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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声无哀乐论》的音乐审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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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对于审美,人们更多的是对于西方音乐美学的研究,但中国五千年文明,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里,对于音乐的审美亦早就出现在世人的思想文化里。在《声无哀乐论》中嵇康富有思辨哲理、思维严密并且条理清新的八次论难,东野主人和秦客之间的往复思辨更是反复论证了“声无哀乐”的观点,他一生文武善类机事兵重,不如丝竹弦音;磐罄四伏城郭而安,不如三碗薄酒,不慕名利,信廉清浊,自在人心,这些都与他所处的魏晋时期的政治、文化背景都息息相关。如今我从三个方面来谈对嵇康《声无哀乐论》的音乐审美观。
  【关键词】嵇康;声无哀乐论;音乐美学;音乐审美
  【中图分类号】J61                              【文献标识码】A
  一、美的本质论
  美,从西方哲学来说,都在于研究音乐的本质和内在规律性为主,以历史观点和辩证观点来证明对于“美”的界定。德国哲学家康德,对美下了四个界定和概括,即质的规定:非功利愉悦感;量的规定:非概念的普遍性;关系:无目的的合目的性;模态:共通感的可传递性。
  那么在中国的音乐美学史中,于先秦诸子之时,便已经拥有了音乐思想的先声,产生了关于音乐的起源,以及其功能的多种想象性思维。在中国古代的音乐美学中,古人对于“美”的本质即为“和”,“平和”。儒家思想提倡的便是“中和”,中庸之道,老子讲“大音希声”,又说“音声相和”,便也是讲音乐的规律与自然的规律相互融合。其一是“自然之和”。一个人的创作,是被他所身处的政治、生活、文化背景所影响,而作品中或表达深切期望或反映处世现实,嵇康亦不其然。他性情清高耿介,追求的是庄子的洒脱逍遥,得到的是个人心灵的释放,骨子里向往着“平等与自由”,所以在他的认识当中崇尚自然之美,保持平和之美一直都是他所追求和提倡的,并且在社会处世中也是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态度。自然,嵇康在音乐审美当中,他就是以“平和之美”作为音乐美的本质。其实,在嵇康所作的《琴赋》当中,也是体现了自然之和,《琴赋》是将《声论》的美学思想扩大得更加具体,其中的“礼乐之情”也是强调了“平和之声”对于人内心的作用,平和的人听到琴声之后,会内心舒缓顺心,这一点和《声无哀乐论》的谈到的美的本质都是相同的,《琴赋》在表达和传递美的本质上,更加具体到了琴音,这两者都是嵇康从“心”开始谈起谈论了美的不同现象。
  其二,是“心”之与“声”。声不能表达心,不能由声以知心,心情和声音就是两回事。心是可以使人分辨事理,善于言谈的,但是却不能让籁籥琴瑟之声更协调、更适用。我们就可以明确东野主人的观点即明确心情和声音是不同的,探究心情的时候不需要去观察外貌,揣度心意的时候也不必去听辨声音。“心”和“声”是指审美对象的 “心”和“声”,分别作为审美对象的主体与客体。所以,我们可以看出,在对美的本质论上,在对“乐”的审美当中,嵇康保持“自然之和”,又承认在音声触发人心的基础上,心志对言词所表达的情能有所感,这是嵇康在《声论》中对音乐美观念的本质体现。
  二、审美意识观
  意识是一个现象词,具有纯意向性,审美意识正是由作者自身所具有的思想深度,将自己的感知表达出来以供欣赏者品味的方式。
  在中国的审美意识中,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事物放在不同的人眼中,对于它的表达都是具有差异性的。嵇康作为魏晋时期著名的琴家和思想家,在对哀乐情感的认识上与儒家的音乐观观点保持一致,但是同时又提出了喜怒哀乐并不是音乐的感情,而是人的感情,将音乐和情感区分开来,构成了嵇康独特的审美意识观。听众在以不同目的去感受音乐的时候,他所接收到的情绪就会不一樣,如果内心平和,那么你听到的声音就会柔和舒心,反之,如果是因为“郑声”而情有所惑,自然就会迷惑心志了。我们从他的观点中可以看出,音声当中既没有“哀乐之实”,也没有冠以“哀乐之名”,这就是嵇康所说的“名实俱去”。嵇康是崇尚自然的,所以作品当中更多的是个人情感的内心体现,更加注重的是音乐独有的特性和审美规律。人能实际感受到的是自己内心的悲伤,音乐本身是不包含情感的,人只不过是在听到音乐以后内心的情感被引导出来,所以才会产生悲伤的情绪,这也就是嵇康的“声无哀乐”的说法了。
  这样来看,在嵇康的审美意识当中,就表明了嵇康的观点,即音乐本身并不能表现特定的情感,音乐本身与情感之间并没有确定的对应关系。
  三、审美功能
  审美功能,西学角度是基于事物能力发挥和产生的作用与结果上对其的美学探究。在中国的音乐美学史中,儒家的礼乐思想是将音乐推向了“圣”的地位,认为音乐发挥出的作用是很大的,而《声论》中总的倾向是强调音乐艺术的独立性,否认音乐具有人的情感,内容中也并不像儒家音乐思想中对于音乐与社会政治的关系如此着重刻画,这种倾向虽属唯心主义,但它却符合魏晋时期出现的有关艺术自觉的时代潮流。嵇康在《声论》中的最后一次辩难,提出了“移风易俗”之说,在这里逐渐展开了自己的观点。在对于移风易俗这个问题上,他认为移风易俗本身是不在音乐上的,而是在一个朝代衰败之后出现的。
  古时候的帝王治理国家,旨在君臣辅佐,民心所向,使得“国之安泰,朝之顺遂”,臣子忠心,是为“太平盛世”,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移风易俗,莫善于乐”。然而这与嵇康自己的认知不同,他认为音乐的本质,是要以自身的精神为主,音乐的本体表现的是自身的客观规律,嵇康的这种看法是符合唯物主义原则的,应该给予肯定,但是嵇康把自然的声音和经过人为艺术加工的音乐区分开了,不认为音乐对于社会的功能是完全肯定的,这也就和我们说的嵇康对于“移风易俗”本质不在于音乐吻合了,如果把它和声音等同起来,就不妥当了。
  我们可以深刻感受到,嵇康的思想和儒家有共通之处,但又有自己的独立想法,他的思想形成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自己的理想志向之上、在对于自己的了解之上形成体系的。他对于音乐的审美功用一方面是肯定音乐本身,但是又不将它与社会的联系关联起来,这就是他对于两者独立的理解和表达。嵇康肯定了音乐美之本身实际上具有理论上的积极意义,而他所处的魏晋时代,文化发展本正处在一个除旧布新的阶段,嵇康复古老庄道家而与正始派系划清界限即表现出这一阶段的特色,这是属于新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对于使音乐独立、研究音乐美及音乐审美、探讨音乐内部规律,都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声论》以独特的思想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三碗薄酒醉清风,手中笔叹心中事,遥遥星河中,孤星缀苍穹,嵇康可叹。他将所有的情意都在历史的长河中化为这一篇篇的笔墨抒情,将曾经对于世间的情怀,惹得后世叹说,竹林七贤,也为苍茫世间走这一遭。
  参考文献
  [1]蔡仲德.《中国音乐美学史》魏晋至隋唐部分嵇康集[J].声无哀乐论,2004.
  作者简介:严毅(1995—),女,满族,四川省南充市,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音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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