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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我的《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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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经在艺术学院工作了十年。这十年简单又丰富,简单的是生活,娶妻生子,平淡如水,丰富的是精神,出了不少作品,满怀欣喜。因为职业的关系,尚有许多时间可用来作画,画得多时,不免觉得有些繁杂,每当此时,我就会静下心画幅《老人与海》。
   对我来说《老人与海》是有特殊意义的,她已然成了我内心世界的一块圣地,这块圣地里有我对绘画艺术的认识,对绘画精神的追求,对画面语言的研读,对艺术生活的覃思。《老人与海》就这样潜移默化地沁入了我的心灵,成为了我思考与对待艺术生活的明灯。
   一、悟其心境识真情
   第一次与《老人与海》结缘,来源于研究生时期的一次课程创作。因秉持对文学插图的崇敬,便翻看各种文学作品,但却始终没有创作的欲望与向往。直到再次读到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书中的老人圣地亚哥,为了向他的小朋友马诺林证明自己还能出海捕鱼,独自一人划着小船来到了大海深处。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八十七天里,老人在海上与孤独和焦虑斗争,与强大的马林鱼搏斗,与凶残的群鲨厮杀,最后,老人用最后一丝力气拖着一条巨大的马林鱼骨架回到了海岸。以热血沸腾形容我当时的心境再确切不过,我确信找到了我内心想要表达的画面。
   一直以来,我认为打动人心、表现内心的画面才是真正的绘画。绘画不应该是描摹炫技,不应该是客观还原也绝不是虚情假意,它是内心情感的真实表达。这种表达来源于客观生活,或令人感动的客观存在。我们把这些触动人心的元素提炼出来,然后在内心不断发酵、升华,最终用艺术化的方式展现在观者面前。通过这样的方式,呈现出来的画面会让观众进入画家的心理频道,人们便能透过绘者的目光进入绘者的世界。
   恰好,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是文学家内心客观存在提炼后的艺术精华,我作为读者,我搭上了文学家的内心频率,感动、震撼、乐观、坚持、倔强、孤傲、怜悯,正是我这些年对于绘画追逐的心境写照,老人或许就是我内心对待绘画艺术的态度,能将老人画出来,便画出了这些年我追逐绘画艺术的内心。
   二、酣畅意象绘其场
   我很喜欢一句话:上帝创造了世界,也创造了人;人也能创造一个世界,一个精神的世界。而创造精神世界的人是画家。画家会把他的精神世界通过画布呈现出来,在这个呈现过程中需要搭建一个“场”。“场”是一个环境,它既包含了场景、人物、道具,也包含了表情、神态、动作。在这个“场”中,各种元素相互包容、相互牵制,画家在一定美学规则下可以自由发挥,随心组建。
   《老人与海》就是在这个“场”中组建的,我设法将强主观性介入其中,营造一种气势磅礴、气韵生动的“场”。这个“场”营造起来非常痛快,压迫式的大海,蘸满各种饱和色颜料的抹布在画布上自由飞舞,风雨中与大海博弈的老人,用的是夸张荒诞的色块随性绘画,狂风中的小船,用的是歪歪扭扭的几何形状随意组合,摇摆的桅杆与绳索,用的是长短交错、曲直相依的线条肆意勾画。这些繁琐的笔、触色块正是绘画中的艺术语言,是有情感的艺术语言。
   在《老人与海》的这个“场”中我是主宰,我可以随心所欲、自由发挥,让海浪肆意狂欢、让老人飞离海面、让小船支离破碎,将老人的世界布置出一番我觉得满意的景象。当然,在这个“场”中,依然需要绘画规则,需要细节烘托气氛:热情依然选择炽烈的大红、恐惧依然需要冰冷的藏蓝、海浪依然背向地心引力、气势依然依附气韵流动……
   三、匠心入微传精神
   老人的精神是《老人与海》最打动我的地方。海明威看似没有让老人圣地亚哥成功,却以光秃秃的骨骼奏出了老人生命的硬度,一个真正的强者,只能被摧毁而不能被击败。在理想主义者眼里,老渔夫就是胜利者,因为他始终没有向大海没有向大马林鱼妥协,更没有向鲨鱼投降。
   文字所体现的精神,正是我绘画中想展示的精神,这种精神具有强大的力量,能直击读者的内心深处。追求华丽的画面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更在乎的是绘画中所传达出的精神意蕴。我认为绘画的本质,是画面传达的精神气象,赋有精神的绘画是有血有肉的,是饱含感情的。
   我一直试图用画面来实现绘画精神,这种精神力量需要透过画中人物坚毅的眼神、微张的嘴巴、干裂的嘴唇等面部特征来展示,也需要紧攥的双手、绷紧的双腿、扭曲的身体来表现,更需要沧桑破旧的小船、无情狂野的大海来完善。每个色块都有它的生命力,每个色块都是在传达它们的生命力。在每一笔的涂抹中竭尽我所能将领悟到的老人的精神植入画面之中,让这种生命的硬度、理想主义所追求的胜利精神跳跃于画面之上,让观者同我一起感受这种精神。
   四、艺术途中精覃思
   我天生不太合群,在非特别要好的朋友面前一向话少,时而冷场。生活总是平凡甚至单调。绘画让我产生与外界沟通的欲望,面对画布我会坦诚相对,构建属于我的世界。在绘画过程中,我喜欢思考,思考我的绘画之路该如何前行,并且不自觉地会与正在创作的作品联系起来,这时的想法简单直接,并不受外界的影响,只在艺术本身。
   我始終认为当我创作《老人与海》时的思考更纯粹,我时常想我的绘画之路应该更像老人的捕鱼之路,自己更像海明威笔下的圣地亚哥。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追逐的胜利并非是一件多么完美的作品,而是追逐艺术理想高地的过程,是不断超越自我完善和自我艺术修养的过程,这个过程我乐在其中。当我浮躁的时候,我会继续拿起笔画《老人与海》,作品会逐日接近我的内心,展现绘画语言生命,传达绘画的本质精神,给我的绘画生活传达指导与鞭策,像老人一样,为着信念奔向艺术理想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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