   右旋卐纹表明它是藏传佛教的雍仲图符,正旋向右旋转的喜旋同样是藏传佛教的法源图符。无处不在的这些藏传佛教的符码在无时不刻对信众行为进行规戒和指引。在藏传佛教圣地之一的札什伦布寺的山门石坎就镶着一个大大的右旋雍仲图符(图9),当然还有无处不在的右旋喜旋的盾牌、达玛如、安达等法器(图10)。以藏传佛教统一整个西藏宗教后形成的四大教派,苯教就被完全边缘化了,就是在偏远的阿里地区藏传佛教也成为主导,这意味着右旋雍仲图符和喜旋在寺院文化和信众生活中成主导,因此普兰披单对苯教喜旋的坚守就显得弥足珍贵。
  3水晶纹章对母性“三智”的延伸
  水晶纹章在披单矩形框内剑形向下与象征法源、阴性和火供的倒三角顶角连接,显然是对母性智慧(佛母密处三智)的延伸。水晶纹为四边形图案,其形状类似汉地儒教祭器玉圭,玉圭为长方形,一端为尖形。水晶纹章与玉圭是否有传承关系和汉藏文化交流的结果虽然没有直接的文献证据,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形制相近,都体现礼制功用,甚至它们都是代表阴性的图符。明代流行谷纹玉圭,《明史·舆服志》载“皇后冠服,玉谷圭,长七寸,剡其上,琢谷文”[7]。明代的玉圭多出于女性墓(图11)。水晶纹章在藏传佛教中同样是礼器,只是把它图符化了,用于灌顶仪式的第四步骤,以向弟子介绍和阐释“意”的光明特质[3]219。佛教运用的礼器在女子服饰上呈现,无疑是在强调女性智慧:一是水晶纹是以倒三角的母性“三智”延伸而来;二是水晶纹方位刚好处于母性密处;三是水晶纹象征“佛透”。因而成为最具藏北特色的服饰密符(图11)。
  藏传佛教中的水晶纹包括单独水晶和组合水晶[3]220,象征通透、精明(图12)。它在藏族传统服饰纹样使用中很独特、也很广泛,因为它有佛陀“明智”附体的含意。然而唯有普兰披单中的水晶纹使用更具专属性和规范性,披单中的水晶尖端朝下,与倒三角方向一致,在她们看来只有这样,延伸母性“三智”才会灵验。而较发达地区服饰的水晶纹使用就灵活得多,有的朝上,有的朝下,有的用独水晶,有的用组合水晶,当然象征意义是没有改变的,但普兰披单的水晶纹表现得更具纯粹性(图13)。
  因此,倒水晶图案在阿里地区的女子披单中以同样的形式存在,不过各地水晶图案的造型、色彩不同,又表现出程式化的地域性特色。噶尔县披单水晶纹与普兰相同,色彩有变化;日土披单和普兰织锦披单中的水晶外框类似,边缘线为曲线,体现广阔藏地风格多元的特点,不变的是其“母系”特质(图14)。
  4披单纹章经营的曼荼罗仪规
  角饰是藏族服饰的典型装饰手法,袍服上有角饰,邦典中有角饰,披单中同样存在角饰。角饰的存在使披单分成外围与中间矩形两个部分。角饰在披单的矩形框内,处于矩形框上边两角,并由丝绸材质制作而成。这和邦典角饰吻合,邦典的角饰叫做卓典[8]。孔雀服搭配中没有邦典,披单恰好充当了邦典的作用,体现普兰地区披单与邦典的互置性。邦典为婚后女子所佩戴服饰,凸显了妇女的身份和“护夫”的作用,而孔雀服是在女子婚嫁时从母亲传承下来[2],同样显示了妻子的身份,披单如同邦典含有庇佑丈夫及家族的功能。因此,披单与邦典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披单纹章的经营比邦典要古老和复杂的多,由此可以大胆推断,邦典有披单的继承关系,从邦典的纹章经营也证明了这一点(图15)。
  事实上藏族物质文化表现出强烈的曼荼罗图术文化,即仪规文化,就唐卡佛陀造像也要严格按照图术仪规布制[9](图16)。披单的主要图形分布于上半部分,以水晶纹为中心的三阶纵横图式分布。第一层为倒三角与圆形喜旋,第二层为矩形框内的倒三角形与角饰,第三层为水晶纹。三组图案从法源图符的倒三角形与喜旋各自主管的区域方位及功能,到水晶纹延伸的位置(密处)主宰了披单的视觉中心,披单中倒三角、喜旋和水晶纹的不同方位,也象征着法源散发于身体各部位的不同象征语意[10](图17)。
  以披单曼荼罗方形、圆形和三角形组合而成的图形[11],是曼荼罗的基本框架。以方圆为主的曼荼罗是主要形式之一,藏传佛教吸收了汉族地天圆地方的观念,融入到佛教制造艺术原理之中。在《淮南子》中有:“地形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极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一太岁,天地之间九州八极。”[12]只是将此赋予了宗教意义,在普兰孔雀服的披单中,方形、圆形和三角形就有了宗教涵义,并依规(教规实为密宗)才灵验。实验发现,以1︰1的方形为外框,装饰有三角形、圆形、四边形等图形,其以喜旋圆心画出横轴和纵轴,就可以平均纵横以8等份分割形成曼荼罗平衡的“界图”(界画相同手法)。可见其中所有的图形严格分布在规格中,核心纹章居重,非核心纹章居轻。这样的仪规思想运用在披单当中,表达出对藏传佛教密宗的崇拜[13],以藏传佛教图符语言来解读披单图形的象征含义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普兰披单元素及形制的定式,在阿里地区标志性披单形式类型化的數据测量、数据采集,发现了阿里披单具有的固定格式,然而普兰披单靠上部分喜旋的位置在其他地方并未见到,其他元素运用几乎是相同的,只是在此基础上做了元素的形式转变(图18)。
  5结语
  阿里地区是古老的象雄文明发祥地,也是雍仲苯教盛地,苯教在阿里地区有着悠久的历史,普兰披单纹章及构图形式中凸显着古象雄雍仲苯教的教理思想——即母性内涵。女性在苯教中具有伟大的能量从披单中可以显现,同时反映了氏族社会中女性崇拜和母性生殖的神圣地位,以神密纹章的图符传承着。披单中用喜旋和倒三角的法源纹章,其中倒三角形强调女性养的特征,喜旋代表着佛智的圆满,水晶强调母性密处的智慧。在装饰手法上,倒三角、水晶在图案层次上的不断叠加延伸,佛化了纹章中母性智慧的重要性和力量。左旋喜旋法源装饰在披单显处,以藏传佛教的图符形式释读雍仲苯教的实质内涵,强调宗教的融合和雍仲苯教的历史渊源。一方面体现女性带来的圆满,另一方面纪录着族属的古老信息。在藏传佛教密宗文化中,不乏汉地文化,佛像崇拜中以阴性和阳性表达,阴性代表智慧,阳性代表方便,体现智悲双运。不断强调女性的重要性,这样的宗教含义以纹章的形式体现在普兰披单中,运用藏传佛教的语言和雍仲苯教的内涵体现普兰女性的特性,从而证实了藏传佛教与雍正苯教的融合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在普兰藏族的日常生活中不知还有多少像披单的秘密等待发现,拭目以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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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稿日期: 20190204; 修回日期: 20191127
  基金项目: 北京市学科建设项目(NHFZ20190110)
  作者简介: 常乐(1987),女,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传统服饰文化抢救传承研究。通信作者:刘瑞璞,教授,461400592@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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