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管理约束与企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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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汪 建 周 勤
[内容提要] 本文从新制度经济学的视角分析了网络环境下企业交易成本以及有效边界的变化情况，研究发现网络能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和信息成本，并进而影响企业的横向和纵向边界，当然这种影响会随着企业信息依存度的不同而变化；另一方面网络提高了部分企业的资本专用性，推动网络企业纵向一体化，又会使企业重新面临管理约束的影响。
[关键词] 企业网络 管理约束 企业成长
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369(2007)3-0100-07
引 言
企业成长理论一直是西方经济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随着产业组织理论的发展，企业行为逐渐成为研究的中心，企业成长问题也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在传统的企业成长理论中，以彭罗斯(Penrose)(1959)的研究为基础建立的资源基础观(RBV)尤其强调管理约束对企业成长的影响，认为企业能力特别是管理能力状况与企业多元化成长的可能性高度正相关，从长期看企业成长仅限于它的内部管理资源，它是限制企业成长率的基本因素，此后有许多理论和实证研究使人们相信彭罗斯效应的存在。近二十年来，随着信息科技的飞速发展，企业生存的微观环境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企业的网络化趋势不断显现，网络在缩短信息沟通距离的同时，也缩短了财富创造的过程。网络产业已经成为盈利成长性最佳的产业之一，此新兴产业蕴涵的巨大机会使大批优秀的网络企业把握住机遇实现了企业的快速成长。既然从长期看，管理约束是企业成长的主要约束，那么在网络环境下企业的快速成长是否同样会面临管理约束?企业是否存在最佳成长速度?本文笔者将应用交易成本理论来着重分析网络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以及网络同管理约束间的关系。
网络对企业成长的影响
新制度经济学认为企业成长就是企业边界扩大的过程，分析企业成长的因素就是分析决定企业边界的因素，企业的边界可以分为纵向边界、横向边界、多样化经营边界，企业成长的动因在于节约市场交易费用。企业的横向边界是指企业的生产规模，随着企业产量的增长，由于规模经济效应生产的边际成本会降低。但同时随着聘用人员的增多以及组织复杂性的增加，企业的官僚成本也会逐渐增加，管理的边际效应递减，因此企业的最小有效规模(MES)影响着企业的横向边界。如果技术进步改变了企业的最小有效规模，企业的横向边界也会随之扩大或缩小。企业有效率的纵向边界的前提是企业交易成本的最小化，如果企业在内部生产产品部件的生产成本和组织成本要高于外部供应者的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企业会选择同企业外部进行交易来获取，但技术的进步会降低部件的生产成本及联系专用性资产的效率。而如果成本和资产效率发生变化，企业就会重新定义边界以保持原有的效率。企业的多样化边界取决于企业增长率与企业利润率的均衡点。
Williamson(1975)从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和交易频率三个维度定义了交易费用，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了企业边界确定的原则。企业是一种连续生产过程的纵向一体化实体，这个连续生产过程的不同阶段之间如果通过市场交易关系相联系，就需要签订一系列的合约，而由于信息的不完全和不对称，合约不可能是完全合约，这就可能导致经济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出现专用性资产事前投资不足的问题，为解决这个问题，企业会通过前向或后向的一体化，把原来属于市场交易的某些阶段纳入企业内部，这种情况下的企业成长就表现为企业纵向边界的扩展。
Williamson(1975)将交易成本区分为合同签定前的事前交易费用和合同签定后的事后交易费用。事前交易费用是指草拟合同、就合同内容进行谈判以及确保合同履行付出的成本；事后交易费用包括不适应成本、讨价还价成本、建立及运转成本、保证成本。企业选择在内部生产发生的成本包含内部生产成本、内部交易成本和组织成本，如果选择从外部购买包括外部生产成本和外部交易成本，外部交易成本包括信息搜寻成本、收集卖方及产品信息成本、谈判成本、监督成本、合约执行成本以及运输成本。交易成本理论(TCE)通常假设由于外部厂商具有规模效益，其生产成本要低于企业内部生产的成本，而由于存在有限理性、信息不对称、机会主义及资产擘用性，企业同外部市场的合约一般是不完全的，这就导致企业外部的交易成本要高于企业的内部交易成本。企业就是通过比较内部成本和外部成本理性决策，确定有效率的纵向边界，而纵向一体化的企业将属于市场交易的某些阶段纳入企业内部，并通过协调组织间的利益来降低经济机会主义。
在对交易成本决定因素的分析中，Williamson特别强调有限理性、资产专用性和机会主义三种因素对交易成本的决定性作用。人们的理性是有限的，交易当事人既不能完全搜集与事前合约安排相关的信息，又不能预测未来各种可能发生的变化，因此合约总是不完全的；机会主义行为是交易费用研究的核心，机会主义行为又分为事前行为和事后行为，事前行为以逆向行为为典型，事后行为以道德风险、代理成本为典型；资产专用性是指资产可用于不同用途和由不同使用者利用的程度，当一项耐久性投资被用于支持某些特定的交易时，资产就具有了专用性，如果此时交易被终止，一方的专用性资产就会包含一部分沉没成本，因此资产专用性越高，交易成本也越大。资产专用性不仅包括物质资产专用性，还包含人力资产专用性、品牌资产专用性等等，随着企业资产专用性的加强，垂直一体化将被采用，因为通过契约或组织的保障可以大大地降低交易成本，实现交易收益最大化。
不同与以往出现的技术进步，网络已潜入了我们经济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网络具有的重要属性包括：①低成本的开放性标准。无论是对已使用者还是新人，都不能控制或垄断网络的资源，网络资源是开放的、低成本的。②正反馈经济和边际效用递增。由于网络外部性的存在，网络经济的正反馈效应使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厂商增加产量的边际成本递减，边际收益递增，企业生产销售的越多，获得的优势越大；如斯蒂格里茨所言，技术变革抵消了报酬递减的作用而且有余。③以非线性速度增长。网络的增长遵从三个法则：摩尔法则、梅特卡夫法则、吉尔法则。摩尔法则指半导体集成每隔18个月性能提高一倍，价格下降一半；梅特卡夫法则指互联网节点越多价值就越大；吉尔法则指主干网的带宽每半年增加一倍。由于网络具有以上的特征，在许多产业内，网络能够降低组织中相互交流、彼此协调、统一行动的成本，改变企业专用性资产的效率，从而重新定义企业的有效边界。
Afuah&tucci(2000，2003)认为由于网络联结了企业价值链中的处于不同国家、不同机构中的个人和部门，使企业更便于协调它们行动的一致性，如通过企业局域网，企业的每一名员工可以及时分享企业的各种信息，迅速对企业的各种
决策变化作出反应；通过广域网可以使企业广泛地接触自己的客户，了解他们的需要，因此网络为顾客创造了更多的价值。随着电子商务的迅猛发展，有关企业产品的所有信息可以更方便快捷地传递给每一位潜在的顾客，使传统的B2B消费模式拓展为B2C和C2C。如DELL公司的直销模式，网络使供应商为每一位顾客提供个性化的服务成为可能。同时随着企业数字化的趋势发展，消费领域及消费产品也随之扩大，数字化的产品如软件、音乐、电子游戏、股票经纪、解决方案等均可以通过网络便捷地交易，因此网络降低了相当一部分企业的运营成本，提升了客户的价值。
现代企业中一般要包含生产、研发、销售等部门，生产的每一个步骤都需要相关部门间信息的交互，信息流是企业价值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网络的产生和发展影响了人们组织、交流、协调、协作的方式，在生产的每一个过程中，网络帮助企业的各个部门以更低的成本迅速、便捷地寻找到所需要的信息。这些信息既可能来自企业本身，又可能来自企业外部，而信息是同企业每个部门的价值创造相互交融的，如在研发部门，信息是产品附加值的重要来源。另一方面，信息又促进了部门间的协调和资源的优化配置。因此一般而言网络降低了每单位产品所耗费的资本和劳动，使企业有效地降低了生产成本。网络的发展影响了企业的资产专用性、信息不对称和机会主义行为，并进而影响了企业的交易成本。资产专用性是指资产可用于不同用途和由不同使用者利用的程度。首先网络会为资产的潜在使用者提供更多的信息，使企业的资产可能为更多的人利用；其次网络提供了一个使用专用资产的平台，企业的人力资源可以通过网络为更多的人服务，增加了人力资源的流动性，从而降低了企业人力资产的专用性，因此网络从一个方面降低了企业的资产专用性。另一方面，在一些高技术产业中网络外部性使部分优势企业的品牌资产迅速扩张，企业无形资产的专用性明显增强，因此网络对资产专用性的影响视产业不同而不同。在传统产业中网络一般会降低企业的资产专用性，并进而降低交易成本，在网络产业中高度的无形资产专用性往往使一些企业具有纵向一体化的强大动力。网络同样会影响企业交易中的信息不对称和机会主义行为，网络降低了交易前的信息搜寻及收集成本，网络电子商务会保存每一位买者和卖者的交易记录，使企业可以事先了解到消费者或供应商的信用等级，同时对自身行为也具有一定的约束作用，因此企业的事前交易费用会降低；但另一方面网络拓展了市场的范围，由于许多网上交易采用匿名进行，一些数字化的产品有可能被其他人非法传播，机会主义使企业用于监督的交易费用会大大上升。因此网络对交易费用的影响具有两面性，一般而言网络降低了交易的信息成本，只在部分产业中如杀毒软件行业网络对交易费用的净效应为正。
网络对生产成本及交易成本的影响程度要受到企业的信息特征的制约。首先企业的信息依存度越强，网络的作用也越明显，如果企业在价值创造的过程中越依赖于信息，网络越能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如Downes&Mui(1997)研究发现银行的每笔业务成本柜台交易为$1.07，ATM机为$0.27，网上银行为$0.10，而在传统的机械制造业中由于信息依存度不高，网络的作用就没那么明显。同样若企业的信息依存度越强，则网络的应用就越能消除信息不对称现象和机会主义行为，降低企业资产的专用性，从而有效地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其次企业信息的隐秘度也会影响到网络的效用。并非企业的所有信息都可以从网上获取，企业隐秘的信息如员工的阅历、经验、人脉、知识是网络所无法提供的，而这恰恰是企业最宝贵的资源，隐秘性高的信息需要主体的频繁接触才能交流，因此如果信息的隐秘度较高，网络发挥的作用将大打折扣。
网络对企业纵向边界的影响取决于企业内外部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的变化情况。如果企业的信息依存度高且信息开放度高，网络会较大幅度地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而此时如果外部生产成本下降比较小，企业会将部分外部生产过程转为内部生产。如果企业原先的资产专用性高，外部交易成本大，网络使企业的外部交易成本下降高于内部交易成本的变化，企业就会缩小纵向边界，反之也亦然。
企业的横向边界取决于企业系统生产成本和管理成本的高低。企业系统生产成本越高，企业的规模效应越明显，最小有效规模也越大。管理成本是指在科层制组织中信息和决策传递时会发生损失或扭曲，企业规模的增长就意味着更多的控制损失和更多的成本。因此管理成本越高，企业的最小有效规模会越小，两者是一对矛盾体。系统生产成本发生在生产中各部门信息叠加和物质转换过程中，如果网络能降低企业单位产品的资本和劳动消耗，降低信息传递的成本，就会降低企业的系统生产成本，使企业的横向边界变小，但在网络相关产业中，由于网络外部性的正反馈效应，企业的生产成本为L型曲线，企业的边际生产成本会随着规模的扩大而变小，因此企业的最小有效规模是不确定值；另一方面由于网络能降低企业内部合约的信息不对称和机会主义行为，并进而降低企业的管理成本，使企业的最小有效规模变大。当然网络的作用受到企业信息依存度及信息隐秘度的制约，信息依存度越高，网络的作用就越明显；而信息隐秘度越低，网络的作用就越突出。
网络对管理约束的影响
通常资源基础观(RBV)认为企业的竞争优势源于企业专属性的、难以模仿的、无法通过交易获取或交易成本很高的资源，这种资源取决于生产的低成本、好的市场位置或与众不同的组织行为，企业的管理资源不可能通过市场交易而获得，它是管理团队的专业化经验和能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形成的管理团队是企业最有价值的资源之一，这些资源决定了企业的管理能力。交易成本理论将企业不同的组织行为理解为企业的内部组织和市场合约的组合体，并用组织成本来代替企业的管理成本。企业规模的扩张会带来资源的协调和整合问题，企业的组织成本会上升，而资源基础观所提及的管理约束就可以理解为企业组织成本和官僚成本的增加所导致的管理的企业边际效用递减，因此讨论网络对管理约束的影响就可以转化为研究网络对企业组织成本及组织边界的影响。
从信息的维度来研究组织，组织就是协调企业内部人员将吸收转化为产出所需要的制度、知识、技术的总称。组织的价值创造是随着企业生产的不同阶段逐渐实现的，因此信息对组织的运行犹如润滑剂，信息不对称所造成的内部合约不完全会增加企业内部的交易成本，降低组织的运行效率。网络会减低企业各部门间的信息不对称，当然它的作用会随着企业组织形式的变化而变化。如果企业的各部门相互依赖程度较高，即相互之间需要频繁的信息交流，网络所带来的便利会减低部门间的信息搜集成本；如果企业的组织具有较大的规律性，即企业的解决方案可以转
化为若干个可控化的程序步骤，网络就可以直接用作管理的手段，这样就可以将大量的管理人员从简单的程式化管理中解放出来，有效地降低企业的组织成本；如果企业的管理目标具有较大的可变性，即企业的终端市场随时可能发生大的变化导致企业的发展战略也随之变动，如目前中国的证券业，其对信息的需求度及部门间的协调程度要求相当高，因为网络能有效地降低信息成本，所以也会降低此类企业的组织成本，因此如果企业的组织行为是高相互依赖度的、高程序化的、高可变性的，网络就会降低它们的组织成本。
企业的组织边界实际上是在信息不对称基础上的一种权力配置的制度安排，传统的组织结构具有较多的管理层次，造成信息资源共享和有效利用程度较低，从而难以有效地协调与控制各种资源。而当存在信息上的差异的时候，一个组织中的各个成员不可能在地位平等的基础上相互合作，因而妨碍了他们去探索新知识的能力。在网络组织中，成员间可以迅速和彻底地分享信息，增强了成员探索新知识的能力，有助于知识的学习和共享，提高了组织要素间的集中度以及企业的知识水平和竞争力。作为开放的系统，网络会使企业的组织边界具有丰富的弹性和流动性，具有更强的创新能力。
更深层次的是网络所带来的制度创新，并为设计新的能够降低合约费用的经济组织提供了机会。网络是低成本的、开放性的，网络在降低企业信息成本的同时也会推动企业内部组织架构的扁平化，使企业的组织管理更富有效率。在由企业构成的社会网络中，每个企业所处的位置和网络的密度大都不同，对于企业家而言，不断地拓展所在网络的边界可以利用到更多的资源，并因为网络外部性的存在使边际效用递增，拓展网络还可以使企业家带来信息收益和控制收益，因此企业家和经济实体都有建立新连接的动机，而在新演化经济学看来，新连接的形成就是制度创新，新连接可以使企业利用原有企业家网络中的所有资源，甚至能突破结构空洞。如果企业家对现行的决策机制不满意，企业家就会试图同经济主体协商，由于网络能帮助人们防止机会主义行为，并提供了正的外部性使人们相互信任，因此企业家容易同经济主体间达成某种协定，而一旦声誉建立起来，企业家会更容易与其他主体达成一致，这是一种路径依赖，因此在企业制度创新的过程中网络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资源管理观认为管理约束源于企业人力资源的黏性，即人的知识技能都是有范围的，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及业务的更新，企业的人力资源往往不能适应这样的调整，从而迟滞企业的成长。网络能促进信息的增殖，增殖能产生更多的信息，而更多的信息又能进一步增殖，这种不断循环着的特殊的信息收集过程，被称为学习。学习是网络正反馈机制的核心内容，因为它以技术优势代替了物质优势。一般来说，一项新发明、新技术或新方法问世后，必然会有人对其做出改进，在原来的基础上巧妙地修改、提高或运用，从而掌握了增殖的奥秘。这促进了更多的革新和改进，于是就有了更多的学习，导致了后代产品的进一步增殖，这个发明、学习和增殖的循环会一直持续到技术枯竭或该技术被其他技术所取代。网络带来的学习效应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人力资源的黏性，网络使企业员工特别是管理人员接触到的信息量大大增加，而信息密集度的提高会提高他们的学习技能，同样的时间所获取的知识和经验总和会逐渐增加，管理人员的学习曲线变陡，因此随着企业管理人员的不断增加，新管理人员可能会在短期内占用原来管理人员的时间和精力，学习效用会使他们很快地适应工作，不会在中长期内占用企业宝贵的管理资源。当然学习效应并不是连续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学习效应会逐渐消失。
另一方面，网络对学习成本的影响具有一定的时效性和局限性，网络所推动的学习过程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正反馈机制导致了全社会都在追求速度，并促使了信息技术的日新月异。网络提高了信息的密集度，使信息技术有了更大范围和更深程度的运用，信息密集度低的企业在采用信息技术时就会伴随着学习成本，即学习新技术、新知识所花费的时间和努力。而在那些核心技术迅速演化的高科技部门，尽管存在“干中学”的效应，但由于技术更新的速度太快，企业的管理人员需要通过不断学习来获取新的思维方式、管理手段和工作模式，所谓学习效应的意义不大。
对于网络企业而言，实现企业成长的首要目标就是追求市场份额的最大化，而要锁定用户，对产品产生依赖，企业的初始投资是巨大的；另一方面网络外部性在提升企业无形资产的同时，也会增加相关资产的专用性，网络企业为降低市场风险及交易成本，实现公司价值的增值，会纷纷选择纵向一体化和多元化经营，而当多数企业都采取相同的策略时，企业的产品结构将会趋同。目前国内互联网的盈利模式主要有三种：一种靠内容和新闻吸引浏览量来获取网络广告收入；第二种是增值服务收费，进行互动娱乐、手机短信等服务，依靠发售点卡和电信分成获利；第三种是商务类，提供一种平台，帮用户间进行撮合，最终达成交易，如订票、找工作、房地产等类型网站靠挣取中间佣金。中国三大门户网站新浪、网易、搜狐的核心业务都是网络广告、网络游戏及无线增值服务，而伴随着市场供给的增加，市场的竞争会加剧，因此企业在多元化经营的同时，会同时降低企业的利润率。以网络广告市场为例，根据艾瑞的调研数据显示，2005年中国网络媒体前五位收入所占网络广告比重为53.4％，比2004年的73.0％大幅下降近20个百分点；2005年中国网络媒体前20位网络媒体所占比重为76.5％，比2004年的92.8％下降21个百分点，市场集中度开始下降。
回到马里斯模型的分析框架，随着市场需求的不断增长，需求增长曲线外移，由于网络企业具有网络外部性，生产的边际成本低，所以企业的供给增长曲线S不断右移至S，与需求增长曲线交于A点，此时企业的利润率已经出现下降，企业的价值比率小于最大值，企业存在被兼并收购的风险，因此企业的最佳增长率应当出现在B点，A点将向B点移动直至达到均衡。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网络企业依然存在着最佳成长速度，一旦企业的成长速率超过最优值，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内必定会得到修正。
总之，网络对管理约束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首先网络所导致的信息积聚提高了企业信息的传递效率，降低了企业的信息成本，使企业的组织结构富有效率；其次网络提高了企业的信息密集度，这一方面会提高管理人员的学习技能，另一方面信息技术的迅速升级会增加管理人员的学习成本，人力资源的黏性还会存在；最后对网络企业而言，网络的外部性增加了企业的无形资产专用性，企业会选择纵向一体化和多元化经营，企业利润率的降低最终会影响企业的增长率，因此从长期看网络企业仍然会面临管理约束。从动态的角度来看企业的成长，网络在降低企业内部组织成本的同时，也会降低外部企业的生产成本，企业的有效边界会在内外部生产和交易成本间形成动态的平衡，只有不断进行制度和知识创新的企业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网络的优势实现企业的持续成长。
结 论
本文利用新制度经济学中的交易成本理论来研究网络与企业成长中出现的管理约束间的关系。首先分析了网络对企业边界的影响，企业成长的动因在于节约市场交易费用，企业的横向边界取决于企业系统生产成本和管理成本的高低，企业纵向边界的影响取决于企业内外部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的变化情况，网络降低企业生产成本、信息成本和交易成本的作用要受到企业信息依存度及信息隐秘度的制约，网络对企业边界的影响是双向的而不是绝对的。
随后本文研究了网络对管理约束的影响，网络降低了企业的信息成本和组织成本，使企业的组织结构富有效率，企业信息密集度的提高既会产生学习效应，又会增加管理人员的学习成本，网络推动企业的纵向一体化和多元化经营尽管会从短期提高企业的成长性，但从中长期看增长率会降低。最后笔者从马里斯模型中得到结论，网络对管理约束的影响具有一定的时效性和局限性，从长期看网络企业仍然会面临管理约束。
(责任编辑：张晓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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