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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化价值观角度探究佩科拉的悲惨命运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秦琼

  摘 要:文章简要介绍了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及其主要作品,回顾了她的第一部作品《最蓝的眼睛》的主要情节,从宏观环境、微观环境分析了内化价值观对佩科拉悲惨命运的影响。
  关键词: 托尼・莫里森 小说《最蓝的眼睛》 内化价值观 佩科拉
  
  《最蓝的眼睛》(The Bluest Eye)是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的第一部小说。她的作品一直以表现和探索美国黑人的历史和命运而享誉文坛,致力于展现“充满困惑的人物在扭曲和阻止其探寻自我的社会中寻求和发现自我与文化财富”。[1]主人公佩科拉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冷漠的黑人家庭,总是受到其他人的歧视和欺负,因此她整天憧憬着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有了像白人女孩一样的眼睛,她的生活就会有所改变。然而,有一天,父亲乔利在酩酊大醉中强奸了她,致使十一岁的佩科拉怀上了身孕。母亲的责备、殴打和周围的人们的鄙视、嘲讽,使小佩科拉精神崩溃,神智失常。
  价值观内化,又称为内化价值观(internalization values),弗洛伊德认为,遵从快乐原则的本我(id)和遵从现实原则的自我(edo)都是非道德的,而遵从至善原则的超我(super-ego)则是社会价值经由父母、教师和社会教育渠道内化的结果。由于家庭和学校的教诲或社会的规范都来自久远的文化传统,因此超我实质上就是种族价值传统的内化。价值观内化受到各种环境因素的影响,我们可以把它总分为宏观环境和微观环境。下面我们简要从这两个方面探究环境对小佩科拉的悲惨命运产生的影响。
  1.宏观环境的影响
  宏观环境,主要是指影响个人价值观形成的社会环境,包括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大众传播媒介等,因为任何一种价值观的形成都是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社会对每一个体价值观形成有着定向的作用。人们都是生活在特定的文化氛围中的,会耳濡目染地接受特定文化所承载的特定思想、观念、习俗等。社会会把这些思想、价值观念潜移默化地灌输给社会成员,影响其价值观的形成。
  小说《最蓝的眼睛》以20世纪40年代的美国社会为背景,尽管从法律上讲黑人奴隶制已经被废除,黑人在法律上拥有同白人平等的社会地位,但长期以来形成的种族歧视并不能靠法律规定从人们的思想意识中除去。“白人文化是处于中心位置的主流文化;其他地区的民族文化是处于边缘地位的支流文化”。[2]在白人占主导地位的美国社会中,“白人高人一等”的种族观念依然深深地植根于当时美国人的头脑之中。在白人文化的强烈冲击之下,佩科拉对自己的黑人身份产生怀疑,强烈的民族自卑感使她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去迎合白人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她认为自己不幸生活的根源在于自己的黑人身份,所以她梦想拥有一双白人女孩才有的蓝色的眼睛。佩科拉甚至因为“喜欢印有雪莉・坦布尔头像的杯子,一有机会就用它喝牛奶,一下就喝掉三夸脱牛奶,好摆弄和欣赏雪莉的甜脸蛋”。[3]P14同时受到影响的还有她的父母、同学、老师、邻居,以及美国整个社会。
  2.微观环境的影响
  微观环境主要包括影响个体价值观形成的社区环境、家庭环境、学校环境、社区组织、同辈群体等因素。这些既是价值观形成的媒介,又是价值观形成的环境。
  社区环境的影响主要是因为不同的社区具有不同的文化类型,不同的社区价值观形成的主体也被不同的社区文化所熏陶、培育和塑造。莫里森在作品中高明地让我们通过小说叙述者克劳迪亚的视角去观望整个黑人社区,于是我们发现佩科拉悲剧的根源在于整个冷漠的黑人社会,这里贫富差距悬殊,阶级意识显著,绝大部分黑人之间缺乏应有的关爱和帮助。他们鄙视弱者,谄媚强者。在小说的结尾部分,当整个社区的人们得知小佩科拉被乔利强暴并怀上了自己父亲的孩子时,他们并没有给予身边的弱者以应有的同情和支持,相反这倒像是一则骇人听闻的乱伦新闻,“让他们感到恶心,好玩,吃惊,憎恶,或者更多的是刺激”。[3]P147
  家庭环境对个体价值观形成的重要作用和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个体价值观形成的基础环境。但是佩科拉生活的家庭环境却让她没有感受到一丝丝温暖,母亲波琳厌恶孩子们,她不愿意呆在自己家里照顾两个孩子,更愿意呆在白人雇主家里照顾白人小女孩。甚至当佩科拉因有事去白人雇主家找妈妈,偶然之中打翻了滚烫的草莓酱时,作为母亲,波琳不仅没有去查看女儿的烫伤情况,反而甩手将她打倒在地;但是当雇主家的白人小姑娘看到这些而受到惊吓大哭起来时,波琳却百般呵护:“不哭,宝贝,不哭。快过来,哦,上帝,瞧瞧你的衣服,快别哭了,波琳给你换。”[3]P102母亲如此地厌恶、憎恨自己,使幼小的佩科拉感受不到任何的母爱,更加感觉是因为自己的丑陋母亲和周围的人才不喜欢自己,她梦想着如果有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别人看她或者她看别人都会变得不一样,母亲不会再嫌她丑而冷落她、虐待她,她可以和别的小女孩一样享受母亲的保护和怜惜。
  小说中佩科拉的父亲乔利年幼时遭到了父母的遗弃,青少年时期当他与一位黑人姑娘在野外偷尝禁果时又受到了白人猎手的惊吓、羞辱,这些给乔利造成了心理上创伤。在乔利的心里,白人是魁梧的、强大的、不可战胜的,而自己却是矮小的、软弱的、无法跟白人抗衡的。因此,乔利学会了一种可以使自己平衡的方法――将自己承受的痛苦转嫁给别人。另外,乔利寻找生身父亲的事件也对他产生了重大影响。一方面,乔利本身是受害者,被父母抛弃,遭白人欺凌,受社会冷落。另一方面,他又变成了迫害者,变成了佩科拉悲惨命运的直接施动者。而不幸的小佩科拉不仅从没有享受过父爱,反而成了父亲施虐的直接受害者。从以上对于佩科拉家庭环境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不幸的家庭氛围对于孩子价值观的形成产生了深远影响,佩科拉将所有的这些不幸遭遇归咎于自己的丑陋,她觉得毫无疑问所有的厌恶都是冲她来的,是冲着她的黑皮肤来的。
  3.结语
  通过上文的简要分析可以看出环境对内化价值观形成的影响,而内化价值观反过来又对佩科拉的悲惨命运产生了重大影响。“在小说的编后记中。莫里森阐明了她的创作意图。她想述说内在化的种族歧视给最易受伤的社会成员――一个小女孩儿所带来的伤害。然而,她又不愿使那些伤害小女孩儿的人失去人性,因为那样做只会重复他们的错误”。[4]
  
  参考文献:
  [1]唐红梅.种族、性别与身份认同――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托尼・莫里森小说创作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80.
  [2]孙银娣.后殖民主义下的“世界小说”[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08,(2).
  [3]托尼・莫里森・最蓝的眼睛[M].北京:三联出版社,1982.
  [4]石琳.哈佛蓝星双语名著导读:最蓝的眼睛[M].天津科技翻译出版公司,200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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