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摩擦发生的原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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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2018年3月，美国挑起了中美间的贸易摩擦，至今已过一年，中美两国以及许多其他国家都大受损失，研究美国为何要挑起贸易摩擦对应对贸易摩擦、避免国际贸易间的摩擦有重要意义。深入地探寻了美国发起贸易摩擦的直接原因：对华贸易逆差、制造业岗位流失、知识产权受到侵犯，和深层次原因：选举需要、对WTO贸易规则的不满、对中国崛起的遏制、对其制度道路的维护。
　　关键词：中美贸易摩擦;贸易逆差;WTO贸易规则
　　中图分类号：F7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9.18.017
　　1 引言
　　2018年3月23日，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基于对华“301调查”签署备忘录，确定对从中国进口的价值约600亿美元的商品增加关税，由此正式拉开了中美贸易摩擦的序幕。
　　事实上，美国长期以来一直不满中美之间的贸易逆差。早在2016年，特朗普作为总统候选人时就不断强调“美国优先”的外交政策，并提出“对中国出口到美国的商品征收45%的高额关税”。
　　那么美国为何要掀起与中国的贸易摩擦呢？本文旨在深入分析美国挑起贸易摩擦的深层次理由。
　　2 直接原因
　　美国在宣布增加关税时提到了对华贸易逆差、制造业岗位流失、知识产权受到侵犯等原因，美国政府希望通过对中国的增加关税来解决这些问题。
　　2.1 中美贸易逆差
　　根据美国商务部2018年初发布的数据，2017年美国贸易逆差约5660亿美元，同比增长12.1%，达到了九年来的最高值，其中3752亿美元来自对华贸易，占美国贸易逆差的66.3%。同时，中国对美贸易顺差达18700亿人民币，同比增长13%。
　　这使得特朗普政府将美国持续增长的贸易逆差归咎于中国。
　　但是，2017年美国对华贸易逆差增长8.1%，低于美国整体贸易逆差增长率。这说明对中国的贸易逆差并不是造成美国贸易逆差的主要原因。而根据2019年3月美国商务部发表的数据，在近一年的贸易摩擦中，美国2018年对外贸易逆差达2008来最高纪录6210亿美元，相较2017年增长12.5%。同时，根据国新办在2019年1月发布的数据，2018年中国对美贸易顺差为3233.2亿美元，同比增长17.2%，为2006年以来的最高纪录。另外，1985年美国发起了对日贸易战，此后10年，美日间贸易逆差情况并无好转。这都说明对外贸易摩擦并不能解决美国长期以来的贸易逆差问题。
　　另外，实质上，中美之间的贸易逆差是由于两国要素禀赋和经济结构的差异造成的。美国在资本、技术方面的要素禀赋使其在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上具有比较优势，从而占据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由此形成了美国在高科技领域和服务产业方面的竞争力。在这种情况下，制造业外移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美国多年来的发展战略也是基于这一规律的，也由此形成了美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强势地位。
　　美国选择的着重于高科技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发展路线以及其高消费低储蓄的消费结构特征，造成了美国常年的贸易逆差。而中国恰是一个出口大国，这使得美国对中国的逆差表现得尤为突出。中美贸易逆差来源于美国自身的经济结构，这并不是能靠贸易摩擦解决的问题。
　　事实上，贸易逆差并不一定会制约美国的发展。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美国对亚洲地区一直存在有高额的贸易逆差，但这并不影响美国经济的迅速发展。从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到牙买加体系时期，美元始终都是作为世界货币的存在，对于美国来说，输出美元换取世界各地的商品与服务对其经济发展是有利的。
　　2.2 就业岗位流失
　　20世纪60年代起美国掀起了“去工业化”的浪潮，至今，美国制造业空心化的情况已颇为严峻。面对大量制造业岗位的流失和失业率的攀升，美国政府将其归咎于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竞争，并希望通过提高关税等手段迫使制造业岗位回流。
　　但是，数据表明，美国的失业率与其贸易逆差并不直接相关。2001至2008年，美国对华贸易逆差年均增长率为120%，但其年平均失业率仅为5.3%，低于过去30年来的平均失业率，2009年贸易逆差急剧缩小，失业率却达到9.3%。
　　此外，按照传统的贸易理论，确实是出口促进就业，进口导致失业。但近年来随着经济全球化的逐步扩大，国际贸易的垂直专业化分工现象越發普遍，许多商品的研发生产是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的。对于这类商品，研发国的进口行为事实上是可以间接促进本国的就业率的。
　　同时，对于大量非技能型工人，他们的失业事实上更大程度上是由于技术升级所造成的。技术升级使得机械设备、人工智能等高技术生产设备得以取代众多非技能型工人，并在同时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效率。此类失业是科技发展和社会进步带来的附加品，并不是靠扩大出口就能解决的。
　　2.3 知识产权被侵犯
　　美国认为，中国侵犯到了美国的知识产权，并由此给美国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基于这一观点，美国发起了对华“301调查”，从而拉开了贸易摩擦的帷幕。
　　根据“301条款”的规定，当美国单方面确定贸易伙伴的贸易行为不公平、不合理时，即可发起单边性、强制性的报复措施。这一条款的规定一定程度上是缺乏法律应有的平等性和公正性的，其启动和实施没有任何制约机构、监督机构和仲裁机构。
　　从历史上来看，美国针对众多贸易伙伴都发起过“301调查”，几乎每一次“301调查”都是为了维持美国的贸易优势，发展美国的贸易利益。1971年到1995年间，美国对日本发起了26次“301调查”，严重制约了日本经济发展，间接造成了日本经济崩盘。随着世贸组织的成立，“301条款”使用频率大幅降低。
　　“301条款”作为一项“知识产权保护条款”更多的时候其实是起贸易保护作用的，这类贸易软壁垒并不利于两国间的经济与贸易发展。 　　3 根本原因
　　虽然美国在发起贸易摩擦时提到了贸易逆差、岗位流失、知识产权等问题，但美国从上世纪50年代起就对亚洲存在不小的贸易逆差，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对失业率一直不算低，知识产权问题更是难以定论，这些原因并不是美国发起贸易摩擦的根本原因。从根本上说，美国发动对华贸易摩擦并不只有经济方面的原因，也有其发展战略的需要。
　　3.1 选举需要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的经济一直处于复苏阶段，国内失业问题、贫富差距问题日益明显，与此同时，中国的经济进入高速发展期，在科技方面进步也十分显著，加之中国的制度体系不同于西方世界，这使得部分美国民众将中国视为一大威胁。
　　特朗普在选举时就不断强调“美国优先”的发展战略，认为在外贸行为中，美国人民的经济利益必须被优先保证。凭借这一观点，特朗普获得了不小的支持率。然而在其上任后，2017年美国贸易逆差不减反增，甚至达到了9年来的最高纪录，特朗普政府“美国优先”政策失效，而特朗普的支持率也不断下滑。为了维持支持率，特朗普选择践行在竞选期提到的“对中国收取高额关税”，将美国国内的注意力移向国外。
　　但选举需要并不是美国挑起贸易摩擦的主要原因，毕竟长期来看，贸易摩擦损害的是双方的经济发展，对特朗普的支持率可能会产生负向影响。
　　3.2 对WTO贸易规则的不满
　　WTO组织的建立旨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共赢，由于发展中国家在贸易中通常处于弱势地位，为了维持世界经济的健康发展，WTO的贸易规则给予了发展中国家部分便利。但特朗普政府认为，发展中国家在自由贸易的世贸规则中能获得更高的收益，不符合“公平贸易”原则。而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却在国际贸易中享有发展中国家的待遇，这让美国尤为不满。故而，美国希望通过增加关税来迫使中美间贸易趋向“公平”。
　　但美国这一行为事实忽视了中美两国间的客观经济差距。特朗普政府的指责聚焦于中国“第二大经济体”的GDP发展水平，一方面忽视了中国的大量人口基数，无视了中国在人均水平上的弱势;另一方面也没有考虑到经济发展水平并不是只由GDP决定的，中国在社会福利、产业结构等方面还有不容忽视的缺陷。
　　而WTO的贸易规则倾向于对发展中国家的保护事实上也是合理的。当前世界的多数发达国家在崛起时的资本积累阶段，都是依靠着发展中国家的资源、市场完成的，这对当时的发展中国家大有损害，当前规则下对发展中国家的倾向本质上是发达国家对其的补偿。而这种倾向对全球的經济社会发展都是大有裨益的，长期来看，全人类的共同发展符合全世界的利益，也符合发达国际的利益。
　　3.3 对中国崛起的遏制
　　苏联解体后，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对能威胁到其霸主地位的国家，美国一向是不吝于出手遏制的。典型如上世纪末的日本，美国对日本进行了多次“301调查”并发起了贸易战，最终造成了日本经济发展的停滞。
　　对于中国这个有着庞大人口、市场、资源，却拥有与西方世界完全不同的文化、制度、道路的国家，美国从不乏忌惮。随着中国经济的复苏，“中国威胁论”在西方甚嚣尘上。近年来，中国在经济、科技等领域的发展都颇为出色，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与日俱增，这又进一步加深了美国的焦虑感。美国认为中国有威胁到其霸主地位的可能，这使得中国崛起需要遏制成为了一种普遍认知。
　　当前美国在全球价值链中处于中高端的地位，其领先世界的科创水平给其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也是其军事力量的根本来源。本次贸易摩擦中，美国矛头直指《中国制造2025》，无论是中兴事件还是孟晚舟事件，无一不表露出美国企图阻碍中国技术进步，维持高新技术的垄断地位这一事实。
　　另外，中国一直推动的人民币国际化和石油的人民币结算也触动了美国的利益。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美国依靠石油的美元结算保住了其世界储备货币的地位，通过“石油美元”，美国建立起了美元的霸权地位。2014年起，不少石油出口国在与中国的贸易中开始以人民币结算石油，同时中国允许结算所得人民币在上海黄金交易所兑换成黄金，这对美元的石油霸权构成了重大的威胁。随着中国原油期货的挂牌交易，中国对国际油价的影响更加显著，美国并不愿意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
　　美国一直在警惕中国的崛起将对其有所损害，但事实上，中国一直在寻求一条和平崛起的道路，一直在避免落入与美国的修昔底德陷阱。
　　3.4 对其制度道路的维护
　　1949年以来，中国一直在走一条完全不同于西方世界的道路，这给西方世界带来了不小的威胁感。苏联解体让西方松了一口气，认为社会主义道路是行不通的，然而随后中国的高速发展让他们再次提起了心。此后在中国的发展道路上，西方不断地唱衰中国，而中国的发展势头却在各方的不看好下越发强势，这让西方在瞠目的同时感到了警惕。目前，中国强劲的发展势头已经让不少第三世界国家开始动摇，不在只坚持西方式的道路体系。这对西方文化、价值观的传播十分不利，而其文化和价值观正是西方中心论的基石。
　　对美国而言，中国式发展的成功是对其制度道路正确性的质疑，削弱了其软实力在世界范围的影响力，同时，这也削弱了美国对第三世界国家意识形态的控制，换句话说，这影响到了美国的文化霸权地位。
　　本次贸易摩擦的发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美国对中国制度道路的不认同，也代表着美国对其文化地位的维护。
　　但世界文化本来就是多元的，全世界只有一种声音并不利于全人类的发展和进步，世界文化本就应该包容和谐的。美国为了维持其文化和价值观的地位和影响力，不惜挑起两个巨大经济体间的贸易摩擦，损害全世界人民的利益。这一行为具有显而易见的对世界经济和贸易发展的阻碍作用。
　　4 结束语
　　美国于2018年3月挑起了中美两国间的贸易摩擦，至今已超过一年，这场发生在世界第一、第二大经济体间的贸易摩擦已经给世界各国都造成了不小的经济损失，贸易摩擦中没有赢家，希望贸易摩擦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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