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有产者》中想出类拔萃的索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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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有产者》中的索米斯极高的对妻子和财产的占有欲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学界对此事实已经达成了统一的意见，但鲜有人分析背后的成因。该文欲从鲍德里亚的“消费分化”一概念入手，呈现索米斯对财产和妻子的痴迷程度并从消费主义视阈下分析其对妻子及财产极度痴迷的成因，欲对该人物的分析提供新的视角。
　　关键词：《有产者》  索米斯  消费分化
　　中图分类号：I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9）05（c）-0181-02
　　《有产者》是《福尔赛世家》其中一部小说，生动地描写了一个资产阶级家族兴亡史，立体地反映了从19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20年代英国资产阶级走向堕落和腐朽的历史。高尔斯华绥成功地塑造了一些英国资产阶级的典型人物，揭露了他们的丑恶灵魂。他的作品描述细致深入，语言简洁确切，笔调含蓄讥讽，给读者们带来了不一样的阅读体验。《有产者》主要围绕着索米斯、波辛尼、艾琳和琼之间的爱恨情仇展开。其中高氏对索米斯的精确的刻画，给人留下了典型的福尔赛形象。索米斯精明、能干，贪婪却不遮掩，时刻想扩大自己的财产，对自己的妻子的占有欲登峰造极。
　　1  理论：“消费分化”（Differentiation）
　　这是鲍德里亚创造的一个比较有力的概念。鲍德里亚认为，通过消费分化，个体可以脱离现属阶层或加入新的目标阶层。鲍德里亚解释，唯有通过消费异化这个社会基本过程，社会群体中的个体才能在社会中找到相应的位置。消费的个体常常没有意识到自我消费意识受到了社会编码及象征意义所操控。为了达到与众不同的目的，每个个体都自愿遵从消费逻辑，希冀能在社会中占有一席之地。更重要的是，鲍德里亚写道，“至关重要的是消费的相对性，也就是说，消费的分化永远不会停止，一直处于滑动中[1]”。
　　2  索米斯的消费分化之表现
　　2.1 占有貌美的妻子
　　任何产品在没有大量生产前都不是产品，没有被大众需求。
　　正如鲍德里亚所提到的消费使得强调差异的社会均质化。为了凸显与其他社会成员的不同，个体必须进行别出心裁的消费。个体所拥有的物品成为制造差异的主要方式。然而，随着生产进入了大规模时代，营造消费差异也越来越难。这并不难以理解，比如以前在物资不太流通的年代，消费耐克是一种富裕的表现，但随着耐克打开了大众市场，耐克也不再是奢侈品的代名词，而是带上了更亲民的意味，如舒适、运动品牌及休闲等特征。因此，消费极其稀有不能被大众共享的产品成为制造消费差异、保持社会距离的主要方式。尽管索米斯也非常成功，但是他所拥有的财产和财富也不是不可超越。他所处的阶层、所拥有的财产和社会地位可以轻而易举地被上层阶级所超越。按照鲍德里亚的消费逻辑，为了保持现有的阶层和地位，索米斯注定要消费一些品质极高、数量极少，被众人所垂涎的商品或者物品。一旦这样的商品被消耗殆尽，人们就会转而消费物品，比如并不具有传统经济价值并流通的教育、艺术、美的品质等。索米斯对艾琳的爱可以在消费主义中找到合理的解释。绝大多数评论家认为，索米斯将艾琳视作自己的一件财产。他们注意到了结果，却忽略了原因。在消费主义视阈下，美，作为一种品质，虽然不具备传统的经济价值不在市场上流通，却成为了消费分化的最佳平台，也就是说，当市场流通的产品不再能制造出消费差异时，社会个体会转向消费稀有物品。福尔赛一家生活在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日用品是他们操控符号的一个方式，通过消费羊肉、穿一身的黑衣，他们对外界宣称了他们的地位，也确立了他们与相对应阶级的关系。然而在商品被大量复制流通的年代，一旦日常消费变为陈词滥调，此类消费将不再能制造消费分化，产生社会距离。此时，另外一种稀缺商品或物品将会出现，承担起制造消费分化的责任和功能。鲍德里亚叙述到，这种具体自然的价值融入生产形势，转变成经济利益和社会特权的过程就叫做分化。如果读者们费解于索米斯对于艾琳痴迷的爱，倒不如理解成，索米斯痴迷的是爱上与别人不同的感觉。拥有无人能及的美貌的妻子，这将是最稀缺的资源。这也让索米斯在保持社会地位，产生消费分化的道路上得到了充分的保证，因为商品会被复制，艾琳的美却是独一无二的。因此，索米斯对艾琳时刻守护，容忍不了旁人对自己占有的独一无二的物品有一点觊觎之心。
　　2.2 建设乡间别墅
　　鲍德里亚认为，这个时代见证了消费等级更细致的分化，比如，职业、教育水平、文化及权力等。也就是说，个体为了登上更高一级的社会地位，总是不得不对稀有商品进行消费。从这些稀有商品中，我们不难发现，一个呈增长式发展的社会区分和社会分层。在19世纪，资本主义在英国蓬勃发展，展现出一种不可阻挡的增长趋势和繁荣。第一次工业革命扩大了工厂的规模，为了盈利，公司和工厂吞并了大量的土地。在這样的情况下，消费稀缺的土地资源成为了一个流行趋势，尤其在中上阶层，对土地的消费变成受中上阶层吹捧的特权。正是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福尔赛一家都被在乡下盖一套气派的大房子的想法所吸引。在“盖房计划”的章节，高尔斯华绥为我们呈现了一位不被妻子所爱的烦恼的索米斯。眼见购买漂亮的衣裙和首饰不能打动爱人，他执着地找到了另一个自认有效的解决方式。索米斯想到了取悦妻子的另一个方案：在罗宾山建一座房子。索米斯为这样的想法感到骄傲。一旦房子落成，他将成为第一个拥有奢侈性乡村别墅的福尔赛人。其次，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可以有效地避免他美丽的妻子和外界有任何接触。小说描述到索米斯的感觉“对于自己将成为真个家族中唯一拥有乡间别墅的人，他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因为对一个真正的福尔赛家的人来说，精神上的享受，包括对自己所处社会地位的自豪感，都只有在物欲得到满足之后才会去细细品味的[2]”。乡间的别墅，对于索米斯来说，在住宅空间和地点上具备了分化的功能。这使他和别的福尔赛截然不同。再者，这样的房子满足了索米斯对物质、社会地位、消费分化的需求。高尔斯华绥用其敏锐的洞察力描述到：“索米斯一看，不禁激动起来。能住在这个地方，观赏这样的美景，能在朋友面前津津乐道，炫耀一番，能拥有这块地方，那真是求之不得啊！他涨红了脸，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立刻传遍全身，就像他爱上艾琳的那一刻。”
　　3  结语
　　然而，鲍德里亚的理论不是用来批判个体消费行为的。对于索米斯来说，占有美貌的妻子并不是十恶不赦。类似的行为在其他人的身上也能找到。这也就是索米斯被刻画成为一位深爱美貌妻子，愿意为其倾其所有修建乡间别墅的人的原因。质疑索米斯对艾琳爱意的人可以环视一下整个社会，难道人类借用消费表达爱意不是一种惯性行为吗？鸽子蛋的求婚钻戒被视为美好婚姻的开始;一个愿意慷慨解囊的男人被视为理想的丈夫;完美的婚姻必将伴随舒适的居住条件。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整个社会就是一个消费体系，人们通过消费进行分化，确认社会地位，拉开社会距离甚至进行交流。消费潮流势不可挡，甚至在被主宰时，人们还津津乐道。
　　参考文献
　　[1] （法）让·鲍德里亚，著.消费社会[M].仰海峰，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23-48.
　　[2] （英）J·高尔斯华绥，著.有产业的人[M].中森，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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