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小波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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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陶冶琳
细想自己如今看书,很大程度上是奔着名声去的。人说郭敬明的京片子过瘾,便捧着《梦里花落知多少》、攥着纸巾看到凌晨;人说季羡林有城府,便一边感叹他从容的智者风范,一边对他会17种语言感到难以想象。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直到某一刻回头才发现自己的虚伪和功利,才觉得汗颜。而这一刻就是我开始读王小波的那一刻。
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彻彻底底地崇拜过一个人了。先接触的是他的随笔,那本《我的精神家园》――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构建的世界,最直观的感觉是好玩儿,不间断地跳出让人笑得岔气的文字,这种清新、睿智而率性的文风给我的震惊远不是“耳目一新”可以形容的。之后看的是以“时代三部曲”为主的中长篇。往往会摊开一本书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竟有人可以把一个沉重的人、沉重的社会现状和沉重的时代讽刺得那么精准、不露声色,又批驳得那么体无完肤。不过当我在网上看完他的第一篇文章,欣喜地去追寻这是何方神圣,却得知他早在1997年死于心脏病时,不禁有些郁闷: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文章看了。
斯人已逝,他的妻子李银河在《浪漫骑士・行吟诗・自由思想家》一文中说:“日本人爱把人生喻为樱花,盛开了,很短暂,然后就凋谢了。小波的生命就像樱花,盛开了,很短暂,然后就溘然凋谢了。”海明威、凡・高、顾城和海子等也都在艺术生涯结束时选择了生命的结束。小波在他的《白银时代》里说:“那是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创作枯竭了。”那么他自己呢?或许我们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他在自己最美的时候逝去,就能永恒地停留在精神之美的巅峰,不是坏事。请允许我直呼他“小波”,因为看过他文章的人都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非常想和这个大个子称兄道弟呼来喝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胡侃海聊一番。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唾弃庸常、虚假、病态的生活,相信并创造自然而不乏幽默的欢乐。
斯人多矣!他就是这样一个另类的思想者。如果要在世上找和他志趣相投的同仁,那么还有法国的玛格丽特・杜拉斯、瑞士的黑塞和捷克的米兰・昆德拉等等。其共同点就在于:他们的文字似乎代表着一种游离于社会主流认识之外的另类判断,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抛除旧道德的心灵枷锁,永远表达着自己真实的内心,永远只走自己的路,只写自己的东西――一种让人羡慕得几近嫉妒的自由。
是的,世上没有圣人,谁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正确;但这不妨碍你去尽情地想,不要去在意上帝是否会发笑,思考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在路上》的作者杰克・凯鲁亚克是“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他醉心于阅读佛教及禅宗的经典,还写了大量相关的文字。而他对于佛教的理解却是:既然世事无常,更应该尽情享乐。这自然与释迦牟尼拈花一笑的本意大相径庭,但这不影响他醉心于此。他只不过是带着“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的思想去看待生活与世界,这没有错。
正如小波本人所言:“我尊重的作家是独特的一群,可以用perfect来形容。但不是说他们总是perfect,只是说他们perfect过,一辈子perfect一两次,就很可以了。”
这个崇尚宽容、理解、人性、良知,反对一切霸道、不讲理和教条的小波,是一个真正的浪漫骑士、行吟诗人、自由思想家……
名师点评:
我们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在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我们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就想大声呼喊着告诉别人。文章记叙了自己在读书过程中发现王小波后的震惊和同化,表达了自己对王小波的敬佩和赞叹。
王小波的清新睿智、王小波的举重若轻、王小波的怀疑批判、王小波的宽容人性,构成了王小波特立独行的精神家园,而正为王小波击节叫好时,他已经溘然长逝,怎能不让人惋惜浩叹。
文章以李银河的话概括王小波的一生,辉煌地开放,迅速地凋谢,只留下流浪的足迹,思想的烙印。结尾处表达了自己的认同,脉络清晰,结构严谨。
(杜东贵)
责任编辑/夫 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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