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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文学绽新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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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近期的阅读中,有一篇题为《我的战友“帅哥”》的作品,深深吸引着我。作品以“我”为视角,饱含深情地写他的战友“帅哥”。“帅哥”是谁?一条德国牧羊犬,一条长得很帅的搜救犬。它在汶川特大地震中,与“我”并肩战斗,出生入死,发挥其机智灵敏的特长,在废墟中成功地救出一批受难者。
  作品有这样一个情节:“帅哥”首先听到一处废墟深处传出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哭声,用它尖尖的脑袋拼命往废墟里拱。经过“我”等抢救队员3 个多小时的发掘,在孩子的方位挖出了一条窄窄的通道,能够看到已经逝去的母亲仍用身体紧紧地护着孩子,又一座感人的“母爱雕像”!婴儿饿极了,含着母亲的乳头用劲地吸奶,吸不着,又放开乳头啼哭,但啼哭声越来越弱。为了保住婴儿的生命,“我”将一包受潮软化了的巧克力,抹在“帅哥”的乳头上,让“帅哥”去做婴儿的“奶妈”。“帅哥”接受过携带食物送往遇难者的训练,敏捷地钻入地缝,随即传出婴儿响亮的吮吸声。饿极了的婴儿咬痛了“帅哥”的乳头,致使“帅哥”发出“嗷”的惨叫声,但它忍受着痛苦,一直让婴儿吸完了巧克力,此时它的乳头已经滴出血来。5小时以后,洞口挖到勉强可以容得身材瘦小的队员下去,又是“帅哥”陪同“我”一起去抱孩子。“帅哥”钻上钻下,身体被钢筋碎石挤压得皮开肉烂,血迹斑斑,它仍奔忙不息。突然,余震袭来,一大块预制板向“我”头顶压来,“我”迅速将安全帽戴在孩子的小脑袋上,用身体护着孩子。“帅哥”则猛地扑在“我”的身上,结果,“我”与婴儿脱险了,而“帅哥”却被预制板的钢筋刺中腹部,恋恋不舍地含泪死去。此后,“我”为纪念“帅哥”,特给婴儿起了一个小名:帅哥。
  写汶川地震的文字不少,这篇作品则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伟大的抗震救灾斗争。文贵创新。英国启蒙主义时期诗人杨格说过:文艺作品要为文艺王国增添新的版图。只有那些“为文艺王国增添新版图”的作品,才能体现文艺创作是一种具有鲜明个性特色的精神劳动,才能给人类精神宝库提供新的成分,给人们以新的启示与享受。创新可以体现在思想艺术的多个方面,取材角度是其中一个方面。社会生活是立体的,反映生活的文艺作品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就可以形成不同的作品。如果说,不同的作品在题材主题上难免会有类同的话,那么,在取材上则尽量要有自己独到的视角,“须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古人咏庐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生活以及反映生活的文学作品也是这样,有了“横”看、“侧”看、“高”看、“低”看、“远”看、“近”看等不同视角,才会显出“各不同”来。伴随着视角独创性而来的,会有艺术的创新。《我的战友“帅哥”》,正是以其取材视角的独特,给人以新鲜的感受,显示出新意。
  自然,这篇作品的吸引人,还不仅因为取材角度独特,同时由于其情节生动,结构简明,语言清晰,在展现一场抢救生命的大战斗中,表现了公安战士无畏的勇敢与无私的大爱。受这种战斗气氛的熏陶,就连受过公安战士训练的搜救犬,也是那么忘我,那么具有深情厚谊,从而构筑了一个独特的令人唏嘘、予人感动、给人激奋、催人向上的文学天地。
  《我的战友“帅哥”》,是上海公安文学大奖赛中的一篇作品。这一大赛从2001年开始举行,2008年已经是第七届了。大赛推动了公安文学的发展,也促进了公安文学人才的成长。比较历届的参赛作品,可以看出,其质量是“步步高”的。开始多是一些纪实性的通讯特写,随后文学性的小说多了起来;同是小说,在人物、情节、环境的描写与语言的运用上,也是“与时俱进”,年年有所提高。近年都有一些如“帅哥”这样的优秀作品,让人眼睛一亮。
  从几届参赛获奖的作品来看,作为一个特定的公安文学创作群体,人们还可以从中看到逐步呈现的一些文学特色。
  首先,是重视文学的当代性。参赛的作品,无论是纪实性的,抑或是文学创作,都勇于面对生活,反映当代生活中的矛盾斗争,反映人民的思想、感情、愿望。汶川大地震,是2008年社会生活中最重大事件,也是公安战士英勇战斗的最前沿阵地。2008年的参赛作品,不约而同地有多篇文章瞄准这一题材。此外,打击犯罪、抢险救难、刑侦破案、维护治安等公安工作的多个侧面,都有作品加以描述。这些作品在艺术质量上虽然参差不齐,但都寄寓着作者的一种强烈热情,就是听从生活的召唤,追踪时代的步伐,如鲁迅所说那样,成为“感应的神经”,作“时代的生活和情绪的历史”。
  其次,是努力艺术地反映公安战士形象。新闻性的通讯报道,多为对事件与活动的记叙,自然有着它们特有的作用,不可忽视;但这不是文学,文学需要形象地反映生活,需要通过事件与活动将焦点集中到人的身上。有句名言:“文学是人学”。特别是小说,更应当把人作为写作的中心。我们看到,公安文学大赛中的不少作品的焦点,正成功地由事件向人物进行位移。《我的战友“帅哥”》,没有写一般的救灾过程,重点写“帅哥”,正是为了表现训练带领“帅哥”的英雄公安战士。写犬是为了展现人。就连纪实作品《激情扬剑》,也是将刑侦案件作为背景,浓笔重彩地写了主人公的性格,展现了一个“莽撞而又充满激情智慧”的优秀警察形象。这当中,个性塑造已经隐隐约约地浮现在纸上,表明一些作者正向文学的大道上奔跑,努力用文学的手法表现既有不同个性而又共同具有大仁大智大勇的公安战士形象。
  第三,是注意对语言的锤炼。高尔基说,文学的第一要素是语言。文学的创作技巧,首要就是要运用好语言。一般文章用语明确通顺就可以了,文学作品要塑造艺术形象,给人以美感,则还要求语言生动鲜明。《我的战友“帅哥”》,写“我们”在扒拉废墟救孩子时的着急心态:“我们每个人都恨不得变成千手观音,把这堆山一样的废墟快快平掉。不,变成土地爷,直接钻进废墟里把孩子抱出来。不,变成如来佛,一下子把废墟挪掉。唉,只要能把孩子救出来,变什么都行!”生动形象,颇为文学。《捕捉贼眼》一文,写一位传奇刑警善于捕捉贼眼:“一般贼看‘目标’时略微转头,中等贼看‘目标’只动眼皮,上等贼只动眼球,贼精连眼球都不动,余光一扫把一切尽收眼底。”语言流畅简洁,又绘声绘色,给读者一种仿佛可触可摸的景象。提高文学作品质量,要重视在语言上下功夫。
  值得一提的是,纪实性作品中也出现了一些极富光彩之作。《橙色军团》,是“中国公安消防部队抗震救灾的全纪录”。抗震救灾千头万绪,要在一篇文章中做好“全纪录”,对作者的思想、艺术与文字功力,无疑是个巨大的考验。可喜的是,此文选材精当,结构得体,点面结合,事中见人,叙述清晰,语言精炼,既条分缕析地展现了公安消防部队抗震救灾的全貌,又以情节细节凸现了广大军民面对灾难的不屈斗志,启人而又感人,显示了作者具有较高的理论概括能力与形象表现能力以及驾驭文字的水平。
  自然,参赛作品的水平不一,有比较好的,也有比较差的。但从总体上说,显示出上海公安系统正形成一支有一定素养的文学创作队伍。人们看公安部门,一般都认为属于“武”行,实际上,上海公安系统一直十分重视文化建设,也很有“文”气。她不仅多年前就创建了上海公安文学学会,而且率先在上海建立了上海市作家协会公安分会。现在每年都举行的公安文学大奖赛,必将不断推进公安文学“既出作品又育警育才”。
  发稿编辑/陆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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