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南区窟檐建筑遗迹调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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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莫高窟历史上曾修建过大量的窟檐建筑，现在高悬在崖壁上的五座唐宋窟檐就是当时的见证。至今不断有人在探寻唐宋时期窟檐建筑的辉煌。通过现状调查与文献相结合，探寻曾经窟檐建筑达到的程度和遭受毁坏的原因，更希望通过现代的高科技手段，以虚拟技术的形式再现莫高窟窟檐建筑的辉煌。
关键词：莫高窟;窟檐建筑
中图分类号：K879.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9）06-0017-08
Abstract： The eaves of many buildings have been built at Mogao throughout history， as verified by the five Tang and Song dynasty eaves extant on cliff constructions today. Scholars are still trying to understand the original creative brilliance that created the architecture of these eaves during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Combining field investigations with historical records， this paper attempts to study the climax of eave construction in the Song dynasty and the reason why they were destroyed， hoping to represent the original state of the Mogao Grottoes through virtual reconstruction.
Keywords： Mogao Grottoes; ruins of eave architecture; historical records
（Translated by WANG Pingxian）
一 历史记载与历史面貌
2016年是敦煌莫高窟开凿1650周年，在历史的长河中，莫高窟也随着丝绸之路而经历了盛衰起落。直到1944年正式成立保护单位时，崖面上仍是残垣断壁，石窟之间无法通行。上层石窟高悬崖壁，人们无法攀登（图1）。可在古人的记载中，莫高窟盛唐时期的景象是：“前流长河，波映重阁”（见现存莫高窟第148窟公元772年《大唐陇西李氏莫高窟修功德记》）[1]。至晚唐时期莫高窟崖壁前依然是“嶝道遐连，云楼架迥，峥嵘翠阁，栏槛雕楹”[1]305的繁荣景象。如今这样的盛景已无法看到。窟前残存的五座唐宋窟檐已是我國稀少的古代木构建筑的经典（图2）。可是它的历史面貌究竟是怎样的，“波映重阁”与“嶝道遐连”的盛景又是如何体现的，这个问题早已被人们关注，甚至有的游客也提出这个问题。由于没有做过这方面系统的统计工作，所以一直也是敦煌石窟诸多没有得到解答的迷之一。
对于窟前曾经的壮观景象，从石窟前留存的梁孔遗迹中可以窥见一斑，是莫高窟在经过了1963年的加固工程以后，部分痕迹有所遮挡，所以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须借助前人的资料。近年来，曾经来敦煌莫高窟进行丝绸之路历史和文化“考古探险”的英、法、俄等国的考古探险资料相继出版，特别是俄国考察队在莫高窟前进行的详实的石窟全景测绘图，是目前能看到的莫高窟外景最早的实测图（图3）。
这幅测绘图发表在《俄藏敦煌艺术品》第5卷中，借助这份资料，再与莫高窟的现状调查结合，可以统计出莫高窟辉煌时期窟檐的大概数目，数目众多的窟檐及栈道连接绵延约一千米，与窟前流过的宕泉河水相映，或可以一窥古代波映重阁的盛景。
二 如今的盛景
莫高窟1944年前的残垣断壁景象，在有正式的机构进行保护之后，就逐渐地被保护和改变。先是小修小补简易栈道，可供工作人员进出石窟工作，然后再逐渐为石窟增添窟门，防止人们随便进入窟内。在小修小补的过程中，也对窟前许多清代修建的土台与窟檐进行了一些清理，并有了新的发现。现在莫高窟有壁画塑像内容的492个石窟编号，到465号以后的一些石窟的位置很乱，没有规律，这就是在对石窟进行编号以后，又在清理窟前一些清代修建的构筑物及1963年开展石窟加固工程前进行大规模的考古发掘不断新发现的石窟，也就是第465号以后的编号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国家进一步加大了对莫高窟的保护。1958年开始先期进行了试验性质的保护加固工程，由于没有前人的经验可资借鉴，所以先进行了一段试验性加固，即第248窟至第260窟前，采用花岗岩石柱作崖体支顶加固。垮塌的墙体用木条作龙骨，里外抹石灰，加固前就要求工程是可逆的。1963年至1966年间，对莫高窟进行了全面的加固工程。这次加固工程对莫高窟崖面的改观很大（图4、图5），加固之前也是多方征求意见，最重要的是征求了中国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的意见，他的意见是：
新墙最好完全朴素无饰。要注意的是洞窟的比例，各段墙上下左右凹凸的比例、阴影、墙的颜色等等的艺术效果。绝不可喧宾夺主。
我没有到过敦煌，对于这样的工程结构更是外行，只觉得敦煌的一切主要都在洞内，除了少数窟廊外，外部只是留下大自然破坏的痕迹。我们的目的在保护洞内的东西——从外面加固去保护它，因此这一目的必须明确。[2]
这次加固工程为了结构的需要，在没有办法避开的情况下，也使得窟前的部分梁孔遗迹被覆盖遮挡。
通过对石窟崖体全面的加固，改善了过去崖面上残垣断壁的状况，被砾石覆盖的大面积的钢筋混凝土挡墙前，整齐的栈道和窟门为进出石窟工作和参观提供了极大的方便。特别是改革开放的几十年来，旅游成为当今的一大经济支柱后，莫高窟的游客数量逐年增加，更显现出当年加固工程的重要性。 三 南区窟檐修建统计
石窟崖面全面加固后，再对石窟现存的梁孔遗迹做统计，已不可能全面出反映石窟前曾经有过的构筑物的建筑遗迹。而利用俄国考察队在百年前的测绘图与今天梁孔遗迹的现场调查互补，就弥补了被覆盖遮挡的构筑物遗迹，基本可以做到比较完整的石窟前曾经修建过窟檐的数量。
莫高窟的崖面南北共约1600多米，有壁画塑像内容的多集中在南区约一千米的崖面上，经过逐一的窟前现状调查，再对照俄国考察队的测绘图及窟前考古发掘报告等多种资料，基本可以确定在南区范围内的487座石窟（除去北区的5座），于窟前涵盖有建筑痕迹的石窟有345个之多，共有约271座窟檐，且以三开间窟檐形式为最多，约有175座。单开间约有93座，还有五开间3座。根据现存的五座唐宋窟檐的开间尺寸，及萧默先生依据石窟前的发掘考古报告作的复原研究的窟檐尺寸，基本数据是：宋代四座窟檐三开间尺寸为5至6米，唐代窟檐三开间达到9米以上。萧默先生复原的五代窟檐三开间加上檐口尺寸达到12米，假如我们设想窟檐每开间加上檐口以3米计，271座窟檐约有1900米长。这样的长度错落分布在1000米的崖面上，两头稀疏多为一层，中间密集可见三层或四层，上下左右窟檐之间以栈道相连，如唐《大历碑》记载的“上下云矗，构以飞阁，南北霞连”[1]301， 蔚为壮观。
莫高窟南区范围里共有487座石窟，为什么只有271座窟檐，却包含了345个石窟？这就在于莫高窟石窟的开凿形式，有很多石窟于前室两侧或一侧再开凿小窟，面向窟室中间，有的为同时代开凿，如第9窟旁边的第8、10窟，都为晚唐时期开凿;有的则晚于主室开凿时代，如第103窟为盛唐时期开凿，两边的第104、105窟为晚唐开凿，这样的石窟形制在张大千先生的编号中被定为“耳窟”。有的则是几座石窟共用一座窟檐，如第123、124、125窟同为盛唐开凿，共用一个三开间窟檐。还有如第61窟为五代所开凿的一座大窟，是破坏了第62、63 两座小型隋窟之后，再向后延伸甬道，以避开上层石窟主室，建成一座大型石窟，窟前建有窟檐。而没有修建窟檐的石窟大多为小型窟龛。
四 古代窟檐的修建
莫高窟开窟至今，窟檐历代都有营修，只是修建的程度与方式不同。1943年以后，窟前建筑做了保护性维修，如五座唐宋窟檐，于上世纪50年代初进行了一次全面测量与维修，保存至今，成为我国少数留存的唐宋建筑经典。
而在石窟前不断加修窟檐的工程则一直延续到1943年莫高窟成立保护机构之前，最晚的窟檐修建工程就是第130窟南大像上层的窟檐了，1943年还没有最后完工，后来由1947年到敦煌工作的孙儒僴先生接手完成。此窟檐也是重复修建，早在伯希和的图录中就是一座清代窟檐，到1943年之前窟檐可能损毁，就由莫高窟上寺住持易昌恕喇嘛筹资修建（图6、图7），至2004年窟檐又出现残损，所以又进行了一次加固维修。
莫高窟的建造延续了一千多年，作为一种功德行为，改造前代石窟从未间断过，而木构窟檐需要不断地维修保护才能长久保存。据敦煌藏经洞文献记载，始建于初唐的北大像在开凿之初就修建了窟檐以保护露出山崖的大像头部，到晚唐有《张淮深碑》（P.2762）：“旧阁乃重飞四级，靡称金身，新增而横敞五层，高低得所……结脊双鸱，对危峰而争耸”[1]35。至五代、宋的曹氏归义军时期，北大像的下两层又出现“材木折损”的情况，当时敦煌的统治者曹元忠又组织了一次维修。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拍摄的照片可知其是一座清代修建的五层硬山大窟檐（图8）。从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的照片中看到大佛头已经外露，保护的窟檐已经毁坏，现在莫高窟的标志性建筑——九层楼是民国二十五年（1936）敦煌地方人士又重新集资修建的（图9）。此后，这座大窟檐又经历了几次维修，最近的一次是2013年。从北大像窟檐乃至莫高窟的窟檐始建和多次重修情况看，是由于木构建筑的性质使然。
莫高窟究竟从什么时代开始修建窟檐的已无从考证，但根据现在留存的五座唐宋窟檐可以看出，第196窟开凿于晚唐的石窟前所保留的窟檐应为同时期所建，即唐代窟檐，根据则是于前室西壁插入崖体大梁周围的壁画为晚唐所绘，没有更改痕迹。而其余四座宋代窟檐所保护的石窟则都早于宋代，分别为：第427窟开凿为隋代，而窟檐建成于“维大宋乾德八年”。乾德仅六年时间，乾德八年应为宋开宝三年（970）。该窟前室塑像均为隋代塑造，经宋代重妆，壁画也被宋代重绘，说明该窟在隋代开凿之时，可能修建有窟檐，以保护前室的壁画与塑像。第431窟石窟开凿为北魏，初唐重绘下部壁画，窟檐为宋“太平兴国伍年（980）”修建，前室壁画全部为宋代重绘;第437窟石窟开凿为北魏，前室及主室壁画多为宋代改绘，窟檐为宋代修建，大致年代与前两座相当;第444窟为盛唐开凿，窟檐建于“大宋开宝九年（976）”，前室壁画经宋重绘。
以上五座唐宋窟檐与石窟的关系，说明在隋唐时代开凿石窟与修建窟檐可能为同时代，若窟檐损毁，后代重修窟檐依然是做功德积福，因而在唐代文献中就记载窟前的窟檐修建已经达到“嶝道遐连，云楼架迥，峥嵘翠阁，栏槛雕楹”的规模。到晚唐时崖面已是“踌躇远眺，余所竟无”的状况，因而自五代以后，新开凿石窟数量不及隋唐时代，却进行了大量且全面的维修，保留的四座宋代窟檐即是证明。
五 窟檐修建经历
莫高窟在开凿之初，是否已开始修建窟檐，据本人多年的观察与研究，认为开窟早期的十六国到南北朝时代，并非每一窟前都修建窟檐，如至今保存较完好的北凉第272窟，北魏第254、257窟等，没有纵深的甬道，与崖面的距离很短，它们没有前室。第254窟东壁上开有明窗，是为采光，也与北魏大同云冈石窟的昙曜五窟开有门和明窗的形式相似，若查看《敦煌石窟内容总录》，可以发现有很多石窟没有前室，而且以早期石窟为多数。至于從什么时候起开始有前室，马德先生在《敦煌莫高窟史研究》中记：“莫高窟洞窟现存出现最早的前室是西魏285窟和487窟遗迹，即是无前壁的窟厂形式。一般洞窟前室都是这种形式，……这种前室型制，在印度和中亚以及我国新疆的石窟中都没有出现过，它源于中国汉代的墓葬建筑型制，四川的岩壁崖墓就是这种型制。”[1]316无前壁的窟厂形式是修建窟檐的基础，窟厂（“厂”系“敞”的异体同音字）与窟檐共同组成一座完整的前室。第427窟前室有高大的隋代塑像，说明可能在隋代已经开始修建窟檐以保护敞开前室内的壁画与塑像。到唐代时开窟数量与修建窟檐的数量都达到顶峰，窟前的壮美宛若“雕檐化出，巍峨不让于龙宫;悬阁重轩，晓万重於日际。”[1]140另据《敦煌录》记：“州南有莫高窟……其山西壁南北二里并是镌凿高大沙窟，每窟动计费税百万。前设楼阁数层，有大像堂殿，其像长一百六十尺;其小龛无数，悉有虚槛通连，巡礼游览之景。”[1]287“前设楼阁数层”，说明在唐与五代时期，窟前几层都建有许多窟檐，远看犹如重楼层叠，又有“虚槛通连”，方便善男信女们“巡礼游览”。 石窟的开凿在唐后期已经密布崖面，五代、宋时期的敦煌，曹氏一门五代共统治瓜、沙地区140余年。在莫高窟“除了世族豪门修建了一些大窟，如第100、98、61、55等窟之外，历届河西都僧统在归义军节度使曹氏祖孙的支持下对莫高窟进行了全面的维修，加修窟檐、缩小甬道门，对保护壁画和塑像都起到良好作用”[3]。因而五代、宋时期又是一个修建窟檐的高峰期，早期损坏的窟檐材料又被重复利用。如保存至今的第428窟石窟为北周开凿，窟前残存一个三间四柱的窟檐梁架，其上梁柱彩绘各异，柱子长短不齐，全部为旧料拼凑而成。同时在第427窟的南边窗框用材中出现不合适的榫眼，证明是使用的旧料。在文献中亦明确记载：“柱肆个，旧有;栏额叁，旧者堪用。”
在现场调查中也发现很多五代及以后的重修痕迹，如第130窟为盛唐开凿的南大像窟，窟内壁画为西夏重绘，并在窟前发掘出了一座五开间的殿堂遗址。贺世哲先生讨论了第432窟的重修情况：“第432窟原系西魏开凿，但现存表层壁画为西夏重修时所绘。现在前室西壁暴露出三层，表层是西夏，中层辨不清时代，底层是西魏画。前室顶则只有一层魏画，用土红色画出人字披的椽子，似属魏画，阴义全题记就写在西魏画椽条之间。这条贞观题记的出现，还需要联系其北侧的第431窟來考察。第431窟原系北魏开凿，四壁下部壁画系后来重绘……在初唐重绘第431窟时，有可能同时重修过第431、432两窟的前室窟檐，贞观廿二年阴义全的题记很可能是阴家兄弟 重修第432窟前室窟檐时信笔写上的。”[4]通过以上专家的考证，说明第432窟的窟檐至少经过了三次修建，第一次可能为西魏开窟时就修建了窟檐，第二次为初唐重修，至西夏又经过一次重修，并保存痕迹至今（图10）。
六 窟檐损毁情况
通过以上的文献记载与现状调查，可以看出敦煌石窟前的窟檐修建的两次高峰期，这就需要考虑这些窟檐与栈道是何时毁坏的，又如何毁坏的问题。作为中国传统的木结构建筑期，又是佛教建筑，在建筑里烧香拜佛，都有可能会遭遇烛火之灾。根据敦煌遗书的记载，石窟前的窟檐建筑，没有大型烛火灾害的记录，而在目视可及的现状调查中，却有很多被火烧毁的痕迹，这些表面壁画多为五代、宋、西夏重修，可见窟檐遭受的烛火之灾应为这些时代之后（图11、图12）。第378窟本为隋代窟，后经宋、清重修，目前保存在甬道顶的团花图案即为宋代所绘，图中可以看出甬道过梁被火烧的痕迹，后面的团花图案也因火烧后变色。第231窟为中唐时期开凿，内中壁画保存了中唐吐蕃统治时期许多的吐蕃建筑元素，是不可多得的研究吐蕃建筑史的珍贵图像资料，其前室原建有三开间窟檐一座，前室壁画为宋代重绘，现在窟檐已经无存，壁画经火烧烟熏后不再鲜艳，而呈现一种黑灰色。
宋代以后海上丝路的畅通，敦煌失去了往日的繁荣。至明代，敦煌被已经伊斯兰化的吐鲁番地区的少数民族统治。明政府采取关闭嘉峪关的政策，将瓜、沙（敦煌与安西）两州居民内迁，致使这里的佛教石窟寺遭受宗教与民族矛盾的影响，佛像毁坏严重。有研究者考证：“由于明代中期以后‘敦煌而事酒泉’，使得嘉峪关以外，‘皆为羁糜之地’……明时， 回人蹂躏， 佛像毁坏，敦煌到处是‘问禅无僧侣， 稽首冷香烟， 字落残碑在， 丛深蔓草缠’的荒刹景象。”[5]同时也使得许多窟前早期遗存的寺院无人管理，任其衰败凋残，以至消失殆尽。清代平定新疆准噶尔部后，西北的社会秩序逐渐稳定，瓜、沙两州的石窟寺前又燃起了香火。“同治年间， 敦煌回民白彦虎起义时， 尽毁莫高窟走廊， 上层诸窟遂不可登”[5]61。如今在第146窟甬道南壁存有一方民国五年（1916）《重修千佛洞宝贝佛殿功德碑记》的木碑（民间又称此碑为“同治回乱碑”）嵌于墙壁间，内中记述：“迨同治年间花门变起，遂将佛龛半付灰烬，令人有不忍目睹之状。”[6]“在元朝以前的各个时代里，莫高窟窟前陆续修建过规模宏观的殿堂、窟檐，经明、清两度火焚，今仅存196、427、444、431、437五处窟檐。”[6]121
参看《敦煌莫高窟殿堂遗址》一书，可以看出在窟前的考古发掘中有很多是被火烧毁的，在现状调查中也能看到很多窟檐曾经遭受焚毁的痕迹。第130窟是莫高窟的南大像窟，经考古发掘出西夏大型殿堂遗址，现在仍然可以在高大的甬道两边的龛内看到被焚毁的塑像（图13）。在2004年对上层窟檐进行维修时，曾经发掘了一座被焚毁的殿堂遗址，殿堂中央有一残存的木佛床（图14、15），可见当时的火势之大，从底烧至顶。
纵观莫高窟窟区南北，第231、237、454等窟前经火烧过的壁画，色彩褪变。第265窟前室残存的两个大梁根部也是被火烧毁的。第378窟在第16窟南边不远的上层。第16窟前清代修建的三层楼，中层是第365窟，上层是第366窟，均为中唐吐蕃时期开凿的，据研究此三座石窟都为当时敦煌著名的高僧大德洪辩所修，著名的藏经洞第17窟就是他死后的影窟，现在窟内北壁还镶嵌着他的告身碑，敦煌遗书《吴僧统碑》记：“开七佛药师之堂，建法华无垢之塔者，其惟我教授和尚焉。”该三层楼，在2003年维修中，发现原就建有窟檐，毁于一次火灾，山顶上的烧灰中还残存木构件，中有立柱一根，窟檐顶部是否为塔顶结构形式，立柱即塔刹的刹心柱？它是七佛堂之上的法华塔的塔刹吗？
结 语
莫高窟走过一千多年的岁月后，所经历过的繁荣辉煌，已淹没在历史长河中。通过细致地观察石窟残存的窟檐建筑和翻检历史文献，可窥探其曾经所能呈现的“云楼架迥，峥嵘翠阁”的壮观景象。同时可以考虑依靠现代科技手段，结合莫高窟大量的壁画资料与现存的实物资料，再经过更细致的实地调查，甚至可以虚拟再现莫高窟唐宋时期窟檐建筑“波映重阁”的壮观景象，让人们更加直观地看到历史上的莫高窟盛景。
参考文献：
[1]马德.敦煌莫高窟史研究[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1996：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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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182.
[4]敦煌研究院.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6：201.
[5]贾俊霞.明清时期的敦煌[J].史学集刊，1994（1）：60.
[6]李永宁.敦煌莫高窟碑文录及有关问题[J].敦煌研究，1982（试刊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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