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小说《问题的核心》之中复杂人性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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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 欣
[摘要]本文探究了格林小说《问题的核心》之中的复杂人性:一是人性的复杂性在婚姻方面。二是人性的复杂性在恋情方面。三是人性的复杂性在事业方面。四是人性的复杂性在信仰方面。
[关键词]格雷厄姆•格林《问题的核心》 复杂人性
格雷厄姆•格林(1904-1991)是当今非常有名的英国作家,在当今世界文坛上也极富盛名。他是一位高产的作家,这位在英国文坛耕耘了60多年的作家为他的读者留下了一笔非常丰富的文学遗产,其中包括十七部小说、九部“消遣文学”作品、五本短篇小说集、七个剧作、九个电影剧本、两本游记、三本自传、两本传记、三卷论文集和一本诗集。在二十世纪英国作家中,格林不仅以多产著称,而且他的题材之广、涉及的文学形式之多也是其他作家难以比拟的。
《问题的核心》(The Heart of the Matter)是格林的“宗教四部曲”中重要作品之一,是他反映宗教信仰和社会政治的代表作,也是他对人性的复杂性描写的最好的一本书。本文试析主人公斯考比同时扮演四个角色(丈夫、情人、警察局长和天主教徒)给他带来的心理负担,以及他对周围的人始终充满了责任和怜悯感的冲突的性格导致的一场又一场的不幸和灾难,来领略格林对人类绝望心理和人性复杂性的入木三分的独到描写和剖析。
一、人性的复杂性在婚姻方面
发表于1948年的《问题的核心》不仅获得了泰特.布莱克纪念奖,更使格林赢得国际声誉。作品的故事颇为简单,叙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一个英属某西非殖民地的警察署副专员斯考比,原是个正直、虔诚的天主教徒,为了送精神苦闷的妻子去南非度假,不得不向一名叙利亚奸商借债,从而受到他的威胁利诱,后来他又与一个因所乘船只被敌方潜水艇击沉而流落该地的年轻寡妇海伦发生恋情,违反了教义,精神苦闷,最后为了解脱而自杀身亡。
在家庭生活方面,身为警察局长的斯考比并不幸福。他唯一的女儿在几年前因病夭折;他虽然正直、善良,却并不受同事喜爱和上司赏识,殖民当局在遴选地区专员时没有考虑他。斯考比太太露易丝多愁善感、自命清高,在殖民官员的家眷中是孑然一身。女人们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骄傲自夸而生活,夸耀自己,夸耀住房环境,夸耀自己的丈夫。起先,她期待着丈夫的晋升能使她获得心理上的一种平衡。现在她则坚持要外出旅游,以躲开周围压抑的气氛。
二、人性的复杂性在恋情方面
正当斯考比送走妻子,如释重负,心情恢复宁静时,他又遇到了一批难民。他们乘坐着一艘被德国潜水艇击沉的英国客轮,但船上的乘客和船员被及时地营救上岸。不久,他跟乘客中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年轻寡妇发生了恋情,作者把这也归因于斯考比的悲天悯人和责任感:“仿佛是,他卸掉了一个职责,只是为再担起另外的一个。这个职责是要他同所有的人共同承担的,但是这并不能给他些许安慰,因为有时候他感到,认识到这职责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一个人不知道底细,室内的灯光会给人一种平和、宁静的印象,正像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夜晚,天上的星辰也给人一种遥远、安全和自由的感觉一样。但是,他不禁自己问自己说:一个人会不会也对这些星球感到悲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如果他走到人们称之为问题的核心的时候?”
三、人性的复杂性在事业方面
作为警察局长,斯考比少校十五年来兢兢业业,是当地居民公认的一位正直、廉洁的官员。这样的人在勾心斗角的官场,常常难逃厄运。当警察局长退休,他期待着被提拔为正职时,得到的却是退休令。消息传来斯考比陷入极度的失望之中,觉得他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热爱他的工作,一想到退休他就神经抽搐、紧张。他经常祈祷死亡比退休更早降临。因为在那样一个社会里,提前退休意味着丧失名誉、地位、权力、金钱以及这一切所赐予的优裕生活。而在以地位、权力和金钱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阶层了,这无疑于被判处死刑作为警察局长,秉公执法是他的责任;但出于悲悯,当有人举报“光明号”上的船长在浴室里藏匿了信件并被查出时(尽管只是船长写给女儿的一封普通信件,但正处于战争期间,这是绝对禁止和违法的,因此不论搜查到什么信件,哪怕看来毫无可疑的地方,也必须原封不动地送到伦敦检查人员手里),船长苦苦求情,斯考比本应把它交给新闻检查官员,但他却把信连同自己的报告一起撕碎并烧毁。他的心跳告诉自己他干了违法的事,告诉自己他已经加入了腐化的官员之列。只是那些人都是受了金钱的腐蚀,而他却是受感情腐蚀而堕落的。比较起来,感情比金钱更为危险,因为感情是没有固定价格的。
四、人性的复杂性在信仰方面
在《问题的核心》中,主人公斯考比虽然远离了上帝的荣耀,却绝对是一个善良、正直、充满同情心的好人,一个恪守教义的好教徒。但也正是他泛滥的怜悯之心使他犯下天主教种种不可饶恕的罪恶―――受贿、私通、纵容杀人、最后自杀。他的心中有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他认为自己必须使妻子和情人幸福,甚至天上的星辰都使他悲悯,他想要为世界上所有的苦难承担责任。他身为凡人,却有耶稣基督般的伟大爱心。但无论他怎样呼唤上帝,他还是一步步走向了罪恶的深渊。“罪”无处不在、无时不有,这种“最”的普遍性正是天主教对人世的一种根本看法。诚实善良如斯考比,却无法因此释怀,精神重负已经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那曾经给无数恶人以救赎希望的信仰,并未给他带来心灵的宁静,反而成为他最重的负担。对他来说,现实的痛苦远远超过了地狱的恐惧,他无法替人安排生活,反倒成了别人痛苦的根源,因而使自己更加痛苦,只有死亡才能给他解脱。
这样,当责任和怜悯交织在一起的矛盾性格终于把斯考比逼到死亡的边缘时,他选择了死亡作为归宿,来使自己的灵魂得到永恒的安息。综观格林在《问题的核心》中的创作,我们看到了现代文明中破落、腐朽、黑暗的一面,迫使人在一些极端情景中做出抉择,而又令人进退两难。做出痛苦抉择的人往往是内心分裂、自相矛盾的,环境的限制和命运的拨弄使其无力主宰自己,心中怀着深沉的失败感和绝望感。这种对人类灵魂中善与恶的矛盾的剖析有助于人类了解自我,了解人性的复杂性,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傅惟慈译.问题的核心.上海:译林出版社,1998.
[2]侯维瑞.英国文学通史.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3]温华.格雷厄姆.格林长篇小说“宗教”主题初探.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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