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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满族女子便服“隐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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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为建立晚清满族女子便服纹章谱系,以私人收藏和博物馆藏品为研究对象,通过对传世晚清女子服飾的形制、纹样特征与类型进行系统整理和分析后,解开了其匹料制作过程中纹饰置陈密码。结合历史文献的考证,这套稳定的架构背后所隐藏的襕文化得以重现于世。襕作为中国多民族间共同的服饰基因,自南北朝出现就有史可考。襕在发展中从衣身制式发展成纹样装饰,后襕饰又由显入隐,在清代女子便服的满地纹中形成隐襕,隐襕的发现是中华襕文化自南北朝发展至清代仍未断裂的有力证明。
  关键词: 晚清;便服;满族;隐襕;纹样
  中图分类号: TS941.12;K892.23文献标志码: B文章编号: 10017003(2020)02008308
  引用页码: 021205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0.02.015
  The research of "hidden pattern arrangement"(Yinlan) of Manchu
  women’s casual clothes in late Qing dynasty
  HUANG Qiaoyu, LIU Ruipu
  (College of Fashion Art and Engineering, Beijing Institute of Fashion Technology, Beijing 100029,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establish the pattern pedigree of Manchu women’s casual clothes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the private collections and museum collections were chos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rough the systematic sorting and analysis of the shapes, pattern characteristics and types of the women’s clothes handed down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the paper unties the code of pattern layout in the process of fabrics making. Combined with the textual research of historical documents, the culture of LAN hidden behind this stable architecture can be reproduced in the world. Lan, as a common dress gene among Chinese multiethnic groups, has a history since the appearance of the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Lan developed from the structure of clothes to the pattern decoration of clothes, and later Lan decoration changed from obviousness to hiddenness, finally forming Yinlan in the pattern of women’s casual clothes in the Qing dynasty. The discovery of Yinlan is a strong proof that the culture of Lan in China has not disappeared from the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to the Qing dynasty.
  Key words: Late Qing dynasty; casual clothes; Manchu; hidden pattern arrangement(Yinlan); pattern
  清代满族男女所着款式接近,多为内袍外褂或马甲的形制搭配;不同身份等级之间结构差异也小,同一品类的服装从纵向看不受穿着身份而改变。故而清代满族服饰不论横向还是纵向比较来看,均体现着满族游猎文化“上下同服”的遗留痕迹。由于清代服制的特点,清代纹章的礼制作用比历代更为突出,且以十字型平面结构为准绳,遵循正统的纹样置陈法则是清代服饰礼制文化的重要体现。值得研究的是在此基础上,以中华襕饰语言为基础,从而发展出的一套隐蔽的置陈架构体系,其客观存在及具体表现形式则在大量传世标本的晚清女子便服中得以证实,晚清“隐襕”便成为流传千年的襕饰文化最后的印记。
  1隐襕饰语的“返本修古,不忘其初”
  1.1传承千年的中国衣襕文化
  南北朝时期,“襕”初指衣摆缝缀上的一圈拼布,据《旧唐书》载:“晋宇文护始命袍下加襕。”[1]从此带有襕制的袍服作为士子服被广泛使用,以厚薄不同又分为襕袍、襕衫,至盛唐,女着男装风靡,襕袍便在女子身上也时有出现。到了北宋,在金国出现了“襕制”与“襕饰”并存的现象。襕制上,《金史》载:“袍不加襕,非古也。遂命文官公服皆加襕。”[2]襕袍用于冠服、公服、祭服。此时襕饰实物也出土于墓葬,黑龙江阿城的金齐国王墓出土了饰有织金“襕饰”男子袍服,饰于袍身肩、膝部,如图1所示。
  元代以章定襕饰,《元史》记述:“仁宗元年冬十有二月,定服色等第……文职官除龙凤外,一品、二品服浑金花,三品服金答子,四品、五品服云肩袖带襕。”[3]同时,元代蒙、汉两族女性也开始广泛使用“襕饰”,元代文宗年间《帝后坐像图》见皇后着袍,饰“襕”于袍的肩、膝部,汉族有苏州张士诚之母曹氏墓出土的女裙饰襕于膝、摆处[4]。时至元代晚期,下施横襕为裳的“襕制”与长条状“襕饰”已经成为中华多民族间共同的服饰基因。   明代,在《明史》中可见上至朝内皇族、监、官之常服,下至舞服、道服皆备襕饰;富贵女子也广泛使用襕饰,如洪武五年礼部议定官员命妇所着常服有饰横竖襕绣缠枝花纹的长裙[5]。但在明代,襕以不同部位称谓出现了细分,将襕装饰在膝部称“膝襕”,装饰在肩部称“通袖”,这也侧面印证了当时襕饰在衣身使用之丰富。到了明代晚期,襕饰出现两类变体:其一,肩部襕饰逐渐打破了条状界线的束缚,这种肩部襕饰的变形样式面积不断扩大,最终在清代形成满袖式;另一种变体为通袖之外又饰纹样,形成“满地纹”,只将通袖、云肩内纹样周围用红色细缘框出且转换朝向的方式,与周围纹样区分开,这是显性襕饰到隐性襕饰的过渡时期,也正是清代“隐襕”的前身。
  1.2清代襕饰由显入隐
  清代,命士子着满服,“襕制”下的襕袍、襕衫渐渐消亡,而襕饰在礼服中成为典章制度被保留下来,如图2所示。《苏州织造局志·卷七之段疋》官营织造记录中可见缎纱皆饰,纹样包括龙襕、蟒襕、篆寿襕、花襕等,用于朝服、吉服及袍料的纹饰。清代襕饰的称谓又从分化走向统一,横纵于不同部位宽条状装饰再次统称为“襕”[6]。女子服装流行满饰,满饰中的“襕”不再用缘边框出,只保留转换朝向和排成一线的区分方式,因而襕饰被彻底隐于满饰的纹样之中,成为“隐襕”。另外满俗女子着袍,虽亦用襕饰,但大多饰于肩、袖及下摆部位,腰襕、膝襕少有显现,如图3所示。这便形成“襕”的满俗文化。
  清代早期,女子便袍形制多为纯色或暗织纹,考虑纹饰置陈的客观需要少,但从雍正六年(公元1728年)薨的固伦荣宪公主墓出土的两件便袍标本,可见其纹饰明显带有吉服特征,且肩部隐襕,说明清代满族女子便服纹饰经营的出现便是依附于典章之制为开端的。乾隆年间,有便袍上花纹集中于下半身且经营形式不规则的款式出现。说明清代中期朝服和吉服的经营形式逐渐明确,纹饰经营位置固定,但少数便服仍然有作随机置陈的情况。到了清代晚期,纹饰由简入繁,成为中国历史上传统服饰纹样发展的一个巅峰,但襕仍隐于其中,制有形之于无形。
  2晚清满族女子便服“隐襕”释读
  2.1“一制一式”下匹料的纹饰经营
  清宫内务府呈稿与来文中,记录着清宫历年织绣记录,研究后发现其制作过程分工明确、自成系统。多在春秋时节,由内务府办理绣活处汇总宫内所需制作的服饰类型、数量等,拟定清单后交由如意馆画师绘制画样,绘制完成再呈上御览,待批准后将清单与画样一同发往各地官营织造机构进行织绣。便服一般只织绣匹料,其中包括袍料(也称面,如氅衣面、马褂面)、挽袖、边子和贴边等,一式四份装于匣内运回宫中,待需要制作时再根据穿着者尺寸、喜好等定制成衣。民间制衣虽不及宫廷权贵奢华,但也是买料子与制衣裳分别进行。自古衣裳一制一式的制作传统,如不论时隔多久后都能以式照做,则需匹料在织绣时纹样设计尤为重要。但由于制衣过程多为口传心授,袍料上纹饰织绣究竟以何种方式置陈纹样成为谜团。通过对传世袍料与成衣的逆推还原,成为解密前人如何运用匠艺智慧将有形制之于无形之中的关键。以故宫博物院藏清光绪袍料为例,匹料绣制过程如图4所示。受到传统织布机器的限制,一件便服通常需要两个布幅以上的袍料拼接而成,中缝便成为中国传统服饰中的准绳,在长度约1/2处便成肩线,以肩线为横轴、中缝为纵轴构成的十字型坐标,成为传统袍料的骨骼所在,横平竖直的骨骼下长条状的襕饰便派上用场。因此,襕饰正是基于中国传统服装权衡、准绳下的具象体现,而隐襕的形成便是这种制衣理念不断返本修古的又一阶段。
  2.2晚清女子便服“隐襕”的基本格式
  襕在晚清女子便服中呈现隐性的视觉效果,隐于满铺的纹样之中,以转换朝向或连成一线的形式区别于周围。满族女子便服隐襕多在肩和袖,隐喻满俗,形成肩襕与袖襕两种基本格式,如表1所示。并由这两种基本格式,发展出了丰富的隐襕系统。《礼记·深衣篇》释:“深衣盖有制度,以应规、矩、绳、权、衡。”[7]秦汉之祖,在深衣中以袂圜、曲袷、负绳、下齐,示规矩、权衡、准绳之道。纵使历经千年,织造工艺进步,装饰纹样变化,但不变的仍是“以应规、矩、绳、权、衡”的中华文化内核,这也正是存续在晚清时期,满族女子便服“隐襕”饰语中所蕴藏的纹章意涵。
  3清代满族女子便服系统的“隐襕”解析
  3.1晚清女子便服主要品类
  晚清时期,满族女子便服体系融合汉式后形成一系列全新的样式,清代道光年间于画像和传世实物中最先出现了新的变革,后于同治年间织造文献中正式更改称谓并成系统,品类包括紧身、褂襕、马褂、衬衣、氅衣等,可见便服虽无入典但有制度,如图5所示。紧身和褂襕均为一种无袖外衣,穿着于最外层,紧身民间也俗称马甲,清代满族男女皆着此形制,而褂襕则是从紧身发展而来的专属女子所着的无袖长外衣,其长度较紧身长,形制和功用相近。马褂是指有袖的短上衣,初用于满族男子在东北进行游猎活动骑马时穿在长袍外面的一种有袖短衣,并因此而得名。衬衣为满族男女均穿的一种长袍,是满人未入关以前,随着其服饰制度的逐渐确立而产生的一种服装类型,起初是作为内衣而出现,衬衣样式特征为大襟、直身、长袖平口及下摆无开衩。氅衣,清代宫廷也作衣,是晚清从衬衣发展出并融入汉族元素的新式女子袍服,其不同在于下擺两侧均有开衩,内须着衬衣。对晚清满族女子便服的不同品类分别对其纹样置陈情况进行统计分析,试探究隐襕的具体表现形式有哪些?隐襕在晚清满族女子便服中是否具有普遍性?不同便服品类的隐襕类型分布是否存在共性?
  3.2氅衣隐襕
  根据氅衣标本的系统整理:故宫博物院藏品(G),发表于《清宫后妃氅衣图典》的图像资料[8]、清代服饰收藏家王金华先生提供的标本(W)和美国丹弗艺术博物馆藏品(F)等共计160例的统计。在标本总数中,减去素面不具有花纹的标本13例后,147例中有95%的标本纹样置陈具有隐襕特征,共计四类“隐襕”类型即肩襕式、空襕式、抢襕式、肩袖襕,以及一类隐襕变体满袖式。据统计显示,五类“隐襕”最多的是肩襕式,占比超过58%;最少的是抢襕式,占比约1%。结合标本数据看,空襕式的流传时间范围最长历经四朝,后期才出现满袖式、抢襕式。五类“隐襕”类型存在共同点是:横向肩线与纵向中线分别为对称轴线,二者同时形成袍料的“平面十字坐标”,以此划分纹样置陈区域,保持十字焦点(领口)布局,五类“隐襕”饰语便存于其中。   肩襕指横贯于横轴肩线,并串联排列而成的纹样组。如图6标本清代光绪绛色缂金双喜字纹棉氅衣(G140)所示,肩襕内左右肩部的喜字纹朝向领口,肩襕以外的则朝向肩襕。这是便服隐襕中最普遍的一种类型。肩襕式是空襕式、抢襕式的基础,氅衣中肩襕式有85例,占比约58%。
  空襕式是空出肩襕,因肩襕内无纹样而称“空襕”。空襕的区域宽度不定,有时为使纹样不经过肩线,会空出一个团窠直径宽度的“留白”。氅衣标本统计中,空襕式有36件,占比23%,如图7标本清代光绪品月色双喜字纹织棉氅衣(G81)所示。
  抢襕式使肩部纹样从属于前身或后身,视觉上前后身纹样的面积打破了平衡,实际上去掉被抢去的肩襕,前后身区域纹样仍然形成肩线为轴的前后对称关系。由于肩襕从属于一方左右不再朝向领口,而从属一方朝向前或朝向后。氅衣中抢襕式标本有2例,占比1%,如图8标本清代明黄缎地织金圆寿字纹氅衣(F1)所示。
  肩袖襕是由肩襕和袖襕组合形成,在平铺匹料时可见类似语字母“H”型,如图9标本清代光绪绛色纱绣金团寿字纹单氅衣所示。肩袖襕内的纹样以中缝线为轴对称,肩袖襕以外的纹样以肩线为轴前后对称。氅衣中肩袖襕式有7例,占比约5%。
  肩襕扩张后形成满袖式,如图10标本清代绛色缂金团寿字纹氅衣拆片所示,即覆盖整个袖子后自腋下开始向肩线缩窄,满袖式的交界线类似于现在的插肩袖结构线,满袖区域内的纹样以中缝线为轴左右对称分布,满袖以外纹样以肩线为轴前后对称。氅衣中满袖式有11件,占比约7%。
  3.3衬衣隐襕
  根據衬衣标本为故宫博物院藏品,发表于“故宫博物院数字文物库”(D)与《清宫服饰图典》(GG)的图像资料[9];清代服饰收藏家王金华先生提供的标本(W)和王小潇先生藏品(X)等共计151例的统计。通过衬衣标本统计分析后,存有四类“隐襕”类型——肩襕式、空襕式、抢襕式、满袖式。据统计显示,衬衣中“隐襕”类型最多的是肩襕式,占比超过64%;最少的是抢襕式,占比约0.6%,这与氅衣隐襕类型的数量分布趋同,但在衬衣中尚未发现肩袖襕。由于衬衣标本绝大多数为光绪年间,且缺乏道光、咸丰时期标本,故暂不对衬衣“隐襕”流变作推断。
  衬衣标本中占据最多比重的也是肩襕式,带有纹样的150件衬衣标本中,有96例是肩襕式。以标本清代光绪时期宝蓝色缂金银墩兰彩蝶纹夹衬衣(D164)为例,标本通身为墩兰彩蝶纹,横轴肩线的墩兰纹串联排列而成的纹样组,两肩区域纹样都朝向领口并以中缝为轴形成纹样位置上的对称关系,形成肩襕。由肩襕分割的前后身区域,墩兰百蝶纹前后身对称排列,如图11所示。
  空襕式则是衬衣标本中占比第二位的置陈类型,共计标本26例,占比17%。以标本清代光绪酱色缂金银水仙花纹夹衬衣(D159)为例,通身为团窠状水仙纹均匀排列,但在肩襕区域内不置陈纹样,空出肩襕,以肩线为轴前后身纹样位置对称,排列水仙纹样,此案例中空襕的区域宽度小于单位团窠水仙纹的宽度,如图12所示。
  衬衣中同样存在少量抢襕式,共计2例标本。以标本清代光绪月白色缂金银墩兰纹棉衬衣(D140)为例,通身饰墩兰纹,使肩部纹样朝向与前身的一致,视觉上前身纹样的面积大于后身,实际上去掉被抢去肩部的墩兰纹,前后身区域纹样仍然形成肩线为轴的前后对称关系,如图13所示。
  满袖式在衬衣标本的统计分析中,共发现4例。以标本清代光绪绿色缂金团寿纹衬衣(D176)为例,通身饰团寿纹,自腋下开始向肩线缩窄的左右袖端纹样朝向领口,并以中缝为轴左右对称均匀分布,满袖以外的前后身区域,团寿纹以肩线为轴前后对称排列,如图14所示。
  在不具有隐襕关系而满铺纹样的氅衣、衬衣标本中,二者情况又有明显不同。在氅衣标本中,有纹样但无隐襕置陈形式的情况均见于暗碎花织纹,这是由于织造过程中需要单位连续提花。但在衬衣中除了暗碎花织纹为袍料的标本中,还有一部分是在织绣过程中刻意为之的案例。相较于氅衣,穿于其内的衬衣似乎率先有意打破了十字坐标为准则的隐襕框架,显得更为灵活大胆,但其本质仍然是在传统十字型平面结构思维框架内的挣扎,这从标本中仍旧以肩线为轴先后身对称的情况可以说明。
  3.4马褂隐襕
  根据马褂标本为故宫博物院藏品,发表于“故宫博物院数字文物库”(D)与《清宫服饰图典》(GG)的图像资料,共计36例的统计。通过马褂标本统计分析后,已发现三类“隐襕”类型——肩襕式、空襕式、抢襕式。在马褂标本中肩襕式的占比仍然最高,达47%。
  马褂中占比最多的是肩襕式,以马褂标本清代光绪月白色缂丝牡丹寿字纹马褂(D1)为例,通身饰牡丹寿字纹,肩部区域内的牡丹、团寿纹朝向领口,并以中缝为轴左右对称分布,处肩襕外的前后身区域内,牡丹和团寿纹以肩线为轴前后对称置陈,如图15所示。空襕式在马褂统计分析中,存有2例,以马褂标本清代光绪品月色缂金百蝶纹马褂(D23)为例,通身为百蝶纹,肩部不置陈纹样,前后身区域以肩线为轴对称分布,如图16所示。马褂标本中抢襕式有3例,以马褂标本清代光绪茶色缂丝团寿字纹琵琶襟马褂(D20)为例,通身饰团寿纹,肩襕内的团寿纹朝向后身形成抢襕,如图17所示。与衬衣一样,马褂中的无隐襕标本中,除了暗纹织物的情况外,也有少量织绣华丽纹饰但无明显对称关系的情况,9例无隐襕标本中,有2例。
  3.5紧身与褂襕的隐襕精神
  晚清时期满族女子便服中,紧身与褂襕属于无袖款式,肩部较窄,加上晚清便服多饰有镶边使得这两类便服无袖的情况下肩部通常被缘边所遮盖,因此在隐襕类型分析中,不将紧身、褂襕列入统计范围,而单独进行特殊分析。在22例紧身标本和2例褂襕标本的研究过程中,还是可以明显看到,袍料露出的纹样部分,仍然注重纹样在置陈时前后左右的对称关系。结合故宫博物院藏品绿色绸绣浅彩秋海棠纹褂襕面看,织绣好但未缝制的袍料,发现在制作时前后身是分开的,纹样置陈仍保持权衡准绳的正统。可谓型虽破,但准绳不变,如图18所示。   4结语
  通过对晚清时期满族女子便服的数百件传世标本统计分析,证实了隐襕存在的事实,并详细列举了氅衣、衬衣和马褂的隐襕类型分布与具体形态,以及紧身、褂襕所具备的隐襕精神。肩襕式是晚清时期满族女子便服纹样置陈类型的主导,空襕式为其次。没有了典章规制之限,女子燕居所着的便服体系仍然重视“返本”与“修古”的传承发展精神,将纹样制有形的规矩之于无形,终成“隐襕”。“隐襕”的发现为存续千年的中国襕饰文化续写了最后的历程,也成为清代历史背景下中华民族不断融为一体的历史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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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稿日期: 20190131; 修回日期: 20191223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18ZD20);北京服装学院2019年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120301990122)
  作者简介: 黄乔宇(1994),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传统纹样。通信作者:刘瑞璞,教授,1275262613@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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