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变更对公司业绩预告披露频率的影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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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CEO作为企业的掌舵人，直接参与公司层面的战略决策，必然对财务报告的呈报施加影响，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业绩预告。文章选取2012～2016年CEO发生变更的公司作为研究样本，通过多元回归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发现CEO变更与业绩预告披露频率显著负相关。
关键词：CEO变更;业绩预告;频率
一、引言
业绩预告是指在定期财务报告正式对外披露之前，上市公司管理层预先将公司该期盈利能力以暂定数的方式向市场传递信息，以期帮助信息使用者做出理性决策。业绩预告具有前瞻性，有助于减少信息不对称、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并提高证券市场配置效率，日渐受到投资者的广泛关注，也有可能成为上市公司信息欺诈的工具。作为业绩预告披露的主体，上市公司管理层的决策和行为对业绩预告披露的重要影响不言而喻。自高层梯队理论提出以来，学者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研究了管理者团队及个人对公司决策行为的影响。基于此，学者对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行为的探究也越来越关注管理者个人对其的影响和操纵，其中关于负责公司整体宏观层面决策事项的企业掌舵手CEO的研究甚多。“理性经济人”假说认为，人会致力于追求自身经济利益最大化，当面临股东与CEO目标效用函数不一致时，CEO往往选择满足自身利益追求。CEO出于自利动机提前或延迟某种特定消息类型的发布，甚至故意披露与实际业绩不相符的预测信息等人为操纵业绩预告的现象屡见不鲜，愈发引起学术界和实务界的广泛关注。因此，研究公司管理层，尤其是在高管团队中处于决定性地位的CEO对业绩预告披露行为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着重关注业绩预告在披露频率方面的差异变化，利用CEO变更样本与CEO非变更样本检验CEO对上市公司业绩预告的发布频率有显著影响。
二、假设提出
欧美等国大多对业绩预告实行自愿披露，随着高层梯队理论的提出，不少学者开始关注管理层对公司业绩预告的影响。由于CEO在高管团队中占主导地位，其个人特征对业绩预告披露行为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Francois Brochet等（2011）基于CEO与CFO变更的视角，分别检验CEO与CFO变更前后业绩预告频率和精确度的变化，发现管理者确实会对业绩预告产生了影响，其中CEO的影响具有长久性;Lee等（2012）研究发现，CEO变更与业绩预告的准确性显著正相关，表明公司董事会将业绩预告准确性作为显示CEO能力的信号机制。杨世鉴（2013）研究发现，公司高管（包括CEO和CFO）的年龄、性别、教育程度、财务经历、政治背景等个人特征均与业绩预告的精确度、准确性以及及时性显著相关，而且在检验过程中加入高管权力和独立性等中介变量时，其相关关系会更加显著。杜晓宇（2009）通过分析高管变更期间的业绩预告披露行为发现，与非高管离职期相比，我国上市公司更倾向于在高管离职期间较大程度地披露好消息，而对于高管继任期，这种倾向性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但并不显著。本文主要考察管理层业绩预告在披露频率方面的特征，即上市公司每一会计年度进行业绩预告的季度数，并将高频率定义为一年中至少有2个季度进行了业绩预告，低频率定义为一年仅有1个季度或者未进行业绩预告。基于此，本文认为既然CEO个人特征会影响业绩预告的特征，那么对于发生CEO变更的上市公司来说，离任CEO與继任CEO之间存在的异质性会造成业绩预告的披露频率的不同。因此提出本文假设1：
H1：CEO变更与管理层业绩预告的披露频率显著相关。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
本文选取沪深A股上市公司2012至2016年披露的季度业绩预告作为研究样本，剔除金融保险业、ST，*ST公司以及财务数据缺失、上市不满五年的公司。本文以2014年度任一季度为基准期即q期，分组研究CEO变更与否q-8至q-1期间和q+1至q+8期间业绩预告频率的变化情况并作对比分析。最终，剔除数据仍然不全的公司，共得到1213个观测值，其中包括146个CEO变更样本，1067个CEO未变更样本。
（二）变量设计
本文选取业绩预告频率（Frequentq+1，q+8）作为因变量，即上市公司在q期之后8个季度内进行业绩预告的季度数，该变量取值从0到8。选取CEO变更（CEOTurnoverq）作为自变量，即若上市公司CEO在q期内发生变更，取1，否则，为0。
基于前人的研究，本文对可能影响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行为的变量进行了控制。选取业绩预告披露历史（NbGuidanceq-8，q-1）、盈余变动（EPSVolatq-8，q-1）、盈余损失（Lossq）、公司规模（Sizeq-1）、市帐比（MTBq-1）、资产负债率（Darq-1）、总资产收益率（ROAq-1）、股权集中度（TOP1q）、是否国有控股（State Holding，SH）作为控制变量。最后，本文还控制了行业（Industry）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频率的影响。
（三）模型设计
本文利用多元回归方程（1）检验CEO变更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频率的影响。
Frequent=α+β1CEOTurnover+β2 NbGuidance+β3EPSVolat+β4Loss+β5Size+β6MTB+β7Dar+β8ROA+β9TOP1+β10SH+∑Industry+ε（1）
四、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通过对本文主要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发现自变量CEO是否变更（CEOTurnoverq）的均值为0.12，即仅有约12%的样本公司在2014年度发生了CEO变更，说明中国上市公司倾向于信任已有CEO，不愿意轻易更换CEO。因变量Frequentq+1，q+8的均值为2.38，表明上市公司在q期之后8个季度内约有2到3个季度进行了业绩预告，与控制变量中业绩预告披露历史（NbGuidanceq-8，q-1）的均值（3.76）相比，业绩预告披露频率有所降低。 （二）单变量均值比较
通过对CEO变更样本与CEO未变更样本在变更期q前后8个季度内业绩预告披露频率的均值及其差异性进行检验，可以看出，CEO变更样本与未变更样本在q期前8个季度进行业绩预告的季度数均约为3到4个，但发生CEO变更的公司在q期之后的8个季度内进行业绩预告的季度约为2到3个，与前期业绩预告的预测频率相比较低，且在10%的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未发生CEO变更的公司在q-8至q-1期间和q+1至q+8期间业绩预告频率并无显著差异。因而本文假设H1得到初步验证，即CEO变更对上市公司业绩预告有一定的影响。
（三）回归结果分析
经过回归分析后，结果显示经调整后的R2为0.329，F值为50.578，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的检验，说明该回归方程有统计学意义。CEO是否变更（CEOTurnoverq）的回归系数为-0.349，与因变量Frequentq+1，q+8在5%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明当上市公司发生CEO变更时，会降低管理层在变更后8个季度内进行业绩预告披露的频率，因而假设H1得到进一步验证，即CEO变更与业绩预告披露频率显著相关，且方向为负。这与Francois Brochet等（2011）的研究結论一致，他们也发现，CEO作为公司管理者直接参与业绩预告的制定和发布，其更换往往会影响业绩预告的披露频率，继任CEO可能由于缺乏预测经验，对公司的经营和财务状况不熟悉等原因造成公司在CEO变更后发布管理层业绩预告的中断，从而降低了业绩预告的披露频率。
在控制变量中，业绩预告披露历史（NbGuidanceq-8，q-1）的回归系数为0.286，在10%的水平上显著，由于符号为正，说明如果上市公司有经常发布业绩预告的披露历史，其在CEO变更后会较快恢复业绩预告的披露政策。目前，国内文献在研究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行为时很少考虑前期业绩预告的特征，这可能会影响其研究结果，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应重视业绩预告披露历史的影响。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2012～2016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季度业绩预告为例，分析了CEO变更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频率的影响。通过实证发现，在控制其他因素对业绩预告的影响后，CEO变更与业绩预告的披露频率之间显著负相关。从侧面反映出，离任CEO与继任CEO个人风格的差异确实会对业绩预告的制定和发布造成影响。虽然我国上市公司业绩预告制度有一定的强制性，但CEO作为知悉公司内部经营信息和盈余现状的主要执行者，其变更对业绩预告频率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
参考文献：
[1]林江辉，陈汉文.上市公司预告信息披露的事件性反应[J].审计与理财，2003（02）.
[2]Francois Brochet and Lucile Faurel. Manager-specific effects on earnings guidance： An analysis of top executive turnovers[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1（84）.
[3]杨世鉴.高管背景特征对上市公司业绩预告的影响研究[D].天津财经大学，2013.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民生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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