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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取经图》壁画设计与图像叙事空间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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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中,属于一种创造性的艺术设计形式,画面中无论从典雅的造型还是从具体样式,既不雷同化又赋予民族文化内涵之深意,从石窟壁画题材变化中所蕴含的叙事空间均承载着丰富的当时的人文与历史情结,亦反映着创作者巧妙利用石窟空间,将壁画按照图像叙事空间方式展开,进行再创作加工而完成的石窟壁画艺术设计形式。
  关键词:石窟壁画设计;《玄奘取经图》;图像叙事空间
  0 引言
  《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中,构图形式独特而清新,这种艺术设计多属于西夏时期的创新作品,它的出现亦非偶然,富有时代使命。从其图式设计到图像所蕴含之叙事空间均有一定含义描述。后文将以石窟壁画现存图像为中心,分析该创作的叙事空间意境,并研究该图像背后所蕴藏的文化内涵。
  在瓜州东千佛洞西夏石窟中遗存有《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中的壁画,属于典型的以图像为蓝本进行空间叙事的一种艺术设计形式。该图式出现于东千佛洞第2窟,分别位于甬道南侧壁和甬道北侧壁当中,地理位置在今甘肃省瓜州县桥子乡附近的深山之中,现存洞窟23个,遗存有壁画、彩塑的洞窟9个。
  该壁画以民间流传故事与唐代玄奘法师西行身毒(今印度)求取大乘真经过程为依据而创作,在石窟中进行叙事空间意蕴设计,隐含当时统治者的意愿,极具时代深意与创作者的智慧。这种题材形式在与东千佛洞石窟相邻的瓜州榆林窟西夏石窟中同样也有出现(榆林窟地理位置在今甘肃省瓜州县锁阳镇附近的深山之中,与东千佛洞石窟大约距离为23公里),表明此种设计图式此时已经在该地区流行。
  1 《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的叙事空间描绘
  在东千佛洞和榆林窟两个石窟中,虽然均有《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图式,但相比较而言,东千佛洞现存第2窟的《玄奘取经图》的图像艺术设计比较有特色,石窟叙事空间感也比较强,是现存石窟壁画图像叙事空间设计最为独特的一个石窟,分析如下:
  东千佛洞第2窟的两幅《玄奘取经图》,虽属一个故事,但在石窟中却利用了南北对峙叙事空间画面来完成,故形成遥相辉映的石窟空间设计图像画面。这种画面的出现即属于典型的石窟壁画图像叙事空间设计之格局。
  通过图像叙事空间原理分析,古代画师巧妙利用石窟空间作设计变换,达成图像叙事空间组成,设计成玄奘取经故事的开始与结束的叙事空间方式。南壁即为玄奘西行取经叙事的开始,画面人物设计为单纯、朴实,拜别观音菩萨整装出发;北壁即为玄奘西行取经故事的结束,画面人物设计为成熟、坚毅,衣着更为华贵,辞别观音菩萨,荣归故里。利用石窟空间变换,构成南北呼应的图像叙事空间,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回味无穷。
  榆林窟第2窟中的《玄奘取经图》,图像叙事空间画面设计表现:水月观音形象的高大与神圣,玄奘师徒的虔诚恭肃与渺小,中间有驾祥云的善财童子,并设计有山高岭险与宽阔河流等场景。在石窟壁画空间设计方面,表现出了大与小,高与平,远与近,华贵与朴素等的一些变化,同时兼有图像叙事空间隐喻的成分,即玄奘师徒将不畏前途未测的重重困难、山河险阻,千难万险也要取回真经的设计含义。
  在现存西夏石窟壁画《玄奘取经图》中,最为奇特的就是玄奘身边牵马的猴脸人身形象设计,他到底是谁?很值得区分。
  综合目前的研究成果,专家定义该《玄奘取经图》“早于《西游记》成书三百年”。[1]名著《西游记》创作于明代,其蓝本主要依据为《大唐西域记》和《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师传》,[2]而出现于该石窟中的《玄奘取经图》壁画“亦是依据了历史上发生的事件传说以及佛教典籍、民族、民俗文化等”[3]进行艺术再加工设计而成。
  查阅隋书《党项传》中记载有:“党项羌者,三苗之后也。其种有宕昌、白狼,皆自称猕猴种。”[4]可知“猕猴图腾”形象与西夏民族亦有关联,西夏国由党项族建立,而党项羌族认为猕猴是勇于拼搏的民族精神的象征,是神的化身,是民族魂的表现。又依据“榆林窟29窟‘猴神将’图的出现,说明西夏晚期的画师已经把具有西夏民族图腾的形象移植到了佛窟当中,希望能够得到佛祖的庇佑,而且已将人物形象上升到了神将、金刚、力士和天王的高度”。[3]说明西夏时期绘制的《玄奘取经图》并不局限于图腾形象,而是要把它上升至神将的高度,显示设计这个猴面人身形象的深刻寓意,属于重中之重的刻意设计,石窟壁画创作者在这个人物身上颇费心血,赋予了该时代人的进取精神。
  该窟南侧壁壁画表现为取经前的画面,其中猴面人身牵马人,为前期图腾的化身。北侧壁壁画表现为取经归来的画面,此时的猴面人身牵马人已上升为神将。图像叙事表现:玄奘法师的成熟稳重,猴面人着武僧装束,一手牵马一手握锡杖,威风凛凛。这样设计的好处在于可以无限激发观者在石窟空间的遐想与思索。
  2 《玄奘取经图》中图像叙事空间设计内涵探索
  绘制于东千佛洞第2窟的西夏晚期壁画《玄奘取经图》,属于被《水月观音图》所包含的一种图像叙事空间设计,它的横空出世既显突兀又在情理之中。由于西夏国先后与北宋、辽及南宋、金形成鼎立之势,西夏国有斡旋于诸多政权之间的境况,而表现在文化艺术方面主要贡献是吸收了漢民族文化而又创造出了西夏文字,同时也发展创新了佛教壁画艺术。西夏晚期国力逐渐衰弱,故此时所创作设计的文化艺术作品极具时代进取精神,具备一定的文化内涵。《玄奘取经图》表面看似一幅普通的世俗的情结体裁作品,但是创作者通过这样的图像叙事空间设计,描述了图像表面与背后的隐含情节,试图通过宗教之手感召、激励国人,不畏艰险、继往开来,实现富国强民的美好愿望。
  《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中映射出整体的图像叙事空间关系,以水月观音隐喻美好前景,以玄奘取经隐喻大无畏精神,以猴神将形象隐喻西夏民族精神。以玄奘师徒取经前、后的图像叙事空间变化,展现出美好的故事发生情节。   《玄奘取经图》设计表现的是一种精神,借助民间流传故事与本民族的图腾形象糅合融入作品设计当中则更具情趣化与时代感。
  在图像叙事空间设计表现轨迹最为清晰的是东千佛洞西夏第2窟《玄奘取经图》壁画,虽然属于一个故事,但是却用两幅叙事画面通过石窟空间变换设计完成,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通过石窟南北空间转换,有效区分出故事的开头和结尾,帮助观者理解诠释创作《玄奘取经图》石窟壁画的真正喻义,独具艺术设计风格,属于石窟图像叙事空间设计的代表性作品,亦完全符合为当时统治者、为时事而造的一种新型创作构图格局。尽管数量有限,但是卻代表一个时期的潮流,形成了一种独具特色的图式设计与图像所蕴含的叙事空间格局。“西夏时期壁画创作者在创作中完全融入了西夏统治者意韵深长的‘隐情’与‘发愿’蕴意,从而创作出了‘水月观音+玄奘取经’形式的壁画。”[5]
  3 结语
  “一带一路”研究中评价,古代向外传播交流的人物有三位,玄奘即为其中之一。西夏时期出现的《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中的图式形成于瓜、沙地区,集中于榆林窟石窟与东千佛洞石窟当中,成因属于以民间流传与史料记载为依据,以石窟壁画图像叙事空间表现为体裁,亦属于当时环境大背景下所产生的一种新生事物,蕴含当时的社会人文与历史情结。
  《玄奘取经图》被设计包含于《水月观音图》中的图像叙事空间手法,其深意即把当朝统治者的意愿与民间流传和宗教信仰等文化意蕴糅合加工后,最终形成具有感化作用、感召力的图像叙事空间设计,以“图式”进行表现,以“图像叙事空间”进行说明,亦属于该时期发明创造的产物,是极具包容进取意蕴的创新题材。特别是隐喻其中的玄奘精神与象征能征善战民族的“猴神将”形象,均在该石窟壁画叙事空间设计中得到了升华。
  参考文献:
  [1] 段文杰.玄奘取经图研究[A].敦煌研究院1990年敦煌学国际研讨会文集·石窟艺术编[M].辽宁美术出版社,1995:1-19.
  [2] 惠立,彦棕.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M].孙毓棠,谢方,点校.中华书局,1983:13-14.
  [3] 李徽,罗明,罗丹舒.东千佛洞石窟中玄奘取经图与古人颜料使用评析[J].美术学报,2016(6):104-111.
  [4] 魏征(唐),等.隋书·党项传[M].中华书局,2000:1845.
  [5] 罗明,李徽,罗丹舒.“水月观音+玄奘取经”图式与形象考辨[J].美术学报,2018(6):11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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