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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食鲜疾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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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浩然是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但在仕途上不尽如意。他在《岁暮归南山》一诗中写道“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这句诗传达了两层意思,一是认为自己的才华没有得到帝王认可,所以仕途不顺;二是身心多恙,尤其是晚年身患背疽(背部的疮肿)。孟浩然的背疽是在另一位大诗人张九龄家中作幕僚时患上的,当时他疾病缠身,不得不于开元二十六年(738年)春夏间回老家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养疾。
  当年秋天,边塞诗人王昌龄被贬岭南途经襄阳时,孟浩然曾作《送昌龄王君之岭南》一诗相送,其中有“已抱沈痼疾,更贻魑魅忧”的诗句,这里的“沈痼疾”说的就是其患背疽已有一段时间了。在襄阳老家服药静养一年多后,孟浩然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其间他还曾外出拜访友人。
  开元二十八年(740年)秋,被贬岭南的王昌龄遇赦北还再次路过襄阳,上门拜访孟浩然。老友遇赦,恰逢自己“疾发背且愈”,所以“相谈甚欢,浪情戏谑”。加之正值秋日,鱼虾上市,秋蟹正肥,席间自然少不了水产之物。也许是认为自己的背疽真的痊愈了,也许是对忌鱼虾的医嘱大意了,孟浩然在席间饮酒、吃鱼、食虾、品蟹,导致疮毒复发而传遍全身,竟“浩然宴谑,食鲜疾动,终于南园”。
  史载,使孟浩然丧命的是汉江当地的知名水产查头鳊,这种鱼色青味美。我们知道,痈疽是一种皮肤和皮组织下化脓性炎症,多半局部红肿,表面会有脓包,严重时会诱发败血症。按理说,作为一个读书人,孟浩然对自己的病情应当是知情的,此病忌生冷海鲜也是常识。可能真的是疏忽了,或自以为痊愈了,就是这一大意,一位大诗人竟因此离开了人世,时年五十有二。
  俗话说“病人不忌嘴,医生跑断腿”。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患者生病治疗服药期间,都有相应的饮食禁忌。一旦犯忌,轻则抵消药效、增加治疗时间、加重病情,重则有丧命的危险。所以,生病治疗期间,遵守一些基本的饮食禁忌还是有必要的。
  腌渍一定时间后取出来,在油里炸得外皮发黄,咬开来豆腐发青,真是可口。
  我家在吴江期间,县城里和农村一样,家家有自备的腌莱缸,用以腌制各种咸菜。我家主要是腌油菜薹。腌菜缸里的油菜薹变得又嫩又软,发出一种气味。把豆腐泡在这种卤里几天就“臭”成了臭豆腐。由于菜卤渗入其中,泡得越久豆腐颜色越青,味道也越浓、越香、越美。我是从小就习惯这种味道的人,所以不臭透就觉得不过瘾。
  乡味还是使人依恋。这几年我回家乡,主人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还常常以臭豆腐作答。每次吃到没有臭透的豆腐,总生发出一点今不如昔的怀古之情。有一次我說了实话,并讲了从小用菜卤腌制豆腐的经验。主人告诉我,现在农民种油菜已经不摘莱薹了,哪里还有那种卤呢?卤已不存,味从何来?我真懊悔当时没有追问现在的臭豆腐的制作方法。其实知道了也没用,幼年的口味终难满足了。
  我小时候的副食品多出自酱缸。我们家的餐桌上常有炖酱、炒酱——那是以酱为主,加上豆腐干和剁碎的小肉块,在饭锅里炖热,或是用油炒成,冷热都可下饭下粥,味道极鲜美。酱是自家制的,制酱是我早期家里的一项定期家务。每年芒种后雨季开始的黄梅天,阴湿闷热,正是适于各种霉菌孢子生长的气候。这时就要抓紧将去壳的蚕豆煮熟,和定量的面粉,做成一块块小型的薄饼,分放在养蚕用的匾里,盖上一层湿布。不出几日,这些豆饼全发霉了,长出一层白色的毛,逐渐变成青色或黄色。这时安放这些豆饼的房里就会传出一阵阵发霉的气味。霉透之后,把一块块长着毛的豆饼,放在太阳下晒。晒干后,用盐水泡在缸里,豆饼变成一堆烂酱。这时已进入夏天,太阳晒着缸里的酱,酱的颜色由淡黄变成紫红。三伏天是酿酱的关键时刻。太阳光越强,晒得越透,酱的味道就越美。
  这酱缸是我家的味源。首先是供应烹饪所需的基本调料——酱油。在虾怀卵的季节,把虾子用水洗净,加酱油煮熟,制成虾子酱油。这也是乡食美味。我记得我去瑶山时,从家里带了几瓶这种酱油,在山区没有下饭的菜时,就用它拌白饭吃,十分可口。
  这酱缸还供应各种日常酱菜,最令人难忘的是酱茄子和酱黄瓜。我们家乡出产一种小茄子和小黄瓜,普通炖来吃或炒来吃,都显不出它们鲜嫩的特点,放在酱里泡几天,滋味就脱颖而出,不同凡响。
  我这一代人,在食的文化上可说是处于过渡时期。我一生至少有1/4的岁月,是生活在家庭食品半自给时代。在那个时代,除了达官贵人、大户人家会雇用专职厨师,普通家庭的炊事都由家庭成员自己操持。炊事之权一般掌握在主妇手里。以我的童年来说,厨房是我祖母的天下。她有一套从她娘家继承来的烹饪手艺,后来传给我的姑母。
  一代有一代的口味。现在的臭豆腐固然在我嘴里已没有早年的香了,但还是从众为是。即使口味难改,也得勉强自己安于不太合胃口的味道了。说来也惭愧,我下这个决心时,早已越过古稀的年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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