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造人物 各具千秋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丁小玲
我国戏曲行当的发展演变时至今日,生、旦、净、丑已成为戏曲的四大行当。各个戏曲剧种的传统剧目中都有不可胜数的人物形象,均可以归入生、旦、净、丑四大行当。每一个大的行当中,还可以再做更加细密的划分。旦角在传统戏曲中是一种富有个性化的角色类型,无论是本戏还是折子戏,旦角在剧中均为主要人物,若没有旦角,这出戏就不是一部完整的戏。
旦行和秦腔的其他行当一样,都讲究唱、念、做、表和手、眼、身、法、步的训练,但由于小旦表现的是青年妇女形象,这就决定了她在唱念做表上和其他行当又有许多不同之处。在戏曲表演中,小旦的动作必须轻盈含蓄,神态温顺;举止端庄秀丽,有女性的羞涩心态。如我在《柜中缘》中饰演许翠莲这一角色时,在表情及身段的表演上,以娇、柔、羞为表演基调。在门外做针线活的程式运用上,虚心向我的老师全巧民学习,努力用戏曲程式来刻画人物。剧中许翠莲学习做针线活,是为日后出嫁操持家务做准备的。所以,不求“熟练”而求“认真”。为了使虚拟的动作具有实物感,我拿起针线,实际操作,从生活中寻找艺术的真实美。因而她表演的那一套穿针捻线的程式,使人感到既是生活,又是艺术,明是虚拟,实物感却很强。这种表现方式,既丰富了戏曲程式的内容,又促进了程式的更新,使传统的程式具有了现代美,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在《虎口缘》一折戏中,我在演莲香拉住天佑不让他离开时,开始双手扯住天佑的衣襟,及至四目相对,虽觉太难为情,但又不能松手,于是慢慢地移开目光,用食指勾住衣襟上的纽扣,扭身低下头,背着身子,食指由向上勾翻转为向下勾等一系列心理活动的表演,把莲香与父母失散、内心恐惧,刚刚虎口脱险,又处在深山旷野,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相公,既不能放他走,又不好意思把人家死死拉住,既怕又羞的复杂心情,表现得生动逼真;当表演到莲香向天佑跪求庇护时,我采用双手撕着手绢,用“磨步”侧身缓缓向前,左右转换,身、肘随步同时向前移动的表演动作,把小姑娘挽留不住相公而无可奈何,只有下跪哀求而又不愿如此屈膝求援的心理活动,表现得活灵活现,每演到此,观众都报以热烈掌声。这两处的精彩表演,都是向我老师学习并在生活中观察到的。这样的表演既真实感人,又给人以艺术的美感。
我在多年的艺术探索和追求上,集中表现在人物的塑造上,求其性格各异。在《虎口缘》和《柜中缘》两个剧目中,同是两个少女,一个在深山,一个在家门,都经历过一番奇遇,最后结为良缘。贾莲香和许翠莲,同是小家碧玉,同属花旦行当,但绝不能演得贾、许不分。我对这两个人物的塑造,是从她们年龄的不同和心理的差别入手进行塑造的,决不能把这两个角色演成了同一个人物。贾是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孩提气未脱,不谙男女情爱,表里如一,天真无邪,表演时以稚、娇、憨为基调;许是个成年待字的少女,心里已萌发了爱情的寄托,内心隐秘不便外露,表演上以娇、柔、羞为基调。因此,同样的情节,就采取不同的表演手段来表现。譬如,同是偶遇相公,贾莲香不避男女之嫌紧紧拉住求援;许翠莲则深知瓜田李下而忙往外推。同是许婚,贾莲香就感到意外而好奇,双手捂脸,从指缝间偷看相公,然后用手绢半遮面,娇憨地一笑,表示同意;而许翠莲对婚姻则早有向往,心中高兴,却不愿流露出来,望了母亲一眼,低头不语,玩着手绢,掩饰内心的喜悦和羞涩,接着将手绢挽了个猫耳朵.调皮地向哥哥一咬,含蓄地表示了默许。同是哭,贾莲香可以毫不掩饰地出声大哭,边哭边诉;许翠莲则是饮泣吞声,比较收敛。通过这些细微的表演动作,把两个同一行当的人物演得比较成功。
一个演员要塑造好自己所饰演的人物,就必须熟悉所饰演人物的年龄、个性、境遇、性格等,这样才能使自己饰演的艺术形象各具千秋、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血肉丰满,它的艺术震撼力、感染力、穿透力才能打动观众的心扉,使人物牵动观众的血脉一起跳动。
当然,塑造好人物,要肯动脑子善于学习,从生活中学习、向老一辈艺术家学习,从古籍经典著作中学习,向姊妹剧种学习。我到易俗社学艺后,在这个人才济济的老秦腔社,耳濡目染众多表演艺术家的表演风格,像全巧民老师吸取王天民老师娇媚舒缓、委婉柔腻的表演风格;宋上华老师含蓄细腻、朴实自然的表演风格,都对我颇有影响。
艺无止境。虽然我的表演赢得了观众的认可。但我还是一棵稚嫩的幼苗,还需努力,孜孜求索,继续为秦腔艺术繁荣发展努力奋斗!
转载注明来源:https://www.xzbu.com/7/view-109422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