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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运用下的“多意”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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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无言的诉说,本体的想象,具有 “意在言外”之意境。“它”被赋予强大的功能,不仅仅是本身的符号功能,更是超出人体语言以外并承载着舞蹈的情感与思想的物种。本文对舞剧《浮生》的道具应用进行分析,从情节连接的桥梁、本意与隐喻的体现以及形象的重塑方面来阐述道具在该舞剧中的作用。
  【关键词】浮生;舞蹈道具;情感;作用
  【中图分类号】J712                             【文献标识码】A
  舞蹈道具是舞蹈舞台美术的造型手段之一,在李秋萍的《道具之妙难以言表——论舞蹈道具的表现功能》一文中提到:“道具是表明舞蹈环境、渲染气氛的重要手段。在舞剧中又常常成为埋设伏线、展现矛盾、推进剧情发展的媒介和刻画人物性格的辅助手段”。可以见得道具已然成为作品进行表意的辅助角色,也可以看到道具在舞蹈中的重要性。追溯其本身,舞蹈道具具有悠久的历史,据记载早在中国古代歌舞中便出现了,如《吕氏春秋·古月篇》中“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以及《周易·古往今注》中“古者文舞执羽,武舞执干戚。仪者文舞所执,以羽为主,其羽可用为仪,言鸿羽可用作舞具也”。
  道具作为“辅助”的角色与功能在舞蹈中占据着一定的地位,笔者以舞剧《浮生》为例来借此分析与阐释舞蹈道具的加入可以使舞蹈艺术的内容更具有生命力与表意性。而笔者认为道具的加入还有待丰富与进一步探究,深化所在作品的功能,因此以期通过作品案例希望对道具的灵活运用进行进一步的挖掘与开发以及为编导提供有效帮助。
  一、情节连接的桥梁
  现代舞台道具与以往相比,更具有“灵魂性”,像一个“诉说者”,成为一种无言的符号。舞蹈的一部分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道具应用的准确把握,优秀的编导绝不会只满足对“实物”的寫照,希望它与肢体碰撞下产生那特有意味,在无声中向观众倾诉人体背后所蕴含的情感。在舞剧《浮生》中,编导多次运用道具来推动舞剧情节的发展以及帮助观众对舞蹈语义的理解,可见“它”并不是拘泥于生活的原型。
  “发簪”“辫子”成为舞剧《浮生》全剧剧情贯穿的锁链,编导利用生活实物“发簪与辫子”挖掘其内在语意。“创造出一部优秀的舞蹈作品往往离不开生活化道具的有限使用。生活化道具能够助理编导与演员更加有效地、更直观地表现出舞蹈作品之内涵、舞蹈作品中所刻画出的人物角色特点”。“发簪”与“辫子”的道具运用为舞剧故事情节的叙述、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情感的表达增添了巧妙的一笔。随着舞剧情节的发展,舞者手中的发簪与辫子的道具含义也随之变化,从逃亡中妈妈的寄托,化为寻亲的信物;从相隔多年“陌生”兄妹的相遇,化为亲情重逢的人生转变 ;从弟弟与妹妹相遇的折磨,化为安全的慰藉;从哥哥与弟弟的奇迹相遇,化为血缘的见证。它的每次蜕化,都成为连接舞蹈情节的锁链。
  二、本意与隐喻的体现
  “道具”是传情达意与营造意象空间的桥梁,在满浸着悲伤与凄怆哀歌的“浮生”舞段中,编导选用一根“麻绳”作为舞蹈道具。在“逃亡”舞段中,妈妈最初将麻绳绑在孩子身上,成为携带孩子的工具。可以见得“麻绳”这一生活化道具的使用,活生生的塑造出母子相依为命的生动形象以及母亲对孩子深深的爱意。战火纷纷,母亲担心与孩子走散将麻绳绑在孩子和自己的腰间,可见麻绳的道具起到了它本身的捆绑与连接之意。在舞剧的后面危机四伏兄妹相遇舞段中也运用到同样的麻绳,那么此时的麻绳则赋予了一物多意效果。首先,在深层属性中它通过道具的二次使用成为一种时间的变化。第一次的道具使用是在兄妹儿时的成长阶段,第二次的使用即是兄妹成长后的第一次相遇,因此麻绳不仅是物质本体更是历时的走向;其次,道具麻绳也意味着多年没见的兄妹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割舍的牵挂之情。兄妹相遇舞段中,编导对麻绳进行缠绕、抻拉等动作编排进行兄妹独有的一段双人舞,诉说着兄妹间血缘无法割舍的情感,这种情感的表现正是利用麻绳这一道具更加细腻地呈现在观众的眼前。
  在“浮生弄”舞段中,道具与肢体的磨合打破了以往创作的动机,日本艺妓婀娜多姿的舞动与扇门进行的空间调度相互辉映,丰富并加强了舞蹈的画面感与表现张力,更好的展示了舞蹈的动态美。扇门这一道具在表层中我们清晰看到的物质本体,浅意地表现与妹妹进行舞动的配合而形成一个舞段。而在深层中则映射其内在的表述。扇门对主角“妹妹”威胁与重重围困的景象,颇似掉入万丈深渊,包裹在尼龙潭,无论她怎样的挣扎也逃脱不掉这涉入无见天日、四面楚歌、手足无措的危境。因此,可以看出道具具有“一物多意”的效果,编导在这些舞段中力争将道具达到点睛之笔之效,从而进行以虚化实,以实化虚的意味深长的想象。
  三、形象的重塑
  丰盈的人物形象通常我们会选择用舞蹈动作来塑造,而舞蹈道具凭借着以“物”塑人的功能将情感细腻的阐释。在“浮生门”舞段中,蜻蜓(日本人)将手中的“绿布”挡在妹妹的前面,解救身在苦海的妹妹与慰安妇们。首先蜻蜓这一角色用手中的绿布“挡——遮掩”的这一动作进行有力的塑造了一个善良的人物形象,手中的绿颜色布料象征着和平也预示蜻蜓这一人物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其次舞者手中的“绿布”也暗指较为安全的“保护层”。可以见得编导对这一道具的运用使舞者的形象更加细腻,蜻蜓这一角色的道具配合更加体现了自身的怜悯善良品性。我们试想一下,如果蜻蜓这一人物没有拿起那手中的绿布,而是直接用身体挡在受难者的前面,显然这一常规性的编舞手法过于平淡,绿布的巧妙就在于借用寓意性的道具形成高级形式的呈现。舞剧尾声时,发疯的日本军官拿出了一把武士刀发疯似的进行砍与挥动作来向观众表达不愿接受失败的惨痛事实,本想刨腹自杀的日本军官在女儿蜻蜓的拦截下陷入矛盾绝境致使疯癫。
  “舞蹈长于抒情,拙于叙事”一直是个辩题,简言之,舞蹈的表现观总是以情感来体现,因此当事情介入到舞蹈中进行艺术概括时不免会出现观者感知能力的降低。但是从舞剧《浮生》这部作品可以看出,具有辅助身份的道具在介入舞蹈中会进一步的表意来完善舞者肢体语言所表现欠意或升华的地方,因此挖掘道具的表意功能则显得尤为重要,这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探索。反之,也需要清楚地明白道具的辅助身份早已奠定了肢体与道具表意的比重成分,也即是说,道具的辅助与肢体语言的主导地位还是需要合理的分配。回顾舞剧《浮生》舞蹈道具在作品编排中频繁使用着“一物多意”的效果,可见作品出现的道具意义早已摆脱了原有的意义,也更加说明了道具在舞蹈作品中占据着一定的地位。在作品中道具它或许是写实的生活道具、巫术道具、民间舞道具;亦或是写意的舞台舞美道具等等,但不论是写实性的还是写意性的,均有其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从舞蹈作品来看,巧妙的运用一种与该情绪符合并具有意义性的道具,弥补了舞蹈拙于叙事的缺憾,成为辅助叙事的点睛之笔。因此,舞蹈道具就像是万千丛中一枝花,打破茫茫“绿”海的单调,点亮春意的悄然而至。虽不抢这漫山油绿的风头,但又使得这风头更显得尤为神韵
  四、结语
  微小的道具有着多重身份与象征意义,使它成为会诉说的“活物”。陈放在舞台中的道具经过细致的提炼加工与舞台艺术处理从而超越了其本身的价值,为舞蹈增添了美感,同时在提高舞蹈表演的艺术魅力方面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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