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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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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故,和林雪交谈,我多次想起另一个认识的女诗人伊蕾。那年伊蕾从俄罗斯归来的时候,我曾和天津作协的几位兄长到伊蕾经营的喀秋莎美术展览馆看望过她。女诗人敏感的神经最经不得岁月的浸蚀和心灵的撞击,所以我很难判定伊蕾那颗女人的心里到底承载着多少沧桑和无奈,她也是这么恬淡地笑着,安静地和我们交流着俄罗斯博大精深的油画艺术。而林雪那雪花一样轻盈的声调、语气、笑容和步履仍然是属于诗歌的,她在用孩子般的眼睛,大睁着,用它来不断地发现、体味、判断着这个世界。记不得林雪在那篇文章中说过:小时候,一次父亲在家中背诵道:大海啊!自由的元素!她一下子呆在那儿了。这就是林雪的发现,至今,她仍然以这样的心境感悟着一切。她的笑是率真而温暖的,你可以像骆驼一样在她的笑容里毫不设防地自由徜徉。
  这么样一位女诗人,从事诗歌的根因,林雪在她的博客上是这么说的:我写诗应该是有两种原因的,差不多吧。一个是试图向生活表现自己经常感到的那么一点点诗意,和那些经常出现的、心灵的独白。再有一个,也是我从童年就感受到的,那种理想和普通生活之间的距离。在我阅读到的林雪的诗中,那种“灵魂和精神的独自漫游”几乎涵盖了作为一个女性对生存、生活认识、体会和经验的方方面面。在我有限的阅读中,我发现她表现对生活“悄悄的热爱”的诗歌不是太多。却张扬着鲜明的生命意识和强烈的个体意识,如“我的乳汁丰淳,爱使我平静/犹如一种情愫阻在我胸口/像我怀抱中的婴儿”。这是一种林雪式的情感体验和生命感受。而她的有些诗,则更多的是对冷酷、苦难、死亡的精神抵抗和颠覆,如“我还能活多久?/难道对我自己来说/我不是这个虚伪的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个?只有我自己”。林雪跳跃的文字和深邃的意象中,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在生命隧道中穿行的感觉,说不准是在奔跑、蹒跚,还是爬行?感觉到了这个份上,你不得不叹服林雪诗歌的力量。
  大凡诗界奇女子,多标新立异者,不少人甚至藐视并远离人间烟火,凌驾于俗世,而林雪似乎坚守着最为本真的脾性和处世的方式,譬如在待人接物方面,她不像诗人,倒像一只天真、乖巧的小猫咪。无论聚餐、研讨还是交流,她都不忘前推后让一番,表示低姿态。那天聚餐,是在津门一家叫运河渔村著名酒店,在座的除了广才和春雷。还有孙犁研究专家刘宗武先生、汉沽盐业的总经理李祯祥先生和天津师范大学的图雅、飘逸二位文化女士。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海阔天空,而林雪总是远离争论,静观事态。大家的喧嚣和张扬往往使她无法行使她的话语权,却看不出她有多少无奈。只有当大家起哄让我唱西北秦腔和甘肃花儿的时候,林雪多次带头鼓掌,并反复提及她对花儿的感受。自幼生长在东北的林雪既然会对花儿情有独钟,我也就不显奇怪,只有真正的诗人,才能通过花儿悠扬、凄美、苍凉的旋律,捕捉到和诗歌异曲同工的内涵和精神。下午的安排是去天津商学院和学生座谈,我因被感冒折腾得涕泪交加,狼狈不堪,唯恐败兴,林雪就反复动员我: “一起去吧,气氛好一些。”她的话和她的脸一样,看不到半点的虚假和伪善,感受到的全部是真诚和认真。
  我从内心祝愿林雪永远保持一片雪花的形状:玲珑剔透,晶莹美丽。我知道保持一种雪花的姿势不易,如果不是化为水,那么就会结为冰。林雪既然已经保持了20年,必将昭示着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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