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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庆国诗事: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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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庆国的关系,我记住了一个名叫“杏儿岔”的地方,那是他出生的小村庄,地处甘肃号称“苦甲天下”的会宁县一个小村庄,庆国的诗里反复出现过这个名字,由此,我记住了,并且看见一个叫杏花的姑娘,站在村口的杏树下――可是庆国打断了我的遐想,他说:“握住一颗杏核/我怕嗑出一口的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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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那首《饮驴》中的驴如今已成老驴了吧?除了驴,庆国还写过牛、羊等家畜,可我似乎还是一遍遍想起这条老驴,这是一条让人不敢面对而且想哭出声来的驴,你说这驴还仅仅是条驴吗?庆国有几句劝驴的话,我实在忍不住要抄在这儿:“生在个苦字上/你就得忍着点/忍住这一个个十年九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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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攥紧的拳头/在土里挣着”――我惊讶庆国的土豆居然会有人的血肉温度,或者如他那本诗集的名字《热爱的方式》――土豆热爱土地,就“攥紧拳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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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馆里等着上菜闲聊天,店家往往会先端一碟葵花子,占住吃客的嘴,就是这凑趣消磨时间的零食,不其然亦被赋予了沉重的意义,当然,那还是葵花不是葵花子的时候。庆国的“向日葵”像是一个瘦高个“在大风里咳血”的思想者,“空旷的高原上/一个人的沉思/使高原更高”――吃饭嗑瓜子也能嗑出意义来,这瓜子嗑得值。不过,我不敢保证这意义是庆国在饭馆等着上菜嗑瓜子嗑出来的,他的家乡杏儿岔除了杏花,或许还有大面积的向日葵,我没问过他,但我想应该有吧。杏花是女人?向日葵是男人?挺合适。庆国是一棵向日葵吗?只是已经被移植到了城市,还会“在大风里咳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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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儿岔、驴、土豆、向日葵――一个诗人的诗歌履历表如果填写上这么几个名词作为写作背景,能够说明什么呢?还有:我念过书的学堂和我的堂叔、乡下老兄、麦草垛、黄土腹地、老天在上……有温暖,当然,更是刺骨的寒冷。庆国,你不是都说了好几年要请我去杏儿岔吗?晒着杏儿岔的太阳,我们接着今天的话题继续说说杏儿岔、驴、土豆、向日葵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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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的杏花已经又开了两个春天,庆国的驴肯定又老了两岁,庆国的土豆毫无疑问又生长了两个季节,庆国这棵向日葵也忙忙碌碌地转着脑袋又围着太阳绕了两年了――两年前的这篇文章标题:《牛庆国诗事:1、2、3、4……》我似乎有先见之明,省略号隔了两年还是得由我“省略”成文字,不过,写的是一个城市里时不时见面的老朋友,倒是我所愿意的高兴事。
  说到高兴事,想起四五年以前和庆国喝酒,在我家楼下的一个羊肉店里,早饭吃高兴了,喝酒,这下可好,中饭晚饭一锅烩,啤酒瓶空了一大堆,他摇摇晃晃回家了,我拎着给家里买的早点,高一脚低一脚的上楼了――说起这些,好像有一种英雄迟暮的味道。庆国现在基本不喝酒了,我也喝得扭扭捏捏了,以茶代酒――干杯!酒是好东西,留给年轻人闹腾去吧,我们还要清醒着咬文嚼字呢。
  不过,不喝酒了,我诗歌里的酒精度似乎也少了。庆国倒是越写越纯粹。粮食浓缩成酒以后的纯粹,我甚至认为,他的有些诗句擦根火柴就可以燃着――庆国把身体里多年积攒的酒全都转移到诗歌里去了吗?这肯定是件高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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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说起杏花,说起土豆,说起向日葵,全都如同庆国的兄弟姐妹一般,并且几乎成为了一个诗人的身份证和籍贯,庆国的诗歌中,包括了这些“专属名词”形象的无数种变化,这些变化是一个诗人诗歌疆域的开拓和扩张,是一个诗人用诗歌的火柴一次次把自己和读者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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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天气一样,庆国的诗歌多是阴转晴晴转阴,再或者就是多云有沙尘。他的记忆,他的生活――当他把记忆和生活融入一行行诗句的时候。他没有刻意暴露和掩饰,他是真实的――他的真实是温暖的,有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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