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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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和一位耄耋之年的著名作家，一对忘年交朋友轻松自如地“谈情说爱”。一问一答，无拘无束，朴实无华，意味无穷，令人涵泳玩索。
　　“您的作品不管是哪一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诗一般的羚羊挂角之意境，叫人走进去就出不来，陶醉其中。同时，人物性格十分鲜明，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人物命运出人意料，每个读者都能从这些人物中找到自己熟悉的影子……惟一遗憾的是，甚少读到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有人说你可能缺乏爱情体念。是这样的吗?”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不是具体的哪个人，更不是作家自己，是根据人物命运的需要，作家进行加工和创作而成的。所以不存在缺乏爱情体念的问题。”
　　“您的小说中的成功男主角，几乎都有婚外女人，有的还不止一个两个，是对现实生活的批判还是挑战‘爱情必须专一’的道德观念?很想聆听您对这方面的高论。”
　　“坦率地说，我没有多少资格谈爱，因为我的生命中有过五个女人。不过，在爱的问题上我有自己的看法。一个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从传统道德上讲是难能可贵的，但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的，因为爱是一个过程，每个过程都有新的内容，爱情之树才有可能保持长青。
　　“然而，人的知识是有限的，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能够顾及爱的时间与空间更是有限的，可以说，人的一生都是生活在‘有限公司’里，会有多少人在新过程中赋予新的内容啊!没有新内容，有的人选择分道扬镳，各寻另爱，如今离婚率恁般高这是重要原因之一；有人把亲情当爱情，凑合着过呗，现实生活中才有那么多的同床异梦夫妻；有人将爱与性两分离，能满足性欲了事，这类男性大都有过嫖客的身份；有人闲置家中‘自留田’，在外大肆‘开荒垦地’，二奶也好，情人也罢，换了一茬又一茬，此种人普遍有权有钱有才有健康有时间者是也!……”
　　“如您所言，这世间还有忠贞不渝的爱情吗?我都不敢嫁人了!”
　　“有，但不敢说凤毛麟角，确实是少之又少，且这甚少的人群也出现过断层裂痕的过程，只是他们有拔萃出群的才华修复好裂痕并注入爱的新内容，非卓荦为杰者是难以做到的。也不要因此而对爱失去信心。如今的人知识丰富，既聪明又有智慧，悟性也高，会有办法跨越一个个新过程鸿沟的，营造出长长久久的爱巢，白头偕老，爱河永远激荡。”
　　“呵呵，终于让我看到了希望!”
　　希望归希望，现实是残酷的。实例佐证。
　　那天，朋友约朋友吃饭，加上朋友的朋友，大大的圆桌围了一大圈，做东者挨个介绍熟悉的朋友，不熟悉的由熟悉的隆重推出，小妙是被隆重推出者之一。她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夺来齐刷刷的目光，不知谁惊诧地轻声叹道，“哇，真漂亮啊!”说她小，是相对在座的人而言，其实已经28岁还多两个月，可谁看了都不像有这个岁数，白白嫩嫩的肌肤透着少女般的青春高丽，宛如浸润在清水里的墨珠般的一双眼睛，闪烁出少妇的柔情和韵味……第一杯酒就是为小妙而干杯。花容月貌的女人和才气超然的男人，永远是社会舞台上的主角。
　　与小妙碰撞第一个眼光，阿霖全身上下都有触电般的感觉。这天，45岁的阿霖被任命为处长，终于去掉了处长前面那个熬人的“副”字。奉檄色喜，阿霖像喝了一杯琼浆玉液般满心惬意，但想到重复中乏味无穷的夫妻生活，眉宇间蓦然紧锁，或许这就是男人们遇到“新过程没有新内容”最容易出现的迷惘和困惑。小妙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想象的翅膀猝然飞到男女间“地动山摇”的美妙境地……朋友们举杯庆贺他荣升，阿霖心不在焉，眼珠子探照灯一样在小妙的身上瞄来扫去，觉得这女人齿若编贝，目若悬珠，举止娴雅，神情散朗，真正的林下风气。一回到家，他就给小妙发了条信息：有人因酒而醉人，有人因人而醉心。醉人者天下无敌，醉心者梦着一个人。
　　看了信息，小妙白嫩的脸颊一阵绯红，她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阿霖的那一瞬间，她就预感到与他可能有故事发生，想不到会来得那么快，或许巴尔扎克的话真的有道理：男女相遇，常常会出现一个眼光的碰撞胜过十年相处的奇迹……其实，一顿饭下来，她也觉得阿霖身上透着帅气英气才气，言谈中还潜藏着一种霸气，为成熟男人的魅力心里一阵咯噔。她微笑着回复道：“那你是醉人者还是醉心者?”“还用说吗，肯定是后者啦!”“让你醉心的是谁呀?”“醉我心者，小妙也!”“我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那当然……”
　　翌日，阿霖和小妙走进了灯光昏暗的西餐厅……几个回合下来，双双坠人了不该坠人的爱河。可以想象，他们的这个新过程，自然是激情荡漾，快乐无比的，但结果可能是一杯难以吞咽的苦酒。
　　想玩“新过程”的人们，你做好了付出惨重代价的思想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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