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屈辱和苦难之上的通俗化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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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雪 弟
在小小说领域,最传奇的人物莫过于陈永林了。这位原本彻头彻尾的乡下人,如今已摇身一变为都市中的中产阶级。陈永林的“致富神话”靠的是实实在在的文字,更具体一点说,他是靠一篇篇小小说成就了今天。陈永林从17岁开始发表作品,20年时间,他在《人民文学》《大家》《小说界》等600余家报刊发表了2000多篇小小说,出版了近10本小小说集,几乎囊括了包括“金麻雀奖”在内的所有小小说奖项。
一、写什么――屈辱和苦难
如果稍加留意,我们就会发现陈永林对“村长”和“狗”有着挥之不去的情结。据不完全统计,他的标题中带有“村长”、“狗”字眼的小小说作品有近百篇,如《毒不死的狗》《谁毒死了村长的狗》《一只狗的自述》《别再让我儿子当村长》等。加上标题中虽未出现“狗”、“村长”字眼,但在内容上是关涉“狗”、“村长”的小小说作品,那就更多了。是什么原因导致陈永林如此迷恋于对“狗”、“村长”的无数次想象?他的童年和少年生活会告诉我们。“8岁那年,我见一棵树上有几只蝉壳,便爬树上去取。哪知大队长的儿子说树是他家的,在下面拿石头掷我……我下树同他扭打起来。他娘来了,便捉住我的手让他打我。碰巧我娘也来了。娘不但不帮我,还打我。我好委屈,泪水一个劲地流。就往湖里跑。不过没死成,有人救了我。这件事对我一生影响很大。”上段话摘自陈永林的一篇创作谈,可明显看出这件事深深地伤害了他。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耻辱和苦难时刻在纠缠着他,让他不安,让他痛苦,也让他陷入长久的思考。他后来终于明白,娘之所以不帮他反打他,是因为怕;娘之所以怕大队长的儿子,是因为大队长掌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别说是大队长的儿子,就是大队长家的狗也不能得罪的。毫无疑问,他在深挖这口埋藏着他耻辱和苦难的井,他已从这口井里源源不断地挖出了很多宝贝。而且,他还在挖。这一点,值得广大小小说爱好者学习和借鉴。
二、怎么写――通俗化叙事
小小说怎么写?无非是两条路:雅和俗。以蔡楠、陈毓为代表,他们走的是高雅的路;以滕刚、陈永林为代表,他们则走的是通俗的路。无论雅俗,它们只是审美观念上的区别,没有高低之分。陈永林在写作道路上的通俗化,主要表现为他对故事性的高度强调。讲一个好读的故事是陈永林的强项,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到了他的笔下,都会变得一波三折、生机盎然。
除了对故事性的高度强调,陈永林在主题内涵上多追求浅显和平白;在语言上,陈永林多使用通俗易懂的文字,一些口头用语和象声词特别受到他的宠爱;在情感表现上,陈永林多是直抒胸臆,有时为了多赚取读者的眼泪,甚至不惜采取“煽情”的手段(如《活着》)。这一切使得陈永林的小小说呈现出十分明显的通俗化特征。
三、为何写――生存和生命
在小小说领域,常听到一些关于陈永林的负面声音。有网友说他重复率较高,还有人说他粗制滥造。对此,该如何评判?我觉得,应听听作者的声音。陈永林说:“以前为了生存,为了多挣点稿费还账,因而制造了一些平庸的小小说。”尽管贫困不能成为写作上粗制滥造的借口,但先填饱肚子无疑是那时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因此,对陈永林在小小说写作上出现的重复现象,我们应理性地看待。如今,陈永林已解决了温饱,并步入了中产阶级的行列,这时我们有理由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他。
事实上,20年来,陈永林还是写出了不少好作品。如《土筐土车》《寒冬》《毒不死的狗》《湖殇》《喊魂》《门没上闩》《鼓殇》《嫁的理由》《李大民之死》《胆小鬼》《怀念一只叫阿黑的狗》等。另外,历经20年的写作之后,小小说已与陈永林紧密地连在了一起。如果说陈永林以前写小小说是为了生存,而现在,小小说则成为了陈永林生命中的一部分。他会为了写出更多更好的小小说而自觉地去努力。对此,我们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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