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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克鲁格曼的萧条经济学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曾娟

  【摘要】本文以克鲁格曼对近30年来各国发生的金融、经济危机的分析为着眼点论述了萧条经济学的涵义,以及克鲁格曼提出回归萧条经济学的原因,最后本文对克鲁格曼的萧条经济学进行了评论,认为克鲁格曼对有效需求的根源没有深刻分析,并且忽略了美国“非工业化”的危害。
  【关键词】萧条经济学 需求不足 经济危机 泛金融化
  克鲁格曼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对金融危机就有深入的研究,他认为应对衰退的传统政策已经失效,我们需要重温萧条经济学。所谓萧条经济学,就是专门讨论20世纪30年代世界经济面临的问题的经济学。
  一、克鲁格曼为什么提出“回归到萧条经济学”
  “回归到萧条经济学”这一思想并不是空穴来风,一方面是克鲁格曼基于对近30年来世界各国发生的一系列金融危机的研究为基础提出的。另一方面是缘于克鲁格曼作为一个反新自由主义者,对自由市场原教旨主义的否定。
  二、克鲁格曼对近20年来金融危机的分析
  (1)克鲁格曼对20世纪90年代的日本的分析。1991年日本“大泡沫”破裂之后进入了衰退期。从历史来看,金融泡沫破裂之后进入一个衰退期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但是像日本一样持续长达10年之久的衰退必有其特殊的原因。克鲁格曼认为,日本是跌入了可怕的“流动性陷阱”,要从衰退中走出来,日本政府有几种基本方法可以选择。一是降低利率,然而日本已将利率削减至零,仍然没有使衰退缓解。二是赤字开支,增加政府投资。日本曾经设法刺激经济,可是并未起到持续的作用。以上两种传统的方法对陷入“流动性陷阱”的日本都没有起到作用,对此克鲁格曼主张要用预期通货膨胀来解决“流动陷阱”的问题。日本的经验应该引起其他西方发达国家的重视,1999年克鲁格曼在《外交》杂志中发表的“萧条经济学东山再起”一文中明确指出“日本的经验不仅证明,现代经济发达的国家可能掉入流动性陷阱,而且证明,认为财政政策能够使经济摆脱这种陷阱的轻松假设实在过于乐观了”[2]。
  (2)克鲁格曼对亚洲金融危机的分析。在1994年克鲁格曼就严厉指出亚洲经济体存在严重的问题,其高速的经济增长是依靠大量投资来驱动的,它的全员要素生产率并没有或者只是稍微有所提高,以这种增长方式增长的经济是注定不能持久维持的。对于1997年泰铢贬值引起的亚洲金融危机,克鲁格曼认为有两个问题值得思考:一是危机的机制,危机如何发生以及蔓延的;二是政府为何没能防止灾难的发生。危机的蔓延基本覆盖了大部分亚洲经济体,让人费解的是一些发展很好的经济体比如韩国也难逃其害,一并陷入危机的深渊。克鲁格曼将危机的发生与蔓延过程称为投机冲击产生的“自我正名的恐慌”,而亚洲经济体最严重的问题就在于对这种“自我正名的恐慌”缺乏抵抗力。
  (3)克鲁格曼对2008年经济危机的分析。克鲁格曼没有孤立的去看此次经济危机,他认为“20世纪九十年代的亚洲经济危机是目前正在上演的全球危机的某种预言”,而现在的美国与90年代的日本又是何其的相似。同时他也将此次危机看做是美国80年代末的储蓄信贷危机、90年代末的股市泡沫破裂以及这次房地产泡沫的继续和发展。在金融危机的原因方面,克鲁格曼认为,一方面是1999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废除之后,政府对传统银行的监管太过薄弱,商业银行涉足风险较大的投资银行业务。另一方是“金融体系已经发生了所有人都未能完全理解的变化”,这种变化主要指的金融国际化的兴起以及“影子银行系统”的发展。这次危机的主要诱因,并不是放松监管的机构冒了新风险,带来了问题,而是从未受过监管的机构冒了大风险。
  在危机处理方面,克鲁格曼提出了近期措施与长期措施。近期措施方面,克鲁格曼认为“全球决策者需要做两件事:让信贷重新流动,支持消费”,具体到政策其实就是迅速大量注资以及采用凯恩斯财政刺激手段。远期措施他提到要进行金融改革,努力思考如何应对金融全球化。同时克鲁格曼还指出,救助要体现多国联合救助。关于经济复苏,很多西方经济学家认为这次危机与上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不同,认为经济很快就能复苏。克鲁格曼则更担忧全球会面临日本问题,在前不久克鲁格曼通过对美国实际GDP与潜在GDP的比例分析认为经济尚未如愿复苏,希望伯南克能够以90年代日本长期衰退为鉴实行一些有效的行动。
  三、评克鲁格曼的萧条经济学
  克鲁格曼将近30年来不断发生在各国的金融、经济危机,以及美国90代之后的大衰退的根源解释为有效需求不足和自由市场原教旨主义的自由放任政策。他所谓的萧条经济学其实就是主张回归凯恩斯。我认为:一方面,他对金融、经济危机独特而深刻的见解是值得我们肯定的;但遗憾的是,另一方面囿于他的凯恩斯主义立场,其视野有一定的局限性。
  克鲁格曼只是提出危机的根源在于需求不足,应该实行凯恩斯的财政刺激措施去解决衰退问题,却并没有去分析到底是什么导致了需求不足,正所谓对症才能下药,如果不清楚需求不足的原因,只是一昧的加大公共开支恐怕未必能真的解决问题。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观点来看,需求不足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贫富悬殊、两极分化和阶级对立)。事实上,克鲁格曼在不止一次的提到美国是个收入不平等的国家,在《萧条经济学的回归与2008年经济危机》中说到:“财富和收入的不均都上升到了自《了不起的盖茨比》那个时代以来从未有过的水平。”在《美国怎么了――一个自由主义者的良知》中将美国现代史勾画出两个巨弧,一个是经济之弧,一个是政治之弧。遗憾的是,虽然克鲁格曼对美国贫富两极化问题有很深刻的分析,却没有将其与需求不足联系起来。
  克鲁格曼在分析经济萧条的时候似乎还忽略了一件很重要事情,以美元作为主要世界货币背景下美国经济的“非工业,泛金融化”的危害。他在《流行的国际主义》一书中明确表明,不该为诸如“非工业化”的问题担心。而事实上,美国贫富两极化以及工业部门的生产过剩都与泛金融化有莫大的关系。一方面在泛金融化的过程中,美国经济的增长脱离了收入驱动的轨道,变成是由资产价格、财富来驱动。另一方面以金融体系为主导的美国经济,变的更容易犯资本配置的错误,使低利率的工业部门在繁荣期更加的生产过剩。
  由于当今世界的经济与政治环境与20世纪90年代已然有很大的不同,克鲁格曼试图照搬凯恩斯那一套萧条经济学来拯救世界经济的衰退恐怕不能如愿以偿。
  
  参考文献
  [1]克鲁格曼.萧条经济学东山再起[J].朱雅文,译.国外社会科学文摘,1999(04).
  [2]克鲁格曼.萧条经济学的回归和2008年经济危机[M].刘波,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09.
  [3]克鲁格曼.美国怎么了[M].刘波,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08.
  
  作者简介:曾娟(1988),女,江西瑞金人,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研究方向:现代金融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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