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行政伦理在当代行政伦理建设中的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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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在当前行政伦理研究中，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对于现代公共行政领域所能发挥的作用被充分挖掘，如何继承创新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并实现其现代转换成为研究重点。根据美国行政学家弗雷德·里格斯提出的行政生态学概念，将生态理念投射到行政伦理领域，构建行政伦理生态不失为当前行政伦理建设的一条可行之路。本文基于里格斯行政生态五要素理论，以行政伦理生态为角度，探索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在当代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中如何实现现代转换。
　　关键词：行政伦理生态;传统行政伦理;当代行政伦理;转换
　　中图分类号：B 82- 067文献标识码：A
　　行政生态是行政环境与行政系统之和，而行政伦理生态作为表现在伦理领域中的行政生态，意味着将行政伦理建设上升到了一个系统化体系化的综合高度。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发展到今天，因行政环境的变化出现很多与时代不相适应的内容，而行政伦理又需随着行政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因而，借鉴里格斯行政生态理论，以当代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为背景，对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加以改造是一项极具创新意义的举措。
　　1 行政生态下的行政伦理生态
　　里格斯认为，影响一国公共行政的生态要素有很多，但其中最主要的是经济要素、社会要素、沟通网络、符号系统和政治构架五要素。
　　1.1 经济要素
　　经济要素是影响一国行政的首要要素，一个国家的行政模式要受该国经济结构、体制等经济因素的影响。当前我国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一方面，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建设是重点;而另一方面，政府在经济运行过程中担任着重要角色。政府的经济职能使公共行政与经济发展二者之间的联系密切，这也对行政人员的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对于掌握公权力的行政人员来说，面对巨大经济利益，单纯依靠其个人道德或法律法规的约束都将会使公共利益陷入极大风险中，中国传统行政伦理的现代转换就要妥善应对此类问题。
　　1.2 社会要素
　　社会要素，主要是指各种社会组织，一类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自然团体;一类是以利益关系为纽带的人为团体。在中国，人类社会的实质由传统血缘社会过渡到当前的关系社会。就行政伦理领域而言，官僚制的存在使行政人员之间、上下级之间、部门之间均存在一定的关系网络，也就易形成一定的小团体。从心理学来看，一个团体中个体的行为举止很容易受团体的影响。因而，消除团体对行政人员个人的不利影响、打破当前行政领域中存在的大小“派系”壁垒，构建“君子和而不同”的行政伦理生态环境是中国传统行政伦理转换时面临的困境。
　　1.3 沟通网络
　　沟通网络是指社会成员建立和保持联系，以便相互沟通的一种形式。一个国家的沟通网络是否通畅，对该国的公共行政具有重要影响。具体来讲，沟通网络包括社会的文化水平、使用语言的状况、社会舆论的力量以及通讯和交通的状况等。在传统向现代的过渡中，社会的最大变化在于民众由“愚民”到公民的转变。从行政伦理视角出发，全体行政人员乃至全体公民的文化水平及自身素质、社会舆论导向、公共行政信息公开透明化网络化等方面均影响到行政伦理生态环境的建设。
　　1.4 符号系统
　　里格斯认为，符号系统是指包括政治神话、政治法则、政治典章在内的一整套政治符号系统。在当代公共行政中，政治法则和政治典章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封建社会的符号系统实质是君主的个人意志，而在当代行政伦理领域，符号系统要求形成一整套的行政伦理规范体系。然而，中国传统行政伦理的核心仅是官员个人道德素养方面，因而在其转换中，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如何适应发展趋势形成体系以促进行政伦理生态建设成为又一重点问题。
　　1.5 政治构架
　　政治是决定政策的过程，行政是执行政策的过程。行政与政治二者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这决定了政治架构是对公共行政具有重要影响的行政生态要素。从当前公共行政的发展来看，执行决策过程中的伦理问题越来越引起重视，是否具有行政伦理考量也成为评价政策执行过程与结果的重要因素。在政策执行过程中，中国传统行政伦理要想实现现代转换，就必须重视从伦理政治到民主政治的转变。
　　从传统行政伦理到现代行政伦理，以上五种要素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应当注意的是，以上五种要素及其相互关系为中国传统行政伦理的现代转换指明了方向，即要充分考量这些因素从传统到现代的变化，弥补适应现代行政伦理生态中的新问题新变化，这是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在现代转换中所要解决的问题。
　　2 中国传统行政伦理的现代转换
　　要使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在当代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中发挥作用，就要在回应时代需求的前提下，将改造后的中国传统行政伦理在经济要素、社會要素、沟通网络、符号系统和政治架构的五要素中发挥作用。
　　2.1 经济要素方面
　　在中国古代，统治者将行政领域的伦理道德要求完全寄希望于官员个人的道德修养，即依靠个人自律。参差不齐的官员伦理道德使得同一时代下的不同地区极易出现“安居乐业”和“民不聊生”的情况。公共行政领域不同于其他领域，行政人员的个人良心在工作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因而，中国传统行政伦理中强调道德自律的实践应继续发扬。然而，对于当代行政伦理生态建设而言，必须补足道德自律无法保障性的短板，因此也就需要道德自律与道德他律的结合。
　　道德他律也就是依靠外在约束力和强制力促进伦理道德，其中最主要的是推动行政伦理的法制化进程。法制化包括两方面内容：法律化，提高行政伦理的强制性以促进其实施执行力度，包括因行政伦理失范导致的行政处罚等;制度化，即将当前行政伦理的内容明确细化，使其兼具程序性和可执行性。在法制化进程中需要注意两点问题，一方面，法制化是我国当前行政伦理应该发展的趋势，而不是用法律制度完全取代行政伦理。另一方面，法制化要求随着社会现实的变化发展，将行政伦理中的原则性和根本性问题画出红线或底线，促进法制体系和行政伦理的高度融合。 　　2.2 社会要素方面
　　研究发现，群体中存在着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两种制度，公共行政领域亦如此。在传统社会，官方的行政伦理作为理想伦理以正式制度的形式发挥其教化功能，而实践中的行政伦理作为非正式制度却成为古代官僚们的实际行为准则，并且这两套体系在一定程度上是相背离的。在当代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中，应当减弱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之间的矛盾冲突，注重非正式制度的影响。非正式制度实际上是行政人员受群体影响包括上下级、行政人员之间形成的一种“潜规则”。在中国历史上奸臣与宦官把持朝政、贪官数不胜数的明朝，刚正不阿、耿直廉洁的海瑞沦为了“潜规则”的牺牲品。从海瑞的事例中不難发现，道德的个人在非正式制度面前微不足道，归根结底还是要建构起道德的社会，使道德成为非正式制度中的“潜规则”。在这一过程中，要发挥中华民族核心价值观的作用，将中华民族价值观融入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以此推动全体社会道德层面的提高。从道德的个人到道德的社会，是中国传统行政伦理现代转换的必经之路。
　　2.3 沟通网络方面
　　随着社会的进步，沟通网络要素在行政生态乃至行政伦理生态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沟通网络的发展使得针对行政伦理的监督成为可能。在传统社会中，行政伦理仅是一种单方面意识行为，即完全存在于官僚一方，由民众组成的社会则难以对行政伦理产生影响。在当前的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中，沟通网络的进步使得公民对行政伦理的影响不断加大，具体可分为以下三点。一是调高全体社会成员的文化水平，加强其思想道德素质的教育;二是充分发挥社会舆论对履行公职的人员所起到的积极影响;三是利用互联网来增强行政人员与公民的沟通与信任。综合考量以上三方面内容，成立专门的行政伦理监督委员会来领导全体社会成员参与到行政伦理监督中是促进行政伦理生态建设的一条有效途径。
　　2.4 符号系统方面
　　《官箴集要·正心篇》云：“夫居官守职，以公正为先，公则不为私所感，正则不为邪所媚，凡行事涉邪私者，皆由不分正故也。”除了“公”的要求外，中国传统行政伦理还对公职人员提出了“忠”“信”“廉”等要求，关于“官德”的内涵可谓是十分丰富。然而，从整体上不难发现，这种传统行政伦理片面强调的是“为官者”的个人道德素养。在今天的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中，这种“官德”实际上是行政人员个人职业道德的体现。历史已经证明，仅仅依靠行政人员的个人职业道德难以满足行政伦理要求，因而，行政伦理领域应当建构起包括个人道德、职业伦理、组织伦理和公共政策伦理的一整套伦理体系，同时应注重加强行政人员以上内容的培训与量化考核。
　　2.5 政治架构方面
　　中国传统行政伦理所产生的时代归根结底是一种伦理政治。伦理政治的本质是将政治道德化，并将道德血缘化。在当代，民主政治是当前民主制度的目标。同时，民主建设也是行政伦理建设的前提与基础。在我国，人民当家做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特征。因而，在当代行政伦理生态建设中，也要将民主作为评判是否具有行政伦理的一项重要标准。在政策执行过程中，应使伦理体现民主，即伦理的要求是保护人民权利与利益也要使民主体现伦理，即防止出现“多数人的暴政”等违背伦理的情形。
　　3 结束语
　　在当代，经济要素以行政伦理法制化为重要补充;社会要素要求注重非正式制度并构建道德的社会;沟通网络推动了行政伦理的监督;符号系统使得行政伦理内容更加丰富成为体系化;政治构建则把民主与伦理更好地结合起来。行政伦理生态作为一种理想化的行政伦理环境，中国传统行政伦理正是在为以上五方面提供服务的过程中实现其现代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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