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英:新子母绵掌藏拳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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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文波
范瑞,字子英(1878~1961年),山西灵丘县王城庄乡跃之沟村人,清末民初名武家,新子母绵常藏拳创立者。
清末民初,社会动荡,民不聊生,子英前辈又处穷山恶水,历来为土匪、强人出没之地,故此处民风强悍,习武之风盛行,几乎家家都有人会几手,范子英更是当地高手。
民国初年,子母绵掌由山东传到灵丘。当时,范瑞前辈在灵丘县城一名为义顺城的客栈做账房先生,人称“范掌柜”。在客栈的生意当中,子英前辈偶然结识了一位名叫长富(姓及籍贯都不可考)的骡帮帮主(古时赶牲畜、跑生意的客商),从其学了一些单手的子母手法,但未连成套,也不系统。据长富讲,他是从山东学得此艺,而此艺原为某江之南(非江南)一位江湖奇人之卓技,其妻亦精此术,后此人遇害,其妻择拳中精微传于其子,以报父仇,故此拳又名子母绵掌,寓意为“母生子,子约母”。此时,所谓的子母绵掌都是一些单手用招,是择于各拳种的优秀手法,长于技击,实用性强,重在实战,但未贯穿成套,缺乏观赏性,也不利于学习。
后来,子英前辈与灵丘另一著名武术家――长拳太祖门名师李生梅合作,在原单手子母绵掌的基础上进行精心研究,不断较技和充实完善,连贯单手动作,演编为一个完整套路,使该拳“联络成套成局,及贯通练法”,“将零散不整之物数十手辑成两大趟”,以免“练习时有东找西顾、前后中断之困难”。为有别于原单手子母绵掌,而将此新编套路称为“新子母绵掌”,故在《新子母绵掌》拳谱的“图像序”中言:“新子母绵掌系范子英先生用子母掌之原料重起炉灶新治炼之绝技。”
以后,二人各自发展,各有传人,其中技高名硕者颇多。独子英前辈弃其它拳种而专意于新绵掌,痛下苦功,得悟拳奥,终至大成。据范品师傅讲,子英前辈是在客栈柜房的地上练成子母绵掌的,其子母绵掌之修为已至炉火纯青之程度。对子母绵掌加以完善,形成了系统的拳理和技击手法,使该拳更具技击性。子英师傅新创了绵掌的步法――蛇形步和鹞子穿林步,步法取蛇之灵活快捷、鹞子翻身之巧妙,其中以蛇形步为根本,鹞子穿林步为辅助,两种步法相配合,尽含该拳之精髓,形成了首重技击、劲归内家的小架绵掌风格,以绵掌绝技及单手鞭杆(单动作)用法著称于世。
新子母绵掌是子英前辈等人以原单手子母绵掌为原形而完善发展来的,该拳属内家拳,架势小巧紧凑,劲力丝绵不绝,步法筑基,手法多变,重在实战。该拳择于各拳种,汇萃精华溶于步法,但“十二形只取其一”(即蛇形),步取蛇形,兼以鹞形,象其形而以艺胜人,故名形艺门。又因闭门掩相,多用暗手伤人,也名藏拳。招式分左右,手法别阴阳,拳掌互易,刚柔相济,寓攻于防。劲归内家,动作丝绵不绝;身成六合,手与足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为外三合;心与意合、气与力合、筋与骨合为内三合,尽含该拳之奥妙。
实战中,阴阳虚实,奇正相生,“他正咱斜,他斜咱正;他高咱低,他低咱高;他虚咱实,他实咱虚;他来咱就,他走咱随;他来勇猛,我用挪步”。手法讲求“远腿近手曲进肘,粘身便用贴身靠”,视与对方远近,若起低腿,则用弹、踩、搓、踹;若用拳(捶)掌(手),则“手变捶,捶变手”,因势利导,若拳掌受创,则回手曲肘前顶;近身则贴身靠,肩与胯合,以身撞击对方。手法以巧取胜,忌用拙力,“艺术魁手不说身大力大,说得是极妙极脆,可挡力大之人”。技击时,新绵掌“最重步法”,取蛇形步之灵活快捷,鹞子入林“翻身变相如机器之迅猛”,“闭门争战,就开就合”。应用“极妙极粹之手法”,“三门取胜”,“暗手伤人”,鹰眼猴手,以艺胜人。该拳讲求三合四明,三合即内外三合,四明即腾、挪、闪、择,故子英前辈口传:“三合四明记不清,纵然用功不能成”。对方猛进,我用“挪步法术”;对方后退,我用“左连右随之法”,“步法紧随,开伊之门,进伊之家,到尔时,他向左走,咱向左随,他向右走,咱向右随”,“紧跟不过三步,搭手成功”。
1956年,范子英前辈从后套回到家乡跃子沟村,并设场收徒,传人颇多。晚年时,鉴于拳的“越传越少,越少越无,必将此技若金若玉之珍宝遗弃净尽”,“故不惜数年之心力,旦暮考微体验”,综合一生习艺体会作《新子母绵掌》拳谱,内容包括:序、用法、图像序、动作图解等几部分,以使此拳“永不失遗,只为后学者易习之倡”。
子英前辈卒于83岁,他一生中传奇故事很多。
直奉大战后,奉军溃退,路过灵丘县,游兵散勇四处抢劫,村民谓之“粪蛋”。一次,一群溃兵进村抢劫,恰进范家,搜遍全家没找到值钱的东西,一士提起一铁匠用的铁砧狠狠砸来,意欲灭口,子英前辈用了一手肘与膝合,身子一抖让过来势,躲过一劫。又一兵手提鞭子就打,子英前辈边说“老总不要动手”,一边手按其手臂顺势捋下,暗用倒把之功,其双臂皮肉连同衣袖尽落。众人一看,尽皆逃去。
子英前辈年过八十,走路吃力,上台阶都困难,但一练拳却活灵活现,判若两人,与人动手不减当年,三四十岁的青壮年也可随意抖出,发向目标,如同玩耍。而在教人技击时,却又能于其将倒未倒之时一把将对方提住,不使其倒地,既可使其知力,领会其中要义,又不使对方受伤。一招鞭杆之挑棍可把对方手中的棍挑到空中,而不论你握得多紧,都不能防得了,其发力之遒劲、挑棍之准确世所罕见。一次,邻村人赶集时,做客他家,他跨在炕沿上,一当地有名的练家子自思功夫了得且正当壮年,想露一手让老汉出点丑,上前双手就抱,意欲把其扔上炕去,不想八十多岁的人身子一挪,竟能一招“抖手”,一掌把这壮汉打至炕角,半天不能起来。
范老前辈练先天道功,坐功也好,至年老也是身板笔直,坐在那儿也不靠什么东西,直直的坐。当其坐在炕上,以范品师傅正当壮年之力,无论如何使力都不能抱其离炕,如同粘在炕上一样。
子英前辈的二指禅功练得好,至八十多岁时仍在练。据师姐范桂花讲,她小时候常见子英前辈坐在炕上,用跏趺坐,以双手的食中二指撑炕沿,撑起身体,如同小孩玩秋千一样,把身体荡来荡去。
身怀绝技,恬淡从容,功夫之高、行为之奇,范子英前辈实乃江湖奇人也。
其门下徒弟,在本地可考的有范品、孙平、张振兴等人。其中尤以范品为高,也是其惟一的正宗传人,孙平是灵丘县赵北村人,主修趟捶,硬功甚是了得,在当地武林也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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